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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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 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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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感恩节去Vansas找你的时候,我的确想劝你要珍惜吴茵的一片心意。她不远万里跑到加州来找我,我当时真的很是感动。为了你的安全,她愿意做任何的事情。但在Vansas的时候,我心底深处何尝没有些别的期待。我甚至想过,如果你说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应该怎么回应,或是如何拒绝你。在我们分手以后,这是第一次你身边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但你并没有开口,我甚至感觉到你刻意的保持着朋友的距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慢慢明白,横亘在我们中间的,并不是吴茵,而是别的什么事情。”

    “那年开车到青州来问你的罪,我的心情很复杂… 有愤怒,恼的是你保持着距离却总在我的生活之中。更多的也许是一种无力感,为什么自己走不出你的影子,为什么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也会站在你的身边。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别的好男人。我有时候想想,倪英竹对我真的很不错,我爸那个老朋友的儿子各方面条件也很好,为什么我老在原地打转,似乎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时候呢?……我不知道答案,大概呀,有你的一半原因,也有我自己的一半原因。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即使年纪大了还是忍不住想要追求完美的爱情,不要掺杂其它任何的东西。我想复制我们高中时候的甜蜜初恋,但不明白那样的东西是没法复制的,即使在两个同样的人之间也是不行……”

    “你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年,我春节回中州去,和林墨回七中转转。然后,就看见了那个雕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我……是我伏在北山坡的树上哭的那一次。你这家伙,偏偏要把我哭的样子让人雕出来,就是生恐我这辈子哭的太少了么?”

    “你出事的消息,我是隔了差不多一周才知道的。而你给我的那张卡,因为你出事的消息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我才想起。我并不知道那个账户里不仅有关于母亲的信封,还有你滞留在国内的所有资金。我拿到那个信封时把它烧了,一点也没有犹豫。因为我坚信你会回来,我想要亲口听你和我说那里面的事。”

    “思宜虽然没有和我仔细说过,但我大概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公司受到的压力和面临的困境。你第二次出事,我知道是有接近你的人泄漏了你的行踪,所以不知道你身边的助手谁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我最后找了吴茵,我想如果她都不能信任的话,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我选择搬回中州去住,因为父亲在沪宁住了两年还是觉得家里好。他想要离母亲的坟更近。当然,我也是回去等你的。”

    “等待很漫长……等待的日子里,我跟着思宜拜佛,后来认真读了些禅宗的书,真的有了很多新的人生感悟和体会,心情也平和了许多。我从不曾怀疑你会回来,也曾想过你回来以后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形。那时候才顿悟,以前的好些烦恼有些似乎是自找,人生很多东西想要强求本就是一种错误。”

    “那天爸爸悄悄打开监听器和你在他的房间长谈。不瞒你说,那一个小时对我的心里冲击实在太大。我不是没有猜想过,我不是没有做很多的心里准备,但在残酷的现实和久远的往事回到眼前的时候,一时间还是有些没法消化。有些讽刺的是,就像那年我们分手,我一个人哭了很久,最后还是父亲来劝解我。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大概也出乎你的吧,我很快原谅了他。过去的早已过去,他承受的惩罚早就超过了他所犯的错误。十几年前,我爸苦口婆心的劝我,和你在一起是一种错误,我被你迷惑了理智,失去了判断。而十几年后呢,他说,如果他真是你想要的,顺应你的心吧。这个世间没有完美的爱情,但总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很奇妙吧,人生真像一个圆圈,走了很久又回到原点… 但又那么截然不同。我变了,也没有变,像你以前指控我的那样,这一次我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坚决了心意来找你表白。所以我真切的希望,这一次不会还是一个错误”

    眼里慢慢有些笑意,她柔声回忆,“我小时候以为,我想成为叱咤风云的,巾帼不让须眉的那种女子。其实不是我以为啦,就是周围的人都这样讲,你很能干,你很怎样怎样,慢慢的好像就沉积下来,自然而然被灌输了这样的想法。等到长大了,我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没错,我干事的时候会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认真和专注,我会努力做到更好,我会努力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但我其实不那么想要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仰望我,那样真的很有意思吗?至少对我来说不是的。你暗中帮我策划,让我上报纸做广告模特,上电视主持辩论比赛,后来我还客串帮他们主持过一段时间中央台一个自然科学频道的节目。那些事情做好了,我还蛮高兴的,也有些成就感,但好像也就那样了。我真正想要的,还是有一个安定舒适的家,能够平淡但又真实幸福的生活……”

    倪裳坐了不知道多久,从坤包里摸出一个口琴,“之寒,这里没有钢琴,我用口琴给你吹一曲,可好?”

    她轻轻的吹起来,是那个记忆深刻的晚上的旧曲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树叶在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

    令人心神往

    多么迷人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悄悄看着我不声响

    我愿对你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口琴声轻轻柔柔的回旋在病房里,却终不能唤醒那沉睡的人。

    倪裳放下口琴,说:“其实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是很多人几辈子也不会经历过的。所以,我现在比你想的要释然。即使没有缘分在一起,我也会很开心的生活,因为要珍惜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不会像以前那么伤心了,我也不会拒绝你的帮助你的保护,要刻意和你保持距离了,之寒。你……听到了么?”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前额,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嫣然一笑,她说:“好了,我知道你要把惊喜留给明早来接替的小墨。但答应我,明早就要醒来哦……”

    低下头,她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寒,我想告诉你,我爱你……这些年从没有变过……”

最长的一梦外传之七日 VIP卷 尾声

    VIP卷 尾声

    不知道是第几次,林墨忍不住抬头看对面墙上的钟。她已经有些后悔,给出一个最后时限。要是在那之前他还是不醒来,该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不过是继续等待罢了。

    每个等待的人,通常都给自己一个时限,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希望,一个看得见的边界。然后呢,他们把那边界延长,延长,再延长。只要最后能越过那个边界,就算是莫大的幸运。

    林墨和倪裳对坐在床的两侧,都沉默无语。

    七天的时间,一百六十八个小时,就算只有一半在说话,也是五十部电影的长度。有多少记忆和往事被说起,直到最后连最亲密的人似乎也无话可说。

    等待这个游戏,最简单又最困难。耐心这个东西,也是因时因地因人而不同的。不约而同的,二女对七天这个时限有恐惧,也有很多的希望。

    沉默太久,林墨似乎想找个话题来填满空荡荡的房间,“姐姐,思宜姐和楼叔叔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个问题其实早有答案。倪裳说:“好像没有特别的法子,和附一院的方案没什么差别。”

    林墨叹了口气,“我定这个一周的时限,是在作茧自缚吧……”

    倪裳安慰她:“等待是挺难熬的,所以我们才给个限期,让自己有些盼头。如果一周不行,那就两周,就一个月……它总会来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她说着话,心里却想,这一次和上次终究是不同的。他不是生死未卜失去消息,他真真切切的躺在面前。而如果尊重科学的话,时间拖得越长,他便越不可能醒来。

    林墨低着头,想起温凝萃的临别赠言… 他是故意的,他这是拿昏迷不醒要挟你们呢只要你满足他的漫天要价,他一定会醒来的。她扯了扯嘴角,带出个苦笑,那不过是凝萃别出心裁的一番好心安慰罢了。

    但在窒息的等待中,戏言有时候也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林墨嘟着嘴,心里狠狠的说,你真是故意的?真的是么?

    叮,墙上的挂钟轻轻响了一下。

    倪裳抬头看过去,已是晚上十一点整。

    她呼出一口浊气,看一眼对面的林墨,她在床的另一侧坐着像个雕塑。

    站起身来,才感觉头有点昏,似乎有种失重的感觉。倪裳走出病房,在门边回头看了一眼,那种沉寂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去过洗手间,她没有回病房,踱步到了五楼西侧的阳台。从阳台上往外望去,翠湖黑漆漆的,很远处的湖心偶有一两点光。

    七天,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最后时限。但七天的等待,七天的诉说,似乎已经耗尽了她的精气神。倪裳不知道,像这样下去,她还可以支撑多久?

    有那么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止不住爬上心头… 这真是他的宿命?会死于车祸?

    前生是因为挽救林墨,今世是为了自己?

    那念头像个可怕的种子,出现那一刻便迅速发芽蔓延,慢慢的让绝望压过了信心。

    女子独立在五楼的阳台上,凄冷夜风中,仿佛一支柔弱的花。

    走进病房,倪裳大声的对林墨说:“并没有宿命这个东西”

    林墨似乎被她惊醒,抖了抖身子,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

    倪裳喘着气,“并没有宿命这个东西,小墨因为原本是宿命的,都已被他改变了”

    林墨眨眨眼,微微点了点头。

    她轻声说:“姐姐,我刚才发了一个誓。”

    倪裳使劲喘了口气,胸口还在起伏着。她嗯了一声。

    林墨抬起头,看了一眼钟,“我告诉他,如果在十二点前醒来,我便答应他任何一个要求……不管多么奇怪,多么荒唐,多么无理……”

    墙上的分针,离着十二点还有八分钟的距离。不知道,这算不算真的作茧自缚

    林墨看着床上的男子,很认真的交待:“但是过时不候哦”

    把鬓角的一缕散发理好,倪裳坐下来,神情温柔的看着她的妹妹。在心里,她也正悄悄发誓,“只要你能醒来,我答应你任何的要求……所有的,无限多的……”

    林墨闭上眼,那秒针还剩下最后一圈,便到了她定的终点。

    奇迹不过是小说家言,电影里的故事吗?他就是奇迹,脑海里回响着的是吴茵的声音。

    她双手使劲的搅在一起,用力太大以至有些发白。

    啊!有人短促的大声惊叫了一声。

    林墨全身抖了抖,睁开眼,江之寒躺在那里,和闭眼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她抬头看过去,床另一侧的倪裳一只手正捂着嘴,两腮有异常的红晕。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抖,“他刚才眨……眨了眨眼……眼睛。”能言善辩的前主持人结巴着。

    林墨低头盯着江之寒,好半晌,她抬头看对面的姐姐。这几天她总是轻言细语,总是微笑鼓励,但她的肌肤有着异常的苍白,反衬着还没有消去的腮红。

    林墨心里有些痛,也许她的精神终究撑不住,以致有了幻觉?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卷进来一阵风,和几个人。

    “怎么了?”有人大声的问,是伍思宜的声音。她两边站着吴茵和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阮芳芳。

    林墨飞快的看了眼墙上的钟,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迎上伍思宜的目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和嘴巴都瞬间张大,正使劲的喘气。

    似乎是慢动作回放一样,林墨慢慢的,慢慢的转回头,床上的男子已经坐在那里。

    迎上他的目光,里面空空洞洞的,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

    林墨心紧了紧,“你……”出口的声音却已经嘶哑了。

    好长的时间,江之寒眨了一下眼,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

    林墨咬紧嘴唇,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一字一字的说:“我……叫……林……墨”

    男子愣了愣,似乎在努力回想。半晌,他转过头,在床另一边的女子微笑,眼里还含着泪光,“我是倪裳。”

    门边的三个女子这时已快步走到床前。

    吴茵低头看着江之寒,眼里满是怜爱和欣慰。

    伍思宜皱了皱眉,轻声的自言自语,“又失忆了?”

    阮芳芳挥挥手,认真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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