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亲兵将公孙瓒的铁胎弓递了过来。
公孙瓒绰弓在手,挽弓搭箭霎时间公孙瓒宛如整个战场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眸子里只有那程远志铁塔一般的身躯,公孙瓒冰冷的眸子倏忽之间怒目圆瞪~
“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拇指粗的狼牙箭闪电般掠过喧嚣的战场,冰冷程远志的胸膛狠狠的扎来,“嗯!?”一刀将官兵劈死的程远志心底猛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惊回首,狰狞的眸子瞳孔顿时紧缩~此时已经来不及挥刀格挡,几乎不加思考之间抬起左臂,锋利的箭簇瞬间洞穿了程远志的左臂,有殷红的血珠顺着锋利的箭簇轻盈地滴落,霎时濡红了程远志的身躯。
“嗷呜~~”
程远志咬碎钢牙,伸出右手连皮带肉将狼牙箭狠狠的报出来,豁然回首只见数百步外,一员汉军大将手持铁胎弓跨马屹立,暴虐的杀机伴随着竭斯底里的狂嚎倾泄而出,程远志抬手抓过一名官兵的长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量将手中的长矛往公孙瓒恶狠狠地掷了过来。
“咻~”
黑影掠空,凄厉的尖啸几欲撕破两军将士的耳膜,公孙瓒轻哼一声,举起点钢枪轻轻一挡,便格落了程远志尽全力掷出的长矛,数百步外,程远志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暴戾的眸子里只有公孙瓒~
“嗷~~”
“嗷~~”
程远志受伤,跟随在其身后的亲兵就像发了狂一般,立即用身躯作为人墙将程远志围拢起来,同时分出数股队伍朝着公孙瓒的方向杀来~
。。。
官军中军大阵。
“疯子,这真是一群疯子!”
何进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低声道,“看这架势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这些黄巾贼寇也是绝不会退兵!”
“如果我军重甲步兵不能立即收缩阵形,挡住这群贼兵的话,我军后阵的弓箭手恐怕就要吃亏了!”
卢植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沉声道,“末将建议立即收缩阵型,用我军铁从侧面突击将贼军冲散,再令重甲步兵围剿,方可胜敌军!”
“唉,如果董卓的西凉铁骑在此,焉能让这群贼寇放肆~”
何进咒骂一声,随即厉声道:“传令,命我军铁骑出击,从侧面冲散贼军阵型!”
随着何进的一声令下,早已随时候命的传令兵凄厉的狼嚎声霎时传遍大军~
曹操冷幽幽地说道,“这黄巾贼寇的表现可真是让人大跌眼睛啊。”
“是啊。”夏侯惇亦凛然道,“这群蛮夷的确令人吃惊!”
邹靖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只觉背脊一阵阵地发寒,环顾众人道:“难道贼人张宝真的会变戏法不成?原本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可一到了他的麾下,转眼之间立刻就会变成一群嗜血如命的虎狼之徒~”
。。。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奇特的牛角号声自前方骤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穿越了遥远的虚空,清晰地送进了张宝的耳朵里,张宝冰冷的眸子霎时一厉,眉宇间顿时阴沉无比~
立于军阵后方的郭图心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手搭凉篷眺望前方,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升起了一条浓重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在那条黑线的正前方,只片刻功夫,那条蠕动的黑线便变粗了许多。
“主公,此只怕官军想要用骑兵冲散我军阵型,图建议主公还是速速下令收缩阵型,作防御之姿,抵御官军铁骑!”
“不可收缩阵型!”
戏志才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骇人的光芒,沉声道:“我军唯一惧怕的骑兵乃是董卓的西凉铁骑,然董卓此刻远在西凉,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此地,所以我军无需担忧。反之,此刻我军士气如虹,若主公贸然下令,只怕即刻间士气迅速下滑,此成不可取也!”
。。。
“轰隆隆~~”
奔腾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官军铁骑带着无尽的杀气从黄巾军侧翼狠狠的冲击而来,程远志冰冷的眸子霍然爆出骇人的神色,手中钢刀一举,凄厉的狼嗥声响彻天际~
“防御阵型~”
“咔咔咔~”
数万的黄巾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用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近了,近了,黄巾将士们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汉军骑兵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了。
。。。。。。。。。。。。。。。。。。
幽州大战正炽,冀州同样是战火纷飞。
一早得到命令的青州刺史黄琬协同兖州刺史、徐州刺史,共同出兵数万,猛烈的攻打冀州的张梁部。
镇守冀州的张梁兵马本就不多,随着各个三州兵马的凶猛惨烈的进攻,张燕、卜己等人节节败退,远在安平郡的张梁怒不可恕,率领留守的黄巾军日夜奔袭前往战场。
而此时的袁绍在田丰的建议下,趁着战乱出兵偷袭驻扎武县的方悦军,却不想方悦早有准备,两军在战场上亮出了獠牙~整个冀州陷入了无尽的战火之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乌丸
后宫,董太后寝宫。
“唉~~”
刘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满脸疲惫地坐了下来,刘协乖巧地迎了上来,以稚嫩的小手在刘宏背上轻轻地捶了起来,边捶边说道:“父皇,儿臣给你捶背~~”
皇子如此孝顺,刘宏心中颇为宽慰,向身边的董太后(灵帝的生母)道:“协儿长大了,变得懂事了,呵呵~~唉,不过朕和母后却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哪~~”
董太后轻抚刘宏后背道:“我儿春秋正盛,如何言老?”
刘宏叹道:“母后有所不知,自中平改元以来,大汉社稷连遭天灾人祸,黄巾乱起、兵祸连结,以致民不聊生、百姓倒悬,此乃苍天示朕以警也,不可不慎思之~~”
董太后道:“陛下~”
刘宏摆了摆手,阻止董太后继续说下去,颇为感慨地说道:“自那日朝中天降巨蟒,朕猛受惊吓以致大病一场,此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如今又有黄巾贼寇作乱,可朕这些时日在想,为何这些人会造反起义?无他,乃是求生无门、迫于无奈耳~~”
“我儿,你~”
董太后眼眶微红,俗话说知子莫如母,以前的刘宏自登基以来,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未认真的管理这个江 山,如今刘宏突然你如此醒悟,怕是心中累到了极点。
刘宏黯淡道:“母后可是觉得朕今曰有些古怪?”
董太后垂泪道:“陛下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福~~”
刘宏摇了摇头,慨然道:“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可再令人留恋的美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先皇将大汉江山交到朕的手中,朕绝不能给太子留下一片满目苍荑的江山,朕~~要交给太子一片锦绣河山~~”
刘协道:“父皇,儿臣不要锦绣江山,儿臣只要父皇长命百岁。”
刘宏爱怜地抚摸着刘协的脑袋,笑道:“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总有一天父皇会离开你,到时候~~大汉的锦绣江山就得靠你来支撑了。”
刘协似懂非懂地应道:“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好~~”刘宏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这才是刘家的子孙,不过不让父皇失望可不是说说而已,来人带皇子去温习功课!”
“诺!”
早有小太监将刘协哄着出去~
刘宏望着刘协的背影,阴冷的眸子里爆出骇人的寒光,低声道:“母后可知司徒袁逢、司空张温以及太傅等人密谋妄议废立,欲废朕立皇叔刘虞为天子?”
董太后点头道:“此事我亦有所闻,然伯安乃是忠厚之人,绝不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唉~朕知道,朕也明白皇叔的本性,所有朕并未处罚皇叔,给与司徒等人也是警告~”
刘宏仰天长叹一声道,“然而事情并未结束,母后可知大将军何进等人联合朝中数百大小官员欲逼着朕立辩儿为太子?”
“什么?”
董太后吃惊道:“大将军怎的如此胆大妄为?陛下切不可立辩儿为太子,否则你我百年之后这大汉的天下尚不知是何家还是我刘家的天下?陛下可速速废除何后,在解了大将军兵权!如此一来,大将军没有兵权亦生不起霍乱~”
刘宏黯然道:“已经来不及了,何进此时领兵与黄巾贼寇正在幽州大战,朕一旦下旨解除其兵权,恐怕大将军会倒向黄巾贼寇,到那时我刘家的天下就全完了~所以朕不仅不能解除何进的兵权,还有赏赐厚待何后,以此来安抚何进的心。此事只能等此战过后在解决了~”
董太后脸上一片黯然之色~……
皇宫密室。
幽幽的灯光照在张让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诸公,爷们已经将何屠夫预谋告知陛下,陛下听闻以后龙颜大怒,我等可无忧也!”
赵忠脸上带着奸笑道:“何屠夫纵使胜贼军,陛下心中对其弃了芥蒂,恐怕他也翻不起浪来~”
蹇硕面带一丝忧虑的说道:“让公,此事若陛下知晓实情,恐怕我等立生祸事啊!”
张让阴森的笑道:“那刘协乃是何屠夫亲外甥,心中焉能不想陛下立其为太子?此事根本就查不清楚,硕公多虑了!”
赵忠等人皆向张让恭手道:“让公英明!”……
白弹山一侧,一支乌桓轻骑正沿着山麓狂飙突进,数千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荒芜的大漠上,激溅起滚滚烟尘~~狂暴的骑阵最前沿,乌丸大人难楼催马正疾,巨兽般的山峦在山道两侧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有烈烈豪情在难楼胸际熊熊燃烧~~“阿羅槃”
“在。”
疾驰中难楼一声大喝,阿羅槃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的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的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的狼毫~~难楼以马鞭遥指巍峨的白弹山,大笑道:“你可曾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来过此地了?”
阿羅槃目露血腥的舔了舔嘴唇道:“俺记得上次入关还是去年冬天~”
“哈哈哈~~”
难楼仰天发出一阵惬意的长笑,环顾左右汹涌如潮的骑兵,朗声道,“这些汉人日夜防备我等,如今却又请我们来,真是可笑~”
阿羅槃道:“首领,这群汉人打仗不行,咱们这次既然来了,就用我们手中的弯刀征服汉人吧!”
难楼的目光冷了一下,厉声道:“阿羅槃,传令族人开往代郡尽情的烧杀抢夺~让这群汉人在我们懂得铁骑下颤抖吧!”
“啊?去~去代郡?”阿羅槃大吃一惊道,“我们~我们不去进攻汉军身后了?”
“去进攻汉军身后?”
难楼冷笑道,“族人好不容易入关来,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时机?”
“可是首领,你这是在违抗乌丸大人的命令,会被砍头的。”
“砍头?哼哼~~”
难楼冷冷一笑,沉声道,“乌丸大人也会赞同我的~去吧~”
阿羅槃深深看了难楼一眼,猛然深吸一口气,大声虎吼:“族人们,扬起你们手中的弯刀,踏破汉人代郡,城中的女人食物都是你们的!”
“嗷~”
“嗷~”
“嗷~”
数千乌丸轻骑沸腾了,贪婪的目光在他们的眸子中无尽的燃烧~
第二百九十八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残阳如血,先锋大战落幕,地面殷红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在残阳下闪动着诡异的光芒~这一战两军都伤亡惨重。黄巾军方面虽悍不畏死,无奈被汉军铁骑的冲击,紧跟着汉军的重甲步兵围剿,此一战损失过半~官军方面死伤更为惨重,重甲步兵伤亡过半,汉军弓箭手和汉军铁骑几乎就是损失略微好点,但也是战死者超过一万!
尤其令人震惊的是,这一战几乎就没有伤者!两军多达数万将士还有还有数千马匹的尸体将整个战场堆了个满满当当,汇聚的血液几乎能够漂起木杵,当炎热的腥风刮过时,那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这就是战争,惨烈的战争,人命在这里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仅此而已……
是夜,整个幽州弥漫在无尽的血腥之中~
黄巾大营,张宝中军大帐。帐内灯火幽幽,气氛凝重无比,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典韦、何曼、鲍出、黄龙、戏志才、郭图等大小众将肃立帐中,张宝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此一战双方损失惨重,然而六万黄巾重甲步卒投入战场,而官军却仅仅投入了两万的重甲步卒,竟然打成了平手,官军的战力果然不是黄巾军所能比拟的,即使黄巾军早已在张宝的带领下化身为凶残的野狼,却已然不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对手~
“噗哧~”
羊脂灯的灯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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