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至少要找云飞扬讨个说法才是!
“南宫总管不必担心,方才云飞扬既然会手下留情,那么即使碰上魔教的人没有离开,也不会祸及南宫家弟子。”灰衣人以只有南宫琪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安慰道。
虽然,南宫琪不晓得对方的身份底细,但是听他说话并无恶意。南宫琪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南宫家子弟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诺!”
南宫琪带着十几名弟子进了赵府,赵府的前院中倒着几具尸体,却是被羽箭射杀的。进了正厅却看见一些在赵府做客的江湖人倒在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地上低低的声音,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这些人虽然倒在地上动惮不得,却并没有外伤。而被杀的却是清一色的赵家人和赵家家丁、婢女。
“他们应该是中毒了,但是并不致命。最多也就是多吃几日苦头罢了!”灰衣人低声道,“那个人即使已经步入魔道,却还有着她认定的道义。”
“你的意思是魔教的目标仅仅是赵家人,并没有要殃及无辜的意思?”
“她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时至今日虽然狠下毒手,却依旧有一丝理智和人性。也亏了悟法大师宁愿牺牲性命也要导她向善的心思了。
南宫琪惊讶地看向灰衣人,眼前的人竟然对云飞扬和魔教的事情如此知根知底,可是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阁下如何会对云飞扬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是?”
“大总管误会了!我只是你们家主的故友,并没有恶意。”灰衣人淡淡地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琪总觉得这个灰衣人应该是他认识的老熟人才对。可是将眼前之人的气质与脑海中的记忆拼凑却找不出任何线索。
“赵盟主?大家快看,赵盟主还活着!”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宝相寺弟子的惊呼声。
原来,看着南宫家的人进入赵家许久都没有任何声响,悟道大师也带领其余众人进入了赵府。可是搜遍整个赵府,出了死尸和中毒无法言语的宾客,却丝毫没有发现魔教众人的痕迹。
宝相寺的弟子在走廊边的草丛里发现了重伤的赵直,连忙惊叫了起来。众人连忙将草丛中的赵直抬了出来,找了一间稍微干净的房间,将赵直放到了榻上。
悟道大师给赵直检查了伤势,崂山掌门连忙上前问道:“赵盟主的伤可治得好?”
“没有伤及要害,不至于致命。只是赵盟主的右手手筋已断,只怕再也无法用刀了。”
“大师的意思是赵盟主虽然废了右手,可是性命无忧?”灰衣人不知道何时也走进了房间,询问道。
悟道大师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中虽然稍稍惊讶此人的出现。但是,此人与南宫家的人在一起,并不是自己认识的武林高手,只怕是南宫家的隐世高手,也不敢稍微怠慢。
“可以这么说!”
“这就奇怪了!”灰衣人皱起了眉头,一手抚着下巴思索道。
“哪里奇怪了?”崂山掌门虽然身为一派掌门人,性子却颇为鲁莽,此时见着灰衣人如此说便有些忍不住好奇心,询问道。
“大家都知道,此次魔教要对付的就是赵家,实在是没有道理如此轻易放过赵盟主。可是,赵盟主竟然活了下来,难道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刚才我们搜索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赵盟主所在的草丛。或许是凌凡没有发觉赵盟主倒在草丛中。也或者是凌凡以为自己已经杀死了赵盟主呢?”崂山掌门这么说着,也觉得自己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
在前教主去世的短短时间,凌凡可以顺利继位并且带领着魔教弟子大举进犯为前教主报仇。以他的手段和武功,绝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再者,赵直可以说是凌凡的杀父仇人,凌凡实在是没有理由不会带走赵直的首级祭奠亡父啊?莫非,魔教的人是有意放赵直一条生路的?却不知道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道理。
可是,灰衣人心中却想着另外一回事。云飞扬与南宫晨成亲的事情,江湖中少有人知。若说云飞扬因爱生恨,誓要杀气南宫以解心头只恨,那么却又为什么不杀了凌凡?
再者,赵真真去了哪里?若不是赵真真在地牢中下毒,南宫晨也不会弃她而去却大招旗鼓的迎娶赵真真。云飞扬最恨的人应该就是赵真真,以她有仇必报的性格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赵真真的。
那么赵真真要么已经落在云飞扬手中,就是已经趁着混乱逃出生天了。
“为什么阻止我杀赵直?”避开手下的耳目,凌凡低声问道。
明明近在咫尺,却是远过天涯海角,凌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那种感觉仿佛就像是一个不注意,她就会随风飞走,他不喜欢这种不可触碰的感觉。
以前,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不能得到他的心,可是只要能够看到她,看到她开心,他觉得自己也是开心的。可是,自从再一次送她走进血池,他却觉得自己离她约来越远了。
她快来离开自己了!这样的感觉一日强似一日,只是预感,却仿佛很快就会发生一样。
“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赵真真。”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凌凡轻讽道。似是讽刺她自欺欺人的豁达,却也是自嘲自己的执着。可是说完之后却又暗自懊恼自己的心口不一。
云飞扬口口声声要找南宫晨报仇,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放过了南宫琪不是吗?还——她说过取到解药就会将赵家人赶尽杀绝为那些惨死的教众、他父亲和悟法大师报仇雪恨。
“斩草必除根,何况赵真真还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小野草。”云飞扬轻笑道。对于他的话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那与留住赵直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赵真真此人工于心计,若是赵家死伤殆尽,她一定会像老鼠一样躲起来,让你寻不到踪迹。然后,在你最难以预料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就像你在苏洛城被擒一样?”凌凡忍不住问道。
云飞扬点了点头:“可是,若是赵直没有死。呵呵~”
云飞扬轻笑道:“赵直身为武林盟主在武林中很有威望,若是他以此次我们攻击赵府为由召集武林中人对付我们。”
“那么,很快他就可以召集道一群自命正义的武林中人为他效命而赵真真也就会认为自己不需要躲起来了。”凌凡轻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怕引火烧身啊!”
“你害怕?”
“害怕?”凌凡狂笑道,“怕就不会任你如此恣意妄为了!何况,杀父之仇大如天,本尊可不想如此轻易放过那父女二人。”
结盟争执
赵直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原本以他这个年纪,想要如此快的恢复是很困难的。或许是因为仇恨吧,仇恨激发了他的潜力,让他迅速的恢复了。
当然,这也离不得赵真真的细心照顾。魔教离开后几日,赵真真果然一身狼狈地回到了赵府。赵直此人虽然是个小人,却也有着自己的人缘。赵府中的事情自然少不得众人的相帮。虽说人走茶凉,赵直受了伤到底没有死,人家还是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虽然众人都对赵真真毫发无损的回道赵府有些讶然,但是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家逢巨变,如此狼狈的回来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她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了。
“赵盟主,这几日气色可是好多了!”
“多谢大师关心,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赵直如此说着,眼底却闪过黯然之色。私底下他数次询问女儿,得到的回答都是右手已废,无法医治了。
他的左手远不如右手灵活,废了一只右手可以说让他的武功也大大的打了个折扣。劫后余生,至今想起当初自己活下来的原因已经恍如梦里。
凌凡的剑如此的快,快的他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命散黄泉。可是眼前白影一闪,云飞扬却稳稳当当地挡在了凌凡身前,挡住了那一剑。
“为什么拦着我?”凌凡站在云飞扬的身后惊讶的问。若不是他的剑法已经登峰造极,中途变招,只怕那要命的一剑就会刺在云飞扬身上。
可是,凌凡的剑毕竟还是没有刺到云飞扬身上不是吗?早就知道凌凡与云飞扬之间存在中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只要看到凌凡这个教主对云飞扬恭敬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了。
“给他点教训,不要杀了他!”
“好!”虽然眼中闪过犹豫,手下却没有停顿。剑光一闪,赵直只觉得右手一阵刺痛,然后便被云飞扬一脚踢进了草丛。
云飞扬的那一脚踢得颇重,让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但是在女儿的精心调理下,他的内伤毕竟是恢复了。可是——
看着自己的右手,赵直的眼中闪过狠戾之色:我赵直只要有命在,总要让魔教复出惨重的代价。
“赵门主府上之事还是要节哀顺变啊!”悟道大师见他想的出了神,喟叹一声道。
“多谢大师关心,这几日在下已经发了请帖给武林中的各派朋友邀请他们前来相商对付魔教之事。悟道大师德高望重,赵某希望大师勿要推辞,为武林正义主持公道。”
“哎~此事关系重大,老衲已是化外之人,赵盟主身为武林盟主,武林大事由你主持总是不会错的。有什么需要,赵盟主尽管开口,只要用得着宝相寺的地方,老衲必定竭尽所能!”这悟道大事一番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只感动的赵直几乎就要给他跪下,却忽略了他的言下之意。
悟道大师一开口便说明自己已经是化外之人,言下之意便是江湖俗事,不该理会的就不要理会了。既然是宝相寺力所能及的地方,只怕悟道大师身为方丈也是不能破坏百年寺规,倾力相助的。只是此时的赵直已经是绝处逢生,哪里还会想到这些东西。
“在下想邀请各派掌门在此地最大的酒楼商讨结盟之事,共同讨伐魔教之事,大师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悟道大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忘了赵直一眼,“关于结盟之事,老衲倒是有个不请之情!”
“大师请讲?”
“赵盟主应该也请说过关于魔教邪灵珠的事情吧?”
赵直点了点头:“曾经听人数次提过邪灵珠,也有传闻说云飞扬的武功之所以突飞猛进,全赖与邪灵珠的益处。”
赵直亦有保留,不知道悟道大师为何提及此事。他曾经听女儿提过关于邪灵珠的事情,也在江湖中听说过许多关于邪灵珠的传说。但是,赵真真早已经对邪灵珠起了贪念,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只是说了真相的七分。所以,赵直对邪灵珠的了解却不如早就从悟法大师那里得到真相的悟道那么多。
“其实,这邪灵珠是本寺一位高僧坐化后留下的舍利子。只因某些原因落入魔教手中,被炼化成为邪灵珠这种魔物。此次,赵盟主结盟攻打魔教,我宝相寺愿倾尽全寺之力协助赵盟主。”悟道大师顿了顿道,“只是希望,赵盟主能够同意老衲将此舍利子带回宝相寺,即使无法去除舍利子的魔性,也可以用佛法将它镇压在寺内,以免贻害人间。”
闻言,赵直心中冷嗤道:没想到堂堂宝相寺的方丈大师竟然也是如此厚颜无耻,贪得无厌。但是,要让人家卖命为你做事情,少不得要许些蝇头小利。却不说这次攻打魔教困难重重,谁也说不准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就算现在答应了他,谁能保准悟道大师就能活到那一天呢。再者,他现在对凌凡和云飞扬仇恨已深。对付魔教的事情少了几分利益计较,却多了几分仇恨。
“既然邪灵珠是寺中高僧的舍利子,理应由大师带回!”思及此,赵直满脸堆笑地说道。这老秃驴想要从云飞扬身上抢邪灵珠,只怕很难唠叨什么好处。他何不乐得坐山观虎斗,让悟道大师帮他出去云飞扬这个祸害呢?
即便,悟道大师不幸死在云飞扬手中也是他自己贪心所致,与人无尤。而且,赵直相信,以悟道的功力和宝相寺的高僧合力,就算不能杀了云飞扬也必然让云飞扬元气大伤。
“赵盟主之大义,老衲佩服!”
两人少不得又说了些场面话,方才约定了设宴结盟的时间,才各自散去。
三日后,赵直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君悦来席开百桌,宴请江湖朋友。魔教血洗赵府,杀了赵府的准女婿南宫世家的家主,在江湖中掀起了一番风浪。那些平素与赵家和南宫家较好的武林中人在接到请柬的第一时间都赶到了君悦来。
君悦楼的二楼坐了都是各门派的掌门和长老,再不济的也是一方豪侠。短短几日,城中就涌入了近千武林人士,有赵家和南宫家的盟友,有素不相识前来相帮的江湖豪客,也不乏前来看热闹的人。
“公子,这城中怎么如此热闹,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