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程东远远地看见,急忙奔过去,小声喊道。
“小东,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刘正南拉着程东的手,咬牙说道。
“里面说话!”
程东心知名为刚子的家伙还在307,此时在门口说话不太方便,所以急忙拉着刘正南进了306房间。
门一关,刘正南着急道:“小东啊,你实话告诉我,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那样货都是赝品?”
程东知道这件事情或许对刘正南的冲击很大,但如果不照实说的话,将来他受到的刺激,可能更多,是以道:“不错,而且刘叔,难道您没发现吗,这批货造假的方式,和之前的宣德炉是一样的!”
“难怪。”刘正南一副恍然的样子,喃喃道:“我刚摸到这几件器物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初那件宣德炉,给我的感觉,也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感觉?”程东好奇道。
“觉得它们是真的,可却怀疑有假,还有就是始终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刘正南直言道。
程东愕然,也就是说,这批货物,刘正南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但冥冥之中,却觉得有问题?
“刘叔,您别和我开玩笑,以您的眼光,难道还看不出这批货物的问题吗?”程东对自己的猜测表示怀疑。
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白水市古玩界的翘楚,刘正南啊!
“呵呵!”可即便是刘正南,也让程东失望了:“小东啊,你也说这批货造假的方式和那宣德炉一样,当初要不是有你,宣德炉那件事情,我就打眼了,所以……”
所以程东猜的不错,刘正南根本就无法区分这批货物的真伪!
“我明白了!”程东恍然大悟。
刘正南诧异道:“你明白什么?”
“吴能拿着宣德炉上门,根本就不是为了将炉子卖给您,而是让您掌掌眼,看看以宣德炉的造假技术,能不能瞒过您。”
刘正南接口道:“然后以同样的技术造假,将这一批货都卖给我?”
“是。”程东点头道。
“呼!”刘正南长处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这样坑害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刘正南却目光清明。
显然,他自己知道答案。
而程东也知道,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这笔生意不能做!”刘正南起身,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对程东道:“小东,把衣服换下来吧,咱们回去!”
“嗯!”
回到307,刘正南以店中有事为由,结束了这次会面,等回到武林古玩店之后,又以资金周转不开为由,拒绝这批货物的交易。
“刘叔,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这批货物的事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并且自己的吊坠也拿了回来。可是在程东看来,吴能等人既然想要置刘正南于死地,那么一两次的失败,并不能让他们产生退却的心理。
相反的,他们可能会越挫越勇。
“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刘正南略微沉吟,说道:“小东,最近我可能比较忙,你帮我照管好店里的事情,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刘叔……”程东方欲开口,但见刘正南决绝的表情,也就不再说话。
“我先回去了!”说罢,刘正南起身出了武林古玩店。
生子撇了撇嘴,急忙凑到程东的身边,问道:“程哥,今天看货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老板情绪这么低落,而且……”
“而且什么?”
生子在古玩店的时间比较长,所以相对来说,还是他比较了解刘正南。
“程哥,说句不好听的,老板似乎对你也有点防范之心呢!”生子坦言道。
程东目光如炬,看着刘正南离开的方向,陷入深思。
生子这话说的直率,可却一针见血。
程东也发现,刘正南自从琼花茶楼出来之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也不想说话。
并且每当程东想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吴能等人的时候,刘正南总是显得不怎么耐烦,或是直接一句话回绝,让程东不用操心云云。
“或许刘叔有自己的打算吧,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程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生子默然无语,回到柜台后面继续算账。
程东则是从口袋中将吊坠掏出来,坐在红木圈椅上细细把玩起来。
吊坠约有半根手指长,黄褐相间,可除此之外,程东看不出分毫异样。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才让我得到异能?”
程东喃喃自语,并用自己的右手接触吊坠,可却没有得到丝毫的信息。
也就是说,世间万物,只要不是活的,程东都可以鉴定,可这个吊坠,他却无能为力。
“不管怎么说,你都回到我身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或许是机缘未到吧!”
程东的母亲是典型的佛教徒,所以程东很小就受到佛教文化的熏染,对于机缘以及因果等东西很是相信。
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得到这个吊坠,完全是因为机缘所致。
并且既然自己得到了吊坠,又通过吊坠得到了鉴别物品的异能,那么他就有责任,做一些别人无能为力的事情。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就是这个道理。
“程哥,你想什么呢?”生子见程东半天不语,只是低着头想事儿,是以问道。
“哦!”程东急忙将吊坠收起来,言道:“没什么,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
“咱们该吃午饭了!”生子吧唧嘴道。
“吃货!”程东笑骂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并说道:“我去买盒饭。”
东大街往南走到头,有很多卖快餐的摊位。程东和生子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解决。
以往到了饭点,这些摊位上的人都是摩肩接踵的,异常拥挤,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吃饭的人三三两两,很是稀少。
“老板,怎么今天这么少的人?”因为常来吃饭的缘故,所以程东和老板很熟。
“嘿,还不是到那边看热闹去了,好像盛德斋门口出什么事儿了!”老板一边为程东打饭,一边说道。
“是吗?”
索性无事,打完饭之后,程东也朝着盛德斋走去。
果然,那边已经挤满了人!
“什么情况!”
程东本来就身量高,再加上他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站着,所以把人群之中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025仗义执言
只见盛德斋门口跪着一个中年妇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似乎诉说着什么。
至于盛德斋的老板李德龙还有两个伙计,则是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颇为鄙夷地看着中年妇人,一言不发。
妇人越说越激动,鼻涕泪水混在一起,哗哗地往下流。
“我说,借问一句,这是什么情况?”程东就近找了一位卖饮料汽水的大娘,问道。
“还能什么情况,李德龙又骗人呗。”大娘恨恨道。
或许同为女人,所以大娘比较同情中年妇人吧。
程东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
盛德斋的李德龙靠卖赝品发家,并且欺软怕硬,这在凤凰桥古玩市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可他原来骗的都是一些大款、老外或者暴发户,这些人本来就多为富不仁之辈,骗他们一点钱,也算是惩恶扬善,本无可厚非。
但是今天这一幕,李德龙似乎做的有些过分了。
毕竟人家是一个妇人,而且看穿着,还是农村出身,逼得人家当街控诉,这太没有道义了!
“大娘您给我细说说。”程东买了一瓶饮料,就坐在大娘旁边的小板凳上,说道。
看在程东买饮料的份儿上,大娘说道:“这个妇女好像是南区王家庄的,丈夫在山西砸断了腿,矿上也不给钱,只好变卖家当给丈夫治病。”
“嗯。”程东点头。
大娘继续说道:“这不前几天的时候,我看她拿着一件什么东西到李德龙这里卖,结果呢,姓李说要找人鉴定一下真伪,让这个妇女过几天再来,也就是今天。可没想到李德龙找人做了一个假的还给人家,说本来就是假的,不值钱,店里不收!”
“畜生!”程东双拳紧握,愤恨不已。
此时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喧闹,程东起身观看,只见中年女人起身朝着李德龙扑去,却被他身边的两名伙计推倒在地上。
“李德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中年妇女开骂道。
李德龙眉头一皱,示意自己的两个伙计,上去打。
程东急忙将饮料和盒饭放在地上,道:“大娘您帮我看着!”
“好。”
大娘答应一声,程东急忙推开众人,挤到中央。
此时李德龙的两个伙计已经将中年妇女围起来,正要动手。
程东一步上前,拦住他们,说道:“别动手。”
李德龙不认识程东,一看有人要帮中年妇女,挑眉道:“怎么着,来帮手了?”
他好像是逮着理了,对着围观的众人喊道:“诸位都看看啊,这不是摆明了讹诈我嘛,托儿都出来了!”
看热闹的人从来不怕事儿大,所以一听李德龙这么吆喝,围观的众人立即对着程东指指点点。
程东嘿然一笑,对众人喊道:“诸位,诸位,我不是什么托儿,也不认识这位大姐,我是武林古玩店的伙计,诸位要是不信啊,可以去我们店里问问!”
“武林古玩店?”一听这个名字,李德龙心中一抽,急忙换了一副笑脸,上前对着程东小声道:“兄弟,都是行里人,你可别拆我的台啊!”
毕竟都在古玩市场开门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程东确实不想如何,可也得劝李德龙几句,是以道:“李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大姐家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什么意思?”李德龙皱眉道。
“钱压得低一点也就是了,不用‘杀人夺宝’吧?”程东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哼!”一听程东这句话,李德龙翻脸道:“别以为有刘正南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我盛德斋的事情,你武林古玩店的人,管不着!”
程东也是气乐了,笑着对围观的群众说道:“诸位,李老板刚才和我说啊,他盛德斋的事情,我们武林古玩店管不着,那我今天就以自己的名义来管管这件事儿,怎么样?”
“好!”众人喊好,甚至有的还开始给程东鼓掌。
程东这是知道大伙想看热闹,若以故意挑起大家的兴趣,目的就是为了治治李德龙这个欺善怕恶的东西。
“以自己的名义,你是什么东西?”李德龙不屑地看着程东,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小伙计。
“哈!”程东冷笑道:“我叫程东,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谁知程东说完这句话,李德龙呆立当场。
他虽然不是古玩界的人物,可毕竟是倒腾古玩的,所以多少耳闻过关于程东帮助刘正南赢得赌赛的事情。
那鉴定水平,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或许连程东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在古玩界他已经小有名气,甚至还有人送给他一个外号,叫做“一指定江山”!
因为当初他鉴定那两块田黄石的时候,也不过手指一扫,随即将一切了然于胸。
当然,众人只以为他的鉴定水平出神入化,却不知道其实他是有异能在身的人,所以一手指头就可以解决问题。
“你就是程东?”李德龙一副不敢确信自己眼睛的样子,问道。
围观的群众可是不知道程东是谁的,见李德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纷纷喊道:“怂了,怂了!”
被众人一激,李德龙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故作镇定,冷笑道:“久仰大名啊,原来只是个小子!”
“那是!”程东笑道:“我就是一个小子,比不上你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东西啊!”
程东故意将这句话说的大声,让所有人都听到。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你……”李德龙面色发红。
程东急忙将倒在地上的中年妇人扶起来,道:“大姐,您也别跪着,反正今天这么多人,您就跟大家说说,您今天为什么在这里哭,盛德斋怎么欺负您了?”
“对,说说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见有人为自己撑腰,中年妇人也是胆气一壮,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情况说出来。
中年妇人姓韩,丈夫姓王,就住在王家庄。
韩大姐的丈夫在山西某个煤矿挖煤,结果因为一起事故,把腿给砸伤了。
可是煤矿上的领导非但不赔偿损失,还将她丈夫解雇,送回家中。
韩大姐是农村出身,没有文化,想通过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利,可却没有门路。
更何况现在韩大姐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维权,而是先帮自己的丈夫看病。可一说看病,问题又来了,那就是没钱。
韩大姐的家里一儿一女,上面还有老人,却只有她的丈夫一个劳动力,平时的家庭开销,也都是丈夫挖煤的收入来供给,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
但如果腿的病情不治疗的话,那么家里这唯一的一个劳动力,以后可能也没法赚钱养家了!
没办法,韩大姐只好变卖家什。
说来也巧,王家虽然几代贫农,但祖上还真出过能人,所以传下来一件太湖石盆景。
这盆景的具体年代虽然不可考,但王家却作为传家宝,流传至今。
开始的时候,韩大姐说要把这太湖石的盆景卖掉,她的丈夫也不愿意,并且韩大姐的公公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