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思考此事。至今虽未明白,但也悟出了你太爷爷的一番良苦用心。是啊!便是神医,也仅能是医病,而不能医人心的。当年我自持此术误入了歧途。惩治了不少有着小恶之人,令其承受了大过,甚至是死亡。其实是我自己的心就未能保持平和,如何再能去医治他人之心。人心善恶在于教化之功,我寄望于药力上了。这是我三十年才悟得明白的,也算是有所值了。”
说到这里,杜万通感叹了一声道:“你太爷爷宋景纯因解那陈朋之毒,累死了,乃是我之过。我当年很是后悔,于是发誓实现自己的承诺,守护你太爷爷的坟墓三十年,且终生不再施医术。以慰你太爷爷宋景纯在天之灵。我本天地间一闲人,自以为有医世之志,没想到误己害人深矣!好在你太爷爷纠正了我的行为,又令我清修了三十年,悟通了世间的这一个道理。我杜万通自以为万事皆通,其实活了119岁,也仅明白了这一个道理而已。”
这时候的宋浩和唐雨二人已是听得呆了。他二人万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将药力运用到这般高妙的境界,当是非人力所为了。而确又是圣手毒医杜万通做到了。人之智,真可谓能将无穷的物理探至极限。
“中草药的奥秘是无限的,我们现在所知晓的药性药理还仅仅是它本身内涵的一点点而已,这其间的玄机就是炮制和配伍,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然之性,运作得当,可别生无尽之药力,非我们所能想象得到的。我将一生所学,也算是经验罢,合编成了一部《医心方》,在你们来之前我送给了主持百草园的秋茹姑娘,我虽然未将自己的本事运用好,但也不忍心令自己一生研究的心血就此失传。我查明了,她是药王门的传人,心地善良,天资聪慧,对药物的感悟是超过一般人的,所以她应该能看得懂那部《医心方》。我同时告诉了她,医心之意,是先医己心再行救人之术。医者,医不得世,济世可也!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一用医心之方,做一回惩恶扬善之事,也未尝不可。只要把握适度,自不会伤医道本意,不若我当年那样固执就行了。否则还会出现第二个宋景纯来制她的。”
说到这里,杜万通望了一眼宋浩,又说道:“宋浩,你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可令医道中兴的人物,你的天医堂已经支撑起这个重任来。你要怀着使命感去做这个事业,才能做大做强,最终实现令医道中兴的志向。我不能助你什么了,那部《医心方》你若是觉得有用,可和秋茹一起研习,应该能增加你对药物的理解。”
第三卷 中医天下之医行天下 第22章 医心方
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阴阳者,血气之男女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阴阳者,万物之能使也。故曰: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内经·阴阳应象大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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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杜前辈!”宋浩感激地说道:“前辈是我太爷爷一生中最佩服的两位医道高人之一,今日有缘得见,是为幸事。还请前辈移居百草园,日后晚辈也好方便求教。”宋浩已是感觉那杜万通有要离去之意,于是挽留。
“绝缘江湖三十年,我也应该走动走动了。若是走不动那天,我可能还会回来的。好了,你们俩人先去罢,我还要再睡会。”杜万通说道。
宋浩听了,只好和唐雨无奈地退了出来。随后朝百草园内走去。
“今天又算是领教了一回医道的博大精深了!”宋浩感慨地道。
“这个杜万通竟能在平常的药物中变幻出可控善恶的毒力来,着实不可思议。另外,有一件事你不觉得怀疑吗?”唐雨说道。
“什么事?”宋浩闻之一怔。
“那就是你太爷爷的死因。”唐雨说道。
“太爷爷是因为解那一十八种药毒,耗尽了心血过世的,爷爷也已经证实了的,你又怀疑什么?”宋浩讶道。
“我怀疑这并非是太爷爷真正的死因。你想,太爷爷一世名医,自知养生保健之道,即使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也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安危的,不会因为穷思解毒的方法而将自己逼上绝路。”唐雨说道。
“你的意思是……?”宋浩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茫然道。
“太爷爷身体方面也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我认为太爷爷为了留住圣手毒医杜万通,真得是不惜自己的生命了。他应该是故意牺牲了自己,令这个圣手毒医的毒方永绝世间。在天医堂,爷爷说过,太爷爷当年曾说要千方百计的留住这个杜万通,这点,太爷爷做到了。他老人家医不得世,但又一次的实现了救世之壮举。否则令这个圣手毒医继续游走江湖间,还会令很多人遭受到他的毒方之害的。当年的杜万通应该处在一种邪正之间的人物,他的理想是美好的,以医道医世,但这是一种极端的行为。并且杜万通和生死门有着极其特殊的关系来看,他还是一位功夫上的高手,用别的办法未必能拦得下他。太爷爷认识到了这一点,防止他为祸江湖,扰乱民间,万般无奈之下,施计谋瞒过杜万通之后,再牺牲自己,囚住此人。当是看中了此人重信,一诺千金,所以才故意和他立下的这份赌约。”唐雨说道。
“太爷爷真是这么做的吗!”宋浩一时间惊得呆了。
“虽然是我的一种猜测,太爷爷当年极有可能这样做了。这才是真正的济世活人的医家!”唐雨崇敬地说道。
“太爷爷!”宋浩的眼睛湿润了,他再一次的感觉到了太爷爷宋景纯的伟大,并为此感到了无比的自豪,因为他是宋家的子孙。
秋茹在办公室里看那部杜万通送给她的《医心方》,不时的皱着眉头。闻有人敲门,抬头看时,见是宋浩和唐雨,忙高兴地起身相迎道:“宋大哥!唐雨姐姐!”
宋浩望了桌子上的那部《医心方》一眼,说道:“你能看得懂吗?”
秋茹道:“这是那位老伯送于我的,说是一本医方书。我看了几页,发现是一些方剂而已,药物组成倒是有些特别,寻常之药,不寻常之方,或是另有医理在里面,你们看看罢。”
宋浩上前翻了几页,见其方,多无君臣佐使配伍之道,似民间的那种杂乱之方,于是说道:“欲明其方,必先明药!你且先不按正常的药理来解,或能别有发现。不过万不可施用于人,否则有夺命之险。”
秋茹闻之讶道:“这是为何?”
宋浩笑道:“一时半会的说不清,你且先解了这组方之药的药理,待日后我再解这全方的医理。那位乞丐前辈是想用他的一种特殊的医术来考验我们。”
秋茹道:“既是宋大哥感兴趣,我闲时研究一下好了。”
“对了秋茹,你一会准备一桌饭菜,我要宴请那位乞丐前辈。”宋浩道。由于答应了杜万通保密,所以未将他的身份说出。
秋茹道:“房间和衣服都准备好了,请了几次,可是那位老伯就是不来用,也未必能应你请的。”
宋浩笑道:“房间衣服不愿享用,这美食应该是能请得动他的。三十年了,怎么也要改善一回罢。”
“好!我叫餐厅那边马上准备。”秋茹说道。随后打了个电话。
待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好后,宋浩亲自来到了百草园的后门处请杜万通赴宴。然而此时人去屋空,已失杜万通所在。
“走了!”宋浩摇头叹息了一声,失望之余,转身而回。
此时秋茹、唐雨、李贺、纪冬阳四人正等着那杜万通赴宴,见宋浩独自一人回了来,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前辈走了!”秋茹也自颇感失望。
宋浩点了点头。
“这个老头很是厉害!”纪冬阳说道:“当时我眼前一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将绑我的那两个人打倒了。”
唐雨一旁心中寻思道:“杜万通救下纪冬阳,当是为了宋浩和天医堂,可能也是为了感激秋茹收留他之恩。不过,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应该也不瞒不过杜万通的眼睛,他应该知道纪冬阳避居百草园的原因,也就是说,他也能多少知道一些医门纪家研究出无药神方的事。以无药神方之功,似乎可解他那医心方之毒的。他虽然明白了医无医世之能,但不想令自己一生研究出的医心方失传,所以传给了秋茹,以秋茹在药物上的悟性,日后应该能看透那部《医心方》的。杜万通故意让纪冬阳永世留在百草园,应该是有令那无药神方日后有制衡医心方之意。否则秋茹悟透那部《医心方》后,不了解其危害性,所传非人,乱施此术,可就麻烦了。这个杜万通考虑得真是周全!或者,他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单纯的救下纪冬阳而已。”
几个人用过饭后,纪冬阳拉了宋浩来到了另一房间。
“宋浩,谢谢你帮助了我渡过了这次危机!”纪冬阳感激地道:“我说过,只要你能保护得了我,我就会传你无药神方的。你的天医堂若是再有我医门纪家的无药神方,当无病不治了。”
宋浩听了,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做,岂不是表明我在乘人之危吗!实话对你说罢,除了一种避免不了的好奇,我自始自终对你的无药神方都不感兴趣,况且天医堂也不需要这种奇门医术的,因为它太超前了,暂时还不适合天医堂。我有个建议,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日后住在百草园内,可否将无药神方的医病机理研究出来,在理论上先明确了,令人知其然而又知所以然。然后我们再考虑临床应用,这样才有真正的济世作用。否则也只是你一个人独持奇术显耀人前罢了。”
纪冬阳听了,大感意外。沉思了片刻,说道:“好罢,我听你的就是了。爷爷生前也对我说过,此术特殊,多能引起人的猎奇之心,并以此招来祸端,是一种暂不能应世之术。也是叫我潜心研究它真正的机理,达到那种化而简之的效果,否则天下间是没有几个人能习得来悟得透的。”
宋浩听了,点头道:“这样就好。日后我会专门为你拔出一笔研究经费,天医堂也会为你的研究工作提供一切便利,希望有一天能揭开无药神方的神秘面纱。同时将一些医门奇术也一并例入你的研究范围罢,你要是愿意,无非子师兄可以给你做助手,他也知晓一点祝由之术的。天医堂的的医门奇术研究机构就从你这里开始罢。到时候,天医堂会提供一些疑难病例以验无药神方和诸般奇术之效,同时也希望用这种别样的医术来为一些病人解除特殊的痛苦。这才是你日后所要走的正确道路和前进的方向。”
纪冬阳听了,感激地点头应了。
这一天,省里的一位重要领导率了一支视察团来到了天医堂进行工作视察,宋浩和县里的几名干部陪同了视察团参观了天医堂医药馆、天医堂制药厂、万松岭百草园。对天医堂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不但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更成为了省内重要的产业支柱,不由令那位领导大加赞赏,同是给予了肯定和鼓励。
随后宋浩又陪同视察团到了县政府,做了一次关于天医堂未来发展和前景的工作汇报。
晚上的时候,宋浩才回到了天医堂。
这时,秋茹从百草园打来了一个电话,“宋浩,洛飞莺在中午的时候急匆匆地来百草园将李贺接走了,说是家里起了变故,她和李贺回去处理,不方便和你告别,让我转告一声。”
“莺莺家里出了什么事?”宋浩闻之一怔。
秋茹说道:“她没说,不过看她的样子好象很严重,不知和李贺说了几句什么,李贺竟也自脸色大变,然后二人急着开车去了。对了,洛飞莺还让我告诉你,你让她调查刘天他们的事,她已经交给江河院长去做了。”
“洛家出了什么事?”宋浩和秋茹通完了电话,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打电话给洛飞莺,想问个明白,但是洛飞莺的电话此时已经关机了。
这时,唐雨推门进了来,说道:“宋浩,莺莺今天接到了家里的一个电话,说是有事回去处理,急着向我交待了一下她的工作就走了。”
“秋茹刚刚告诉我了,并且是接李贺一起走的。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但是她关机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宋浩忧虑道。
“那我叫人去打听一下罢,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她的地方。”唐雨说道。
“也好!这些天我就发现莺莺的神色有些不对,好象预感到她家里要出事似的,我也不方便问她,没想到突然接了李贺就走了。我估计,八成是洛北明出事了。”宋浩说道。
“洛北明这个站在火山口上发不义之财的人,早晚要出事的,唉!希望不要连累莺莺才好!”唐雨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是宋浩到门诊坐诊的日子,面对满屋子的病人,宋浩从容应对。直至下午三点多钟才诊完病人。
宋浩松了口气,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