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在李曦的房间里浪费时间,到底人在哪,这就让轮椅男自己去考虑吧。
我和吴鑫一起离开了公主的秘密卧房。然后便去了一楼刘堂主的房间,那里的人基本都散了,只有习麟和管家以及几个公馆里的工人还在这边。
习麟见我回来了立刻问我有什么发现,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这次来参加法会是为了什么?你跟这行的人很熟吗?总不可能是两位老爷子收到了请柬,然后要你来代理吧?”
“我为什么来并不重要吧。”习麟道。
“重要!我只有三天可活了!刚才我见到了刘堂主的亡魂,他告诉我孽镜台前无好人。阎罗王三天内要取我的命!”我对习麟道。
习麟并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这个反应让我心里也咯噔了一声。很明显,他知道我命不久了,也很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现在不是我的朋友了。
“薇薇,咱们走。”
说完,我便瞪着习麟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头走回楼梯口、上楼、回到了我们在三楼的房间里。
进了屋,关好了门。吴鑫立刻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点糊涂了。”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已经没必要遵守什么朋友间的约定了,于是我便把习麟的特殊身份,以及我对目前状况的分析都跟吴鑫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吴鑫听后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或许这跟她早就看出习麟有来头有关,她只是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今晚就离开。
我想都没想便摇头表示绝对不能走。
我的命还有三天,这事一般人看不出来,那个刘堂主更不可能知道,我完全可以理解他是代替阎罗王在向我传话;另外,这岛上还有一个看不到的独眼公主,她可以操控身上的血,还会玩隐形还杀人,而在灯塔下面还关着一头地狱守门犬;最后,还有一个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阴差……
情况很乱,我完全没办法从中梳理出个头绪。
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我还是决定给吴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什么,所以才让我过来的。可是另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了,我的手机根本没有任何信号,就连报警电话都没办法拨出去,吴鑫的手机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房间里有座机,我们用了下这个电话,可是电话只能接通内线,无法打到外面去。
发现了这情况后我立刻到了一楼。
关键依旧在刘堂主的房间那,我过去的时候屋子里的尸体不见了,房间也经过了一番整理,墙上的凹痕也被新挂上去的几幅画挡住了,似乎这些人并不希望这里死过人的事被外界知道,我猜他们肯定也没有报警。
管家看到我便客气地询问我有什么事。
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想打个电话,另外明天一早我就想离岛。当然,我并不想走,只是想试探一下管家的反应。
“有这种事吗?”他第一句话先是表达了一下他的惊讶,接着拿出他自己的手机看了下,又拨了个电话试了试,“还真没有信号了。”他的演技很差,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早就知道这里根本打不出电话。
“那我离岛的事你能给安排一下吗?”我继续问。
“可以,这个可以的,我去协调一下,看看明天一早给您安排一艘船,不过好像今晚海上会有……”
“会有暴风雨对吗?”我笑着问。
管家一愣,然后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对的,会有暴风雨的。所以明天未必会有船来,也许需要等……等三到四天吧,大概。”
他这个时间掐算得还真是好,三到四天,我的命刚好完蛋,这公馆里的人很明显正在策划着什么事。呆肠协才。
我没有跟他再废话了,虽然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但熬夜熬到没有精力、体力继续应对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在回到房间之后,我和吴鑫定了个时间,我俩轮流休息,在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另一个人则负责把风,防止再有隐身的泥巴人过来偷袭。
说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睡着之后就一直睡到了天亮,等我再睁眼时已经到了早晨6点多。在我躺下的时候吴鑫是坐在窗口边的椅子上的,我醒来时她依旧坐在那里,我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睡着是醒了,所以就朝她挥了下手。
“休息得还好吗?”吴鑫立刻回应道。
“你一直没睡?”
“我不要紧,平时我睡觉也只睡一两个小时的,与其我们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如让一个人保持清醒更好一点。而且我自己能活多久我心里很清楚的,你不用管我的状况,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吴鑫说得有道理,我现在的状态确实恢复得不错,我的命还有两天半,接下来这24个小时里我必须弄清楚岛上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这算是我的最后时限了。
洗漱整理之后,管家也亲自过来敲门,通知我们可以到二楼的宴会厅去吃早餐,而法会也将在上午8点正式开始。
我和吴鑫到了宴会厅时,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人。跟昨天比起来,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毕竟死了一个人,而且他们估计也应该知道电话打不出去了。整个早餐的过程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人说话,我同样也没有出声,另外我也没见到习麟出现。
四十分钟后,管家带着我们去了一楼的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里,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八卦形的擂台,贴着墙壁的一周摆放着桌椅、茶具,与其说这是法会的现场,倒不如说是个搏击、斗法的赛场。
从早晨起床的时候我也一直留意的室外的情况,今天的天很阴,外面的风也很大,似乎昨天晚上管家所说的暴风雨并不只是用来敷衍我的一句假话,今天或许真就不会有船过来了。
在法会开始之前还是找管家确认了一下,今天是不是能安排船送我回去,不过得到的答案跟我之前所料想的一样,今天绝对不会有船了,更不会有直升机之类的交通手段,要离开岛,我只能等待明天。
8点整,轮椅男再次出现在了会场当中,他依旧还是昨天初次露面时的派头,众人对他也是非常的尊敬,不过我对他以及对周围这些人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我觉得这种改变更多的是来自我内心的变化……我不信任这些人,或者说是他们的行动没能赢得我的信任与尊敬。
轮椅男先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说明,对于刘堂主的死,他给出的解释是刘堂主在房间里请神,但不料请到了自己无法驾驭的邪神,最终导致自己丧命。
他说的很明显是假话,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提出异议。我觉得跟他废话也没有必要,于是就坐在一边看他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在讲了一番阴阳法理之后,轮椅男终于进入了正题,他说今天的法会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各家展示一下驱邪降魔的本领,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他准备了一个具体的驱魔对象。
在说完这些之后,我冲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打开了大厅的门,几个公馆里的工人随后推进来一个两米高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个竖立放置的棺材,棺材的材质明显是金属的。
工人将棺材放在了会场的八卦台中间,轮椅男一抬手,四面棺材板立刻朝着四个方向倒了下去,在台子上出现了一个全身**的女人,而且是个大肚子的孕妇!
那是轮椅男的妹妹,昨天那个修女!
“这就是各位的驱邪对象,怀了鬼胎的钢铁处女!”轮椅男冷血地向众人介绍道。
章176、钢铁处女的血腥杀戮
我并没有总结过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彻底激怒我,但这次我是真的忍不了了,当棺材板落下来的一瞬。我的视线已经完全聚焦在了那女修的肚子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就算是鬼胎也没可能这么快就成形,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轮椅男不但没有帮他妹妹把肚子里的鬼胎取走,反而加速了胎儿的发育!
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了,谁都不好使,我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冲到八卦台边,抬起脚朝着那变态家伙的轮椅踹了过去。
轮椅男估计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一脚直接把他的轮椅给踹翻了,他也横躺在了地上。
“黄先生!”
在座的人里有人惊呼了一声。随后其他人陆续站起来朝我这边围过来,好像是要群起讨伐我一样。
我没去管他们,几步蹿到八卦台上,然后脱下外套披在修女的身上。我看了下她的双眼,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好像魂都已经丢了似的,估计我现在怎么叫她她都不会回应我了。
“薇薇,过来断了那玩意的命线!”我冲着吴鑫大声喊着。
吴鑫立刻跑到了八卦台上,跟着她一起上来的还有其他那些参加法会的人。这些人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吴鑫拦住,接着又有人过来推我,在人群中七嘴八舌地传出各种声音。
“你知不知道尊卑先后?”
“你以为昨天你耍了个小聪明就什么都是你的了?”
“小字辈的就别在这捣乱。给我滚下去!”
“去跟黄先生道歉!”
……
声浪几乎要把我吞没了,我也发着狠地朝着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踹了一脚。我也不是故意瞄着他那个部分踹的,不过这一脚确实是踹到了他的裤裆上,他哎呦一声惨叫,然后两手捂住下身向后倒了下去。
他这一倒也撞散了后面的人,左右两边的人见我动了手,也开始朝着我亮出了拳头。
这下子可真就热闹了。法会的会场真就变成了格斗场,一切都好像在吴老爷子的意料当中。乱七八糟的拳脚接连朝我这边打过来,也没有什么功夫套路可言,混乱得就跟流氓打架没什么区别。
我索性也不去招架躲闪,就跟他们玩横的,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看谁的力气大,谁的拳头狠。
我的脸上挨了两拳,腿和肚子挨了好几脚。不知道是这些人没有下重手,还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反正我根本感觉不到疼,而我的拳头则连续放倒了三个人。
可惜我并不是叶问,没有一个打十个的能耐,后面冲上来的人开始不跟我玩拳脚,改玩抱摔了,我的腿被抱住了,只靠上半身抡拳头根本爆发不出多大力气,而很快又有人拽我的胳膊,没几下我就被这群人给按倒在了八卦台上。
之前被我揍趴下的三个人这时候也踉跄着站了起来,然后跑过来朝我身上踹了几脚,以此来发泄他们的愤怒,不过依旧不疼。
轮椅男这时也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顺了顺发型,之后清了声嗓子道:“嗯哼!各位,都停手吧!常乐,你也停手吧,有什么话大家心平气和地说,如果真要动手了、用符用法了,这恐怕就不是有人会受伤这么简单了。”
“你还怕闹出人命?已经有一个人死了,而且他根本不是请神失控,死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你妹妹,明明昨天晚上我们就可以除掉那个鬼胎,你现在让它长这么大,你是想害死你妹妹吗?”我趴在地上冲着轮椅男大吼道。
“你误会我了!”轮椅男立刻辩解道:“我一晚上都在试图根除掉这个鬼胎,可是我没有做到,我怎么可能害她?她是我亲妹妹!我只是希望借助各位高人的帮助来化解这场灾难。”
“亲妹妹?我可没见过哪个哥哥会让自己的妹妹一丝不挂站在这么多老爷们面前的!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我继续冲着他大骂道。
那些按着我的人也不是傻子,谁说的有道理谁在无理辩三分他们也听得清楚,在我骂过这句话后,按住我的力道明显小了不少,我赶紧趁机一挣,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的人愣了一下,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过来对我动手,而是齐刷刷转头盯着轮椅男。
“大家不会因为一个毛头小子的几句话就怀疑我吧?我跟在场的诸位都合作过起码十年了,试问在场中有谁没有得到过我的资助,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害了亲妹妹的人吗?再说,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如果只是想给法会增加一点噱头,我可以找任何人来,甚至找一头什么动物都行,对吧?”轮椅男依旧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众人显然有些迷茫了,他们因为轮椅男的话而犹豫了起来。
不过现在可不是这些人琢磨着谁说的话有道理的时候,八卦台上还有一个怀着鬼胎的女孩,她随时都可能因为这鬼东西而丧命。
我赶紧朝着被好几个人隔开的吴鑫招手喊道:“薇薇,过来断了命线!”
可我这一声喊似乎逼着台上的人做出了决定,不过他们的决定并不是给吴鑫让路,而是呼啦一下全都围在了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