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陛下就不用叫了,反正他们也听不到。”这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吆喝声,饮酒作乐的声音甚至能飘到岸上许远,这慕容昭阳本为了避人耳目,专拣背光阴暗的河段划,结果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被一大片芦苇遮住,出了画舫的视野范围,加之因其溺水声音又弱,真真是自讨苦吃了。
“而且就算他们听到了也最多找那么一下,不会超过一刻钟的。”
“……”你怎么知道?慕容昭阳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眼睛瞪着眼前这可恶的人。
“陛下敢不敢和臣赌?”
赌什么?慕容昭阳继续用眼睛瞪他。
“就就以一刻钟为限,赌他们会不会找到陛下,若他们真在认真在找陛下,臣自然护送皇上回宫;若他们没一直找陛下,一下子就放弃,那陛下今晚就请移驾臣的别苑小憩,怎么样?”
“就就以一刻钟为限,赌他们会不会找到陛下,若他们真在认真在找陛下,臣自然护送皇上回宫;若他们没一直找陛下,一下子就放弃,那陛下今晚就请移驾臣的别苑小憩,怎么样?”
天下皆知皇上本性风流,夜间经常流连花街柳巷是常有的事情,这曲江夜游又哪是他真想出席的,耐住性子喝了几盅怕也是看在有俊俏的新科榜眼出现才来的兴致,榜眼一走,便怕是中途离去寻花问柳了也是意料之中,谁又还会在意皇上夜晚究竟在哪过夜,反正早朝时若有紧要之事公孙大人自然会派人把皇上找来的。
这个隆盛朝的“常识”就连刚入仕为官的东方笑都懂,但是很明显我们的皇帝陛下自己却不是很有自知之明。
“好。”
水里的青年刚虚弱而干脆的应出一个“好”字,便被船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提了起来,下一刻便安然地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东方笑也不说话,几步凌波踏水地便掠了上岸边的芦苇丛中隐蔽起来。
“你——”慕容昭阳又被他吓个措手不及,大惊失色地刚要质问他在干什么,结果张了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原来东方笑嫌他聒噪,出手点了他的哑||穴,还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蹲在芦苇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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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慕容昭阳用眼睛问身旁这个脸上笑得像狐狸般的臣子。
“嘘——看戏。”东方笑轻声应道,“陛下忘了方才叫过救驾吗?看,您的臣子和大内侍卫出动了。”
慕容昭阳顺着东方笑的视线望去,果然,那画舫上果然有了点动静。
第六章
“方才似乎听到皇上在喊‘救驾’,司徒大人你是否也有听到?”画舫上一位老臣说道。
“是皇上的声音,但隐隐约约却听得不甚清楚。”船上一位身长玉立、面如冠玉的青年说道。
定眼看去,竟是方才坐在皇上身边的礼部尚书司徒静——也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此人年纪轻轻就入仕为官,未几便官拜一品大员,朝中升迁如此之快,恐怕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可见皇上对其的宠幸非同一般。即使许多人背后议论纷纷,猜测其是靠着美色惑君,但其位高权重,向来又甚为皇上所倚重,这众说纷纭也仅仅是道听途说,从未考证过。但与皇上有关的事情,向来都得向其禀告,再做定夺的。
方才皇上离去,他不是不知道,他对这种事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若依皇上一向的行程,必是去京城久负盛名的烟花场所合欢苑与那的小官姑娘欢好了才对,怎么又会听到他的呼救声呢。
“来人啊——”司徒静喊道。
“在!”一干大内侍卫齐齐拱手听命。
“派多几艘小船去附近的河道看看,是否有陛下行踪。”他深知陛下水性不好,又对河水有非同一般的恐惧感,若是划船时失去了平衡落水里面了那可如何是好。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要加派些人手去找他才是。
哼哼,看吧,朕的重臣和侍卫都很认真地在找朕呢。
慕容昭阳口不能说,只好用眼神挑衅身后的东方笑。
“嘘——”
朕又没有出声,你嘘什么嘘,还在人家耳边嘘。
“还没完呢,陛下。”东方笑也不知是故意的还在怎的,竟又在慕容昭阳耳边吹了一口气,搞得慕容昭阳差点尖叫起来,若非被点了哑||穴的话。
居……居然有人敢趁机调戏他这个皇上!
回头,继续瞪他。
呵呵,小昭阳吊着眼睛瞪他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就像平时家里样的小猫一样。
“皇上——”一声呼唤打破了两人对视放电的境况,原来是司徒竟自己驾一艘小船来到了芦苇边上找他来了。
朕在这里……
想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哑||穴被点了,目前发不出声音。
转头瞪着东方笑——快点给朕解开||穴道!
正在这时,竟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只见一人竟拣着大家看不到的死角,踏水而来,未几便上了司徒静的小船。
当然司徒静第一时间发现了来人,而且没有像慕容昭阳那么丢脸的落水。但是映着画舫上的灯光,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而那人背光站立,也看不清神情,只是全身散发着一阵阴森森的气息,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来做什么!”司徒出声,口气很是不善。
“你和皇上究竟什么关系?”那人不答反问。
“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又干你何事?”司徒也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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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就那么在乎那个花心的人?”那人苦笑道。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在司徒耳中竟很不是滋味。而且皇上要花心便花心,就算后宫三千也是情理之中,又关他什么事?
“好!你要找他,我就偏不让你找!”
大胆!
司徒静正要呵斥那人,却被那人手指一点,便觉身上一麻,头一晕,就要直直向前倒去,但下一刻却被那人抱住,打横抱起,几步就飞上了岸。
这个探花武功这么好,怎么不去考武举偏来考文举呢。
这是司徒静失去意识前脑袋里闪过的最后的疑惑。
这个探花武功这么好,怎么不去考武举偏来考文举呢?
这是司徒静失去意识前心里闪过的最后的疑惑。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礼部尚书被人劫去了,慕容昭阳却爱莫能助,真真是气死他了!可惜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这是什么世道呀!
天子脚下的京畿重地,真是没有王法了,竟有贼人掳人!还是在天子眼前(人家不知道………_…);掳走他的当朝重臣。
看来不能指望那被贼人掳走的司徒静了,慕容昭阳转而希望其他的大臣或者侍卫——哪怕一个都好,能快点发现他。
可惜老天爷似乎打了个瞌睡,没听到他内心焦急的呼喊。
“报告石大人,附近的河道都找遍了。”一个侍卫拱手报告道。
“有发现皇上行踪吗?”那石大人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有。只是靠近芦苇丛那边的近岸处发现一艘小船,似乎是陛下所驾,但并未见人。”
“岸边?恐怕皇上早已上岸。”边上又有一着武官服饰的人走出来说道。
“左大人,依你所见,皇上——”那老臣征求着同僚的意见。
“哈哈哈……石大人就不必担忧了,皇上恐怕早已到城里去逍遥快活了。”那左大人哈哈大笑道。
‘“左大人何出此言?方才听闻皇上大呼‘救驾’之声可是千真万确的呀!”
“但是那呼救之声也只是一闪而逝,石大人可曾听到第二声?”那左大人说道。
“还请左大人指教。”想想那呼“救驾”之声确实只听到那么一声便没有再听到。
“呵呵,石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依皇上的性子,这时恐怕已经在京城的哪个烟花之地了,这呼‘救驾’声怕也只是皇上的金蝉脱壳之计呀,这样我们忙着在河上找皇上,而皇上自己早已上岸……”
“这……何以见得?” 虽然深知以皇上一向的作风,左大人说的确实有理,石大人仍有点疑惑。
“那靠岸的小船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愣了一会,石大人恍然大悟,“噢——”
“哈哈哈,左大人果然高明呀,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
两人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
“那……石大人,还用继续找吗?”一个侍卫请示道。
“不用了。不要坏皇上好事。回去,我们再继续喝!”
说着一大队人马转眼之间便从河面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画舫上继续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竟进行得迅速无比,甚至连一些在画舫上的进士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又继续喝酒狂欢起来。
这边厢,慕容昭阳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你个自作聪明的臣子!回去看朕不把你千刀万剐,满门抄斩了!
慕容昭阳心里恨恨地想道。
也难怪,这搜寻的几分钟,到这两个臣子三言两语便解决了皇帝“失踪”这件事,前后还不到一刻钟,慕容昭阳的一个晚上就那么轻易地因为这些糊涂臣子和一个意气之赌输给了身后的春风得意的今科状元,他能不气吗?
没想到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如此风流不堪,就连喊“救驾”都会是为了偷香而使的金蝉脱壳之计,居然没有会信!
难道是他叫多狼来了的缘故?慕容照昭阳开始反省自己的人品问题。
不,还都是这个东方笑害的!
可惜没有两秒,向来没有自省习惯的慕容昭阳便又把过错推到了东方笑身上。
对,那只靠岸的小船,他铁定做了手脚!
慕容昭阳终于明白东方笑抱他跳上岸时为什么点了那艘小船几下,原来是要把它踢靠岸,好造成他已上岸去城里偷欢的错觉。
回头,继续用眼神杀死他!慕容昭阳狠狠地瞪着身后那位罪魁祸首。
“皇上身为万民典范,一言九鼎,可要愿赌服输才是。”东方笑显然不吃他这一套,悠悠然地提醒道。
“……”谁,谁不愿赌服输了?
慕容昭阳贵为一朝天子,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说话不算话,他可是向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这个……有待考证……—_—b|||)
不就是一个晚上而已嘛,看你能奈我何!
想自己采花无数,这东方笑也是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下间少有人能出其右,便是做了自己的后宫也不为过,但是为什么每次自己在他的面前总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好象被什么盯住了一般,一股寒气直串背脊。看他斯斯文文的,怎么就让他有种危险的预感呢?
想自己采花无数,这东方笑也是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下间少有人能出其右,便是做了自己的后宫也不为过,但是为什么每次自己在他的面前总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好象被什么盯住了一般,一股寒气直串背脊。看他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怎么会让他有种危险的预感呢?
“哈嚏——”
还未待慕容昭阳深思,他便因为冷打了个喷嚏。
这时节正值深秋,白天艳阳高照,倒并不觉凉,可夜晚霜冻,更比白天冷上许多,慕容昭阳落水挣扎之间,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再加上泡在河里许久,上来后躲在芦苇丛中只注意那画舫和河面上的动静,倒并不觉得那身湿答答的衣服有何不妥,这赌一输,人顿时没了气势,寒风一吹,顿觉阴冷无比,身子更是控制不了地抖个不停。
“陛下可小心别着凉了。”这时一件衣服适时披在他身上,那身后的人眼中竟全是担心。
“不用你假好心!”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话一出口,慕容昭阳才发现不知何时东方笑已解了他的哑||穴,因为有点着凉和疲惫,自己这一句话说说出来有气无力,竟像是撒娇一般。他顿时有些窘地低下了头。
“是,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息怒。”东方笑敷衍道,说着也不管慕容昭阳同不同意便连那衣服一起抱起他,“臣这就带皇上去臣的离雨轩小憩。”
“你……”这东方笑也忒大胆了。
“难道皇上想赖帐?”
“谁,谁说的!” 去就去,朕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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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陛下可抓紧了。小心掉下去哦!”看看周围都没有人注意这里了,东方笑抱着慕容昭阳站起来做势便要凌空腾起,吓得慕容昭阳马上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不放。
慕容昭阳身体微动了一下,找了个舒适点的体位,便像八爪鱼般牢牢抓住面前这根大稻草,东方笑也不介意,还似乎怕他着凉般拿起那件衣服把他包个严严实实。
方才水泡久了,慕容昭阳还未恢复体力,又冷得哆嗦,行动还有些迟缓,东方笑轻柔的抱起他,跳上了河边的树上,往不知名的云海深处行去。他既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东方笑只是两手将他揽在怀里,他粗浅的呼吸喷发在他的颈侧,竟让东方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跳上了京城最高的山巅,东方笑抱着他走了几步,便到了一棵大树前,正想问那别苑在什么地方,慕容昭阳一抬头便看见了那棵千年古树下正是一个别致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