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在他的眼中,利益至上。”
“嗯,这样的人,让他替之前的盟友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的目标想必只是镶珠白玉璧。”程东道:“你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镶珠白玉璧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了它,儿子可以杀父亲,不想干的人可以联系到一起,你们这一行,真是一个深坑啊。”
“呵呵。”
程东淡然一笑,或许吕天量说的是对的吧,只是程东已经踏进来了,想出去,难了。
当天晚上七点,吕天量又悻悻地来到监禁室找程东。
“能不能给我拿几本书来看,这监禁室,真的很无聊的。”一见到吕天量,程东随即要求道。
“没问题,这是我的疏忽,一会就让人给你拿书。”
吕天量一脸兴奋道:“你猜案情有什么新进展?”
程东皱眉:“怎么,你很喜欢让别人猜吗?”
“对不住,这是我的口头禅。”
三言两语,吕天量就将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全部告诉程东。
原来警方调查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朱光正的活动情况,发现他一直待在外地,不是北京就是广东,至于白水市,他从来未回来过。
“这不新鲜,这种小事儿,他总不会自己亲手做的。”程东言道。
“你说的对。”吕天量接口道:“因为我们发现他手下的员工曾经和孔庆联接触过,至于目的,除了死了的孔庆联还有那名员工,恐怕没人知道。”
“接着我们调查了那位员工的身份,发现他和孔庆联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好,毕业之后基本没什么联系,可就在他死之前却突然联系上了,这很奇怪。”
“或许是他下的手。”
“只可惜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否则到时可以把他带到局里来问问。”
程东笑笑:“或者,我来问?”
“你?”吕天量愕然道:“你怎么问?”
“当然是出去问,难不成在警察局里约他喝茶?”
吕天量沉吟道:“放你出去不是不可以,毕竟你不是真正的人犯,只是你贸然上门,不会打草惊蛇吗?”
“那就借你的身份用用吧。”
……
朱光正的那个员工、孔庆联的那位同学名叫曹穆佟,毕业之后先是从事外贸工作,然后跳槽到朱光正旗下的公司担当贸易部的职员,凭借自己的经验以及多年的打拼,如今,他已经是贸易部的部长。
接到程东电话的时候,曹穆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日常事务。
一般的电话都是他的秘书先接,然后才转给他的,可程东的电话,却是直接打到了他的私人手机上。
“你是?”
“曹穆佟曹先生,我是白水市东区交警大队大队长吕天量。”
“你……”曹穆佟明显紧张了一下,略微迟疑,这才道:“吕队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显然,曹穆佟之前是知道吕天量这个人的,所以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但他哪里知道,程东和吕天量,早已交换了身份。
按程东的要求,吕天量替他在监禁室待一天,算是体验生活,至于程东则以吕天量的身份出去活动,争取尽早拿下曹穆佟,拿下朱光正。
“曹先生,你的老同学孔庆联死了你知道吗?”
“什……什么?”曹穆佟道:“他怎么死的?”
“呵呵,死因现在尚且不明,我们还在调查中。”程东故意打了一个马虎眼道。
“好吧。”曹穆佟似乎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吕队长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
程东故作疑惑:“很奇怪,我们发现近期您和孔庆联交流过,所以想问问大学关系不好的你们,是怎么会在毕业后还有联系的。”
“这……毕竟是同学,而且都在白水市生活,见个面聊聊天,总没什么吧?”
“呵呵,这个解释说的过去。”程东道:“那孔庆联的孔交讯和你的老板朱光正也有联系又怎么说,而且朱光正似乎还往他的账上打了一百万,用的海外账户,是吗?”
这一下曹穆佟彻底惊慌了:“你,吕队长,你到底要怎样。”
“呵呵,你应该很庆幸,这个电话是我打给你,要是别人,你、你老板,早就被抓起来了!”程东冷声道。
“我……”
“少废话,你只是一个小卒子,叫你们老总朱光正和我谈,否则,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
朱光正究竟在不在白水市,这点程东把不准,甚至就连吕天量等人也查不出,所以程东才诈一诈曹穆佟。
谁知这小子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或许是被程东明语暗语地点破他做的事情,心里发虚吧,于是道:“吕队长,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的,这是你的私人手机吗?”
“是的。”程东道:“我也很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毕竟拖得越长,对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程东给曹穆佟的感觉是一个不太正派的警察形象,而他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为了钱。
曹穆佟知道朱光正是不会在乎几十万、几百万块钱的,于是笑道:“吕队长放心吧,我们老板不会让您失望的。”
言外之意就是曹穆佟已经承认整件事情是朱光正在幕后操控咯?
程东笑道:“曹先生真是一个福将,你们老板果然慧眼识珠。”
曹穆佟哪里能听出这是程东的揶揄之词,笑道:“多谢吕队长的称赞。”
挂断手机之后程东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镶珠白玉璧,接下来的事情,全靠它了。
按理说镶珠白玉璧是证物,该老老实实搁在警局的证物室里,可程东却告诉吕天量,只要把它借给他一天,他完全有信心从朱光正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为了破案,吕天量妥协了。
当天上午十点,程东接到了曹穆佟打来的电话。
“吕队长,我们老板出差在外,恐怕没法和您亲自谈,不过他委派我和您联络,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程东长出一口气,幸亏朱光正不在,否则他要是约自己亲谈的话,那还是一个问题呢,毕竟朱光正可是认识他的,一见面,什么都露馅了。
“呵呵,我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和你们谈条件呢,只是你们有什么要求,我倒是可以尽量满足你们,毕竟人民有困难,我们当警察的,也该出手相助嘛。”
“那是,那是。”曹穆佟道:“吕队长要是有空的话,不如我们约着见一面?”
“这……不好吧,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就是喝个咖啡,朋友见面嘛,聊聊天没什么吧。”
“嗯,那倒是。”程东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发笑,只要一见面,以曹穆佟的智力,他绝对会露馅的。
到时候……
“朱光正啊朱光正,你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这次,你也会像李润洁一样无力翻身的,咱们走着瞧。”
搞定了曹穆佟,程东立即去见吕天量。
“吕队长,这一天的体验生活,恐怕你是做不了了,我没想到朱光正这么着急,所以估计你们现在就可以安排抓捕工作了。”
“抓捕朱光正?”吕天量疑惑道。
“不!”程东摇摇头,道:“抓捕曹穆佟!”
250真凶束手
cd咖啡厅,甫一见面,曹穆佟就对程东这个假警察队长一阵吹捧。
寒暄过后,两人找了一个略微隐蔽的地方坐下。
程东打量着曹穆佟,见他年纪约有二十七八,长相普通,不过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你们老板真是有本事,连你这样的人才都能收拢。”
“呵呵,吕队长太客气了,您才是国之栋梁。”
两个人又是一番吹捧,反正程东是不急的,乐得打发无聊的时间。
一会聊到正题,曹穆佟道:“吕队长,我们老板的意思是,那个叫程东的家伙,你们是不是该法办了?”
“证据不足。”程东道:“你也知道,现在不是*社会,事情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破案需要证据,比如孔庆联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老板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等等。”
曹穆佟急忙道:“我们老板可是和孔庆联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倒是程东没想到的,不过事到如今,想必曹穆佟没有必要欺骗他。
“你们老板虽然和孔庆联的死没关系,不过孔庆联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肯定清楚吧?”
“嗯……”曹穆佟沉吟道:“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程东不好表现地太明显,于是道:“让我猜猜,果真是孔交讯做的?”
“哎,这是一场悲剧啊。”曹穆佟道:“我和老孔是大学同学,虽然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毕竟同学一场,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也很伤悲。”
“你对他家里的情况,也该了解一二吧?”程东继续发问。
“嗯,老孔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一直没续娶,他长时间将自己的精力铺在学校的工作上,所以对这个儿子疏于管教,以至于他很早就辍学,并且不务正业。”
程东笑笑:“据我看,孔庆联虽然是一个好学生,却不是一个好父亲吧。”
“吕队长慧眼如炬啊。”曹穆佟拍程东的马屁道。
当然,他只以为眼前的青年是东区警局的大队长吕天量呢。
程东摆摆手:“慧眼如炬算不上,至少我还没搞明白孔庆联究竟是怎么死的。”
“孔庆联有个毛病,一着急就喜欢喝牛奶,所以孔交讯就把砒霜下在他的牛奶里。”
程东恍然:“这样只要找个缘由让他着急就是了。”
“是的。”曹穆佟解释道:“孔家的传家之宝镶珠白玉璧,孔交讯一直想得到,因为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急需钱。”
“可老孔把镶珠白玉璧看得很重,他是角度不会将这宗宝贝交给他的败家儿子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孔交讯才动了杀心。”
“镶珠白玉璧。”程东一边呢喃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到曹穆佟的面前,道:“是不是这个?”
“这……”
曹穆佟颤抖着双手接过香囊,然后缓缓打开,果然,镶珠白玉璧正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
“恐怕你们老板的目的,也是它吧?”
朱光正是一个古董商人,对这宗异宝,肯定不会放过。
所以他才在事后操控孔交讯将程东告上法庭,一是借机铲除程东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二就是在摆平这件事情,可以从孔交讯的手中得到镶珠白玉璧。
孔交讯毕竟不是他父亲,对他来说,镶珠白玉璧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一堆红彤彤的人民币,卖给谁不是卖。
“我们老板的确垂涎已久,并且还让我接触过孔庆联,意思是想从他手里将这块镶珠白玉璧收走,只可惜孔庆联压根不同意。”
程东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程东将镶珠白玉璧重新收入怀中,笑道:“你们老板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将程东治罪,然后镶珠白玉璧归还孔交讯嘛,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对吧?”
曹穆佟以为整件事情已经谈妥,笑道:“正是如此,至于吕队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可是国家公职人员啊,你们老板这么做,就不怕有问题?”程东背靠着座椅,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穆佟。
“呵呵,吕队长,这个,恐怕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吧?”曹穆佟道:“我们老板,有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嗯。”
程东点点头,朱光正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结识的人一定不少,些许事情,是不会牵扯到他的身上的,只是恶意阻挠警局调查杀人案,并且混淆视听,陷害良民,那就不好说了。
“有恃无恐,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程东笑着站起身来,道:“这里不是谈具体事情的地方,到我的车里吧。”
曹穆佟一愣,随即道:“是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警车,好地方。”
他哪里知道,方才他和程东的对话,吕天量已经躲在警车的后座听的一清二楚了。
同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名警员,他们就等着程东带着曹穆佟上车,然后对他实施抓捕呢。
来到警车边上,程东猛然回头,好奇道:“曹先生,朱先生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帮他,而且做的都是犯法的事情?”
曹穆佟愣了一下,随即道:“吕队长是国家公职人员,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小人物生活的无奈的。”
“呵呵,其实我明白。”程东笑道:“上车吧。”
说罢,程东率先拉开车门。
曹穆佟还想客气几句,却不想有一双手从车里伸出来,直接将他拉进去。
“吕队……”
“闭嘴!”吕天量道:“老子才是吕天量。”
此时程东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回头看着曹穆佟,笑道:“我是程东。”
第二天,在香港警方的帮助下,朱光正落网。
“程先生,感谢你的帮助,我会帮你申请十大良好市民奖的。”送程东离开警局,吕天量握着他的手亲切道。
程东笑道:“咱们也算是共同经历了一些磨难了,就不能说点发自内心的话?”
“哈哈!”吕天量拍着程东的肩膀道:“改日我请你喝酒。”
“好。”
知道今天程东“出狱”,刘正南开着车载着程建民夫妻俩还有刘爽一起来接他。
一家人见面难免掉几滴眼泪,尤其是程母和刘爽,双眼微红,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