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和无当圣母都被问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第十四章通天本意
“如果上榜之人,都非得要死,那我无话可说。”
“可要是榜上有名,也不是非死不可……”
“那就是阐教门人,蓄意谋害!居心叵测!当杀!”
无当圣母俏脸含煞,冷冷的说。
想通这个关窍,他们当时就是充满了杀气,恨不能杀上玉虚宫,把那帮阐教门人统统砍翻。
“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通天教主的声音在心头响起。
显然,通天早已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
金鳌岛上此刻聚集了一二千位得道真仙,几乎是截教大半精英所在,这么大的动静,通天怎么可能不关注。
“想来此番少不了这申公豹的谋划……”
林正阳冷眼旁观,却是已经看出了申公豹在其中牵线搭桥,四处奔走的努力。
如非如此,怎么可能一次让这么多截教仙人聚集起来?
想来也只有申公豹有这样的号召力。
“这倒是一步好棋,与其坐等阐教金仙步步紧逼,被人一一设计针对,打杀,申公豹此举无疑算得上不错了。”
原作之中,基本上截教众仙之中能打的,都是被针对设计,或者围殴至死。
然后截教的反应很是迟钝,几乎没什么反应,只有一二亲近的好友才会找上门去,然后重复这个循环……
不是截教众仙弱,只是敌方用了添油战术,每次都是造成以多打少的局面,深谙兵法之道。
阐教多少门人,有名的十二金仙,还有南极仙翁,云中子等,加起来不到三位数。
反观截教,成气候的仙人,数目过万,其中不乏跟器深厚,道行高深之辈,真的明刀明枪放对起来,除非圣人亲自下场,谁胜谁负简直一目了然!
原著之中,之所以后来万仙阵被破之后截教弟子百不存一,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圣人插手。
君不见,那死伤的截教弟子,大半死于诛仙四剑之下。
如果不是圣人下场,镇压了诛仙四剑,交由门下弟子,就凭他们也能用得了圣人随身至宝?
“就算原著之中,通天不摆下诛仙剑阵,那元始天尊也会想着法子让他摆下,不然这等非四圣不可破的大杀器,谁能心安……”
林正阳暗自叹息。
“截教之灭,不在于弱,而在于强,截教太强了,强到别的教派加起来也比不上了,这才是老子偏帮元始,元始不顾脸皮的真正原因……你截教太兴盛了!长此以往,哪有别人的活路?”
“通天,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
目送着三仙进碧游宫,林正阳看也不看,就知道一定是没有结果。
“我猜,通天是懂得,不然早在阐教第一次挑衅时,就该有动作了。”
“……然而原著之中三番五次,通天都是忍了,甚至一再勒令门下,不要出岛,禁闭洞府,否则祸福自由……”
“只是他的妥协被误以为是软弱,更没有想到真的打出来了火气,最后是低估了他的两个师兄的狠辣……他或许还以为只需要损失一些门人就能过去了,毕竟封神榜上才多少名字……”
“可惜,李耳和元始,一早就打着彻底铲除你截教的主意,就连封神都只是个引子,要的就是杀尽你的门徒。”
“理念之争,利益之争,哪里容得下情面?”
“截教的教义与人教阐教格格不入,势力又太大,以往少不了彼此冲突矛盾,到现在发作起来不过是以往积怨的一次大爆发,就算这次压下去了也必然有下一次。”
“至于三清情分……以原著而论,简直可笑至极!也只有通天这个傻子还挂记着所谓兄弟之情。”
……
多宝道人,无当圣母,申公豹三仙进入碧游宫。
“拜见老师!”
“老师圣寿无疆!”
“老师万安!”
通天正坐在云床上,面色复杂难言,定定地瞧着三仙,久久无语。
方才的话他全部听在心里,此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老师不说话,三仙也不敢多嘴。
方才他们在宫门口交谈,起码有一半是故意说给老师听的。
过了许久,才听到通天开口:
“你们可是觉得为师做错了?”
“不敢……”
三人齐声应道。
“不敢……哼,我看你们是太敢了!”
通天气笑了。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老糊涂了?”
“我当初是怎么对你们说的?紧闭洞府,紧闭洞府,任凭它天塌地陷也不要出门半步,就在这金鳌岛上闭死关!只要不出岛,我就能护住你们!…………都给忘了?”
严格说起来,那些不听劝告的当真是死的不冤枉。
“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啊?”
通天一一指着他们。
“你们真的以为,打起来我们截教就能赢?”
三人低头不语。
他们正是这么想的。
“你们啊……”
通天无奈地摇头。
“我让你们最好待在岛上,就是为了护住你们,等到封神事了,就算榜上有名,那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你们肉身封神。”
“只要不出岛,量他们阐教也不能跑到我的道场来杀我的弟子……这是我给你们想出的主意,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听话呢!”
通天也是无奈了,门下弟子都不听话,个个都是红了眼的斗牛似的,被人几句话就给激怒了,拦都拦不住,就是要寻死。
这他有再大本事,也护不住一帮往火坑跳的弟子啊!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可惜……”
“可惜你的良苦用心,他们不领情,反而还要埋怨你不作为!”
林正阳漫步走入碧游宫。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碧游宫,跟通天论道谈经,交流阵法炼器之术,彼此都有不少收获。
“林道友,见笑了,门下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弟子,真是搅得我不得安宁!”
通天挥挥手,道:
“你们先回去,此事我自有计较。”
等三人离去之后,通天问道:
“此事,林道友怎么看?”
林正阳道:
“阐教有能人,行的是兵法。”
“兵法正道,从来都是以多打少,倚强凌弱,阐教的计谋并不算得上高明,只是好用且实用。”
“从这里看,阐教是在开劫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不择手段除掉你们截教,以完满他阐教十二金仙的红尘杀劫……你截教门下不过是替死之鬼,祭天三牲罢了!”
“恕我直言,通天道友,你截教门下弟子实在太多了!”
通天闭上双眼,有些疲惫。
“我也知道我广收弟子,引得两位兄长不满,所以当初才搬出昆仑……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
“多少年相互护持的情分,说断就真的断了……”
林正阳不好插话,他并不知道这些,原作也没有提及三清往事,更何况这是别人家事。
这时候,只要静静听着就好。
“林道友,依你之见,我当如何自处?”
通天在踌躇着。
他既不愿与兄长翻脸,又想庇护门下弟子。
当然,他门下弟子众多,也有个亲疏远近。
那些不怎么亲近的弟子,他也是舍得送上榜的。
“嗯……”
林正阳沉吟片刻,道:
“通天道友,来日四圣破诛仙时,我当为你挡住一位圣人。”
言下之意,就是来日必然翻脸,要下场见个高低了……
通天苦笑着,点了点头。
“先谢过道友了!”
第十五章道友请留步
“锦绣成堆,贵气连云,百年公候世家,转眼间,雨打风吹去。”
“到头来,不过是,劫灰一抔,焦土十里。”
一片断壁废墟之中,一个麻衣道人端着白玉酒樽,缓缓向下倾倒酒液,玛瑙色的液体洒在焦土上。
林正阳自离开了金鳌岛碧游宫,婉拒了通天的挽留,只身来到此身出身之地。
这里原本是比干家族之地。
比干是王族,与帝辛是同族,血脉很近,所以受到牵连时,不存在株连三族的可能,死去的只是他这一支脉。
“比干,你是此身生父,虽然我另有来历,但以往确实受到你照顾,眼下就以这酒,祭奠一二,,权且尽了一份心意。”
比干死得很干脆,已经入了封神榜,为了免去见面的尴尬,索性就不见了。
林正阳就在这里遥祭比干,实则是在渡化这一片焦土之下的冤屈。
酒水洒下,断壁残桓间,隐隐约约的一些阴影浮现,那是枉死者徘徊的残魂,因为时日推移,早已没了神智,残破不堪,若是无人问津,本来也撑不了多久就要消亡。
常人之魂,死后无法抗拒冥土召唤,自然而然就会离开人间。
所以能够留在这里的,生前多少都有些道行,或者是血气异于常人的武将,借着一股怨气不散,徘徊在这里。
“尘归尘,土归土,今生已经过去,来世还有新生,若是误了时刻,可就不好了,我先送你们去吧。”
酒液化作一阵雨雾,将这些残魂补全,洗去了怨气,换上了一身寿衣。
一个个身穿白色寿衣的人影,就这么飘飘荡荡地,被一阵阴风卷去,消失不见。
林正阳法眼观处,已经见到他们转世而去。
在西方教不曾插手中原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转世之说。
转世无需六道,天地自有轮回。
“西方教的那一套六道轮回,未免太过可笑。”
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
其中天道是值得西方教教义之中的天人,这里就可见其野心,要把圣人之下,天下众仙都划归到天道之中。
至于修罗道,又是西方教的天神。
人道不必多说。
六道轮回,是完全根据西方教教义构建的一个理想中的西方教世界运转体系。
往后,西方教改名佛教之后,在中土扎根,就会用这一套说法愚弄百姓,让人世世代代变成顺民,反正还有来世可以享福··········
其实转世一说,自古有之,前世今生根本是两回事,且不说能不能验证这一回事,就算来世真的能够享福,那也不是今生的这个你了。
在帝俊失踪,昊天未立之时,冥土依然存在,也有一套死后秩序维持,只是名声不显。
方才圣人一言而决,自有冥神相应,将这些人一律走捷径审理。
人间一年,地府就要过去几百年。
越往下的冥土时间过得越快。
所以别看人间那么多生灵生生死死,其实地府办差的冥神鬼差一点也不匆忙,上班下班之余甚至还有闲暇时分,可以休沐。
就在人间这一时半会儿的光景,那地府已经过去了一两天,程序走完,按照冥土法度,最快的都已经饮下了阴河之水,往生去了。
“这里可没有所谓的六道,然而转世这一套流程照样能够办理,可见西方教的六道轮回,不过是往自家身上贴金,这轮回哪里是他们一个在老家被灭教的教派能够弄的出来的?那准提也真是不要面皮了,为了传教连这种谎话都能说得出来·······”
鄙视了一番西方教两个贫穷的圣人之后,林正阳离了祖地,一路游荡,到了朝歌城。
朝歌城内,倒是依旧的繁华。
不过经年累月的战争,到底还是到来了影响。
来来往往的商队护卫较之以往更多了,佩戴着青铜兵戈,浑身散发着煞气,一种独属于战场上的气息。
去过战场的士兵,见过血的兵器,警惕的商队,带来了远方的喧嚣,冲散了朝歌城的浮华贵气。
就在此时,林正阳拄着竹杖,腰间系着白玉葫芦,一步一步,走在街道上。
朝歌乃是大商之都,朝歌人见惯了稀奇的怪人,对林正阳这种异人也只是多注视了两眼,就自顾自地移开了视线。
走在沙土铺就的宽敞大道上,与一头五色神牛擦肩而过,林正阳颇感兴趣地在街边一路小摊上驻足。
摊主是个精瘦的汉子,操着一口地道的朝歌话,热情地招揽着生意:
“这位仙人,您看,我这里可都是宝贝,是我自个儿在山上找的,每样只要一块铜刀。”
小摊上摆着几样灰不溜秋的矿石,表面渗出些绿意,看着是翡翠;几株连着根须都被挖出来还带着泥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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