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她只觉得荒唐。而今,她却希望这一切全是真的。
“老夫人,南宫世家的南宫公子来了。”总管大人匆匆而来。
“是晨儿来了?”齐老夫人皱眉道,“这孩子一向是个聪明人,难道他也犯糊涂跑来提亲的。”
“南宫公子只带着一个随从,并没有带着彩礼,恐怕不是为提亲而来的。”
齐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老夫人到了正厅,就见齐红莲等几人都在场。南宫晨刚刚登门拜访,这会儿见了老夫人免不得一番寒暄。
几人分宾主入座,待丫鬟奉上了茶水,老夫人便开门见山道:“晨儿继承南宫家之后,诸事缠身。这会儿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家父临终前有件事情托付给晨儿办,晨儿追查多时,今日也有了些线索。这次前来是想要向几位伯父求证一些事情的。”
“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南宫世家的主人亲自追查还如此郑重其事?”郑擎宇笑问道。
“无论此事结果如何,晨儿想这件事情应该告诉老夫人。”南宫晨犹豫了一下道,“老夫人应该还记得梅儿吧?”
“梅儿?”老夫人心中一颤,“难道这件事情和梅儿有关?”
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却听到“砰”的一声,云寒天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四溅的茶水在白色的衣摆上留下了一大片湿痕。
“有点烫!”云寒天讪讪道,“真是抱歉了!”
“没有烫伤吧?”老夫人关切地问道。
“无妨!是寒天失礼了。寒天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云寒天起身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既然不舒服就快点回去休息,别忘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寒天告退!”云寒天对着众人作揖离开。
“这位云公子是什么人,为何听到梅儿的名字有如此大的反应?”南宫晨望着云寒天离开的背影质疑道。
“晨儿想多了!寒天前日受了伤,想来刚才陪着你们出去玩有些累了。”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回答,“对了,晨儿刚才提起梅儿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家父一生做事光明磊落,临终之时却对梅儿之事耿耿于怀。”南宫晨顿了顿道,“恕晨儿直言,虽然当年齐伯父宣称梅儿已经病逝了。可是,家父觉得在梅儿在齐伯父成亲之时病逝实在是很蹊跷。”
齐老夫人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父亲竟然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将自己做过的错事开诚布公地告诉自己的儿子一定很痛苦吧!”
南宫晨点了点头:“本来家父也没有想过将此事告知晨儿。只是因为,家父偶然知道梅儿不但没死,后来还被人卖入了青楼。”
“你说什么?”齐老夫人大惊,转而呢喃道,“是……是那个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做的!”
“老夫人的意思是——”
齐老夫人望了一眼一旁的齐红莲道:“红莲,你带着擎宇和琼奇下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想要私下和晨儿说说。”
“是!”齐红莲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随着郑擎宇和王琼奇离开了正厅。
“难道这件事情与齐夫人有关?”南宫晨望着齐老夫人说道。
“当年那个贱人进门之后,容不下梅儿。就说动了我那个忤逆子将梅儿送给了她的哥哥。”齐老夫人愤慨道,“想起此事,我心中就不舒服。”
“想来是齐夫人说动齐伯父将梅儿送给赵置之后,又不放心。私下叮嘱赵置将梅儿卖入了青楼。”南宫晨叹了一口气,“可怜梅儿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却落入风尘。”
“你父亲又是如何知道梅儿被人卖入青楼的?”
“家父的书房里有一副梅儿的画像,家父的一个朋友无意中看到了,告诉家父他在云城的青楼见过梅儿。”南宫晨说完,亦是一脸的感慨,“家父派人去了云城却扑了个空,可是去云城的人带回了一个让家父颇为震惊的消息。”
“看来这个消息与南宫家和云傲山庄都有着莫大的关系。”齐老夫人若有所思道。
“去云城的人说,梅儿被卖入青楼之后曾经生下一个儿子。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在她离开山庄的时候就有了。”
“你是说……这么说齐家其实是有后的?”闻言,齐老夫人顿时笑逐颜开,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南宫晨摇了摇头:“老夫人也知道当年家父和几位伯父做过的荒唐事。所以,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
虽然南宫晨欲言又止,但是齐老夫人亦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两人对望了一眼,皆是无言以对。
“对了,你刚才说,你父亲派去云城的人并没有找到梅儿,那么孩子呢?”
“十二年前,那个孩子在青楼杀了一个嫖客。从此之后,梅儿母子就失去了下落。”
“十二年前,那个孩子不过六岁。怎么会……怎么会杀人呢?”老夫人惊愕地瞠大了眼睛。
南宫晨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亲自去了一趟云城,发现那家青楼与魔教有着莫大的关系。最巧合的是那个魔教护法毒神在梅儿母子失踪不久在运城收了一个弟子。这个人就是闻名江湖的邪医云飞扬。”
“所以,你怀疑云飞扬就是那个孩子?”齐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本来想直接去找云飞扬,可是三个月前云飞扬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南宫晨回答道,“所以,晚辈就想要找几位伯父了解一下当初关于梅儿的一些信息。或者,这样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我是问若云飞扬真的是那个孩子,你会怎么处理?”
“如果,他真是南宫家的子孙,晚辈希望可以带他回南宫家认祖归宗。即使,他不是南宫家的子孙,晚辈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父亲弥补他们母子。”
“你这孩子!”齐老夫人欣慰地笑道,“你父亲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了也会以你为荣的。”
“那孩子失落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这件事情与南宫世家也确实难脱关系。南宫家也是责无旁贷的,更何况他还有可能是我的弟弟。”
“这件事情不仅关系到傲云山庄和南宫世家,与王家和郑家也有着莫大的关系。稍后,你去将此事告诉你的几位伯父,问问他们的意见吧!”
“晚辈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云寒天——”
“你也怀疑寒天可能就是云飞扬?”齐老夫人笑道。
“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如此怀疑的人了。”
“不错,擎宇说云寒天很像云飞扬,不过被他否认了。可是,你齐伯父竟然怀疑寒天是女扮男装别有用心地混入山庄。”
“如是云寒天就是云飞扬,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傲云山庄就绝对不会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寒天回来是为了报仇?”
“也有可能是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想要认祖归宗。”
“那他为什么要改名?”
“无论他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老夫人觉得齐伯父会允许邪医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傲云山庄吗?邪医虽然行事正邪不明,但是他的师父却是魔教的毒神。”南宫晨想了想道,“看来,我们现在首先要弄清楚云寒天是不是云飞扬,还有云寒天到傲云山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有办法!”齐老夫人突然道,“寒天说他是来傲云山庄是为了应选为那个女人看病的。只要让寒天为那个女人治病,我们就知道他到傲云山庄是不是为了报仇。如果,他真的为报仇而来,那么他定然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可是,他若是为了报仇借此机会对少夫人下手呢?”
“若是如此,让他报了仇了却了一桩心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齐老夫人冷笑道。
南宫晨望了齐老夫人一眼,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
医者寒天
“主人是不是有心事?”见云寒天坐在窗下看书却许久都没有翻到下一页,一旁的十一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真的没有将我的行踪透露给少主?”云寒天突然注视着十一问道。
“属下不敢违背主人,绝对没有泄露主人任何消息。”
“十一,你跟随少主多时,可见过少主的真面目?”
十一摇了摇头:“除了教主和两位护法,没有人知道少主的真面目。”
“十一,你们四个现在就离开山庄,蛰伏在山下的客栈待命。”云寒天想了想道,“再派人去苏洛城查城东苏家的现状。”
“主人的意思是?”
“我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要再等下去。”云寒天叹息道,“再者,这次行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不快些解决这些,我担心会发生什么变化。”
“可是,我们都走了,主人的安全怎么办?”
“你是担心齐傲云对我下手?”云寒天冷笑道,“只怕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再者,你们留在这里,齐傲云的戒心只会越来越重。”
“可是,只要齐傲云依旧怀疑主人就是邪医,他就不会放心让主人医治他的夫人的。”
“他会!只要山庄所有的大夫对赵琳的病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会巴不得我就是邪医。”
“但是,属下听说赵琳的病情这几日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只能让她病发了。”云寒天轻笑道。
“看来主人已经有了主意。”十一抱拳道,“属下知道主人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但是,属下希望主人能够更多考虑自己的安全。”
云寒天点了点头。
晚膳,云寒天借口身体不适并没有出去与大家一起吃晚饭。
“云公子,老夫人看你没出去吃饭,很是担心,特意让奴婢送了饭菜过了。老夫人还让奴婢问问公子喜欢吃些什么,奴婢可以通知厨房准备。”
“知道了!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我过一会儿吃就是了。”
“公子还是吃一点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寒天抬头望了一眼那个丫鬟,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这个丫鬟对他的关心程度实在是有些让他意外。
那小丫鬟见云寒天看着自己,一时羞红了脸颊,匆匆地放下饭菜离开了。
“看来要不了多久,傲云山庄的丫鬟都要随云公子私奔了。”郑擎宇朗声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郑兄休要取笑小弟了!”云寒天微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
“老夫人知道你身上有伤要忌口,特意让厨子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你还是吃一些吧!”郑擎宇注意到桌子上的饭菜,低声道。
“不用了!”云寒天兴致缺缺地回答。
郑擎宇突然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探一下吃了一惊:“你受了内伤,为什么会这样?南宫家的音波功独步天下,难道是南宫晨的箫声?”
云寒天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说话。
“这个南宫晨到底在搞什么?”郑擎宇低咒道,“就算他武功再好,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伤人啊。”
“是寒天自己武功不好,怨不得别人。”云寒天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怨言。
“我帮你疗伤吧!”
“不用了!”云寒天轻笑道,“吃过药,休息一晚就没事了。实在没有必要耗损郑兄的真气。”
“如果有需要帮忙,不要吝啬开口。”郑擎宇真诚地说道。
“会的。”云寒天没有继续拒绝,“正巧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书闷得慌,不知道郑兄有没有兴趣陪我下盘棋。”
“呵~擎宇一个粗人,可不像云公子这般多才多艺。看来,这世上很难找到云公子不会的事情啊!”郑擎宇轻笑道。
“不会可以说学啊!反正也是打发时间的。”云寒天轻笑道。
“只要云公子愿意收我这个弟子。”
云寒天拍了拍手:“春兰,帮我们准备一下棋盘吧!”
“诺!”
两人说着竟然真的一个教一个学下棋了围棋。
“郑公子,云公子请用茶!”春兰端着茶盘走了过来。
“郑兄请用茶!”云寒天亲自为郑擎宇端了茶,才端了自己的茶轻啜了一口,回头见春兰还站在一旁便道,“春兰,时间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诺!”春兰应允了一声,拿着托盘离开了。
夜色渐渐深了,整个山庄越加的寂静,窗外的蛙鸣声越发显得闪亮。
赵琳望着身旁熟的正熟的丈夫,听着聒噪的蛙鸣,心中烦躁无比。披上外衣,走到院子里一阵夜风吹过,才稍稍觉得凉爽了不少。
赵琳抬起头,想要深吸一口气,却忽然感觉到眼前有人影闪过。赵琳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现在已经过了一更天了,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还有什么人会在院子里闲逛。
可是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赵琳松了口气,低下头,突然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