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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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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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等他说完,赵忆丛微笑着说:“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只有冲锋陷阵才是建立功业的方法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分什么元帅将军的,一股脑全拿着刀上战场像士兵一样和敌人对砍算了?可这样行么?”钱缪气平了些可还是有些不服气。赵忆丛又道:“我并不是轻视你才这样,恰恰相反,我是很重视你的,我军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太少,为了今后考虑我必须这样做。你应该知道自古以前都是创业容易守业难呢,现在我军中能冲锋陷阵的人很多,可是能治理地方的就少的可怜,我看也只有你能够胜任,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把凯里给我治理好,知道吗?”

    激愤是没有了,可是钱缪又有点狐疑:“这担子实在太重了,末将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呢,再说虽然我真心投靠可是还没什么贡献,大人的旧部恐怕会有意见。”

    微笑着看着他,赵忆丛说道:“虽然你没治理过地方,可是你管理过家业,只要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治理就行了,至于别人是否反对,你认为那是你考虑的问题么?你的真心我看到了,可是我的真心你看到了吗?”钱缪感激的无以复加,唯一的感觉就是想抱着赵忆丛的大腿痛哭一场。又安慰了几句,他才欢天喜地的去了。

    想了一会,把钟奇叫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然后拍着肩膀说到:“这就去吧,记住不要强求。”钟奇回身施了一礼没有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舒了口气,命人备马去军务司衙门。大战在即,军务司到处是人。徐之诰正组织所有将官开会讨论进攻凯里的计划。

    见过众人,赵忆丛问:“讨论这么久应该有计划了吧?说给我听听。”徐之诰道:“我们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完全之策,此次与凯里交战的主战场地势开阔,没什么山林险阻,取胜之道只有两军阵前对垒一条路,本来适合骑兵作战,可是我们却只有三千骑兵。面对敌方的十万兵马,我们并不能保证全胜而且损失必会很大。根据以往的了解,凯里、新义两地向来互相帮忙,所以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家而已。我的计划是发动速攻,夜晚行军突袭凯里城,以军中的高手为先导想法打开城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大军迅速占领凯里,这样即使新义军来援我们也可以倚城而战使其知难而退。单止他们一家不是我们的对手,很快我们就可以再次进攻新义州,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统一光州全境。”

    钟传、王建等人纷纷点头认为这是比较稳妥的办法,认为以光州军高手之多,只要趁敌不备,打开城门应该不成问题,这样的后续就是顺里成章了。独李承义说道:“既然凯里、新义我们都是要打的,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新义军缩在城里死守不好打。”徐之诰很高兴的说:“你能看出这些进步不小啊,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五万对人家几十万有几成胜算?”李承义不做声了。

    赵忆丛微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正是想让新义军出来,现在写一份战书给凯里送去,也好让他们早点与新义人通气。”狡黠的看着众人一笑道::“不过最终新义帮谁可就不一定了。”

    书记官问:“请大人示下该如何写呢?”赵忆丛思索一下说道:“本官受命节制光州,自古凯里即为属地,今日萨天刺逆天行事不受节制公然对抗朝廷。若任尔等猖狂无忌,岂谓我大唐无斩汝之刀乎?公文送到之日,若萨天刺自缚并解散军队,大开城门俯首听命,则饶汝狗命,否则刀兵相见,生灵涂炭,自身化为齑粉,悔之晚矣!另附:活捉萨天刺者赏银千两,附从做恶者与之同罪,各自好自为之。”

    书记官写完,赵忆丛签名盖印,徐之诰派人送走后笑着说:“估计萨天刺看完一定火冒三丈,这哪是招降,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赵忆丛一笑,看着他道:“恐怕你也不希望他投降吧,这样你如何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呢?对了记得把我们的出兵时间通知部落联盟。”说着扬长而去。

    政务司衙门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没有人走动都埋首于案牍之中,看了半晌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时周均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他急忙施礼,此时那些人才知道这个人竟是光州的主人,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登时跪倒了一大片。

    “不用见礼了,这里是你们的地盘,继续做事吧!”赵忆丛转头问阳城去哪里了,周均忙答道:“我老师今天陪苗显出城选址去了,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来做。”

    微笑的打量着他,赵忆丛暗自点头,两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的东西了,谁能想象这个清秀儒雅办事干练的青年曾经是个衣衫褴褛满面悲戚的小乞丐呢?摆手道:“没什么事,才回来到处看看,你小子学的不错能独当一面了,好好干吧!〃 

 第十五章 噩耗 上 '本章字数:3059 最新更新时间:2007…04…30 00:15: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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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人们怎样抗拒,生活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会有无所事事的空虚感。正像这个夏日的午后,空荡荡的后花园里如盖的树下坐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有的正在闲聊,有的正背靠着树昏昏欲睡。

    得知李青要设宴为自己接风已经是正午时分,急匆匆的赶到这里就看见这样的情景。心里有那么一刻的不安,这些美丽的女子都在等着自己呀,而那如花的青春就在等待中慢慢逝去了。才呆了一下,机敏的李青就发现了他的到来,微笑相迎。

    找了一个石凳坐下,赵忆丛没话找话的问:“你刚才和张蕴聊什么呢,那么认真。”李青道:“她想和你一起出征,正缠着我为她求情呢。”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赵忆丛问:“安稳日子这么快就过够了,打仗有什么可看的?”张蕴扭捏的说:“我想知道你怎么用兵的,为什么每次都赢的那么漂亮。”渴望的望着他:“你就带着我吧!”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即使铁石心肠也要被软化了,这女子能柔能刚赵忆丛早已见识过了,哪能受骗断然道:“不行,战场上形式瞬息万变,一旦形势不利,我哪有精力照顾你,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张蕴忙道:“我能照顾自己,我又不是没上过战场。”

    无论她怎么恳求,赵忆丛就是摇头不语。这下张蕴真的急出眼泪了,眼巴巴的看着李青。李青只好试探着说道:“你就带她去吧,否则她急出病来怎么办。虽然战场形式复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已有胜算,否则也不会主动出兵。”

    见张蕴也在一旁小鸡啄米的点头,不由感到好笑,这帮女人这么天真呢?把血流成河伤亡无数的战场当成游乐的地方。是她们不了解战场的险恶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呢?微笑着对泫然欲泣的张蕴说:“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也许某天我们就会成为敌人的,我又怎么会让敌人了解我的战术呢,除非你能证明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张蕴感到一线机会,忙问要怎么证明。

     “很简单,当我老婆就行了。”赵忆丛怪笑着又说:“只有你成了赵家的人我才相信你和我一条心。”明显放松了不少,张蕴嗔怪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我可是有婆家的人了。”

     “现在也不晚呢,我最喜欢有婆家的人了。”赵忆丛顺口说道。张蕴道:“那青姐也有婆家,你怎么不找她。”本来笑吟吟看着他们的李青脸顿时红了:“好好的把我扯上干什么,看以后我还帮你不。”见赵忆丛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脸不由更加红了。

    她这么大反应让赵忆丛也有些疑惑了,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吧,倒真没怎么注意她的感受。没等他开口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于寒没好气儿的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次回来怎么性情大变呢。”

    “是啊,这次回来我确实变了,我该珍惜生命的每一天,皆大欢喜不好么,又何必整天凄风苦雨。”

    见到的赵忆丛总是从容淡然反而让她们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有可能只有一年生命的人了,那么他现在所有的举动还有什么不可以理解呢?看来这顿饭是没法吃了,赵忆丛无奈的笑着向外走去。于寒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任泪水肆无忌惮在脸上流淌,像极了颤动在风雨中苍白凋零的梨花。 

    最终赵忆丛还是没法继续呆下去,因为阳城急匆匆的过来找他。

    路上,阳城谨慎的看着他说:“家里来人了。”今天他的举动还真是奇怪呀,家里来人用的着这么小心翼翼的说么,赵忆丛不由觉得好笑,刚想嘲讽几句,突然间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是我爹。。。。”

    沉重的点点头,阳城关心的望着他。最近打击一个接着一个,生怕他会支持不住。木然的立了许多,赵忆丛惨然一笑:“生老病死,六道轮回,无可避免。”慢慢抬起头,苦涩的说:“这种苦是每个人都要受的。”

    午后的时光异常的安静,整个院落没有人迹。前厅,阳雷不安的走来走去,阿舒站在门边冷冷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似乎在埋怨他的唐突。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却敢在主人房子到处乱走,不过终究没有出声,因为是阳城大人带来的。在她的注视下,阳雷越发不安了,见到赵忆丛想要说话却被止住了:“你一路辛苦,喝口水再说也不迟。”示意阿舒上茶。

    阳雷确实渴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再抬头却发现赵忆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只好又耐下心来等着。良久,赵忆丛道:“说吧,是不是忘我父亲故去了?”

    “是的,老爷子去了。”阳雷小声说道,见赵忆丛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又小心翼翼的续道:“老爷子对公子你的情况一向很关心,只是慢慢的就不再过问了。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先想想自己以后是否会后悔,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又见夜色深沉,坐着一动不动。是的,我很想不做后悔的事情,可人生总是有那么的无奈,不停的让你去做痛苦的选择。在命运面前人只有选择的权利,但却不能拒绝选择。可是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很难逃避心灵的拷问。命运是立于人之上的残忍存在,它借助选择与放弃来摆布着人生的喜怒哀愁。那么我会后悔吗?痛苦却依然无悔吗?自己早已经无法回头,这些对自己还有意义吗?无论怎样,该来的都一定会来。

    夜色渐浓,月亮升了起来,清冷的光辉洒进了黑暗的屋子。一阵风吹过,院中的树木剧烈的摇曳着。最后的一丝牵连没了,从此自己将孤零零的立于世上。无尽空虚,一声长叹。环顾屋内,月光正洒在阿舒的脸上,美丽到了极致,近乎妖艳。那本该灿烂的花为什么失去了生机,只有令人畏惧的平静。

    注视着这张闪着淡淡光辉的脸,赵忆丛漠然道:“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那你呢,是否会后悔?”阿舒平静的眼神波澜不惊,说:“我不后悔,主人。”

    “既然我们都不后悔,那就继续走下去吧。”走了几步,赵忆丛回头道:“可是我会痛苦。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在床上,赵忆丛背靠着墙好似不知道时间流逝。阿舒推门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她手上托着的孝衣,赵忆丛问:“这是干什么?”阿舒道:“我想你会需要,所以连夜赶出来了。”

    如果真想念一个人应该在心里,又何必做这些表面文章呢?赵忆丛苦涩的说:“明天就要出征,我穿这个对士气会是种伤害。”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那你就坐过来,陪我一会吧。”阿舒顺从的坐到了床边。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阿舒有些不安:“我去把张姑娘她们叫来陪你吧!”

    “我不想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赵忆丛又说:“你给我唱首歌吧!” 

    水浸碧天风袅袅,雨晴香草冰清。绿荫叠嶂影还行。当时梧叶动,低映掩多情。何事萦怀添愁绪?听取树下黄莺。春归阴散渐苍冥。点滴芭蕉翠,顾怜自娉娉。(网上摘录,不知作者为谁。)

    歌声悠扬,人的思绪也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忘记了尘世的哀愁,完全是一种空灵的境界,让人不觉间就陶醉起中。歌唱完了,却那么的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满腹怅然,心头似乎也有些淡淡的哀愁,变的多愁善感起来。只是歌者却不改她往昔的面容,平静的问:“主人,我唱的不好吗?”

    “很好,我从没听过这么空灵的歌声。”赵忆丛由衷说道。

    “主人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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