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娜愣了一下说,“是呀!你是谁?”
“我是你祖奶奶!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不勾引人家男人能死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骚到什么程度?”
“你是谁?怎么出口伤人呢?”白丽娜愤怒地问。
“关老师,你怎么来了?肖市长不是嘱咐过你吗?”
丁能通吓坏了,心想,“这个关老太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子可好,整个驻京办都得知道她到北京了。”
“丽娜,你别急,这位是肖市长的老伴,关老师。”
关兰馨是小学老师出身,丁能通从给肖鸿林当秘书那天起,就一直叫她关老师。白丽娜一听是肖鸿林的老伴,心里咯噔一下,内心就有些胆怯,但面子上还得强硬。
“肖市长的老伴怎么了?肖市长的老伴就能随便侮辱人吗?”
“臭表子,谁侮辱你了?谁侮辱你了?要卖骚到别处卖去,你个臭表子!”
关兰馨越骂越激动,驻京办的人纷纷围上来看热闹,白丽娜自觉在同事面前栽了面子,心一横与关兰馨对骂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你老公看见你就恶心,你知不知道?”
关兰馨被激怒了,她张牙舞爪地要过来挠白丽娜,丁能通赶紧抱住关兰馨,同时,对刚进来的黄梦然说:“还不赶紧把白丽娜拉走?”
黄梦然心领神会,和几个同事一起把白丽娜拽了出去。关兰馨气得直跳脚,丁能通对围观的人喝道:“看什么看?该干啥干啥去!”
围观的人见主任急了,都纷纷退了下去,人都走没了,关兰馨也没精神头儿骂了,一个人默默地抹着眼泪,丁能通好一阵劝,良久才让丁能通把她送回喜来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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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拦截
关兰馨为了买衣裳,在北京足足呆了一天,丁能通像送瘟神一样送关兰馨,在首都机场侯机时,丁能通接到了市委副书记洪文山的电话。
“能通,千万不能让关兰馨登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我们马上就到!”
“洪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丁能通紧张地问,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丁主任,关兰馨涉嫌重大经济犯罪,省委已经决定对她立案侦察,你想办法扣住她手中的护照,阻止她登机,我们马上就到首都机场。”
丁能通听了脑袋嗡嗡直响,他的预感终于应验了!看来组织上决定动肖市长了,不然不会对关兰馨如此大动干戈。
眼看登机时间就到了,丁能通极其矛盾,是放关兰馨,还是不放,丁能通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毕竟肖鸿林对他有知遇之恩,也许关兰馨一走,肖市长就躲过一劫,但是洪文山响亮而严厉的话语久久萦绕在脑海:“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罢罢罢,丁能通心一横说:“关老师,我忘了一件事,肖伟让我给他带几条软包中华烟,我给忘了,我到那边免税商店卖几条,你等我一会儿。”丁能通说完拿着关兰馨的护照和登机牌走了。
丁能通故意躲了起来,手机也关了,登机时间早就到了,关兰馨急得团团转,就剩她最后一个了,关兰馨急得直奔免税商店去找,可是丁能通根本没在。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说:“关兰馨,别找了,丁能通已经回驻京办了。”
关兰馨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三个人,省委副书记刘光大、市委副书记洪文山,还有一位中年妇女不认识。
“洪文山,这是怎么回事?”关兰馨疑惑地问。
“我们怀疑你有严重的受贿行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说明问题,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洪文山严肃地说。
“我不回去,凭什么跟你们回去,还有没有人权?”
关兰馨想赖着不走,刘凤云上前一步说:“关老师,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要相信组织会把问题搞清楚的。”
“你是谁?我要去美国看我儿子有什么错?”
“这位是中央巡视组成员中纪委的刘凤云处长。”刘光大黑着脸介绍说。
关兰馨一听刘凤云的来头,胆怯了,看来耍赖是无济于事的。
“那我给老肖打个电话。”关兰馨蛮横地说。
“不用了,组织上会通知肖鸿林的。”刘光大严厉地说。
关兰馨失望地低下头,跟着三个人走出机场。
丁能通躲在暗处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尾随着几个人走出机场,见两辆三菱吉普车拉着关兰馨走了,丁能通赶紧给肖鸿林打电话,肖鸿林听到这个消息后,良久才说了一句话:“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丁能通仰望苍天,内心充满了无限悲凉。
93、开幕式
“五一”节前夕,丁能通包了一驾空中客车,带着三百多名各界名流参加花博会开幕式。
花博园门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座牡丹塔,广场周围几百万株郁金香争奇斗艳,广场内红旗招展,鲜花吐艳,草木滴翠,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数百名儿童装扮成花仙子,灰喜鹊,为开幕式表演歌舞。牡丹塔下为四层阶梯平台搭成的主席台,主席台前至中心广场弧型边缘之间的区域,为来宾观礼区,和观众队伍参演区,主席台两侧为解放军乐团和开园号手队伍,以内四十五度角排列。
主席台后是用鲜花和绿色植物精治而成的孔雀开屏造型的背景墙。在观众队伍参演区两面,广场两个台阶通道处安排了一百名旗手,一字排开,手持红旗,威风凛凛。
中心广场南北两侧弧型边缘为万国旗方位,每侧四十面国旗,旗下摆放着各色郁金香鲜花,牡丹塔上悬挂着“中国东州世界花卉艺术博览会”中英文大字。
昨夜的东州下了一场小雨,大风吹翻了压抑在东州上空的云层。今天早晨的东州换了一副模样,明媚的阳光映照着花博园四周,一片辽阔蔚蓝的天空飘动着几朵白云。
四艘飞艇在花博会开幕式会场的上空盘旋,飞艇上分别写着“花博会开幕”、“东州欢迎您”等字样,飞艇发出的轰鸣声时起时伏。会场周围绕着几十个大型彩色气球,装点出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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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市副市长邓大海西装革履地走到主席台前隆重主持花博会的开幕式。他先介绍了出席花博会的国务院、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的领导以及世界花卉生产者协会主席理查德先生、联合国副秘书长和十八个国家的驻华使节,又介绍了国家有关部委、行业协会、中直企业、金融机构、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代表团团长,驻省部队领导,清江省和东州市主要领导,部分世界五百强企业代表,国家旅游城市和主流媒体代表,共有三千余名嘉宾出席开幕式。
邓大海最后说:“在此,我代表东州花博会组委会、代表中共东州市委,市人民政府和八百万东州人民,向来自世界各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政要、嘉宾和社会各界朋友们,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中国东州世界花卉艺术博览会开幕式现在开始。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国歌响后,邓大海用洪亮的嗓音说:“现在请中国东州世界花卉艺术博览会组委会主任,东州市市长肖鸿林先生致辞。”
肖鸿林容光焕发地走到台前,此时,只有跟随他多年的丁能通看出了他内心的冷清和凄凉。因为丁能通断定,有可能这场隆重的开幕式是为肖鸿林政治生命送终。
在开幕式之前,中央巡视组、省委书记林白、省委副书记刘光大都与肖鸿林谈过话,肖鸿林心知肚明,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政治舞台上表演了,他的省长梦犹如飞升到天空的一万只气球,瞬间化为泡影。他决心要用自己最光鲜的形象谢幕,向自己的政治理想谢幕,向八百万东州人民谢幕。
肖鸿林充满激|情地说:“尊重自然、保护生态、实现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当今世各国人民的共同追求,我相信,通过本次博览会的成功举办,将进一步加强国际花卉生产者的交流与合作,促进世界各国各地以及人民之间增进了解与友谊,共同谱写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篇章,共同创造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美好未来,祝中国东州世界花卉艺术博览会圆满成功!”
花博会开幕的一个星期后,肖鸿林就被双规了,同样住进了军区大院二号小楼,而此时曾经在这里被双规的贾朝轩、袁锡藩已经正式被批捕,关在昌山市看守所。
94、鲜花餐厅
丁能通得知肖鸿林被双规的消息后,整日坐立不安,他刚回到东州不久,市纪委就正式通知他把驻京办的工作移交给副主任黄梦然代理,立即回东州,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洪文山要找他谈话。得到通知后,丁能通双腿有些发虚,他不知道这趟东州之行会给他带来什么。
丁能通刚下飞机,市纪委的两名干部早就等候在东州机场,丁能通上了一辆黑色桑塔那,两名纪检干部把他挤在中间,黑色桑塔那疾速驶出东州机场。
在车上,两名纪检干部一句话也不说,丁能通越发觉得心里发虚,他望望窗外,发现黑色桑塔那正在往草河口宾馆方向疾驶。
此时的丁能通心中非常思念远在加拿大的衣雪和儿子,内心无限感慨,不禁想起《红楼梦》中的几句话:
“家富人宁,终有个,
家亡人散各奔腾。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
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丁能通被双规了一个多月,诸多违纪问题向组织说清除以后,听候组织处理期间,组织派他去省委党校学习,丁能通在省委党校学习了三个多月,组织上对他仍没有结论。
驻京办不能回去,丁能通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看书,原来觉得前呼后拥全是朋友,如今偌大个世界,似乎只有书房属于自己了,所有的朋友都说忙,丁能通第一次感到世态炎凉,内心世界无比孤独。
石存山不忍心看自己的铁哥们儿如此痛苦,百忙中抽空陪他去花博园散心,两个人一大早就出发,整整逛了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时,猛抬头看见一家生意火得不得了的花卉餐厅,丁能通好奇地走了进去。
餐厅以经营花餐为特色,装修格外精美,两个人找了一个雅座坐下,点了一桌子花菜,一边吃,一边痛饮。
丁能通自从被双规放出来后,一直很消沉,他想过移民加拿大的事,与薪泽银通过电话,由于肖鸿林出事,东州地铁工程搁浅,薪泽银对丁能通态度很冷,丁能通寄希望于薪泽银到加拿大布朗公司的希望破灭,更加心灰意冷,今天有石存山陪着不免多喝了几杯。
结帐上时,服务小姐笑着说:“先生,您这桌菜已经有人结了。”
“结了?不会搞错吧?谁结的?” 丁能通十分纳闷地问。
“不会错的,结帐的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姓罗。”
丁能通一下子恍然大悟,心想,“想不到罗小梅在这开了一家花卉餐厅。”
“你们老板在哪儿?我要见一见。”丁能通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老板刚走,她留话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让你再去一趟恭王府看看,想必会有新的收获。”
听了罗小梅的话,丁能通第二天就去了北京,下了飞机打车直奔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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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恭王府
八月的北京骄阳似火,正是阴历七月初七,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游园的人特别多,深深庭院里浸透了两百多年的沧桑,曲廊庭榭,水池花木,丁能通再熟悉不过,石缝儿中的那一抹深青色,一下子就能将人的思绪带到两百年前,朱漆雕栏,铜色宫灯,曾经让丁能通对富贵荣华产生过无限的遐想,如今的梦已经破碎了,恭王府还是显示着沧桑的老迈和斑驳的清幽。
丁能通百无聊赖地走过西洋门,独乐峰,又在大戏楼听了会儿戏,便情不自禁地往假山走去,来到福字碑前,正驻足遐想之际,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刘大姐,快点呀!”丁能通猛回头,竟是金冉冉和刘凤云领着两个儿子走了过来,丁能通本能地要躲,金冉冉已经发现了他。
“哥,真巧!”金冉冉高兴地说。
丁能通尴尬地站住回身说,“刘姐、冉冉,真巧!”
“能通,到北京也不打个招呼!”刘凤云责怪地说。
丁能通腼腆地笑了笑。
“怎么你的问题还没有结论吗?”刘凤云关切地问。
“没有。”丁能通回答得有些无奈。
“能通,还记得我在福字碑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如果不是你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这次我可能就……”
“是呀,这次我劝你多看看独乐峰或许更有收获。”
几个人走出密云洞,路过流杯亭,流杯亭是个八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