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约一周时间,天气已经很冷,第一场寒流从西北方向经过乌由,天空下了第一场小雪,就在这一天,清尘又秘密潜回了乌由,白少流已经准备对杜寒枫下手了。
尚云飞依然我行我素,杜寒枫心怀鬼胎,风君子高深莫测,白少流准备反守为攻,而福
鲁兹两个黑暗分子在图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计划,这仅涉及到乌由和整个志虚,算计的范围也包括了冈比底斯以及正在赶紧往郁金香公国度假庄园的约格。
这一天从冈比底斯来了一个人拜访特伊城堡,伊娃认识他,他是一名神殿骑士叫托雷斯。托雷斯自称是约格大人的信使,给连亭小姐捎来一份私人礼物,并且要求单独见连亭一面。连亭觉得很奇怪,以前约格从来没有派使者特意送给他什么东西。这一次在搞什么花样,还特意派来一位神殿骑士做使者?但连亭还是单独见了他。
在会客室中关上房门,连亭很好奇地问道:“约格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对我说,还特意请托雷斯骑士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托雷斯不说话放在桌上两样东西,连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嘴唇在发抖,瞳孔也在收缩。只见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和一根金色的短矛,这种短矛十分少见。连亭只见过一次却在记忆中再也无法忘却,就是她亲眼目睹父亲遇难时,那位凶手所拿地法器!
“看连亭小姐的反应,我想您已经认出了这件东西,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令尊遇害的真相。我曾经是约格地手下,也知道事情地经过。但今天,我并不是约格地使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为此而来。”托雷斯一指桌上地水晶球,水晶球缓缓升到半空开始射出光影,同时用低沉地声音开口讲述。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托雷斯告辞离开。而连亭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晚上,麻花辫才好不容易敲开了连亭的房门,很好奇的问她:“连亭姐姐,约格究竟送什么东西给你?有没有我的?”
连亭指着桌上的短矛说道:“就是这个,他送了一件法器给我。”
她的声音语气都不对,麻花辫感觉到了:“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你地眼睛又怎么了,怎会这么红?……是不是约格惹你生气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连亭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眼神直直的答道:“我是休息不好,这几天修炼海南派秘传心法过于辛苦有些急躁,需要静养。……麻花辫,你先出去吧。我累了。约格这几天不会回来。”
麻花辫不知所措的走了。第二天上午,连亭只说感觉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悄悄留下一封信离开了特伊城堡,一个人去了约格的度假庄园。她的赤蛟剑留在了坐怀山庄,而软玉蛟吻也早已还给了小白,这一次她只携带了一件法器,是她父亲亲手炼制的,名字叫冷梭。
冷梭是银色地,却不是一支长梭,看形状是一枚扳指,戴在她左手的大拇指上。这枚扳指指背处很宽而指腹处较细,指背上贴着手指前后有两个尖端,就像一对蝴蝶的翅膀。看上去是很精巧的一件女子的饰物,实际上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而且不引人注意。
连亭和山庄中约格的手下已经很熟了,一进山庄管家就告诉她:“连亭小姐,你来的这么早?约格大人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连亭强做微笑道:“没关系,我在他地书房等,正好上次有一本书我还没有看完。”她径自去了约格的书房,管家送来茶和点心也就让她自便了,众人都有些误会她和约的关系,把她当作这里半个女主人。这样也好,至少动起手来方便许多。连亭对麻花辫撒谎了,约格正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中午就会回到庄园,托雷斯昨天已经告诉她。
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听书房外管家的声音传来:“大人,你回来了?连亭小姐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上午了。”
约格的声音答道:“哦?我知道了,你快去准备午饭,我要和连亭小姐共进午餐。”随着声音约格走进了书房,将火红色地外套挂在衣架上,对连亭道了一声失礼,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好精美地扳指,它配在连亭小姐的玉手上使您更加美丽!”一见面约格就注意到了连亭手指上地法器冷梭,发出一声赞美。
连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有些压抑:“这是我父亲的遗物,确实很精致也很美,戴着它就想起了父亲。”
小白正传 266、枭雄染血问情长
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特意等我这么长时事情找我吗?……你的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
连亭抬头看着风度翩翩的约格,神色很复杂:“是的,我有事找你,可以私下和你说几句话吗?”
约格有些奇怪,仍然微笑着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里没有别人。”
连亭很郑重的说道:“我不想受打扰,也不想被别人听见。”
约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按了一下书桌上的召唤铃,对门外的随从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没有我的召唤,不要靠近书房,我和连亭小姐有些私人事务。”然后抬头问连亭:“这样可以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吧,在我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
连亭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冲约格招手:“你过来,我要悄悄的对你说。”
“我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约格走了过去,俯下身侧头凑过来一只耳朵。他平时很谨慎,不论到哪里亲信们布下的两队无敌战阵总是形影不离,但是在连亭面前,他毫无防备。
连亭也凑近他,抬在空中的手还没有放下似乎要拢住声音说一句耳语,不经意的很轻巧的一翻,带着冷梭的那一根拇指向前指向约格。约格一直面带温和的微笑,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连亭这个本不应引人注意的动作,眼神中陡然出现惊骇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约格眼中刚刚变色,连亭的指间飞出一片银色飞翼,就像一只巨大的带着锋利边缘的蝴蝶翅膀,在极近的距离内扫向约格。这种情况。这么近地距离,按常理说约格根本躲不开,哪怕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可是约格偏偏躲开了,至少躲掉了一大半的正面袭击。
在连亭发动偷袭的同时,约格就像能猜到她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出手方位似的,很轻巧的一侧步闪身,竟然闪到了连亭的身后。他也没有完全避开银翼地锋芒。从左肩到左耳间被扫中,飞起一道血光——他受伤了!
连亭一击未竟全功,而约格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后,与此同时凌厉的风声扫来,约格立掌如刀已经斩到了连亭的颈后,这不完全是昆仑道术也不完全是神迹魔法,而更接近志虚传统的武道格击。约格出手如此凌厉。假如有旁观者,会发现此人功夫与萧正容也不相上下,连亭脑后有几根发丝已经被掌风扬起。
如此近身格斗失了先机,已经没有办法躲闪了,然而连亭却没有受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是约格的右上臂脱臼地声音。就在他的一掌要击中连亭的要害的时候。突然硬生生的停住,这一股内劲已发出而强收,自己的手臂脱臼了!
这一系列变化简直匪夷所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不得不说一说约格的修为了。想当年地七叶也是武道双修之人,精通内家功夫,当然,他的丹道境界更加高超,已有化身五五的大神通。挣脱诛心锁夺约格之舍。感悟境界仍在,但神通修为也要从筑基开始重新修炼,短短几个月时间内自然无法大成,虽然比一般的修行人快了很多,如今也不过是刚到能够御物的境界,甚至尚不能与连亭相比。
但他毕竟是一代宗师,这份超人的眼光见识与反应还是有的。同时他占了两个便宜。第一个便宜是他精通内家功夫与志虚国术。这是恢复的最快地。约格的炉鼎也很好,所以近距离格斗的身法招式已经相差当年不算太远。其次是他非常了解连亭的法术。因为想当年宣一笑在终南山中炼制冷梭时,七叶就在一旁。
他没有想到连亭会突然袭击他,但是看见连亭的手势,就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剩下来都是应激性的反应,躲过了她的大部分袭击。不要说七叶这种高手,就算功夫练到小白那种地步,出手地时候是不会一边再去想招式地,而是下意识地做出一个最合理的动作。约格滑步闪到连亭身后,同时右手已经斩到她地颈后,这完全是一体的动作,然而他却不想伤她,收住了自己的招式以至于上臂脱臼——他毕竟还没恢复当年的功力,做不到收发自如。
连亭躲过一劫反应也很快,旋身后退右手拇指点向身前,一对银翼张开卷住约格,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银光闪闪的翼尖左右对剪卡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连亭出手到约格受伤被制服只有一瞬,此时约格才来得及说话:“连亭,你这是干什么?”鲜血从耳侧和肩头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惊恐,只有疑问。
“是你!你杀了我父亲!”连亭红着眼睛低喝,指向约格的手在轻轻发颤抖,扳指上伸展出
翼芒也在约格的咽喉前颤动。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约格很平静的问。
连亭咬了咬嘴唇,声音低沉:“我当然要杀你,但是你刚才没杀我,我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要狡辩,我有证据!”
约格的眼中流露出怜惜的神色,柔声道:“七花师兄看见你这样为他报仇,一定会感到很欣慰,但也不愿意你这样冒险。……小连儿,把银梭收起来,约格是你的杀父仇人,但我不是你要找的约格。”
连亭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七花师兄这四个字在约格嘴中吐出来太突兀了,而且约格知道她手指上的法器名叫银梭,还能叫出她小时候的乳名,这只有她从小最亲近的人才会清楚的,从教廷的枢机红衣大主教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能!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你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连亭颤声问道。
约格眨了眨眼睛:“你递给我一支笔,就什么都明白了!”
“休想玩花样,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连亭从桌上拿起一支笔递给坐在椅子上的约格。但法术未收,银梭扳指上展开的银翼仍然紧紧缠绕着约格地脖子,约格艰难的抬起左臂,侧着身子在桌上写了一行字。
一声激动的惊呼,连亭收了法术,人也倒地半跪扑到了约格怀中,用半带哭腔的声音轻呼道:“天呐,是你。真的是你!”只见桌上写的字迹是“勿暗伤,多宽怀,往事已,来者待。”
这十二个字在连亭的记忆中是不会忘记的,那就是在宣一笑遇难后不久,坐怀丘地那头镇山瑞兽白毛用蹄子在洛园沙滩上写的字。那是白毛第一次用文字和连亭交流,后来连亭猜到了白毛的来历。它应该就是转世为驴世世轮回的七叶。此事十分私密,而桌上的字迹用左手写下,笔法有些笨拙,却与当初沙滩上白毛的蹄迹一模一样。
连亭暗算约格一击失手,约格有机会伤她却没有,以至于被她制服,却在桌上写了这么十二个字。而且还能认出银梭叫出他的乳名,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白毛转世,却不可思议地成了约格!
“你,你怎么会这样?”连亭抱着约格膝盖问道。
“当初在坐怀丘外行刺我们的就是约格,我腾空而去临死之时挣脱了诛心锁,我挣脱了诛心锁约格就倒霉了,我在那一瞬间夺舍成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约格说话非常简练。三言两语基本解释了这件复杂而匪夷所思的事。
连亭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玄妙关窍,但是却听懂了事情的经过,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跳了起来,伸手撕开了约格的衣服,有些慌乱地说:“你受伤了,是我伤的你,好多血啊。别动。我来处置。真对不起,差点杀了你!”她的声音显得兴奋而慌乱。还带着一丝歉意,俊俏的脸颊上也涨的通红,也许是因为激动。
“先把我的右臂接上,书架上的小瓷瓶里有金疮断续胶,我自己配的,快去拿来。”约格地神色也有些激动,但却分寸未乱。
“想当年我为七叶时,左肩左耳曾被人所伤,再转世为白毛时,伤痕留下了印记,夺约格之舍本来印记已消,又被你伤在同一处,这真是天意啊!”当连亭手忙脚乱的给约格上药时,约格看她有些慌乱,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用一种安抚的语气。
“你的耳朵尖被划开了,如果再偏一点,半只耳朵就没了!……被我银梭中的蝶翼所伤,外伤倒还是其次,法力会侵入经脉,只要一动就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