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之寒推开酒吧的门,走出来。在他的头上,霓虹灯组成的酒吧名还一闪一闪的在深秋初冬的夜里发着光。
他走进酒吧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从中州师范的校园走到市区的酒吧一条街,足足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这一路走来,脚下固然不停,脑子也不停的在转着,但那种运转就像脚步一样,有几分机械,有几分重复,更像是一个原始的单处理器,虽然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效率却非常的低。
江之寒反反复复的想这个事情,思维却总在一个地方原地打转,得不出什么结果。罗月娟曾对他说过,过去的事情和人终究是过去了,再好也只能留念,而不应该纠缠。只有抓住现在手里的,才能拥有现在和将来。
那么,伍思宜是过去时,还是现在时?应该把她抛在身后,还是努力去挽救?
在他和伍思宜之间,并没有太多外力的阻碍。唯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其实是江之寒自己的决心。如果下定了决心,江之寒现在并不缺乏赢回女孩子芳心的技巧。
江之寒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反复的想过了很多遍,却只能让自己的脑子更混沌更混乱。最后,他对自己说,去喝一晚酒,明天醒来,就顺其自然吧,该走的就任她走,能挽回的就试着去做好了。想的太多,也是于事无补。
坐在酒吧里,江之寒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多喝一点,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希望明天睡醒的时候,烦恼即使不能奇迹般消融,也能少上那么一半。
酒灌进脑子,先是没有感觉,然后慢慢的有些微醺的感受。那是最美妙的阶段,身子仿佛在漂浮,反应开始迟钝,但更容易沉浸在自己构造的世界。再然后,头越来越重,四肢也越来越沉重,最后连眼皮也沉重起来。
江之寒自己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样的程度,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觉得周围的景物都略微有些摇晃。他抬头傻笑着问服务员,喝好了没有?对方使劲的点头。江之寒眨眨眼,掏钱付了帐,有些摇晃的离开了座位。
出了酒吧的大门,江之寒被晚上的冷风迎面一吹,先是一清醒,然后脑袋更重了。他探头左右看了看,想找一辆出租车。站了几分钟,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出租车。
忽然间,江之寒左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他也懒得理会,揉揉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想着是否应该走去前面的岔路口,也许那边打车会更容易一些。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打地的声音,有一个女人从江之寒身边匆匆的走过。前面的人行道有个地方坍塌了,被围起来准备维修。那女人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后面的纠缠。
江之寒正要踏上那段维修的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回身去看,有个小个子男人骂骂咧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操你姥爷,不要挡路。
江之寒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发作,只顾继续往前走。他走的这小段路只容一个人行走,刚走了一大半,又有人在后面推他。
是个泥菩萨都有脾气,更何况现在的江之寒并非温良恭俭让之辈。他往前跳了一小步,把路让出来,但嘴已经抿了起来。这时候,前面的女人看追兵纠缠不清,已经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两个男人走到她面前,挑衅的看着她,嘴里吐着酒气,看来是喝的不少。
矮个子男人说,骚货,和我哥离了婚,就到这里来找男人了?你那个老男人呢?
那女人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身材婀娜,面容娇美,眼光却是像冰山一样冷。
矮个子男人见她不说话,气势更是嚣张,嘴里冒着酒气,说:“骚货,在这里转悠了一晚上,有没有找到男人啊?”
这时候,江之寒正好走到两人身边,听到他的污言秽语,眯着眼偏头看了他一眼。
小个子男人横了江之寒一眼:“看什么看?你是她野男人?毛都还没长齐吧?”
中州这个地方,民风说得上彪悍,嘴巴上不带把的人也很多。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出口乱骂也不罕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江之寒连着当了几次无辜的鱼,虽然喝多了酒有些迟钝,却不是肯罢休的人。他也不多话,侧身一把揪住小个子男人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小个子男人猝不及防,一招被制。他人悬在半空,一下子吓呆了,连怪话也说不出口。江之寒一松手,他便跌坐在地上。他的同伴在旁看了,想要上来帮手。江之寒一句废话没有,一脚踢出去,正中他的膝关节,那人失了重心,跟着跌坐在地上。酒精虽然迟钝了江之寒的小脑,但很显然对付这两个家伙还是不在话下。
小个子男人坐在地上,终于想起来用嘴战斗。刚开口一骂,江之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妈的,当街调戏妇女,信不信打电话把你抓到局子里蹲十五天?”
小个子还要抗辩,被一脚踢在腰间,蜷着身子痛叫了一声,一时被吓住了,乖乖的闭上了嘴。
江之寒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他喝的确实有些多了,夜色下看的并不分明。江之寒说:“你还不走?”
那女子道了声谢,转身款款的走了。江之寒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努力眨眨眼,眯上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端庄素雅中又有行进间荡人的韵律,吐了口痰,心里想,这要真是出来找男人的,那也算是个极品了。
一阵风吹过,头更晕了。江之寒正迷迷糊糊的站在那里,想要分清楚方向,就听到有人轻轻的鼓起掌来。
(外面奔波混乱中,更新时间不稳定,多原谅。这是补昨天的。)
第三卷 过去时现在时 182 小菜鸟
江之寒揉了揉眼,他的小脑虽然不太好使了,大脑却还是清醒的。扭头看过去,一个短头发杏仁眼的姑娘,穿着一身麻呢的大衣,身形挺拔,站在夜色里。
江之寒使劲摇了摇头,借着路灯的光,眯眼仔细端详了好一阵,不太确定的说:“林晓?”
林晓清冷的笑起来,“好一场英雄救美,还是一个醉了的英雄。”
江之寒舌头比平时要大,他摇摇头,问:“你。。。。。。真是林晓?”脚步有些虚浮。
林晓扑哧一笑,“别只顾摇头了,小心把脖子摇断”。两人走到前面的岔路口,林晓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挽起江之寒的手臂,“来吧,醉了的英雄,送你回家。”
下了车,江之寒走到路边蹲下来,出租车狭小的车身,频繁的启动刹车让他胃里翻腾的利害。他蹲在地上,干呕了几声,还好没有吐出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觉得大量饮酒后,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些供血不足的感觉。
林晓很淑女的站在他身旁,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好一阵,江之寒站起身来,感觉好多了。
林晓伸手来搀,江之寒轻轻的拨开手,说:“我能走。”
林晓也不恼,走在他身旁。两人绕了一大圈,林晓忽然说:“我们走回原地了。”
江之寒一看,脸不禁红了红,说:“哦,刚才应该左拐的,搞错了。”往前走去,在人行道上歪歪扭扭的走起来。
到了四合院门口,江之寒拿出钥匙,手有点抖。林晓也不说话,便把钥匙从他手里一把拿过去,开了门,说:“小心,门口有个坎儿,别摔着了。”
江之寒本来想问,你跟着来干什么?但面对忽然温柔如水,又打扮的清淡如水的女孩儿,一时间恶言恶语好像说不出口,径自进近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漱了口,又使劲擦了把脸。走回卧室,走了一天路的酸疼,和酒精浸泡后的麻木一起发作起来,江之寒一下子躺到床上,再也不想站起来。
林晓不客气的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叹道:“好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
江之寒不想多费口舌和她解释,简短的嗯了一声,问:“有事吗?”
林晓点点头,又问:“醉成这样儿,要喝点什么解酒吗?”
江之寒犹豫了一下,口里很干,就说:“北边的屋里,麻烦泡一壶茶吧。”
林晓开了门,出去泡茶。
江之寒躺在床上,经过一轮酒精的洗涤,四肢关节肌肉处似乎有些酸疼,前两天练功扭到的关节处疼的厉害,江之寒轻轻的用手指按上去,能感受一下一下好象疼到心里去了。
林晓捧着茶杯走进来,看见江之寒裸露的皮肤和深皱的双眉,掩嘴笑起来,“呵呵,是被哪个大侠你了么?”
江之寒白他一眼,撑起身子来喝茶,但好像一躺下去,再起来就困难了十倍,撑起肘子,觉得全身都在疼,不由皱了一下眉。林晓把茶杯凑到他嘴前,江之寒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给她一个感谢的微笑。
林晓放下茶杯,问:“干嘛这么折腾自己?是和你的漂亮女朋友分手了,还是和你的性感女朋友分手了?”
江之寒闭上眼,不回她的话。
林晓又问:“你被打的那么惨,还去喝酒啊?”
江之寒睁开眼,说:“你的话很多唉。”不知道为什么,大醉了一场,遇到两个醉鬼,接着莫名其妙的偶遇林晓,忽然间一天来想的心事都抛在了脑后,心里的郁闷好像消解了一些。倪裳啊,伍思宜啊,股市啊,赚钱啊,所有的这些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或缺,或者说一下子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没有了它们,还是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得过自己的人生。
林晓笑道:“自我认识你以来,数第一天和今天看起来最顺眼。”
江之寒问:“怎么个说法?”
林晓说:“今晚,你看起来。。。。。。没有那种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感觉。相反的,有些真诚的样子。嗯,还能看出一些伤心出来,那也很好。”
江之寒摇摇头。
林晓笑道:“别摇头了,一晚上就看到你摇头了。”
江之寒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短短的头发,不施脂粉的脸,清纯的眼配上性感的唇,是很奇妙的组合。他有些疑惑,才见她时觉得她天生一对媚眼,为什么今晚会觉得她的眼神清澈纯净?一个人的气质真的可以千变万化么?
林晓看着江之寒有几分温柔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很开心,她说:“所以。。。。。。现在心情好些了?”
江之寒微微点头说:“是啊,可能压力大了,需要一些发泄的渠道吧。发泄出去了,就好多了。嗯。。。。。。就像憋久了,你知道。。。。。。拉出来就好了。”
林晓说:“你说的好恶心。。。。。。我看你疼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不需要去医院吗?”
江之寒摇头说:“不用了,擦点自己的药,我已经擦了几天了,再休息一晚,应该就会好不少。我这里还有一些很有效的药酒,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帮我拿过来?”
林晓温顺的问:“在哪里?”
江之寒说:“在洗手间洗脸池上面的壁柜第二层最左边,有一瓶红色的像酒一样的。”
林晓拿着药酒,走回来,把椅子拉近床,坐下来,说:“好人做到底,我来替你搽吧!”
江之寒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疑问的意思。
林晓叹口气,微微偏着头说:“虽然。。。。。。那件事后,你总说我们两不相欠。不过,我是一个公平的人,不管怎样,你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是我欠你的。”
江之寒眨眨眼睛,看着林晓,笑起来,他喜欢讲究公平的人。
林晓大大方方的看江之寒把棉毛裤卷起来,露出膝盖处的皮肤。屋里放了一个大的电热器,一点儿不觉得冷。林晓把外衣脱了,把衣袖挽上去,按照江之寒说的,把药酒倒在手里,抹到膝盖处的肌肤上,使劲的揉搓,让药酒更好的浸入到皮肤下去。
江之寒闭上眼,感觉到药酒慢慢的进入到身体里,摩擦的热以后是沁入皮肤后的清凉,让他长长的满足的叹息一声,就想就此闭眼睡过去。两天之间,他不仅同伍思宜差点走到最好一步,和不太相识的雯雯,甚至眼前的林晓也有了不少身体的接触,却再不感到别扭,只觉得什么事不如顺其自然,给自己戴上太多的框框也没什么意思.
林晓的手指纤细绵软,捏时用上了劲儿,让江之寒感到又酸又疼,但又特别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激江之寒的帮忙,林晓丝毫没有不耐烦,她捏的很用劲,很慢,也很仔细,一寸的肌肤都没有漏过。
江之寒闭着眼,享受着这平生第二次的按摩,也许是最舒服的一次按摩,眼皮慢慢沉重起来。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当精神的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