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尔,教室里早炸开了锅,从薄竞站在教室门外起,屋里的窃窃私语就没断过,因为班导、陈父和薄竞三人挡住了白乐宁,所以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尽管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薄竞到底是谁的家长;等他牵着白乐宁的手,一起走进教室后,班导才向大家介绍他。
一群小鬼头们,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原来是白乐宁的哥哥。
有女同学羡慕地小声嘀咕:“好幸福喔,白乐宁已经长得很漂亮了,没想她哥哥也这么帅,真厉害!”
出门前被李妈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白乐宁,与有荣焉地仰起脑袋,来者不拒地接受了所有的欣羡与嫉妒。
等众家长和孩子坐定位,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家长会,内容可谓乏味至极,有一部份家长没体验过,自然也没作好心理准备,一边难耐地听着班导巨细靡遗的学期总结和未来展望,一边摆着笑脸在心里狂呼,怎么还不说到我的孩子?
薄竞也是第一次参加家长会,不过新奇的感觉还没持续太久,他就把心思从班导的报告上,转移到后面坐着的母子身上了。
宁宁事先提过一回,家长会的座位,按学生在班里的座位来排,所以身后那个已经用牛眼瞪他瞪了半个小时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宁宁口中常常欺负她的臭小子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班导终于把准备要讲的所有事情全都说完,班里每个孩子也都变着法子地夸奖了一遍。
“那么现在,就请各位有意参观校园的家长,到教室外走走,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好。”
班导老师的话,让家长们如释重负般,齐齐吐出一口闷气,然后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在孩子们的带领下去参观校园。
第三章
刚出教室,陈晓意就在人群中眼尖地看到了白乐宁,她拉着爸爸小跑步过去,拍拍白乐宁的后背,等她一回头就问她:“要不要一起?”
白乐宁晃了晃薄竞的手,征询他的意见。
薄竞不急着回答,只笑问陈晓意:“妳就是我们家宁宁常提起的小意意?”
哇,小宁宁真够意思,在大帅哥面前还常常提起她喔?
陈晓意大大咧咧地挽住白乐宁的胳膊,笑嘻嘻地自我介绍道:“宁宁哥哥好!我叫陈晓意,和小宁宁是班里公认关系最好的好朋友!”接着她就转身抱住自家老爹,“这是我爸爸!”
薄竞挑挑眉,对她笑了笑,朝陈父伸出了手,“您好,陈叔叔,上次您到白氏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因薄竞在各方面表现优秀,以他的成绩,也不用担心升学考试,所以新年刚过,白父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学习了;他目前学习的,不是怎么经营一家公司,而是从基础做起,帮忙整理一些客户数据,顺便认识一下,经常与白氏建设合作的公司代表人。
陈父就是其中之一。
接下薄竞抛来的话头,陈父温和地笑道:“是啊,原想着今天在这里遇到的会是白先生,没想到却是你来了,白先生一定是在忙着并购的事情吧?”
薄竞笑而不答,陈父也不再追问,于是四个人凑成一组,各怀心思地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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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意拉着白乐宁,落后前面两个人几步,悄悄问道:“妳爸爸今天怎么没来?真忙着工作了?”
白乐宁点头,“嗯,我还跟他生了好大一顿气呢。”
陈晓意表示了解,“我跟妳说喔,本来今天是我妈妈来,可我爸爸非要跟她换,说什么去和某个人叙旧什么的,欸,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妳爸爸吧?”
陈父所在的公司前不久与白氏建设有些往来,两家的孩子也都知道一点,再加上白乐宁在好友面前,从不避讳提起自己爸爸的事情,所以当陈晓意听说,爸爸要代表公司去和白氏建设商讨合约时,她还特别指出自己与白乐宁不仅是同班同学,更是好朋友。
可惜白父这个人并不徇私情,即使对方的女儿与自家宝贝交情不一般,他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态度,所以当陈父含蓄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白父热情地招待了他,但却没有同意对方就进货份额上调五个百分比的要求。
陈父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心情自然不是很好,本来还想透过今天的家长会再试一次,不料白父工作繁忙没法到场。
白乐宁和陈晓意拉大了与前面两人的距离,直到双方能互相看得清楚,却什么都听不见的时候,陈晓意这才撇撇嘴,“我爸爸还没死心呢,妳瞧他的样子,八成又想跟妳哥套交情了。”
后面两个孩子嘀嘀咕咕,前面两个一老一少,则你来我往的无声过招,不一会儿,超过三科成绩高挂红灯的陈晓意,被班导老师逮走,陈父不得已也要跟着一起聆听班导训话,薄竞这才有时间牵回自家小羊。
只是小羊太惹人喜爱,还没走完半个操场,身边就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薄竞不方便紧扯着她不松手,于是干脆放任她自由,自己则站在一旁守着。
然而,他的出色并不会让他被人忽略太久,几乎是他刚走到树下站定的同一时间,另外几个貌似刚满十岁的小女生,就兴冲冲地围了上来,问东问西。
薄竞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并不因为她们年纪小自己几岁,就装酷地摆出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态度掌握得恰当,既不会给小女生们留下孤僻高傲的印象,又不会让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觉得自己受到了特殊重视。
小女生们见薄竞有问不一定答,并不健谈,与心中所想的那种阳光型大男孩有些差距,难免就退而远观,不敢靠前太多了;倒是有个大眼睛的小女生,很大胆地凑上前来问薄竞:“白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薄竞也不纠正她对自己姓名的误解,只简洁地回答:“正在等。”
小女生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就听一阵清脆的嗓音甜甜地响起:“薄哥哥,我们走吧?”
白乐宁虽然忙着跟同学们说话,但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薄竞,此时见这么多女生围着他,她心头忽然觉得大大地不爽,薄哥哥是她的,不相干的人靠边站啦!
这么想着,她两只手就像有意识似的,拨开面前的同学,冲到薄竞眼前,扔下这句话,就扯着薄竞要离开。
但有人偏不想如她的意。
“呆瓜宁,不许走!妳给我站住!”
薄竞和白乐宁双双回头,看向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孩子。
“妳干嘛一看到我就跑?”男孩满脸别扭,恼怒地瞪着薄竞,“因为他?他是谁?”
向来走甜美路线的白乐宁脸色一变,凶巴巴地吼回去:“又是你!我才懒得跟你啰嗦!薄哥哥是谁关你什么事!”
薄竞抿嘴轻笑。
这一笑可把陆咏给笑急了,“你笑什么?”
“啊?”薄竞笑意清浅,有趣地打量起这个自他一进教室,便死死瞪住他不放松的小鬼,“我没笑什么。”
陆咏感觉对方好像在小瞧自己,“你是呆瓜宁的哥哥?”掩不住的醋味十足浓厚。
薄竞心下了然,果然是只上窜下跳的嫩醋坛子。
经过这半天来的观察,以及白乐宁在家时的描述,薄竞确定,这个还在用不甘与嫉妒焚烧自己的小鬼,对他家宝贝有好感,欺负宁宁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罢了。
但是,这小子不觉得以他现在的年纪吃醋,还有些嫌早吗?再者,用欺负小女孩的手段,来博取欢心的作法早过时了,他就不怕适得其反,让人家更讨厌他?
于是薄竞正了正脸色,向“小情敌”撂下了战帖,“如果我是宁宁的亲哥哥,恐怕早在听到你喊她呆瓜的时候,就已经用拳头招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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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以宁宁的年纪,薄竞现在就开始吃醋似乎也有点儿早……
陆咏使劲瞪他,恨不得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大窟窿,“我刚才问过我爸了,他说白氏建设的董事长,根本就没有儿子,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哥哥?你、你……”突然想起老爹常说的一个词,陆咏立即活学活用,“你其心可议!”
白乐宁气红了眼眶,“你再喊我一次呆瓜,我就真告诉王老师了!还有,薄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污蔑好人!”
陆咏面对她的时候,与面对薄竞不同,竟然嬉皮笑脸地挤了挤眼,“妳去说啊,我才不怕。”
又气又急的白乐宁,握紧薄竞的手,站在他旁边恶狠狠地盯着陆咏。
陆咏并不受她影响,转而像只被烧着了尾巴的小老虎似的,朝薄竞大呼小叫:“放开呆瓜宁的手啦!你又不是她亲哥哥,凭什么抓着她?还有,你凭什么来参加她的家长会?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薄竞故作沉吟状,有技巧地保留道:“问题太多了,恕我没办法回答,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能来参加她的家长会。”他弯腰,在陆咏耳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因为这是我未来岳父的托付。”
陆咏牛眼圆瞪,眼睁睁地看着薄竞春风拂面般地,又朝自己一笑,然后将白乐宁带离操场。
等新学期开始的时候,陆咏却不知为何,连续两天没来上课,白乐宁的后座也连续空了两天;后来班导告诉大家,陆咏在暑假就办好了退学手续。
没过多久,白乐宁的后座就换了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她无比庆幸着,也一直没去问陆咏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退学。
再后来,包打听陈晓意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是陆咏的爸爸、妈妈因为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就把他扔给在国外定居的奶奶,让他到国外念书了。
“真遗憾,我跟妳讲喔,我哥说了,我们班难得有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能跟妳那薄哥哥抗衡的小帅哥,竟然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来,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陈晓意咂咂嘴,一副“此乃天下第一憾事”的样子,如是对白乐宁说道。
也就在家长会过后,陈晓意才从自家老哥的嘴里,得知薄竞是他的校友,而且,薄竞在他们学校,确实很有点叱咤风云的味道。
不过白乐宁并不在乎这些小事,她在乎的是薄竞一招制胜的法宝。
自从家长会结束后,任凭白乐宁怎么明着询问、暗着敲打,薄竞就是不肯告诉她,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个嚣张的陆咏,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告诉我嘛,告诉我吧!”白乐宁麻花似的扭在薄竞身上,“人家很好奇呀!”
薄竞唇角微扬,文不对题地说:“小丫头,快点长大。”
宁宁,快点长大吧!我可是,一早就把妳预定下来了……
时间再度向前推移,一晃六年匆匆而过。
刚升上国二的白乐宁,身体开始发育,很多烦恼也随之而来,家里只有两名男性成员,很多话又不能跟他们说,特别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薄竞。
一想到薄竞,白乐宁放下跑遍许多地方才买着的、自认为最衬他气质的领带夹,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唉唉,薄哥哥竟然对她说,他想要的生日礼物,是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虽然她很喜欢他,也从小就希望长大了能当他的新娘,可是、可是……拜托,她才十三岁耶!薄哥哥这么早就想把她拐跑,会不会太急了呀?
白乐宁拍拍自己羞红的脸蛋,拿起经过千挑万选才相中的领带夹,拆开在店里已经包装好的盒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将一张歪歪扭扭地写着“愿意啦!”的小纸条,贴了上去,然后按自己的想法,重新把礼物又包了一遍。
嗯,其实她小了点也没关系,就像意意说的那样,薄哥哥已经二十多岁了,人又长得好,如果再不贴上专属白乐宁所有的标签,他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再说,国中交男朋友不算早,很多同学都谈过恋爱了,不差她一个!就连小意意也交过好几任男朋友了。
这么想着,白乐宁害羞地又红了脸,最后确定过衣服和发型都没问题,这才推开门,走出房间。
来到楼下,就见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三份吐司,父亲和薄竞都在,却没动过一口。
白乐宁捏紧了手里的礼物盒子,入座后脸色微红地小声对薄竞说道:“薄哥哥,生日快乐!”
已考上研究所的薄竞,正边看报纸,边同白父交流着最近通过的企划案,他对其中几处细节有些意见,所以趁白父还没去公司的时候提了出来;听到白乐宁的祝福,他笑着将报纸搁在餐桌上,别有深意地说:“宁宁准备好我想要的礼物了吗?”
白乐宁低了头,从薄竞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耳根和后颈都变成了粉色,他知道,自己的生日愿望即将实现。
“原来又到小竞的生日了?呵呵,宁宁这丫头,也没提醒我一声。”白父笑着打趣女儿,“怎么,妳薄哥哥今年还特别许了愿啊?该不会是妳说了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