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麻利迅速。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快得就像一只鬼。
是他了
我从身上摸出一张百元钞票,扔给了那个嘟囔着要报警的眼镜男,就当是赔偿给他的衣服清洁费还有医药费。随后我便小跑着去追那个黑色西装,并转进他刚刚给我指的那条胡同。
胡同里有点黑,但两个楼房的灯光足够多,就算没有路灯我也能清楚看见前方。那黑西装并没有走得太快,看起来这次他是不准备再跑了,他想要跟我来一个了断。
很好,我正求之不得呢
他不跑,我也不跑。我没有向他提出任何问题,就在他后面跟着一直走。
我们来到楼区内的一处相对宽敞的空地,那黑西装站住了,然后转身面朝着我。我也随即站住,并快速打量了他一番,尤其是他的脸。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毫无血色,单从肤色上来说,他确实与我所知道的死亡助理一致,但是五官相貌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死亡助理的五官阴柔,甚至有点像女人,但眼前这男人五官更为精致,绝对属于英俊的范畴内,压根不像女人。
他的个头比我高。四肢修长,但身型并不算壮硕,估计比拼起力量来应该是我占优。但他的衣着非常单薄,西装里面貌似只穿了一件单衬衫,我不知道他是不怕冷还是故意穿这么少,总之他这种穿着,在灵活性上肯定要优于我了。
“说吧,多少钱”
黑西装开口说话了,他声音冰冷,听不出什么感情,就像在念课文这跟谢茹对死亡助理声音的描述完全不同。
“什么多少钱”我反问。
“多少钱你才肯别来蹚这浑水”黑西装继续说。
“一上来就提钱的事,看来你对我还挺了解的嘛。你知道我是谁”我试探着问。
黑西装没应声,而是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然后甩到了我的脚下。“1万,拿着,走吧。”
“喂喂喂,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再说,这可不是钱的问题。”我边说边把钞票踢回到黑西装的脚下。
黑西装看了眼脚下的钱,又看了看我,然后轻叹了口气,“我警告过你了。”说完,他居然转头要走。
已经到了这地步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几步追到他身后,轮拳打向他的后脑,下手根本没有留情。住厅讽血。
黑西装立刻向左闪头,我的拳锋几乎擦着他的耳朵空挥了过去,还没等我再出第二拳,那黑西装竟反身一掌打向我的胸口。
他胳膊比我长,腿也比我长,而且动作非常灵活,如果真拉开距离对攻,败的肯定是我,要想胜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贴身用摔法把他放倒。所以那一掌推过来,我并没有向后躲,而是将手臂挡在胸前快速迎了上去。
黑西装那一掌还没来得及发力,我整体身体已经倚住了他,随后我右手抱住了他的腰,接着单臂用力上提,身体同时向后仰,给他来个德式的拱桥背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双脚瞬间便被我抬离了地面,而没有了借力点,他被我摔过去便是板上钉钉、绝对逃不过的事情了。
可就在我后仰到一半的时候,这黑西装快速念叨了一句,紧接着我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开始下坠,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我一慌神,右手也松了劲,那黑西装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手掌猛地向下一推。
我的脚下原本是结石的地面,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无底洞,我被推得直往下坠,而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种局面
接着,周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虚无的状态持续了大概3、4秒,紧接着我突然感觉脚下又踩到地了。随后眼前一亮,我又站在了刚刚那个楼区里面,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放着那一沓钱,可是那黑西装却没了踪影。
我低头看了下我的身上,我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浓稠的阴气,它们正从我身上向外扩散着,刺骨的寒意从我身体里往外钻,冻得我连打了几个寒颤。我赶紧念了八阳咒把身上的阴气驱散,但在大冬天里想要马上暖和回来可不那么容易。
“喂你他妈去哪了给我滚回来”我站在空荡的楼群里大声喊着,但根本没有人做出回应。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眼睛也瞄上了地上丢着的钱。
本着不拿白不拿的精神,我走过去把一沓百元大钞捡了起来。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我那个懂梵咒的圈内同行。
“知道来路了”我接起电话立刻问。
“知道了不过,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见到这玩意的,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手,老老实实回家睡觉什么都别管了,这可不是你能应付的东西。”这哥们的声音明显都有些抖了。
“你已经说晚了,我刚跟那个用这种咒的人交了一次手。”我说。
“啊交手了那那你还活着”他惊讶地问。
“废话嘛,当然活着。不过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好像把我关在了一个一片黑的地方,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影了。”我说。
“那你就谢天谢地吧我告诉你,那个符咒是无常开灵道的冥符你遇到的估计是阴差总之别跟他们打交道,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阴差你确定”我有些怀疑。
“错不了我查了我祖师爷留的书,还找专门研究这事的人问过,绝对错不了,是冥符,活人可使不了这东西。”他确认说。
“你确定活人用不了跟我交手那家伙虽然有点像鬼,但应该是个活人。”我边说边回想着刚刚那个黑西装。他身上确实有非常淡的阴气,但那更像是被附身过的人残留的阴气,而不是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我的眼睛应该不会看错。
“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朋友坚持说。
“好吧,就算他是鬼阴差,但阴差纵鬼杀人,这种事你听说过吗”我问。
“这个还真没听过。”
“那开灵道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
“大哥,你做阴阳师都这么多年了,灵道都不知道”
“阴阳路”
“对就是那个通鬼门关的阴阳路,那也叫灵道。无常能在特定的地方开灵道,你就别去招惹他了,万一让他把你关进阴阳灵道里,估计凭咱们这点本事是甭想出来了。”
我很不喜欢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法,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今天我确实栽在了那黑西装小子的手里。
不过,阴差、无常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似乎一些困扰我的问题都能解释清楚了。
黑西装在半岛咖啡店旁边的墙上开了灵道,把姚远和陆兮都放进了鬼门关,然后恶鬼把姚远撒成了两半,而陆兮则被黑西装带了出来。
学校里还有一个小矮个,他也是黑西装要对付的目标,可是他那天并没有去参加派对,所以黑西装又返回来找他麻烦,结果被我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见我就走,估计是因为灵道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开,必须要满足某种条件,而我现在所站的这片空地就恰好满足了这个条件,他在这里跟我斗,无论胜负如何他都可以随时抽身。
我是误打误撞,他是有备而来,果然是被他算计了。
我顺着胡同返回大道,然后过马路回到学校里,等我再去到体育馆后身的林荫道时,那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不过那小个子男生早就不在那里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湿印。
我给陆兮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关于那个小矮个的事。
陆兮还真就认识他,她告诉了我那小矮个的名字,还告诉我他是文学院大三的住校生。我又向陆兮问了下男生宿舍的位置,然后便去宿舍那里找矮个男。
冬天大学生穿戴的都比较多,所以宿舍保安也认不清谁是谁,我直接进到了男生宿舍里,然后一边向学生打听一边找,很快就来到了矮个男的宿舍门口。
我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我直接推门进到了宿舍里。
宿舍里面住着三个男生,矮个男的床在靠窗台的位置,这时候他正窝在桌子上专注地盯着电脑,连我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同宿舍的两个人发现了我,有一个问了我一句:“你找谁啊”
“我找他,那个尿裤子的。”我指着矮个男说。
章576、弃暗投明
解蛊不是我擅长的,或者更严格的说。 我压根就对这东西一窍不通,我完全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让魏武摆脱目前这种状况。
我趴到魏武的旁边,冲着他的脸大喊道:“五哥现在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
魏武两只眼睛睁得极大,但目光却是呆滞的,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他的嘴里也开始吐出了血沫。
不行了问他根本没意义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跑回到坟坑前边开了眉心煞,把白虎式鬼放了出来。
跟平时不一样,白虎从我身前跃出的时候明显没了平日的威风。而且双脚刚一落地,它全身毛竟着起了火。
火龙抬头这蛇头谷的风水完克了白虎,让它根本没办法发挥出应有的战力。但尽管如此,白虎还是在尽力将棺材上面的黑蛇全部拍开、咬走,可是只有这些显然不能解决魏武的危机境况。
没办法了,我索性就结了九字真言护身印,然后再次跳回到坟坑里。当我两脚踩在棺材盖上的一瞬,我全身都跟着一激灵,接着肌肉都抽筋了,我又t不了了
我向脚下看了一眼,有两条蛇正卷着我的双脚,这两条蛇比之前那些小黑蛇要大得多,差不多有人的手腕那么粗了它们不停吐着芯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而且正不断地往上爬。而我的腿也好像冻了冰,甚至没有了知觉。
就在这时候,白老虎呼的一巴掌拍了过来,将我左腿上的那条蛇给扇到了一边,接着又过来一口将我右腿上的那条蛇给咬了下去。而此时的白虎,全身上下已经完全被火焰给包围住了,不过这股火也神奇地让我暖和过来了。
我又能动了
我赶紧抓出一大把镇鬼符,用八阳咒快速给符纸开了光,接着我便用手直接将符纸从棺材盖的缝里塞进了棺材内。
一阵阵的哭嚎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朝我包围了过来,与此同时,我脚下的棺材也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
白虎在我身边痛苦地呻吟着。它身上的毛都已经被烧光了,我赶紧关煞把白虎收了回来,而白虎这一收,我全身上下都好像在被火烧一样,疼得我连站起来都费劲。我努力地想要从坟坑里爬出去,可是我根本抬不起手。最后干脆坐到了棺材盖上。
哭嚎声越来越大了,在哭声当中明显有个老太太的声音夹杂着。
“蛇神要降灾了,蛇神要降宰了”
“蛇神在哪呢你让我看看蛇神在哪呢”我用最大的嗓门对着坟坑上方大喊着。在喊过之后,我一边念着火铃神咒,一边吃力地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倒在棺材盖的缝隙边上,然后将开过光的符纸穿在匕首上,接着又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奋力插向棺盖。
随着咔嚓一声。匕首穿透了木板,整个刀刃全都没了进去,一团火光也立刻从棺材里面透了出来。
哭声瞬间变得震耳欲聋,我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我松开握着匕首的手,然后蜷在棺材盖上,两只手捂住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
突然,哭嚎声戛然而止,整个坟地里变得一片寂静。
我慢慢睁开眼睛,周围仍旧漆黑,我还躺在那坟坑里,躺在棺材盖上,棺材里面的火光早已消失了。
疼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肉不疼的。
之前白虎受伤的时候我就有过类似的体验,这让我可以确信,这头式鬼跟我的魂魄已经建立了某种形式的特殊连接,今后我不但要防备它克死我,更要小心别让它被克死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白虎的魂散了,我肯定也好不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我纠结如何使用白虎式鬼的时候,我忍着疼,艰难地撑起身体从棺材盖上坐了起来,然后抓住坟坑的边缘探起身。
还没等我把头探过坟坑,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便呼地一下把我坟坑里拽了出来。
是魏武,他身上的大包消失了,不过那些虫盘疮依旧在身上。
“呼”
看到他没事了,我也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我还以为我要死了,真是险啊。”魏武也叹道。
“这个蛊肯定跟这个黑老太太有关了我看到了两条大黑蛇,她一直在说什么蛇神降灾,到底蛇神是个”我正在说着,突然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旁边,我用余光向右扫了下,发现一张干枯的、好像木乃伊一样的丑脸几乎贴在了我旁边
我倒是没有被吓到惊叫,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大我入行做阴阳师开始,我就从来没担心过我会被鬼附身,因为早在我7岁的时候,一个比任何凶魂厉鬼都要猛的家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