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靠着一棵小树,慢慢的往下滑,终于坐在了地上,耷拉着肩膀,长长的出了口气。
舒兰柔声说:“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为了自己,也为了丹丹姐,要多活出些快乐和精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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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傍晚,江之寒在住处请大家吃饭。
厨房里,江之寒正一丝不苟的切着肉片,每一片都薄的像纸一样。吴茵要来帮忙,也被他赶了出去。
今天江之寒租了他很喜欢的《回到未来》,推荐给大家看。吴茵,舒兰。汤晴,沈鹏飞,楼铮永,周龙山,和橙子七个人都挤在卧室里看片。
江之寒打开锅盖,尝了尝炖的海鲜豆腐煲的盐味。放下勺子,就听到橙子在后面招呼他,“老大。”
江之寒回头看着他。那天水库的争吵以后,他和橙子还没怎么说过话。
橙子抿着嘴,说:“老大,我……别往心里去。”
江之寒咧了咧嘴,“还是朋友?”
橙子说:“当然。”
江之寒对着他的肩窝捣了一拳,认真的说:“橙子,我的朋友不多,所以……请继续做朋友吧。”
橙子咧嘴笑了笑,使劲点了点头。
江之寒说:“舒兰总说,我们俩性格相差那么大,怎么成了好朋友?其实,有一点我们是很相似的。”
橙子说:“什么?”
江之寒打个哈哈,“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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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两面人生 333 致命的误判
333 致命的误判
江之寒招待大家的是八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冷菜是凉拌海蜇丝,尖椒皮蛋,和卤牛腱,热菜是五彩虾仁,清蒸鲈鱼,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和木耳肉片,汤是海鲜豆腐煲。
自从水库那日以后,这些天舒兰的情绪开朗了很多,平时也能和大家说说笑笑。
汤晴看着吴茵,笑道:“有福气哦,师姐。”
吴茵翘翘嘴角,“今天是托你们的福,我可是第一回吃他做的大餐。”
舒兰举起身前的饮料杯,说:“楼大哥,周大哥,鹏飞,吴姐姐,橙子,晴晴,还有……江之寒。我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帮助和对我的照顾。”
大家都举起饮料,陪她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江之寒问:“汤晴,还有舒兰,你们两个还准备暑假打工吗?”
舒兰看了看汤晴,点头说:“对呀,我们的上司还坐在这里呢。”指了指沈鹏飞。
江之寒对沈鹏飞说:“鹏飞,你需要的话,另外再招一两个人。她们俩,我有别的任务分配给她们。”
沈鹏飞点头说:“好的。”
江之寒又说:“如果可以把她们的任务平分给其他的人,给他们多加些担子,就别再招了,节约成本嘛。”
汤晴扑哧笑了一声,“资本家。”
江之寒指了指她,“不要当面挑战老板的权威哦。”大家都笑起来。
吃完饭,吴茵张罗着去洗碗,几个女生都在帮她收拾桌子。
江之寒下了楼,去办公室里发了一个传真。刚把纸放好,有人敲门。
江之寒说请进,汤晴推门走进来,回身把门关上,走过来。
江之寒看着她。
汤晴说:“给你讲个事。我……有些担心橙子。彭师姐和兰兰这个事情,他可能不会就这么罢休。橙子看起来很温和,但是……”
江之寒点点头,说:“这个事,我也想到了。所以才要给你们新派些任务。”
汤晴哦了一声,忽然又说:“你……有什么计划?”
江之寒摸摸鼻子,“什么计划?”
汤晴展颜一笑,“我不相信,你这个家伙就会这么算了。”
江之寒呵呵笑了笑,“这么了解我?”
汤晴脸红了红,说:“兰兰这些天,精神好多了。所以,我倒是有些担心橙子。嗯,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挺好,去厂里实习一段日子,换个环境,也许能更快的摆脱这件事情吧。嗯,那我先上去了。”转身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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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分派给舒兰和汤晴的任务,就是陪他去橙子家的工厂考察。江之寒只有时间逗留两天,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俩和橙子负责,有什么困难有吴茵和他们协调指导。
橙子的父亲急于扩张生产规模,而江之寒也对制造业有很大的兴趣,但目前手里没有更多的现金。江之寒告诉橙子父亲,下一个财政年度,自己的现金流应该会好很多。到时候可以考虑投资进来。
做生意不是扮家家,交情只是一部分,江之寒还需要客观的评价行业的发展前景,竞争企业的具体情况,和橙子家工厂的技术实力,生产状况,财务状况,以及销售网络。
这么大的决定,江之寒当然不会完全交给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的橙子,舒兰,和汤晴,主持整个事情的还是楼铮永和吴茵,最终的决定还得他来做。
江之寒希望能给他们三个人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同时给舒兰和橙子更多接触的机会。如果只把舒兰调过去,江之寒害怕反而弄巧成拙。再加上舒兰这些天历经磨难,也需要汤晴这样的朋友在身边。江之寒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橙子远离青州,以免他这些天一时热血冲动,跑去找斯科特的麻烦。
楼铮永和吴茵已经起草了一个简单的文件,里面详细的罗列了这次调研需要搜集的信息和材料。江之寒给橙子三人每个人分发了一份,让他们回去好好做好预习准备工作。
江之寒说,给你们半天一夜的时间,明天下午过来开会,吴茵会更仔细的给你们吩咐相关的注意事项。然后呢,后天早晨,就出发去橙子家。计划中江之寒亲自开车,再加上吴茵和他们三人。楼铮永因为有别的事务,这一次就不和他们同去了。
说完了公事,客人们纷纷告辞。把小楼留给江之寒和吴茵两个人。
江之寒揽着吴茵的腰,往楼上走,在她耳边小声说:“周末哦,今天再来大战一场?”
吴茵脸红了红,说:“讨厌……嘻嘻,我今天想也不成。”
江之寒啊了一声,懊恼的说:“这么不巧啊?”
进了卧室,有些沮丧的说:“本来都想好了怎么打发晚上的时间了,现在干什么呢?”
吴茵轻轻打了他一下,“就没有正事干么?”
江之寒笑道:“这还不是正事啊?!我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个工作狂。我已经是工作很拼命的人了,还不如你!”
吴茵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幽幽的说:“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也不容易找哦……还是托你的福。”
江之寒呵呵笑了笑,捏了捏吴茵的脸蛋,“资本家最喜欢你这样的员工了,被榨干了剩余价值,还心存感激。“
吴茵吃吃的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告一个段落了?”
不用明说,江之寒就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
江之寒沉吟了一会儿,沉声说:“不急。”
吴茵坐起身子。看着江之寒的眼,“你?”
江之寒说:“他短时间不会离开我们国家,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吴茵问:“你怎么知道?”
江之寒说:“欧阳侵入他的电子邮件信箱了。”
吴茵啊了一声,“你……别冲动啊。”
江之寒冷笑一声,“冲动?我不会的,他在明,我在暗,正是我最喜欢的局势。你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让汤晴,橙子,和楼大哥出面吗?我虽然没想到今天,但也设想过别的可能。我需要留在后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要是有什么新的行动,才能够出其不意。我现在需要些时间的缓冲。他不是没把舒兰弄上床吗?心里大概很是不甘呢。好的很,一定想着再要搞上个十个八个女孩子来补偿吧……慢慢搞,错过这个村,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吴茵看着江之寒眼里的寒光,忽然有种狰狞的感觉。她心里跳了跳,抓住他的手,柔声说:“要不……找小顾问问,他父亲……”
江之寒打断她说:“小顾父亲的辖区虽然在这里,不过他也才上任,谁会愿意因为完全不相干的人和事大费周折。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顾他父亲的手下,兴许有些愿意讨好顾公子的,不过那又隔了一层关系。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找到了人,又能怎样?最好大概就是个驱逐出境吧,我私下里揣摩。”
揽过吴茵的腰,把她环在怀里,江之寒小声说:“这件事情,确实是算错一步,就步步被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咨询过林师兄。你知道林师兄吧?”
吴茵嗯了一声。
江之寒说:“通常关于司法系统方面的事,我都是找他帮忙做主的。这个系统,错综复杂,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吃透的。里面的很多程序关节,我们这些外面的人很难了解其中的关窍。林师兄那时候和我说,他虽然处理过几起涉外的纠纷,但都是很小的事情。按理说,那种事根本就不需要他那个层级的人来处理,但只是因为涉外,所以……相关部门不是有句名言吗?外事无小事,就算放个屁也要严肃认真对待。林师兄说,困难是一定的。但他警告我说,如果有桌面上的程序可以走。就不要去搞个人英雄主义主义那一套。我当时想,对舒兰和橙子来说,他们其实最想要的也是一种正义得到舒张的感觉,毕竟舒兰并没有真的吃亏,不是么?所以,我就准备走一下桌面上的正规程序。”
摸摸吴茵的头发,江之寒继续说:“如果在中州,事情应该好办不少。在这里,我们的根基很浅。上次动工仪式的时候,荆教授介绍了市委的那个秘书长给我认识,冯少爷认识的那个副市长,还有黄阿姨介绍的那个武警的领导算是比较靠谱的。但说到底,和他们之间还没建立好关系,连利益关系都没有。马上去找他们帮忙,效果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楼哥,周大哥,还有林师兄当时给我分析的情况是这样的,首先是警方搜证,然后检察院要立案,再然后法院要受理,最后要看审理的结果。他们当时分析,可能会有很多困难,但即使他们也没料到,这条路一开始就被掐断了。或者说,还没开始,就被腰斩了。”
叹了口气,江之寒说:“我们当时准备的是一场持久战。公安局的关系比较铁一些,在这个环节开始也没有出问题。再以后,要慢慢的去走法院和检察院这两条线的关系。同时呢,市里面认识的几个领导,也需要慢慢去拜访一下,了解一下动向,帮我们吹吹风,定定调子。我们当时估计,如果开始审理的话,领事馆一定会派人来旁听,向相关部门施加压力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到时候,就是斗法的时候,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结果呢,人家给我们来了一场闪电战,防线还没修好,就被一举击溃了。说到底,当年八国联军这些家伙,虽然现在可能也没改掉强盗本性,别人毕竟是护短的。……我当时估计就比你们悲观,我以为最好的结果,大概也就是驱逐出境,不太可能让他在我们这里服刑的。但转念想来,如果判有罪,橙子舒兰他们应该会觉得正义得到舒张了吧!”
吴茵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说:“谁又能想到呢?”
江之寒说:“老实说,据我看到的资料,如果这个案子是在Scott的老家那里审,是会非常的困难。他们那边,头一条的原则就是宁可放过一百,不可冤枉一个,是所谓的无罪假设。你要证明对方有罪,必须要有很过硬的证据,而且每个人证物证,可能都会受到严厉的审视。关于这方面泛泛的东西,我是同Autumn聊过的。就这件事来说,我们没有物证,基本就只有一个非受害者的人证。而且,如果对方咬死这个人证是因为利益冲突才提供假证词,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不出所料,Scott就这样做了。”
江之寒接着说:“但我当时想,这毕竟是在我们国家。我们国家整个文化传统,和施法理念都是不同的。除恶务尽,是一条大原则。所以,我觉得还是有点希望。结果……”
吴茵说:“其实判不下来也还罢了,只是可惜彭丹丹她走了那条路……”
江之寒沉默了半晌,说道:“彭丹丹的事,才是我最大的判断失误。首先,我错估了学校的反应。就不说有没有舒兰这件事,外教和很多学生上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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