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路五十名喽啰,则从水道出口悄悄钻出,居然企图从背后偷袭,真是烧坏了脑子。不用说,这路人马死得更惨!
但真正的战斗,仍未开始。岩家寨的弟兄们,正准备重新封堵洞口,里面却甩出连串的手榴弹来。
这种土制手榴弹威力虽不大,但三米内炸死人没问题。岩家寨兄弟惟有翻滚躲避,鳄鱼帮精锐趁机冲了出来。
这批帮众,和先前的小喽啰完全不同,他们基本上是通缉犯,手底下大多有命案。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多少有点本事,否则鳄吞江也不会收留他们。
何况钱壮气,枪长胆。一枪在手,这些亡命之徒,即刻个个封王了。
其中的一些人,更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什么匍匐前进呀,翻滚闪避呀,狗尿射日(倒地仰天射)呀,样样拿手。
利锥这边相比之下,武器就差劲得多,大部分是冷兵器。威力最大的,当然就是柏秀林的12。7mm步枪。
此刻在峰顶上,柏秀林正以跪姿端着这支步枪。而为他指示目标的,正是福宝城,他双目已高度进化,不但看得很远,且能夜视。
形象点说,福宝城的目力,达到六倍瞄准镜,以及单兵微光夜视仪的水平。
柏秀林的首要目标,是一两枪就可以撂倒对手的人。不过,他根本没有受过狙击训练,之前在队里,他负责的是活力压制。
所以他选用大口径步枪,但经过了改装,枪管很短,且用弹鼓供弹,甚至没有配备瞄准镜。
想了想,柏秀林卸下弹鼓,退出几发普通子弹,压上了燃烧子弹。
鳄吞江手下,竟真有这么几名使枪高手,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活该他们倒霉。
三名枪手出洞后,悄悄地往山顶上爬。
柏秀林知道自己的枪法,所以他干脆不瞄准人,而是瞄着其中一个的脚下打。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那名枪手的面前,忽地腾起一团烈焰,枪手立即被烈火包围,随之倒地翻滚,一路惨嚎着滚落山脚下。
另两名枪手同时举枪,但火焰干扰了视线,使他们根本无法瞄准,并且将他们完全暴露。
柏秀林挺身而起,同时迅速锁定目标,扣动了扳机。他的枪是半自动枪机,射速上吃了亏,但子弹却占了大便宜!
这一回,柏秀林有如神助,居然直接命中!虽然只是擦着屁股而过,但强劲的冲击力,却将枪手连人带枪撞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滚向山脚。
同一刹那,第三名枪手射出的子弹,也擦着他防弹衣右侧而过。
虽是擦身而过,柏秀林仍像被铁锤猛砸一下,几乎翻倒,他猛一屈身,同时左脚往后猛地一蹬,这才抵住了冲击力。
柏秀林立即又举起枪瞄准,那名枪手早已胆寒,把枪一扔,连爬带蹿的,钻入就近的地道去了。
“杂碎!”柏秀林不屑地骂道,顺便吐掉一口鲜血。
失去主心骨的鳄鱼帮枪手,立即成强弩之末。绿盟也祭出了大杀器,就是自制的榴弹发射器。
土制榴弹同样是烟花弹改造,加入铁砂或铁钉即可。
“嘣嘣嘣……”土制榴弹在人群中连串开花,当场炸死了两个,受伤的却有三十多个,其中十几个还满地打滚。
鳄鱼帮众即刻崩溃,纷纷往洞穴里钻。
水面上,来的是羊家寨联保巡防队,六艘快艇,五十多个人,由村长羊国师亲自率领。
离江鲺帮小艇一百米外,快艇开始减速,到五十米左右则停了下来。
大队长羊国团操起高音喇叭,“前面哪个村寨的?来这里干啥?”
“没村没寨!自成一家!老子打鱼的!”杨春水扯开嗓子喊道。
“操卵的好嚣张啊!大哥,咱们上去收拾这帮刁民!”羊国团立即发飙。
“你急个鸟!没听到枪声么?咱们等红少来了再说!”羊国师训道,一边掏出手机拨号,却没有信号。
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在通讯塔被拆除之前,鳄吞江已经将偷拍的视频,发送给他。
羊国师就是鳄鱼帮的中介人,像水盈盈这种天生美人鱼,更是罕见珍品,上家已经开价两百万。
水盈盈也手痒痒的,正要行动,却被利锥叫住了,“盈盈,这帮爬虫由绿盟兄弟收拾好了,咱们有更重要的仗要打。”
“更重要的仗?”水盈盈有点疑惑。
“你听到快艇声没有?九成是皮子来了。”利锥指了指西南方向。
水盈盈静心聆听了一阵,“嗯,是快艇,一定是皮子。利大侠,咱们怎么对付?”
“水族长,我看你们带着不少短矛,是否当标枪用?”
“咱们叫扎枪,主要是用来偷袭。这是专门练的一招,从水里跃出的瞬间,将枪飞扎出去。”水盈盈答道。
“这太好了,我的想法就是,请你们潜伏水中,等皮子上了岸,再扎死守艇的人,夺下快艇。水族长意下如何?”利锥道。
水盈盈莞尔一笑,“利大侠,我只有一个意见,就是请不要再叫我水族长。”
“好,以后我就称呼你水姑娘吧。”利锥笑道。
水盈盈扑哧一笑,“咱们水娘都叫水姑娘。”
利锥一下无言了,这个称呼问题,可真够烦人的。
“大侠,我能叫你一声大哥吗?”她柔声道。
利锥一听,竟浑身一抖,叫一声大哥,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为何现在他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正当他倍感尴尬之时,岩苗花走过来,“大哥,抓到了一名堂主,供出鳄吞江的准确位置。”岩苗花道。
“好!苗花,你瞧那帮灰皮,既不过来也不走,肯定是等黑皮来。”
“那咱们一鼓作气,马上将鳄吞江老穴掏了!”岩苗花豪气道。
“你挑三十名好手给我,这收尾工作就由我来吧。”利锥点头道。
“绝对不行!”岩苗花当即反对,“大哥的伤那么重,怎么能出战呢?”
利锥的左手,已经上了夹板,外面再用防水袋牢牢扎着。但前臂骨大半粉碎,即使他痊愈能力再强,也不是三五天的事情。
“只是一只手而已,又不是半身不遂。小妹放心,这回我拿上盾牌,小心些就行了。”利锥笑道。
“大哥是咱们的盟主,不能随便去冒险!”岩苗花态度非常坚决。
“盟主?哈哈,小妹,你给大哥戴了这么一顶帽子,我更是必须上阵了,这一仗就是打招牌的!”利锥大笑道。
“那好吧,我马上去挑人,然后和大哥一块进去。”岩苗花见他心意已定,只好点头答应。
“不,苗花,你不能一块进去,外面必须由你来看着!否则遇到卫兵偷袭的话,可能一下就崩溃!”利锥正色道。
岩苗花心里也明白这点,所以也就不再坚持。一旁的水盈盈,听他们大哥小妹的叫得欢,心里竟酸溜溜的,转身独自离去。
半刻钟后,突击队组建完成。利锥也准备了一下,将一直没有使用的盾牌,持在手上。这面盾牌,其实是蜥妖的胸甲,稍微改装一下而已。
吸取马槽岭水穴的教训,这回利锥再不敢托大了。其实很多时候,面对的敌人档次越低,越容易出意外。
突击队员也是人手一面盾牌,不过却是藤盾。另外,他们带上几袋土炸弹,这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了。
根据被俘堂主的交代,鳄吞江住在穴群的最高处,即是峰顶之下。为此,岩苗花亲手准备了炸药包。
第三十九章 灭鳄鱼帮(下)
不消片刻,岩朗已找到最关键的气孔。他将炸药包绑在竹索上,穿过铁栅,慢慢往气道里推进。
竹索由细竹篾条编成,可以经受大幅度的变形,并且可以用特制的塑料紧头,一条接一条连接起来。
竹索推进五米多,气道开始往下弯曲,将近两米后,又往上拐,竹索就推不进了。
这时,天边忽地闪亮几下,然后雷声滚滚而来,暴雨终于来了。
利锥也不由松了口气,暴雨一来,东太的直升机,基本上不会出动了。
随便一架直升机,都要一千多万,东太是宁可牺牲一百个卫兵,也不情愿坠毁一架。
“你卵痛的!搞个倒N形,就可以难倒老子啦?”岩朗骂道。
他慢慢收回竹索和炸药包。又取了条竹索,绑上个土炸弹,再套上蛇皮袋,还浇上了蛇油,然后再塞进气道里。
这一回,很顺利地拐了上去,然后又阻滞起来,岩朗慢慢地甩摆竹索,一点点地蠕动,终于过了第二个弯。
这样慢慢地往下,又伸进了五米,就再也无法前进。
岩朗又将炸药包送进第一个弯,然后点燃土炸弹的导火索,默默地算好时间,再点燃炸药包导火索。随即跃起,跑到二十米外卧倒。
几秒钟后,先是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又是一声巨响,同时一阵地动山摇,忽现一个近十米宽的大坑。
“弟兄们,快把通道扒开,趁他们都震晕了,正好收拾他们!”岩朗一边喊道,一边当先跳下坑去,抡起铁镐就掘泥石。
羊国师也被爆炸声吓得不轻,他在矿场干过,立即听出是专业的爆破。“掉头,后退三百米。”他悻悻地下令道。
被炸塌的正是鳄鱼帮议事厅,有两条岔道,一条通向内洞,一条通向外洞,即低级的穴群。
突击队很快挖开内洞通道口,利锥将盾牌护在身前,当先冲了进去。
正如岩朗所料,洞穴里的鳄鱼帮众,没有被炸死的,也震得精神恍惚,基本上失去了抵抗力。
低层鳄鱼帮众的斗志,也随着这声巨响烟消云散,鳄吞江一家被炸死的谣言,随即疯传开来,各人开始自有打算了。
大部分人不约而同地,纷纷钻出洞去,拼命摇着一块烂被单之类。
没有人受降,岩苗花已将人马撤到东面,随时准备撤退,江鲺帮则立即撤离。只有水娘,悄悄潜伏在水道出口附近。
鳄鱼帮众一见如此情形,如获大赦,纷纷从西面下水逃窜。
鳄吞江也带着几个心腹,悄悄混在人群中。为防被人认出,他们都脱掉原来的干净皮衣,换上肮脏的喽啰皮衣,还将全身都抹上烂泥。
战斗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收尾工作。不消一刻,突击队已进入“后宫”过道。
此处洞穴,是在沉积岩上开凿出来的,相比其它洞穴要坚固。据舌头交代,被掳的女人都关在此洞。
利锥突然产生如触芒刺的感觉,他立即听凭本能反应,倏地缩身于盾牌之后。
子弹已狂风骤雨般将过道笼罩,一半子弹打在盾牌上,如同大铁锤连砸了十几下。
另一半的子弹,基本打在两边岩壁上,但反弹造成的杀伤效果,却远胜直接命中。
后面的突击队员,当场死了两个,三个重伤,还有三个轻伤,几乎弹无落空。跟在利锥身后的八个人,竟非死则伤。
假如没有这面盾牌,他们极可能全部死在过道上,甚至连利锥也未必能幸免。
因为通道非常窄小,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而他们手中的藤盾,如同儿戏,子弹即使二次反弹后,仍可轻松击穿。
连续的枪击,也激起利锥的狂性,他双足疯狂蹬地,像头发疯的狗熊般,直飚进洞厅里。
开枪的是鳄霸天,鳄吞江勒令他守老窝,而自己却溜了。
射光子弹后,鳄霸天扔下自动步枪,抄起一束手榴弹,正要拉引线。
利锥跃起,兜头一盾拍在他头上,鳄霸天的脑壳即刻破碎,像只烂柿子般黏在躯干上。垂直的重压,也使他双膝着地,正正跪在利锥跟前。
利锥却仍不解气,未等他身躯倒地,已高高抡起盾牌,随着一声暴喝,又是正正的兜头拍下!
鳄霸天残缺的头颅,和脖子及肩胛刹那挤成一团,他的胸膛也同一瞬间暴涨,随即从脖子处猛地爆开!
混着肉末和碎骨的鲜血,直喷到洞顶上,再反洒下来,淋了利锥满头。鳄霸天的残躯,却像爆裂的轮胎,即刻瘪了。
利锥慢慢坐到地上,半分钟后,才将心跳速度降下来,却仍心有余悸。这番交战,与先前和向光明对阵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面对向光明,他忘乎生死,每个细胞都处于亢奋状态。而面对鳄霸天,他却只有愤怒,即使暴杀对方后,也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反而更觉恶心。
岩苗花说得很对,他根本就不应该参与这样的战斗!他救了这些人,但这不会使他成为传奇。假如他死了,他们会怀念他,仅此而已。
后续队员也冲了进来,砸开了两边的铁栅栏,解救出十多个女子,其中有三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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