云墨子皱着眉头,他又是抓起一张道符,那道符忽然就化为了火焰冲向云墨子。但这火焰没烧到他,而是让他身上的光芒更加强大。
我心里很清楚,现在那俩男女施法出的佛光很是强大,要不是云墨子在旁边护着我,我恐怕直接就要战败。这情况让我的处境非常尴尬,我只能依靠云墨子的本事,自己却没法主动攻击,因为可能会打乱云墨子的节奏。
佛像释放出的光芒是金黄的,而云墨子释放出的光芒是洁白的。两个光芒相互对抗,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可就在这时,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云墨子的光芒不知为何出现了黑色,刹那间,金黄佛光立即压了白光一头,朝着我们这边快速压来。云墨子面色一变,惊呼道:“怎么可能!”
那黑点多,几乎吞没了云墨子的白光。忽然间,这些白光都消失不见,只留云墨子本身有些微弱光芒,而金光趁机而入,狠狠地撞击在我身上!
金光攻击到我后,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随后开始了剧烈疼痛,疼得我跪在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了大量鲜血!
刹那间,我的力气犹如被抽空一般,脑袋也紧跟着晕眩起来。
“哈哈哈……”男人看见这情况,他大笑道,“江成,你罪孽太重,道也不护你!”
第249章 佛与道,能奈我何?(三)
“该死!”
见到我跪地吐血,云墨子怒喝一声,他又是画了一张道符,可令人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云墨子无论怎么努力地去催动道符,这道符都是不起效果。
“没用的……”男人这时候双手合十,他轻声道。“阿弥陀佛,江成,如今佛视你为魔,道也不肯护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劝你现在放下屠刀,一心向佛,也许还能减轻点罪恶,不入十八层地狱。”
我看着地上嫣红的鲜血,可能是由于佛光的关系,我头疼欲裂。身体摇摇晃晃,要不是死死撑着,就要倒在地上。
“放下屠刀?”
我下意识握紧慈悲,脑袋却疼得更加厉害。此时我忍痛抬起头,咬牙道:“你说我有屠刀,我只是看透这个世界。倘若神佛不助,那我也是看透了神佛。既然你接我通缉令。那也知道我做过什么事。温柔乡多少人烧香求佛,又跪地求道,怎么就不见佛道相助?如今我站在这儿,却视我为魔,我江成……何错之有?”
女人沉声道:“你杀人无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杀就杀了,谁能制裁老子,天不制裁恶人,反而找我麻烦,那还是什么天道……呜……啊!”
我咬紧牙关,忍痛冲向了那对男女。在这金光的照耀下。我每前进一步都全身疼痛。忽然间,我全身都被金光刺破,无数鲜血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我的衣服裤子。而我还死死忍着疼痛,将慈悲朝着那男人的手臂砍去。因为距离的关系,此时我只能砍到他的手臂。
“没用的!”
男人怒喝一声,那金光忽然强盛了好几分。突然间,我看见自己的右手破开无数个口子。也许是数十个,也许是数百个。血液飞溅,手也无力地松开了慈悲。
慈悲落在地上,我感觉大脑一阵晕眩。男人念的佛经窜入我的大脑,好似时时刻刻都在折磨我的每一寸神经。
“别折磨江成!”
陈小妹也是怒喝一声,下意识要朝我这边靠近。不料她才走前两步,那金光却震得她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口吐鲜血,失去了力气。
不公平……太不公平……
我躺在地上,视线已经是一阵模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每次做工回来,都会烧香拜佛;每次出门,也都将佛像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们会念佛经。在菩萨生日时也会吃斋戒酒,每当大年初一凌晨时,他们都会带我去镇里的寺庙,耐心地教我这些是什么佛,该如何去供奉。
但是……
他们危难的时候,佛呢?
拜了一辈子,佛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我修行道术,道又为我做了什么?
不甘彻底占据了我的心脏,我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疼痛,黑龙开始在我的全身游走,也让我慢慢有了气力,而那金光带来的疼痛,也是在逐渐减轻。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对男女不敢置信的脸,男人疯狂地念着佛经,我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我捡起慈悲,呢喃道:“你这不是佛……他制裁不了我。所谓的佛,所谓的道,无论是释迦摩尼,元始天尊,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他们都不会制裁我。”
我握紧慈悲,手中的刀立即急速朝着男人的脖子砍去,嘴里怒吼道:“他们哪里看得见世间疾苦!”
慈悲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但却是死死地贴着他的肌肤,无论如何也砍不进去。金光都仿佛集中在男人的身上,抵抗着霸道无比的慈悲。
我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他立即整个人往后摔去,呆呆地坐在了地上。此时男人脸上还都是错愕之色,他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抵挡得住……”
“你是从温柔乡接通缉令杀我,那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温柔乡……”我抓住男人的头发,浑身的疼痛再次袭来,但还是能抵挡住,我咬牙道,“你不去拯救那里的奴隶们,却在这跟我大谈佛法,大谈魔性。为了这一千万,你眼睛瞎了?明明有个巨大的罪恶在你眼前,你非但不去制裁,不去对抗,却沦为它的爪牙,要夺我性命……”
“江成,跪下!”
女人急得连忙怒吼一声,她再起高高地举起佛珠,妄图用金光将我打趴下。
我反手抽出一刀,用刀身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脸上,低吼道:“跪你妈啊!”
“砰!”
她被我一刀抽得摔在了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此时我摸着胸口,我能感觉到黑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游动得欢快。
杀。
我的脑海都被这个想法占据,我想杀了这两个碍事的家伙,我想杀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然而……
我还是放下了慈悲,看着那惊恐的男人,我轻声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确实杀人无数,我确实是个恶魔。也许换一个人,会说并不是我想成魔,而是世界将我逼成了魔。但我不会这么说,因为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决定,我啊……”
我蹲下身子,从男人的口袋里拿出钥匙,随后将慈悲丢在一边,叹气道,“我是什么,我真不知道。我想保护自己需要保护的人,也想杀掉那些碍事的人。别人与我有仇,我会杀;别人与我无仇,我会杀,但也会救。若是真要给我个定义,那我自己都还没找到。等有一天,我真的弄清自己的身份时,那制裁不需要任何人,因为我会制裁自己。究竟是生是死,我自己会做决定。轮不到佛,也轮不到道。”
他吞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爬两步。此时云墨子连忙冲到我身边,他摸了摸我的身体,小声道:“成哥,疼不疼?”
我点头道:“疼得想打死你。”
云墨子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说道:“干嘛打我啊,又不是我对付得你。”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一刀砍死这两个王八蛋,我还需要这么累不?”
他嘟哝着又不是自己的错,此时那对男女从地上爬起来,可能是因为恐惧的缘故,他俩贴在一起,暂时不敢靠近我。那男人将佛珠戴在脖子上,他面色复杂地看向我,沉声道:“我有个问题,是什么挡住了佛光?”余余鸟弟。
我耸了耸肩,轻声道:“谁知道呢?”
男人叹了口气,他喃喃道:“是我本事不够,但是江成……总有人会制裁你,你会为今天的大言不惭而后悔。只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最后谁也帮不了你。”
我没理会男人的话语,而是坐在桌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女人面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她叹口气,轻声道:“师兄,是我们输了,你的绝招都对他没用。”
“嗯……”
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忽然间,他俩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着咒语,看得我莫名其妙。
都打输了怎么还不走,死赖在这儿不觉得丢人吗?莫非是因为我饶他们一命,令他们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我正准备问出口,可下一秒,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这对男女的身体忽然开始急剧缩小,或者说是在快速融化。我惊愕地瞪大眼睛,没过多久,他们就化为了一滩血水,只剩下脑袋还是完全的,却也在缓慢腐化。
又……又是这个!?
第250章 跳楼
云墨子哪里见到过这个场景,他看得险些反胃,捂着嘴逃一边去了。
怎么还会出现这个场景……
上海也有,杭州也有,现在都到哈尔滨了,竟然还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我总觉得。这就好像是跟着我跑一样,为什么我偏偏总是能遇见这样的场景?
不对,我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人被融化的场景是和梁瑞,可梁瑞是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融化的;然后是那个神王,但是神王自己本身就有个据点,然后开始制造活死人,与我关系不大;第三次是张云和他的那个同伙,在罪恶之地被融化,那里已经算是杭州,而且也与我没关系。
这是第四次。
这么说来。应该也不能说是这种场景在跟着我跑,而都是我自己遇上的。可这也太巧了,为什么偏偏是我遇上?
若是以前,我早就直接逃走了。可现在我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明明应该离我很遥远,却好像又死死地在黏在我身边。
对了!
第四次的动机!
这一次是因为杀我没成功,所以他们才会融化。假设融化他们的人是个主使者。那应该可以这么理解为:主使者命令他们来杀掉我,但因为他们失败了,所以被融化。
我也被盯上了!
我连忙疯狂地扯开男女的衣服,在他们的口袋里拼命摸索。最后我找出了一张身份证,是那女人的身份证。
上面写着张珠珠,是江苏连云港的人。我收起身份证,等以后有机会,应该可以去调查一下。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打斗动静太大,外面走廊上此时传来脚步声。有两个参赛者路过我们教室,那脸上的疑惑立即变成了凶恶,一个参赛者连忙吼道:“江成。你躲在这儿!”
真是……麻烦。
此时我全身都是伤口,动一下就疼得厉害,却偏偏又惹了麻烦。幸好陈小妹这时候终于爬起来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警惕地看着外面的两个参赛者。
我们三个,他们两个。
这两个参赛者情况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但他们还是努力不冲动,其中一个参赛者恳求道:“江成,给我们点吃的好不好?现在参赛者也没剩几个。你躲起来的目标也达到了,没人会再跟你抢乾坤将的位置。”
我在心里慢慢思虑着,随后我点头道:“好,但你们需要立下天道誓言,我说该怎么立,你们就怎么立。”
他们连忙问该怎么立誓,我沉声道:“像我这样说的,一个字都不能差,一个字都不能少:我向太上老君起誓,只要江成愿意分享食物给我,那我不会再对付江成,并且不会做任何有害江成的事情,否则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他们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立誓了。这时候我从袋子里丢出两包饼干给他们,淡然道:“吃慢点,否则身体器官承受不住。”
他们连忙感激地跟我说了句谢谢,将食物藏在衣服口袋里,警惕地跑走了。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对云墨子问道:“说说看,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云墨子哭丧着脸说道:“那可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开始的时候,我……”
“江成。”
正在云墨子说话时,教室门口又传来一道喊声,我疑惑地转过头,却看见有个工作人员正站在门口。他对我招招手,沉声说道:“你过来一下,有人要和你谈谈。”
嗯?
谁要和我谈谈?
我疑惑地走出了教室,工作人员并没有带我下楼,而是带我去了封死的那道铁门。他此时摇晃一下可以活动的铁门,沉声问道:“是你做的不?”
我点头道:“对。”
“你这几天一直躲在楼上?”他又问道。
我再次点头说是,工作人员顿时就沉默了,气氛一下子有些安静尴尬。我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拼命地在脑子里想说词。
隔了几秒,工作人员终于缓慢地问道:“你有没有在上面看到什么?”
“有,一个女鬼……”我解释道,“楼上的音乐教室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