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痛苦地闷哼。这一点,让车厢里的三个男人,更加心疼。
当熊格格的后背被清理干净,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泡和烧焦了的肌肤,刺痛了傅姜和傅泊宴的眼睛。
苏杭十分焦急,一边努力提高车子的速度与平稳度,一边抻着脖子喊道:“她怎么样了?伤口严重吗?”
没人回话。
苏杭气极,却也没时间生气。
当他将车停在医院的门口,便在第一时间里从正驾驶的位置跳下去,拉开后车门,想要抱走熊格格。
傅姜却直接交代给他一个任务,“去找护士,推一张移动病床过来。”
苏杭扫了一眼捂着胸口,防止自己春光外漏的熊格格,二话没说,立刻掉头去找护士。比起和傅姜置气,熊格格的伤显然重要得多。
第二十章 火起(三)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当他们七手八脚地将熊格格送进病房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三个男人,疲惫地守在熊格格的病房门口。按理说,折腾了这么一晚上,大家应该都困了、乏了,但是,每个人却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睡意。
傅姜倚靠在病房门的左侧,傅泊宴倚靠在右侧,苏杭则是瘫坐在了椅子上,望着病房门发呆。
傅姜摸了摸裤兜,掏出一包已经浸湿了的香烟。他将香烟盒攥成一团,空投,扔进了垃圾箱里。
傅泊宴闭着眼,说:“医生说,烧伤比较严重,一般的大老爷们也挺不住这种痛。不过,他给熊格格上药的时候,熊格格却一声也没吭。”那药涂抹在伤口上,应该很疼吧?
苏杭突然从椅子上弹跳起身子,抡起拳头,照着傅姜砸去。如果不是熊格格误以为傅姜在别墅里,就不会冲进去救他,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傅姜用手接住苏杭的拳头,冷冷道:“你为什么愤怒?是因为知道自己出局了?熊格格为了我,不惜冲入火海。我为她,亦如此。你不要像个孩子似的闹情绪,这只是不成熟的表现。你没有做好为熊格格冲入火海的准备,便没有资格向我挥拳!”
苏杭的呼吸乱了半拍。他在猜测出熊格格冲入火海之后,确实没有想过,要冲进去将她拉出来。不不不,或许,他想过的,只不过那时候情形实在太紧迫了,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在那个紧要关头,都想了什么,想做些什么。
面对傅姜的指责,苏杭没有可以辩解的东西,他只能咬牙吼出心里的恐慌,“我才没有出局!熊格格已经答应我,她会做我的女朋友,和我交往!”
一声吼过,全场寂静。
傅姜的脸色一变,讽刺道:“你在做梦吧?”
傅泊宴皱眉道:“苏杭,这话不能乱说。”
苏杭冷笑道:“我没有乱说!我不但问过了熊格格,而且……”骄傲地一笑,“我还吻了她的唇。那上面,有我的印记!”
傅姜的心中一痛,令他眯起了眼睛,勾起了唇角,用十分阴森恐怖的声音说:“苏杭,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苏杭挺直了腰板,怒视着傅姜,朗声威胁道:“从今以后,你最好离熊格格远点!”
傅姜挑眉,表达着自己的不屑,“如果我说不呢?”
苏杭怒道:“我……”
傅姜呵呵一笑,冲着他摇了摇食指,说:“你想怎么样都不要紧,因为,我并不把你放在眼里。就算你想骂我的祖宗,我也可以接受。”来吧,尽管骂吧,他们是同一个祖宗。
苏杭气极,抡起拳头就要去打傅姜。
傅泊宴还算比较冷静。他拦下苏杭,说:“好了,苏杭,别闹了。你先回老宅吧。这里,我先守着,你明天再来换班。”
苏杭甩开傅泊宴的手,冷哼一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回去吧,我自己守着!”
傅泊宴微微一愣,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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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哧鼻道:“我没什么。我就是听熊格格说,你的昌棋要生宝宝了。你不去关心自己的老婆孩子,跑到这里站岗,算个什么事儿?”
傅泊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望着苏杭的眼睛,沉声问:“熊格格是这么跟你说的?”
苏杭眯眼笑道:“是啊。”
傅泊宴转身便要去推病房的门。他要和熊格格解释清楚,他在和昌棋发生关系的时候,还没有爱上她。
苏杭忙拦下傅泊宴,说:“这种事儿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要去打扰她的休息。”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让傅泊宴去和熊格格解释?熊格格那个蠢货,被傅泊宴忽悠两句,不就乖乖就范了?他可是深刻地记得,熊格格曾对傅泊宴有过那么一点儿的意思。死灰复燃,万万不可!
傅泊宴见苏杭当道,心生不快,皱眉道:“让开!”
苏杭傲慢地扬起嘴角,态度坚决,“不让!”对,不让,就是不让!
傅泊宴十分爽利,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扬起拳头,打在了苏杭的腹部。说实话,这一晚上,听着苏杭在那里大放厥词,大声宣布熊格格是他的女朋友,早已让他甚是不爽。苏杭这个脑筋短路的,就知道和自己大哥较劲儿,怎么不去针对傅姜那个匹夫?!
傅泊宴心中有气,拳头没有留情。
苏杭闷哼一声,吃了痛,火气瞬间上涨,直接抡起拳头,砸向了傅泊宴的脸!身为大哥,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狠手?!他也就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打吧,打吧,谁的心里不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擦!
寂静的医院里,空旷的走廊中,只看见两个兄弟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闷哼,是必须地;疼痛,是必然地;拳头,是永恒地!
面对俩兄弟的拳脚相向,傅姜则显得十分悠哉。他懒洋洋地斜倚在门侧,看着两兄弟大动干戈,显然十分尽兴。
他的唇角勾着一丝笑意,几分讽刺,几分不屑,以及那么几分的不可捉摸。
呵……苏杭和傅泊宴,真是两个乖孩子。如果他是苏杭,或者他是傅泊宴,他第一个动手的人,一准儿会是那个叫傅姜的恶劣家伙。却不想,两个乖小孩还挺懂得尊重长辈的。
只不过,那个叫傅姜的家伙,可从来不知道要爱护幼小哦。
傅姜自嘲地一笑,继续观战。
他眼见着苏杭不是傅泊宴的对手,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作为长辈,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说完,照着傅泊宴的肚子便是一拳。
我擦……擦……擦……
人家两兄弟打架,你冲上去做什么?!
苏杭愣了,怒了,吼道:“谁他妈让你帮了?!”他和他大哥打架,关傅姜什么事儿?!
傅姜回过头,冲着苏杭咧嘴一笑,然后十分自然地抬起手,又给了苏杭一拳,“那好,我只能公平对待了。”
苏杭气极,痛极,倒吸了口凉气骂道:“你他妈个神经病!”
傅姜呵呵笑了,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神经病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亏我刚才还想了半天,要用什么理由修理你们一顿。呵……我还真是不正常啊。”
傅泊宴和苏杭恍然大悟,感情儿,傅姜就是要教训他们俩啊!
好啊,既然傅姜为老不尊,也就不能怪他俩痛下杀手了!话说,他俩早就想对傅姜动手了。要不是碍于辈分在那里放着,早就将他打得重回娘胎里去轮回了!
思及此,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向着傅姜招呼而去。
三个人,终是混战在了一起。
拳风嗖嗖中,打得彼此鼻青脸肿,闷哼不断。偶尔有几滴血飘过,那也是激|情燃烧的结果。
四点过十分的时候,熊格格拉开了病房的房门,看见得便是三个男人扭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画面。
熊格格打着哈气,睡眼朦胧地问:“你们在玩3p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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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瞬间停止了动作,仰起头,看向熊格格,身体僵硬在了当场。
熊格格见男人的嘴角还挂着红色的血痕,当即眼睛一亮,惊呼道:“呀!还有落红!”
三个男人集体石化了。不,他们三个是想集体自杀了。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转身回到了病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句多么惊悚的话啊!啊!啊!
天啊,一定是她没睡醒,尚在梦中。躺下躺下,再睡一会儿。没准儿,在梦中,她会梦见他们三个酱酱酿酿来着……
好猥琐,好激动,妤……羞射啊!
熊格格的脑中,自动构思出一幅极其生动鼻血的画面。
因为河蟹横行,所以画面就不具体描述了,但是,其中的对话却值得深思啊。
傅姜说:小杭杭,乖哦,忍忍就好,不痛的。
苏杭说:哦,不行,太痛了!你个王八蛋!你想撕裂老子吗?!
傅泊宴说:杭,这样就受不了了?再加上我,你会坏掉的。
苏杭说:哦!你们这两个禽兽!
呃……这是一个混乱的关系。从中不难看出,他们在熊格格心中的地位。
哦,不对不对,傅姜虽然很腹黑,能降得住苏杭,但是……他被她踢废了。
所以,这些对话将重写。
苏杭说:擦!你别乱动!
傅姜说:小杭杭,你如果不行就说不行的,不要控制我的行动。
苏杭吼:谁说我不行?!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今天,非得要你哭出来不可!
傅伯宴说:仔细着些,别弄坏了。
苏杭说:大哥,我们一起吧。这个贱人,受得住。
傅姜说:我个人十分赞同小杭杭的观点。
熊格格躲在被子里,再次羞射了。
呃……她是纯洁的,真的!绝对纯洁的!
第二十章 火起(四)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一般来讲,最好的朋友都是打出来的,这话绝对不假。
别看三个男人已经打在了一起,可等彼此上完药,看着对方那青一块紫一块、严重变形的脸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嘶……”笑得太夸张,扯痛了伤口,三个男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痛!真他妈地痛!
苏杭瞪傅姜一眼,暗道:这厮下手忒狠了,专往他肚子上打!
傅姜瞥傅泊宴一眼,暗道这个闷骚货,拳头还挺硬。
傅泊宴扫了苏杭一眼,暗道:这是亲弟弟吗?打得他的脸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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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仗打得那叫一个畅快!自己被揍了,痛!自己打了别人,爽!
如今,架也打过了,气也消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傅姜指挥道:“苏杭,去买早点。”
苏杭哼了哼,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傅姜啧啧道:“你就是这么跟自己小叔说话的?真是太没有教养了!来,让我揍屁股几下,让你长长记性。”
苏杭炸毛道:“你还好意思以长辈自居?!哼!反正我就是不去!你让大哥去!”
傅泊宴将脸转向苏杭,说:“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出去吗?”
苏杭见傅泊宴的一张脸已经变形成了南瓜,便忍着笑,站起身,乖乖地去买早点了。他想:熊格格一定饿了。等他把早点买回来,熊格格吃着他的爱心早餐,一定会冲着他傻笑的。哦,不,是娇笑。
等苏杭买来早点后,尚未来不及和熊格格说上一句话,便被苏老爷吼回了老宅。
老宅里,苏老爷子精神抖擞地拄着拐杖,先是关心了一下苏杭的脸部受伤问题,然后将苏杭从头数落到脚,追根揭底却是让他赶快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让他老人家赶在去见老祖宗之前,能抱一抱苏杭的儿子。
苏杭一想到他的儿子会是他和熊格格结合下的产物,那嘴角就忍不住开始上扬,一不小心扯痛了伤口,真是痛并快乐着。
傅泊宴本想和熊格格解释一下他和昌棋的关系,却不得不去警局,协助警察调查昨晚发生的火灾。其实,警察应该找傅姜调查的。因为,昨晚最后一个出现在别墅里的人,是傅姜。但是,傅姜是个精神病,他的口供不可以作为证词。
病房里,只剩下傅姜和熊格格。
熊格格用勺子搅拌着小米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最近怎么总进医院?莫不是犯太岁啊?”如果真的犯太岁,一定是犯到了傅家那三个恶人的身上。她用不用跑一趟寺庙,驱赶一些霉气?
傅姜拿走熊格格手中的勺子,亲手将小米粥喂到熊格格的唇边,“来,我喂你。”
熊格格看向傅姜,坚持道:“我自己能吃。”
傅姜温柔地坚持道:“乖,张嘴。”
熊格格打了一个冷颤,固执道:“我是后背烧伤了,又不是手烧伤了。”
傅姜挑眉道:“用手吃饭的时候,你后背不疼吗?”
熊格格坦白道:“疼,但能忍受。”
傅姜举着勺子,眼中泛起心疼的痕迹,装作戏谑的样子,说:“你不想用勺子吃饭,难道是想让我用嘴喂你?虽然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