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
“嗨……。”
顶着齐高X光般扫射的目光,门外的洛航头皮发麻,却不得不扬起笑脸,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我来接我女朋友。”
女!朋!友!这三个字一出,房门俩人,一人面色骤变,而那一人却嫣然悄笑起来。
根本不顾那人复杂的感受,莫妮快步走来之后,挤开齐高,直接热情跳进洛航怀中,脸上满是欢喜笑容:“亲爱的,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句亲爱的杀伤力不浅,直惊的洛航忍不住拼命咳了起来,尴尬的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省的再这受罪。
妈蛋,这种相爱相杀的场面,他根本就不想跟着搅合好嘛!
要不是这鬼丫头非得让他来,他哪敢在齐高面前放肆?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眨巴着水润明眸,莫妮简直将那份小女友的关怀拿捏的十足:“我都说了,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晓得爱护身体?”
“……”
身上的小丫头贴的太近,洛航明显感受到某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杀气,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往死里逼啊,他不得不将莫妮推开点,陪着笑道:“我的大小姐,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嘛。”
想他洛航好歹也是洛家大少,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就连他那后母都拿他没办法,可现在倒好,家里一个阴毒的老女人虎视眈眈,现在又招惹一个真老虎,他已经在心中默默竖起蜡烛,为自己的以后默哀了。
莫妮丝毫不顾身边男人散发出的寒气,她依在洛航怀中,稍稍抬头,露出好看的脸颊,似笑非笑道:“齐叔叔,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洛航,他比我大五岁,出自名门,非常符合你们这些长辈的期许。”
就准他次次伤她不见血,就不能她也回报回报?
这回,齐高是彻彻底底寒下脸来,明知道眼前这一幕如此拙劣,可他还是不免气恼。
他的确是希望她能找个相爱的男人,谈一段风花雪月的爱情,但却不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
这样普通的青年让齐高大失所望中,又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高兴,他分不清那丝侥幸到底是什么,于是干脆也不愿去想了。
目光不善盯着那人,微扯唇角,浅淡出声:“洛公子是吧?今日不方便,下次有机会齐某一定到贵府拜访。”
潜台词就是:小屁孩,你可以滚蛋了!
相比较早已步入中年期,可以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齐高。
刚大学毕业的洛航实在不够看,可他真没办法,因为怀中的母老虎正虎视眈眈盯着他,要是他真敢在这时候给她掉链子,恐怕就不是死的惨问题了,很有可能是连尸首都要拿去喂狗。
“齐叔叔想来这么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深知洛航属性的莫妮这时候忽然出声解围,她挑着精致眉梢,从别的男人怀中抬起头来,漠然淡嘲望向齐高,嗓音寒彻。
齐高忽的面寒如雪,他就静静站在那,目光冷峻,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那光芒着实吓人。
只是莫妮却根本就不顾,依然悄笑嫣然着,在某人心头挖刀:“洛航,我们走吧,你不知道我齐叔叔,他可是大忙人,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
这种情况下,洛航只得忙不迭点头,心中巴巴想着,早走早好,他根本就不想趟这趟浑水好嘛!
心中冷冷一笑,莫妮毫不在乎的挽上身边男人手臂,然后一步步脚步坚定的离开了,似乎压根就不在乎身后男人那复杂幽深的目光。
那人的确气度一般,但耐不住年轻气盛,还有无限希望,又和她年纪相仿,正是情投意合的时候。
齐高站在门口,见长廊上俩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关门回了房间。
不过片刻时间,刚刚暖玉温香的室内这会却完全冰凉下来,他视线随便一扫,却忽然在那张雪白大床上怔住,不知不觉间,那上面竟泼上一抹鲜红,红的刺眼,红的让人心纠。
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齐高再也抑制不住,一手捂着难以呼吸的胸口,而后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不是不迟疑,不是没思考,只是一
考,只是一旦想到昨晚的一切,就让他下意识想要忘却,甚至不敢面对。
其实他的妮妮说的对,他就是胆小,就是混蛋,明明理智上强装冷硬,生理上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昨晚的事怎么能怪她一个,难道他就不想了?
齐高啊齐高,亏你问心无愧半辈子,到头来,却次次对不起那个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至深。
那般全心全意对他的姑娘,他甚至连怀疑都不该怀疑,她昨晚说的不过是气话,是为了逼他就范而已……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也会这般优柔寡断起来,这些年她对他的蛊惑,他竟然就这么听之任之了,直到如今,才觉得心如刀绞。
……
“喂,我的大小姐,你倒是等等我啊。”
好不容易逃离苦海,这还没抱怨上,洛航就已经被莫妮甩的老远了,他心下不平,一边追上去,一边吐槽:“我昨个一整夜就在楼下随叫随到,看在小爷我这么通宵达旦的份上,你好歹给我个笑脸啊。”
为了她,他容易嘛?
先是搞来那种药,而后又怕她出事,就这么生生在楼下等了一晚上,一大早又要陪他在齐高面演那么一出。
可她倒好,一用完他,直接一脚踢开,连思考都不带思考的。
莫妮现在脑子乱的很,哪里顾得上身后的人,她只觉得自己真是毁了,这辈子都逃不出齐高这个人对她的影响了。
他一个眼神,一句话,既能让她高兴的上心,也能让她痛楚的恨不得死了才好。
“喂喂喂,大小姐,等等。”
洛航一边跟在后面追着,一边嚷嚷着,只是在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抹倩影时,忽然顿住,他连忙快步上前,拦住莫妮,朝她挤眼,小声提醒:“看看看,那是高倾城最近物色的儿媳妇。”
儿媳妇?
果不其然,这三个字一出,让急步前进的莫妮顿时停了下来。
她顺着身边人的视线,一眼便看到旋转门外迤逦而来的女人,她身边有侍者为她引路,只隔着数米距离,莫妮已经从那女人口中听到两次某人的名字了。
偏偏这时候,还有只蜜蜂在耳边嗡嗡直叫:“我可听说了,这位高小姐还是你家那位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妹,从小拿你家那位当偶像,连上的学校都是跟着他看齐,听说本来是打算把她安排在你家那位身边当翻译,谁知道他前不久直接辞职了,这贴身翻译恐怕是当不成了。”
别人不知道,莫妮却是一清二楚,这些年齐高早就退居二线,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他那口流利的英语水平,需要翻译?
呵……恐怕也说不定,人家姑娘会的是其他什么小语种呢。
高智月走近之后,显然也看到莫妮了,对于这位天之娇女的传闻,她听到的实在太多了,可没想到会是这般清纯绝艳的模样,她的目下无尘,她的高高在上,简直和那人一模一样,让普通人站在她们面前只会自惭形愧。
心中难掩龃龉,她下意识想要扬起一抹精心准备的笑容,只是还没打招呼,那人已经冷冽移开视线,高傲离去。
这种感觉,简直太让人不爽了,可高智月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小年纪的姑娘根本不容忽视,不论她的家世才华,单单她是齐高看着长大这一点,就让她难以比拟。
她现在不再是当年十五六岁时的稚嫩执着,反倒冷傲高端,就这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仿佛透着无限傲慢轻视。
是在看不起她吗?
高智月心中冷冷一笑,走着瞧,她这生日一过完,就要回美国了,就算昨晚她和齐高昨晚真在这个酒店里过了一夜又怎样?
哪个男人不贪鲜?洛丽塔难道不是每个男人心中最隐晦的**,可最后结果又怎样?呵……
……
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不是明面上的争锋相对,而是暗地里的较量,也许今天可以巧笑嫣然的谈乐,可说不定背地里却是另一番的撕逼。
深知奥妙的洛航十分识趣的不再说话了,而是略有尴尬的跟在莫妮身后。
虽然他从小就常见这种女人的手段,可这一切发现在这个戚霜塞雪的姑娘身上,还是显得那么维和。
别看她刚刚轻飘飘的似乎没放在心上,可心里恐怕早就想过无数的手段想要剁了那女人了。
“开车,带我去见医生。”
就在洛航胡思乱想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冽寒彻之声,他听到之后,下意识问道:“什么医生?”
话音刚落,他脑袋顿时清醒过来,然后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瞪着双眼,气恼出声:“你还真要那么做?莫妮,你脑子没病吧?你不是说了这是最下乘的办法嘛?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做的吗?”
他一连串的话说出来,莫妮脸色就更加苍白,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她知道,现在的她只是强弩之末。
他说的都对,她的确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用曾经她最看不起的方法来赌一把。
可谁让她爱那个男人呢?爱到可以抛弃一切,爱到理智全无呢?
她怔怔出神的模样让洛航打心眼里心疼,他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难掩心痛道:“妮妮,咱能不能清醒点?你才十八岁,学业还没完成,你家老爷子还指望你这两年毕业回来继承家业,你说你这时候搞个孩
时候搞个孩子出来……。”
声线一顿,他自己都要说不去了,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有精力再养个孩子?真的,听我一句劝,真没必要走那一步!”
他最是清楚男人的心狠手辣了,既然那位现在都能狠心将她推开,又怎会为了一个孩子回头?
莫妮,你从小便聪慧绝顶,为何在这件事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迟钝看不开。
被人紧紧抱着,莫妮并未挣脱,不同于齐高给她炽热砰然的感觉,眼前的少年和她更像是玩伴,他句句真心,她都知道,可却办不到。
抿着唇角,她嗓音淡若清风,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飘渺的笑意:“你不是说人家连新媳妇人选都找好了嘛?我要是再不行动,岂不是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如果不是还保留一丝理智,在见到高智月的那刹那,她恐怕真的会奔溃,只是现在,她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来权衡利弊得失。
洛航听了,心头更是涩然,纵然人人都羡慕她有无敌家世又如何?
在那人面前,她不过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小姑娘罢了。
……
时间悄然而逝,五年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期间,莫妮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国,那些年的风风雨雨好像已经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彻底消失了。
当年那些是是非非,就算有人谈起,也不过笑言齐高的魅力,男人四十一枝花,再加上还是未婚,身边这小姑娘可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向上凑。
这不,一出简单不失隆重的订婚仪式又要举行了。
有权有势的男人总是恣意闲雅的,人姑娘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正结婚之后,有的是时间焐热他。
反观莫妮,本该两年前就毕业回国,进入谢氏总部学习,如今只接管了海外业务,传闻中多少人都在觉得这个姑娘似乎在谢家失宠了。
就算她是谢老爷子唯一的孙女儿又怎样?在谢氏那些老功臣眼中,这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她就算是嫡系又有什么用,不一样被他们压制的连总部都进不了?
“他倒是脸够大。”
一早便收到喜帖的谢闻均看到后,便冷冷一笑,说不出的嘲讽:“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玩这么一出,呵……这样也好,早早让那丫头看清楚才好。”
那丫头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了,旁边管家闻言,嘴角抽了抽,心想,齐家那位先生可是风光霁月的朗朗模样,要不然他家小小姐能看得上?
就算年纪大点又何妨,又不是四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女人,他家老爷这么贬低那位先生,小小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想到小小姐,他又忍不住叹气:“这事恐怕不能告诉小小姐,这些年没事她连电话都不往家里打一个,还不是气您前几年为她安排的相亲,这个消息要是又由您告诉她,不是往她心窝子里插刀嘛。”
天知道,他家小小姐有多么绝艳无双,可偏偏在情之一事上固执不化,简直和她早逝的父亲一模一样。
老爷要是还用当年对待少爷那种强硬的态度来对付小小姐,恐怕又是一场家庭战争。
“我往她身上插刀?分明就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说到这事,谢闻均就头疼,他刷一下将手上喜帖扔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