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波示意周骏也坐下,脱下湿漉漉的上衣,向信号手要来一包香烟,给周骏和小六每人发上一支点上,吸了两口后缓缓地吐出烟雾:“妈的!我们事先估计不足,以为和油轮间能有个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就安全了,谁知道……唉,要不是抵近才发起攻击,小董可能就不会死了。”
周骏难过地摇了摇头:“头,这事儿不能怪你和六哥,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担心一击不中才建议在三百米距离发起攻击的,没想到燃油爆炸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差点儿连我们都回不去了,这是个经验教训啊!”
“你别说了,大家都有责任,谁也不能独自揽到自己身上。”小六瞥了周骏一眼,摆了摆手,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这个计划是我们三个共同决定的,如果不是小董意外死亡,基本还算是圆满完成……唉,我们一起去看看弟兄们吧!”
“报告!总部再次发来电报:康总向我们大家致敬!”通讯员递给了孙伏波一张电报纸。
孙伏波看完,递给小六低声笑道:“康总这么快的动作,人还在台湾就发来贺电,看来他很关注这件事情啊,呵呵!小六,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师傅,在军中康总的威望至高无上,可以这么说,康总和陈总是我们军队的缔造者,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军队!”
听到康宁的表扬,小六心情好了不少,站起来把烟头弹出船舱落入海面,接过电报纸细细看了一遍,深有感触地说道:
“我长这么大,经历过两次重要的人生选择,一次是和康总在越南共事的那段时间,一次是他把我送到大瑶山基地受训,每一次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波哥,别忘了你肩上的担子也不轻,还记得临行前康总敬我们俩三杯时说的那些话吗?”
“这个我怎么可能会忘?一辈子也忘不了!”孙伏波笑着问道:“小六,你认为我们真的会像康总说的那样,成为海军的将军吗?”
小六缓缓点头:“绝对行!只要康总说了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想想看啊,刚开始建军的时候,谁能想到我军会有今天?我认为我们不但能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海军,如今这些弟兄们有一天也都会独当一面,成为舰长和舰队司令的。对了,那几艘订购的俄罗斯战舰不是很快就要到了吗?有了那些船,我们很快就能组建起海岸警卫队了。”
孙伏波哈哈一笑,与小六扬起头走出了驾驶舱。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之传来,渔船后面数海里处,冲天而起的火焰如蘑菇状直上九天,将苍茫的海天,照映成了一片血红。
第六百九十二章 持续的打击
第六百九十二章持续的打击
园山大饭店外的西式小酒吧里座无虚席,明暗适度的三色灯光,将近百平米的空间渲染得安谧幽静,隐隐传来的萨克斯曲子正是名曲《回乡》。
刚刚从云南昆明赶回台北的范淮东摘下眼镜,用柔软的绒布轻轻擦拭一番,戴上后提起酒杯,与康宁轻轻碰了一杯,喝下一大口,缓缓呼出口气这才低声问道:“怎么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如此兴奋,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吧?”
康宁放下酒杯,轻轻握着身边柳逸青递来的小手,答非所问地说道:“阿东,司徒遥师姐告诉我,这次你带了个不认识的美女去昆明,看样子很是熟稔……怎么不见你带她来台北让咱们见见面?”
范淮东嘿嘿一笑,老脸微红,低头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这事儿迟早都得告诉你的,让你们胡思乱想不如现在就说,哈哈!跟我一起的美女叫晓岚,徐大哥的宝贝女儿,原本在香港公司给我当助理,慢慢就走到一起了。”
“徐大哥的女儿……”康宁听了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范淮东这么坦诚,直接就把老底抛了出来。康宁想了想,旁敲侧击地问道:“那我以前见过的唐婉玲呢?我听说那个小学老师和你拍拖了两年,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把她给蹬了?我还记得当初你们的郎情妾意,怎么转眼就劳燕分飞了?”范淮东苦笑道:“你知道我为了开拓港澳和东亚市场,忙得连个停顿的时间没有,婉玲不但不支持我,还说我这个人没情趣,对她也不够细心,久而久之,我们就疏远了。其实这事在香港很普遍,《现代爱情故事》早就唱过了,你不会以为我会从一而终吧?”
康宁笑着道:“哪儿能呢?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不合适。看她对你看管得那么紧,而你又那么花心,就知道那段感情长不了,不过我看她的朋友麦原小姐还不错……哦,对了。我忘记恭喜你了,你这家伙竟然不声不响就把徐家大小姐泡到了,如果这事儿最终成了的话,你得管徐哥叫老丈人,按辈分得叫我叔叔了,哈哈……这次你是认真的吧?”康宁随意地开了个玩笑。但心里却暗自警觉,将原本要告诉范淮东的沉船事件暂且压了下来。
范淮东仰头叹了口气,对一旁掩嘴而笑的柳逸青摇了摇头,将双肘放到桌沿上,认真回答:“阿宁。你可别再损我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我的年纪比晓岚整整大十岁,刚开始地时候我也觉得不合适,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去年和婉玲分手后,我有段时间心情很不好。老是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晓岚总是在一旁安慰我。后来我和她一起出差了几次,逐渐觉得她做事心细如发,人又贤淑,尤其是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触动很深。
后来。我逐渐感觉我和她的关系很是暧昧。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因此不得不抽出时间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告诉她我和她之间不可能,不说辈分搁在那儿,就说她老爸徐大哥那里也过不了,谁知小丫头脾气还挺倔,第二天她就递交辞职报告了。刚开始地时候,我也不以为意,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小姑娘嘛,人来疯,只要有了新的目标,肯定就会把我这个老家伙给忘掉了,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惆怅,仿佛剜去什么似的很不舒服。谁知那天晚上加班下楼才发现,她竟然撑着把小雨伞痴痴地站在冬雨中等我,我心里酸酸的,只能是装成什么事也没有叫她上车送她回家去,到了后我狠下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公寓楼下就离开了,可第二天晚上,她又再次撑着雨伞在办公楼下等我,一上我的车就低头哭个不停,也不说话,我心里就不对味儿了!
阿宁,你想想看,晓岚一个人孤零零地从英国学成回来,又孤零零地守在香港的家里,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最需要地就是亲情和关怀,如果我再那么冷酷无情地对待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所以我心软之下,便把她揽入怀里,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后来送她回家后又亲自把她送上了楼……后来的事情出乎我的想象,一进屋她就疯狂地吻我,然后紧紧地搂着我,将隐藏在心里近一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告诉我她从小就暗恋我,到了现在更是不可自拔,如果我不要她,她宁愿去死……当时我的心都碎了,后来她伏在我肩上不停流泪,我嗅着她身上淡淡地馨香,抚摸着她柔顺地长发,感受着她的心跳,我才知道原来我自己也深深地爱上她了,就这样……我们就走到一起了。”
柳逸青听了感动不已。她眼睛红红地,依偎在康宁肩膀上,幽幽地感叹道:“真是难为她了!一个女孩这么做,需要很大勇气的,我真的很佩服她追求幸福的决心!”
范淮东感激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打从心眼儿里喜欢她,珍惜我们之间来之不易地感情。自从我们的关系确定之后,她拒绝了我让她回公司继续上班的建议,自己待在家里写书。你们绝对想不到,她的第一本散文同时被香港三家出版公司看上了,估计不久后就会出版。这两天她跟我去云南逛了一圈回来,就一头伏在电脑桌前猛敲键盘,说是要写出云南西双版纳和缅东盘龙城的游记,与原先写下的英国游记一起编册出版,所以没能和我一起来见你们。”
康宁看着满脸喜色地范淮东,欣慰地笑道:“说实在地,你也确实该安个家了,弟兄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都会为你高兴的。你结婚前可别忘了告诉我,我要送你件厚礼才行,哈哈!”
“那是肯定地。我和晓岚都已经计划好了,举办完喜宴后,就到你的地盘上去度蜜月。晓岚上次在杜建武大哥的安排下,去了一趟你的大瑶山,说那里完全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差点儿就不愿再回香港去了,临离开前她还得到了瑶族的族中长老们赠送的一套双面刺绣服装,喜欢得手舞足蹈的。她告诉我说这么珍贵漂亮地民族绣品非常难得,上山的一般游客买上一块绣帕都得十五美元以上,这一套难得一见的精美服装。就算是想买都没地方买的。能得到赠送,就等于是乡亲们认可她了。她特别喜欢大瑶山优美自然的迷人景色,说那里给了她无数地创作灵感和启迪。你们不知道,我这次就算是不想结婚也不行了,晓岚……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范淮东略微腼腆而又自豪地笑了两声。
康宁和柳逸青相视一笑,转向范淮东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这事儿紧得慢不得。要不然就得待晓岚产后才能请客了!”
“下个月吧,最近实在太忙,也没什么准备,还有就是……唉,这事儿说起来还真让人头痛啊!晓岚和我都没告诉徐哥和大嫂。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晓岚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所以我很担心他们的态度。他们会不会阻挠这桩婚事呢?说起来我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和晓岚好上了,我总觉得这事做得不光明。”范淮东脸上忧郁之色隐隐透出。
康宁却轻松无比地说道:“你就放心吧,徐哥和大嫂都是很开明的人,你又那么争气,只要你和晓岚两情相悦。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相信他们会同意地,只是……这件事情子良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呢?”说完,康宁紧紧地盯着范淮东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儿什么。
范淮东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子良早就知道我和他妹妹的事情了,但是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三个月前。晓岚因为写作需要。去了一趟新加坡,在她哥哥家里住了两天时间。回来之后担忧不已,对我说子良变得很快,连她这个妹子都差点儿不认识了——子良不但整天周旋于名利场中,脑子里琢磨地是阴人害人地东西,性格也变得浮躁专横,狂妄自大。晓岚特别不满意子良的混血女友梅丽,说她全身都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看人的眼神很飘忽,有时候说上几句话都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由于住得不开心,晓岚最终只是在她哥哥家里待了两天就搬到酒店去住了,回香港后叫我多劝劝子良,不要让他走上邪路。可她这个做妹子的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后来我们在一起地时候,都尽量不谈子良的事情,否则大家都不开心。阿宁,我听说子良这几天为了保住他两个上市公司的市值,已经投进去五亿多美元救市,好不容易才把股票价格稳定了下来,还得接受新加坡政府管理部门的咨询和调查,电视新闻上西门子与他合资的公司也出现了严重违法经营的不利报道,他最近地日子很难过啊!”
“我想前两天你在昆明地时候,应该接到子良的求救电话了吧?”康宁随口问道。
范淮东叹了口气:“是啊!不过没有征得你地同意,我是不会借给他一分钱的。再说了,他也已经不是原来值得放心信赖的徐子良了,唉……别人不知道我这百亿身家里有你和弟兄们的七成股份,子良他难道还不知道?明知道借钱必须得走正规途径求取全体弟兄们的同意,他还敢大言不惭地向我开口借钱,好像我也和他一样漠视弟兄们的利益似的,子良变得太可怕了!阿宁,我这里表个态:就算我有钱,也不会借给他,哪怕为此闹翻,我也在所不惜。我想他肯定也向徐哥开口借过钱,但是徐哥把自有的几个亿美元的投资全都压在了越南边境的老挝铁矿上,还有就是即将建成的越南义安港工业园区项目,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拆借给子良?不过这次他要是撑不过去,恐怕最后会落得个一贫如洗的解局,弟兄们的钱也会化为乌有,我这心里很矛盾啊。”
康宁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对范淮东低声说道:“阿东,刚才我接到万岗大营陈大哥打来的告警电话,泰缅边境战争很可能就在这两天打响。这次绝对不同于上次两国边境的短暂冲突,泰国人背后有美国佬作祟,双方结集的兵力已经都超过了五万人。如今缅甸高层乱成一团,缅西北的武装也是越来越强悍,两日来把缅甸政府军打得丢盔卸甲,后退了七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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