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一下呢?”看到康宁微微吃惊的样子,徐子良连忙解释道:“梅丽家族的公司在新马泰都有不少产业,涉及交通建设、日用化工、机械制造和电子仪器等多种方面,与我们的公司生意上联系极为密切。梅丽目前也刚刚进入家族旗下的日化公司管理层,就是著名的玉兰品牌,所以她对国内和东南亚市场都比较留意,我也把自己所了解到的缅甸市场向她做了个简略的介绍,只不过我认为梅丽家族的高档化妆品,很难在缅甸地区进行销售,因为那里大部分人还填不饱肚子,哈哈!”
康宁恍然大悟地笑了笑,立刻记起眼前这位艳光四射的混血儿美女梅丽,正是在电视中常常看到的光着脊梁做护肤广告的著名女模,心里却对徐子良的行为深感担忧。
但是康宁也没有出言点破,而是非常乐意地回答了梅丽的问题:“我很高兴能回答梅丽小姐的问题。我们第四特区目前虽然实施的是免费的全民医疗和教育制度,但是由于我们的人口基数少,加起来也就十多万人,并且每一个县镇的医疗点和学校还在陆续建设之中,非常的低,我们地区大多数的民众和等待上学的孩子,仍然没能享受到这个福利,今后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于梅丽小姐提到的资金来源,确实一直是困扰我们的实际问题,毕竟在经济建设还没有起来的情况下,先要面对这么大一笔支出,长久以往很可能会造成恶性循环,最后经济没搞上去,福利制度也坚持不下来。不过好在不久前我们刚刚与中国的一个财团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将孟雷和孟砍两县境内的三座大中型铜矿的开采冶炼权卖给了他们,并在合资成立的矿业集团公司中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对方将一次性向特区政府支付相当于三千万美金地开采权益金。我们已经把这笔钱用到了医疗和教育这两项社会福利上,虽然投入还远远不够。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并呼吁缅甸中央政府和国际社会予以慷慨的支持与援助。”
梅丽听了非常满意,感激地对康宁嫣然一笑,然后轻轻握住徐子良地手。赞叹道:“康先生一定也非常精通管理经济,否则不可能做得这么棒,把缅北第四特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是吗,子良?”
“你说得非常正确!宁哥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偶像。哈哈!”自知泄露了康宁机密的徐子良看到梅丽如此乖巧地适可而止,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然而,同桌的徐家伟、陈朴、梁山和穆臻四人无一不是浸江湖多年地老狐狸了,他们早已从这一番对话和徐子良的表现中看到其中可能存在的危机,只不过众人都不露声色、神色坦然罢了。
心中感到极度震惊的徐家伟瞪了儿子一眼,皱着眉头、颇为不满地大声说道:“子良,这次聚会你还没敬各位叔叔一杯呢,只敬你宁哥一个人就算完了?是不是要我敬你一杯,你才记得起码地礼数?”
徐子良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每一个长辈敬酒致礼,众人也开起了玩笑。陆续和徐子良一杯杯碰了起来。
康宁接过身后女服务员手里的酒瓶,给一旁的徐家伟斟满一杯,一边往自己杯里倒酒,一边低声笑道:“徐哥,你老土了吧?这年头就该与时俱进。像子良这样深受东西方文化熏陶的年轻俊杰。自有自己的习惯,你没必要强求他像个传统的乖乖孩子一样。这不现实,哈哈!来,我敬老哥你一杯!”
徐家伟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靠近康宁低声说道:“阿宁,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对你说,子良今年以来,独断专行,骄傲自大,不管是做事做人都令我大失所望,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可如今……唉,明天开完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否则我担心对不起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啊!这两年来我也太放任他了,你看他如今成什么样子了?一副少年得志、舍我其谁的轻浮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女友是谁,我和你嫂子都不高兴,头痛啊……”
“徐哥,子良选择谁做女友,是他的权力。你和嫂子也别太过担心了,我想子良自己会把握好地。来,今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咱们两个得多喝几杯才行,哈哈!怎么样?我们大瑶山这特制醇酒不错吧?这发酵药酒还是我亲自参与研制的,清醇柔顺、入口延绵,香而不浓、恰到好处,哪怕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也绝不会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的。”康宁给徐家伟地酒杯满上端起杯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弟兄们嘻嘻哈哈又喝了几杯,心情沉重的徐家伟不堪酒力,被老婆和秘书双双扶回家里休息去了。
徐子良领着梅丽,走过一桌又一桌,每到一处,都风度翩翩地与长辈和弟兄们热情交谈,在一阵阵的恭维声中,意气风发,流连忘返。
这时陈朴和梁山也一起前去向留在琅勃拉邦辛勤工作的弟兄们敬酒,大桌上只剩下康宁、穆臻和坐在斜对面端庄美丽、清秀宜人地淑仪。
穆臻担心淑仪孤单,连忙走了过去,给她倒上一杯酒:“郑小姐,你可千万别客气啊,我们这一帮兄弟平时各奔东西,一年难得几次聚在一起,失礼之处请你原谅。”
“不不!我非常高兴,看到大家亲密无间地,我这心里还挺羡慕呢!”
淑仪礼貌地向穆臻致谢,一双美丽的眼睛,却转向了对面殷殷期盼地康宁,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穆臻见到这一幕,惊讶地看向了康宁,见康宁微微地点了点头,立刻明白这其中定有内情,于是礼貌地向淑仪告别,端起酒杯走向梁山等人所在的地方。
“小华哥……你瞒得我好苦……”淑仪小声地说着,低下头偷偷擦去了眼中的泪珠。
康宁环视四周,向大厅入口处的小段微微额首,小段绕过屏风快步走了过来,康宁在小段耳边低语几句,小段立刻大步离开。
“淑仪,你今晚住在哪儿?”康宁低声问道。
淑仪抬起头小声回答:“就住在楼上。”
康宁点了点头:“我在城堡后花园等你,有话要和你说。”
“嗯……我去和梅丽打个招呼就过去。”
康宁在花园入口处静静等候,不一会儿,高挑婀娜的淑仪款款走来,深情地看了康宁一眼,就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步入园中小径,穿过茂密的花带,走进了康宁那栋敞开的别墅大门。
康宁轻轻关上大门,静静凝视淑仪娇美的颜容,倾听她喘急的呼吸……
此时的淑仪,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奔腾情感,扑进康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过了好久,才在康宁的抚慰下哽咽地说道:
“小华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华哥吗……”
康宁怜爱地吻去她白皙脸蛋上的泪痕,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声叹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见你一面了!淑仪,人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揣测明天会发生什么。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好痛,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强硬地更改你的报考志愿……唉……你告诉我,你妈妈现在还好吗?哥哥回家了吗?”
“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我恨你……”
淑仪紧紧搂住康宁的脖子,炽热的娇躯紧紧贴在康宁身上,伏在他肩头上,无声流泪。
康宁轻轻将激动的淑仪缓缓抱了起来,重重吻上她嫣红的丹唇,一步步走上铺着红色羊绒地毯的台阶……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五百九十三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上午,容光焕发的梅丽来到内部宾馆四楼,轻轻敲响了淑仪的房门。
当看到开门的淑仪一脸倦容,睡眼惺忪的样子,梅丽哈哈大笑,随后对淑仪亲昵地道歉,说昨晚亲朋故旧太多、自己与子良太过兴奋而冷落了淑仪,敬请原谅。
淑仪毫不在意地掩嘴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额头,说自己实在不胜疲倦,需要再眯一会儿才会回复精神。说罢,就继续回到床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回味起了昨夜与康宁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刻骨铭心的恩爱缠绵。
梅丽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独自下楼与徐子良卿卿我我地共进早餐。两人谁都不知道,他们心目中端庄美丽、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冰雪傲气的淑仪,昨晚竟然是一夜未归。
上午的会议上,徐家伟的工作报告获得了弟兄们的阵阵掌声。
看着一双双敬重钦佩的目光,徐家伟深受感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艰苦努力非常值得,有这样一群甘苦与共、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心情原本无比沉重的徐家伟,获得了巨大的安慰和鼓励。
对于徐家伟的工作总结和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弟兄们均感无可挑剔,只是在一些次要问题的解决次序上面,展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讨论,就连上午才从香港匆匆赶到琅勃拉邦参加会议的范淮东也佩服不已,因此范淮东在接下来的工作报告中,充满了对徐家伟的感激和敬重。
范淮东的成绩也非常突出,在理顺国内市场的同时,对东亚市场地开拓也成绩斐然,特别是在台湾地区迅速提高的业绩。尤其令人刮目相看。香港公司向琅勃拉邦兄弟药业公司返利五亿美元之后,不但取得了赢利三亿七千多万港币的佳绩,还拥有了香港深水湾价值十三亿多港币的土地和码头,一个现代化的仓储物流实体正在紧锣密鼓地兴建中,其中除了康宁去年底利用毒资暗中援手之外,范淮东本身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
讨论的最后,范淮东建议道:“有鉴于目前香港公司与子良的新加坡公司在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的业务重迭情况,我建议子良将上述地区的市场划归香港公司更为有利。首先,随着现在香港至琅勃拉邦空中航线地开通,使得琅勃拉邦总部的药品运输成本大大降低。加上我们自有仓储物流的历来中转作用,以及香港自由贸易区的低税收政策,极大地压缩了商品的流通成本。我们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如果由我们香港公司转运日、韩和台湾地区,要比子良走新加坡水陆航线节省一半左右的费用。因此,我恳请董事会将日韩和台湾三地市场划归香港公司。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但由于这样的分割牵涉到新加坡公司的利益,因此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到了徐子良脸上。
徐子良尽管心里舍不得韩、日与台湾市场每年高达四亿美元的赢利预期,但范淮东所提出的理由十分地充分,自己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出理由进行反驳。更不能说自己挪用几个亿购买整合的海运公司,非常需要这样的运输业务支撑。
如今面临的具体情况是:徐子良暗中苦心操作的海运公司,要到十月份才能核准上市圈钱,如今哪里敢暴露出资金短缺地问题?原本应该付给琅勃拉邦药业公司三亿八千万美元的货款,已被徐子良挪用来归还从“华青社”王梓颜处私下拆借的款项。以免被康宁察觉到自己的举动。
就在上个月,徐子良在父亲的再三催促下,只能匆匆卖掉了马来西亚北部的橡胶园,所得的五千万美金全数归还药业公司的部分欠款,自有资金中四亿多美元是新加坡公司的办公大楼和企业等固定资产,另外高达六亿多美元的活动资金更是被徐子良私自挪用到迅速扩张地上海房地产项目上。因此,再不给自己父亲还完前期药品货款,不但拿不到后续销售的系列药品,甚至还有被总部派遣审计人员调查的可能,这一突如其来地窘境。让徐子良非常头痛。在此情况下,范淮东突然提出的要求让徐子良茫然不知所措,同时也对父执一辈的范淮东暗生怨恨。
就在他脑中飞速权衡其中利弊的时候。徐家伟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阿东的这个请求十分合理。之前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老挝万象至香港地空中航线没有开通之前,我曾设想通过云南航空公司向香港转运,已避免了老挝到新加坡再到香港之间地水陆运输周折。现在随着香港到琅勃拉邦航线的开通。交通更为便利,成本也可以大幅度压缩。看来如今时机已经真正成熟了。考虑到子良当初开拓日、韩和台湾地区市场所消耗地费用,以及在三地拥有的全部产业连同销售人员和系统,我建议作价一亿美元,作为给新加坡公司的补偿,请董事会讨论审核。”
徐子良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看似公允的意见,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暗助。虽然失去这三个令人垂涎的药品市场,但能一举解决自己的负担,缓解眼前面临的沉重的资金压力,一亿美金的回笼将使自己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