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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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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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自己不但骂不得就连说话都小心的很。见场面有些尴尬,李青拉着于寒的手说道:“也不能怪她这样,这些天见不到你她很想你,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又冷冰冰的,换谁都会不舒服。”赵忆丛笑道:“那你怎么就没那样呢?”李青白了一他眼,道:“我和她能一样吗?”

    赵忆丛收敛笑容道:“确实不一样,你有侯海涛。”提到这个名字,李青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他又把你的功劳抢走了,我都替他感到羞愧。”没想到他想到那里去了,赵忆丛一笑道:“谈不到抢这么严重,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还是进去吧,怎么到家了,还不放我进去。”对阳城、刘晏笑道:“二位一向可好啊,这么深沉呢?”阳城摆出一付无奈的样子:“不是不想说,也得有机会才行。”

    走了大厅才有时间详细了解自己离开这段日子的情况。没什么大事,不外乎仇士良又陷害了几个人,控制了几个职位而已。听完赵忆丛的经历,特别是听到钟奇加入,众人才开心起来,阳城更是有些奇怪他脸上的肌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见刘晏始终无语,赵忆丛笑着问:“关于不平楼的事调查的不顺利是吗?”刘晏尴尬的说:“简直是毫无进展,除了知道这是一个刺客组织,聚集了大批以暗杀为职业的高手,就没有任何收获了。”

    那么强大的刺客组织一定是非常严密的,没有结果也很正常,嘱咐他不用心急又问起最近朝中可有关于自己这些人的传闻。提到这些,刘晏来了精神:“有很多,自你平定田悦之后朝野上下就开始讨论该怎么封赏。那么大的功劳赏是一定的,可赏什么就是难题了。一品职位寥寥无几,都是仇士良新安置上的心腹,不可能换你上去。外封吧,本来魏博节度使这个职位应该给你的,可是仇士良显然是不相信咱们。听说现在那些朝中大臣甚至宰相都人人自危怕你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每天都跑去仇府游说把你外放到别的地方去。”

    “哦,那可曾听说会是哪里”?赵忆丛关切的问。刘晏有气无力的说道:“经治州节度使。”见他不太明白,又解释道:“节度使就是名义上好听,其实连个中原的县令都比不上。那里城市残破狭小,民生凋敝,死气沉沉,本身就是个发配犯人的地方。他们这是明升暗降,用的着的时候再把你提出来,用不着的时候就把你放在那里。那就是个没人管的大监狱,地方上官府有名无识,控制权掌握在地方豪强手里。加上大半个经治州都是对汉人怀有很深敌意的南疆各族,不论你想干什么都会束手束脚,很难成功。”

    原来是为这些犯愁啊,赵忆丛傲然道:“如果我需要别人给我创造出条件才能得到发展,那不是太无能了么?要知道我一向喜欢自己去开路走的,我要的只是一个名分,一个可以拥有军队任命所属官吏的名分而已。”顿了一下,又道:“当年黄巢不也是从岭南起兵,最后席卷整个中原攻陷长安的吗?难道我们连那种草莽之人都不如?”一翻话又提起了众人的斗志,对于可能的南荒之行充满了信心。事实上在座的所有人不都是靠着这种信心走到现在的么,除了信心,他们又拥有什么呢?

    和李青闲谈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顾道人出去巡游,可能要几年才能来。两人在家觉得无聊,商量了一下就来找自己了。赵忆丛连连点头道:“你们两个独自在家里确实不安全,这时能想到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太高兴了。”说的两个女人心花怒放。

    长安城北,乱葬岗上。清晨的薄雾冉冉升起,瞬间又被永不停息的风带走了。稀稀落落的矮树林里不时传来乌鸦的呱呱声,放眼望去,方圆数十里全是坟墓,大半都是灭门的囚徒或客死异乡的倒霉鬼。

    穿行在晨雾中的林间不时避开裸露在地表的死人头骨或已经被腐蚀成碎沫的骨片。终于,在一处坟墓面前停了下来,轻轻抚去墓碑上沾满露水的青苔。赫然写着韦直两字。哎,失去了唯一的女儿,不过几年时间刚过中年的他就去世了。

    就这样立在墓前,薄雾已经被初起的太阳驱散了,心中没有了往昔的不忿,出奇的平静。光阴,它悄悄的磨去人心中的痛苦却了无痕迹。人的趋利避害性决定了对于伤痛的角落,总是不自觉的躲避着不去触碰,以至有时甚至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直到再次被提起。

    可是光阴究竟在我们的生命里带走了什么?

    当太阳逐渐升起的时候,赵忆丛已经站在了文和殿上,在一众官员各式眼光里奏报着自己此行的所有经过。略显疲惫的穆宗听完之后,抚须道:“这一次辛苦爱卿了,为国立下这么多功劳我该怎么赏赐你呢?”赵忆丛屈身道:“为皇上分忧乃是做为人臣的本分,岂敢以此邀功。”

    穆宗大笑道:“话虽如此,但有功不赏不是让其他人寒心吗?”转身问侍立在皇座旁的仇士良道:“爱卿觉得如何封赏才好呢?”

    仇士良沉吟了一下道:“赵大人年纪尚轻就已经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久后必为国之栋梁。老奴以为可以升任为经治州节度使,赐给节钺,有生杀予夺之权。那里的蛮夷不服教化多次抗拒天威,起兵闹事。即使经治州内也时常发生驱逐官吏的事,长此以往我大唐国威何在?赵大人年轻有为,到那里自然力挽狂澜恢复我大唐当年的荣耀,使万岁不必以南方为忧了。”

    似乎有些为难,穆宗和蔼的问:“如此有些委屈了爱卿,,你可愿意去那里整饬一翻为朕分忧。”早已经决定的事了,还整这么多花样,难道我能说不去么?赵忆丛恨恨的想到,却还是面带恭敬的说道:“请万岁放心,臣此去必要四夷宾服,使天威远播华夏大地。”

    穆宗很高兴,立刻颁下了圣旨,但细心人会发现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退朝以后,刚出大殿不少人呼吁上来道贺,只是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看来这次他们是最开心的了。

    宫门口,一个神策军士兵过来请赵忆丛到仇府一叙。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自己这次出去仇士良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的,毕竟无论表面还是实际上赵忆丛对他的贡献都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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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孽海 上 '本章字数:2730 最新更新时间:2007…03…28 00:19: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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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之内,仇士良正在读书,茶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散发着阵阵香气,头脑似乎也为之清醒。静静立在门口没有出声,说起来仇士良确实是个怪胎,历代宦官中很少有像他这么喜欢读书的,所以他也显得比历代的人更有手段,更有相对性。

    半晌,仇士良仿佛才发现他一样,放下书笑道:“来了就进来吧,不必那么拘礼。”赵忆丛躬身施礼,然后笑道:“看大人正在读书思考,不敢打搅。”随意扫了一眼手中的书卷,仇士良笑道:“不过认识几个字,闲着解闷罢了。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很多爱好。再说还是在个太监就连女人的乐趣也没有了。”想想确实还真是如此,一个太监还真是不可能有太多乐趣可言了。

    见他面色平静却不说话,仇士良道:“让你去那种地方,我也有些不安,只是你要知道我的苦心,年轻人还是要多多历练才是,这样你身居高位也不会有其他人说三道四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朝中只要有立功的机会,我立刻把你调回来。”

    这不明摆着没事的时候先把老子扔一边,有解决不了的事再调回来好好利用么?可惜你是错打了算盘,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么?心里早已打定主意,面上却很感激的说道:“大人你多心了,到那里我都是你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就这么看着我受苦。”

    也不知道仇士良在想些什么,只见他点点头向门外喊道:“怎么还不给赵大人上茶,人都干什么去了。”外面有人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一个素装女子托着盘子走了进来。

    待开清楚她的面容,赵忆丛整个人都呆住了。心里就像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木然而立直勾勾的盯着来人。尽管仅余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很不妥却还是无法保持冷静,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此刻一切恍如梦中,只是因为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遇见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人。韦慧丛,是的,一定是她,几年的光阴并没有改变她早以深深印在赵忆丛心头的容颜。

    这个彻底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开始另外一种生活,去努力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追求无限自由想着有一天立于一切规则之上的人死而复生了,现在就立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如何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呢?

    仇士良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冷漠的问:“为什么这付样子,难道你认识这个女人?”不待回答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真希望你不认识,这是一个和我有极大冤仇的女人,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此刻赵忆丛心中起伏不定,却慢慢冷静下来。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恐怕和自己今天早晨去祭拜有关,想不到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是如附骨之蛆一般不肯放过那件事。

    看着韦慧丛的目光,有热烈的盼望,有相遇的喜悦,她现在一定很想自己带她离开这样噩梦般的地方吧?可是仇士良也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一定是那个人吧!否则为什么还在试探自己呢?承认么,所有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两个人一起死去。不认她,又怎样面对她热切的目光,自己将永远沉浸在负疚的灵魂中,不得救赎,永难自拔。

    仇士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怎么不说话呢,莫非你们真的有什么联系不成?”

    “不,我不认识她。”赵忆丛冷冷说道。可是此刻他的心是如此的痛,自己放弃了她不肯同死是不是一种背叛,是不是一种懦弱,是不是一种自我欺骗。

    韦慧丛的眼里光芒暗淡了,瘦弱的身影如同独立寒秋最后的一朵白花。瑟瑟发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委身于泥土。越来越空洞了,目光里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影子。近在咫尺,可是赵忆丛清楚,她的眼中不再有我。

    仇士良似无所觉:“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么,我对那个人恨之入骨,从来没有一个得罪我的人可以安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幸好那个人不是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了。”又静了半晌,仇士良道:“赵大人可有兴趣看一出好戏么?”赵忆丛回身道:“什么样的好戏?”仇士良恨恨道:“一个美丽的女人离开世界前的痛苦模样。”

    痛苦总是结伴而来,一件接着一件。赵忆丛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可他直视着仇士良的眼睛:“既然大人有此雅兴,在下自然奉陪。”

    韦慧丛的眼神如此的冷漠,那是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眸,没了任何情感的波动,愤怒或者痛苦都无法找到。赵忆丛有种感觉,若是她开口说话,哪怕是揭穿自己的谎言或是愤怒的叫骂都可以给自己拒绝的勇气,然而自己把反抗的力量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不是太过可笑呢。

    眼前仍是一片虚无的平静,仿佛是一潭久不扬波的死水。也许,在赵忆丛第一次否认的时候,韦慧丛的灵魂就飞离了这浊恶的大地,仍然挺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躯壳。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已经死了。

    一个神策军士兵慢慢抽出了剑。“等等,美人应该有高贵的死法。即使死也不应该在她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伤疤。”仇士良说着一抖手,袖子中的白绫就甩在了桌子上:“用这个吧!”

    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看着那人越走越近,赵忆丛心底感到了绝望的软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地不起,无数次的想要逃离,却感到了身后那阴冷的目光。

    这一刻,好想就此长眠,永不醒来。我爱,你知否我无言的忧衷,怀想着往日轻盈之梦。梦中我低低唤着你小名,醒来只是深夜长空有孤雁哀鸣! 命运的魔鬼有意捉弄我弱小的灵魂,罚我在冰雪寒天中,寻觅那雕零了的碎梦。

    接近了,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仇士良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死的太快,每次看到美丽的女人在空中舞蹈,我都出奇的兴奋,那真是令人消魂的滋味呀,哈。。。。哈哈。。

    外面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可是赵忆丛却感到出奇的冷。

    洁白无暇的玉颈上出现了一只罪恶的手。但是没有退避,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手渐渐的紧了,韦慧丛的口微微张开却无力吸进最后一口气。脚渐渐的离开了地面,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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