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弟媳妇尤其强调的一点:我穷啊,没车没房没存款,工作也不稳定,老妈需要我照顾,现在这种机会找上门来,再不抓住就是傻帽。
请兄弟们出去潇洒一回能花光我一月工资,朋友同事一个接一个地结婚办酒,我送个红包能送完所有奖金,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年纪越来越大,昔日的俊美少年即将被生活折磨成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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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老妈生病住院,巨额医药费把我愁得差点跑去夜总会做牛郎,要不是几个兄弟帮忙接济,现在我可能就躺在某个肥婆的身下……
一个男人没本事不要紧、混得差也没关系,关键是他要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没本事、明白自己混得差,然后做出相应的调整,让自己慢慢转运,如果老在那死要面子强撑,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我个人吃亏还就罢了,可我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妈,我不能让老妈跟我一起受苦。
所以必须有所改变,何谓命运?有命才有运、同时有运才有命,这是个很宿命的观点,我也不是宣传迷信思想,只是正好被我遇见,就有了这个念想。现在该是转运的时候了。
我想起令我念念不忘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第一坐标点刘月琴,一个是第二坐标点杨月秋,在她们之外我还有过很多女人,可是现在除了陶桃一个也记不起来了,记住的只有一些破碎凌乱的片断,只有这两个“月”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至今仍深深烙在我脑海里。
每次遇见一个坐标级女人,我的生活就会出现转折,而且一定是极大的转折。
我很自然地把那种宿命论加以延伸,心里缓缓升起一个盼头:陈月萍……这第三个“月”会不会成为我的坐标点?
我决定去相亲。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有关招赘(下)
见面时我吓了一跳,这位陈月萍……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她小我五岁,照理说二十二岁的女人基本还是个孩子,喜欢做一些看似挺成熟其实特幼稚的事,比如谈自己对未来的设想、对事业的追求、对自由的向往、对真爱的憧憬,等等,我本来也做好应付这类小孩的准备,反正就是一个“虚”字,她们从来没有现实方面的体会,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幻想。
没想到陈月萍却是个特别“实”的女孩,不止外貌长相,还有思维方式,都远远超出小女孩的范畴,感觉就像我的同龄人,看问题甚至比我还通透。
她身高达到一米七八,身材皮肤特别好,属于那种高大丰满又雪白粉嫩的类型,脸蛋长得不算太漂亮,但线条清晰轮廓分明,眼眶比较深、鼻梁很高、嘴唇厚而性感、双眼深邃,还有一头披肩长发……怎么说呢,她会让你产生某种压力,尤其是坐在你面前深深注视你的时候,那种震慑力几乎透体而出,令你暗自紧张。
和我前两个女人比起来,陈月萍长相不如月琴,气质不如月秋,却同时拥有月琴和月秋两种特质,月琴的神秘感和月秋的震慑力在她一人身上体现出来,加上她极富特色的外表,给我带来的深刻感受丝毫不逊月琴和月秋。于是我在心里又一次肯定自己的判断:名里带个“月”字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没有使用任何演技,老老实实地对陈月萍说:我想和你结婚,其它不是问题。
陈月萍说:我正在考虑。
后来我才知道,陈月萍的老爸——也就是那位在村里位列三甲的富翁陈文贤,其实早有女婿人选,对方是一个外地人,学历是硕士,这人身材没我高、长相没我好、来自外省贫困山区、更不如我机灵,可是除去这四个方面,他任何方面都远胜于我。陈文贤对他相当满意,认为这才是最佳上门女婿,希望陈月萍考虑这个人,不要和我这种“没前途的男人”接近。
所以这事除了个人魅力和机缘巧合外,还有一个恩人不得不提,就是陈月萍的妈妈李玉桂,正是这位英明睿智的母亲大人一眼看中了我,任凭陈文贤怎样表态都没用,就只喜欢我一个——我和陈月萍相亲的时候她就坐在隔壁桌上观察我,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得不用尽一切赞美之辞来感谢我最爱的妈妈,要不是我妈长得美丽动人,生下我这个拥有优等外表的儿子,我也不会得到李玉桂的青睐,更不可能令李玉桂在陈文贤面前振振有辞地说:他和月萍结婚至少有一点好处,他们的儿女一定很漂亮,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富农家里啥也不缺,只有健康漂亮最重要,我占了优生学的便宜。
于是这次相亲就算成功了,我和陈月萍正式交往,并且顺理成章地进入婚姻程序。
许多朋友对我说,就这样匆匆走进围墙,难道不觉得遗憾?
我不遗憾,别人的精彩总在婚前,我的精彩却在婚后,老天爷安排第三个“月”出现在我生命中——我总是如此宿命——一定有它的道理,我必须在这个坐标点上给自己找到转机,就像月琴对我的启蒙和月秋对我的提携一样,月萍也有她存在的意义。
当然选择这样的生活必须舍弃很多东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叫我好吃懒做贪图捷径,又没本事又没出息,只能在这种生活中寻找另外的乐趣。
这只是开头,我这块煤球正式浸入水中,开始污染身边的一切,让大家跟我一起发黑。
多么习惯性的理由,我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主旋律,生活对我来说只是越洗越黑而已。
第五章 必须自私(上)
好吧,我就这样开始我的招赘生涯——
我叫王明,生于1976年,属龙,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七十八公斤,长相英俊,体型标准,具有小白脸潜质,可惜岁月不饶人,二十八岁时迫于生活压力结婚,成为招赘女婿。
这就是我的简介,实在太简单,简单到我不好意思说,那就顺便介绍我家人,凑个热闹。
我妈叫傅水云,年轻时是个美人,现在也很漂亮。二十岁时生我,怀孕生产期间吃尽了苦头,所以对我格外宠爱,她二十二岁生弟弟时基本没啥难度,轻轻松松就生了出来,那时老爸工作不忙,她也懒得管弟弟,就把弟弟交给老爸,一心一意照顾我,从此我和弟弟就成为两种人,我受到老妈的百般宠溺,哪怕家境贫穷也像个小少爷,弟弟则受到老爸的严厉管教,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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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叫王洪,高大魁梧,性格直爽,看谁不顺眼就又打又骂,很不幸的是,他最不顺眼的就是我,其次就是我妈,从小到大我总是挨打,我妈总是挨骂,只有弟弟幸免于难。于是迎来我们父子俩旷日持久的冷战。我妈也无法忍受,和他离了婚。
我弟弟叫王亮,生于1978年,属马,身高一米七八,却有八十五公斤,健壮魁伟,国字脸、大耳朵、厚唇环眼,和我老爸一模一样,在一家星级宾馆做第二大厨,年收入八万,妻子是餐饮部经理郑虹,刚生下一个有趣的儿子,有趣到又和爷爷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名叫王小光,每次老爸弟弟抱着小光出门,路人一看就说这是祖孙三代,实在象到了极点,根本毋庸置疑。
我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我真想找点像样的资料来吹嘘一通,哪怕曾经在马路边看见一个大富豪也好,可惜我实在没这种经历,我身边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没见过什么上流阶层,就连想象那种阶层的兴趣也欠奉。
所以做上门女婿也有好处,至少能接触一些不同阶层的人,一个人不能总是在生活中横向比较,有时纵向比较也能发现乐趣。
我是个要求很低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相对的既定的类同于逼上梁山的刺激,我本来可以平平淡淡过一生,一点不带遗憾。
这么说好像很自私,把动因归结到别人身上,显得自己很无奈,可是谁活着不自私呢?
尤其是当我成为一个上门女婿后,我的私心就不可抑止地膨胀起来,挺简单的事我会想得很复杂,并且区分得特别清晰,你的、我的、他们的,每一样都要分清楚。
本来一个大男人老是计较这些有点不靠谱,但我所谓的“逼上梁山”也不是无凭无据,它没事就来推波助澜一把,把我变得越来越自私自利,反正除了我妈,我对谁都自私。
这个城中村有一个很和谐的名字,叫幸福村,十几年前这儿还是城乡结合部,属于常青镇管辖范围,后来随着城市扩大,常青镇变成了常青街道,建起这个城市规模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常青街道辖区几个村子就成了本市最富裕的城中村,以往农民们争先恐后往城里挤,想把农村户口改成城镇户口,这儿截然相反,村民们打死也不愿做市民,却有不少市民挖空心思想成为这儿的村民。
常青街道有四五个提前脱离小康奔向富裕的村子,其中最富裕的就是幸福村。常青服装城核心区域占用了幸福村的地皮,每个幸福村村民都能获得年底分红,视服装市场收入而定,每年少则七八万,多则十几二十万,在村办企业任职的村民分红更多。每户人家都有一座四五层的农居,分隔出十几二十个小房间,每间每月可收五百以上的租金。此外,幸福村正在建造高层农民公寓,将来农改居后整体迁入,每个村民可得一百平方的商品房,家中有独生女的可得一百五十平方,独生女出嫁后生下的孩子直接划入幸福村户口,同样可得一百平方,作为拆除本村房屋、占用村民土地的补偿。
第五章 必须自私(下)
我丈母娘李玉桂是村干部,老丈人陈文贤是村里出名的富翁,家庭条件比一般村民更好,拥有两座五层楼房,一座归二老,一座归女儿,我和月萍住的这座楼面临步行街,一楼有店面,二楼三楼是我们的住所,四楼五楼出租,三层屋子月租金两万以上。陈文贤名下公司拥有服装市场一百多个摊位,年租金至少达到几百万,究竟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陈文贤像防贼似的防着我。至于那批正在建造的高档公寓,按照村里定下的份额,我的待遇等同于普通村民,可以分到一百平方面积,陈文贤和李玉桂一个是村里###、一个是村委干部,每人可得一百五十平方,月萍是独生女,可得一百五十平方,将来我和她生下孩子,还能得到一百五十平方。李玉桂又帮我妈办理了入户手续,我妈现在也有幸福村村民户口,照样能分到一百平方。
按照今年村里的效益来看,每个村民可得十八万左右的年终分红。我是无业游民,每月可得村里一千五的补助金,全年两万左右,年底我和我妈有总计三十六万的分红。目前正在建造公寓,我和我妈各有一套一百方的公寓,我要求两套合一,等房子造好后我妈就能住两百方的公寓。那个地段的房价已突破每平方一万元,就算将来发生变故,我和我妈至少还有一套价值两百万以上的商品房。
本来我不想算得这么细,我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对数字不敏感,可我不是被逼上梁山了么,只能斤斤计较,不然就争取不到我和我妈的利益。
环境因素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很明显的,曾几何时我是个志向远大的人,我想做科学家、做音乐家、做画家、做设计师,虽然到最后做成一个无业游民,我也没多大的抱怨和不爽。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我失业还有一千五的工资,年底有十八万的分红,还能开着别克去兜风,就连油费都能报销,没事陪几个村里的富婆打打麻将,和丈母娘逛街,陪老丈人应酬。这对于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最美好的生活。
本来我准备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直到我和月萍的孩子出生,以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幸福村吃幸福村,十分和谐地过完一辈子。可是谁叫上门女婿这活儿不好干呢,它在别人眼里带有一定程度的歧义,说得委屈点就是个弱势群体,说得直接点就是一种目的明确的交易,用男性的尊严换取幸福生活。
每次回家见老爸他总是向我要钱,说我把老妈伺候得像皇太后,他这个爸却没一点好处,还有弟弟的儿子,我作为伯伯应该给侄儿准备一下,将来读个名牌幼儿园。我只能苦笑,我每月只有一千五,就连老爸的退休工资都比我高,居然还问我要钱!
每次跟老哥们聚会,一个个兴致勃勃问我的经济状况,我说除了二十万礼金就是一辆别克君威,礼金给老妈,车子归我,还有村民户口,就这些。他们全都摇头不信,说我故意隐瞒,意思是吃软饭没有吃成我这样的。我只能苦笑,我连自己的姓都不要了,什么名誉声望都没了,他妈居然说我吃软饭!
每次跟陈家亲戚出去吃饭,叔叔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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