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一败讯传来:国民党谭道源师两个旅8000余人又于1931年1月3日,被红军在宁都的东韶一带全歼。至此,国民党部队对中央苏区的第一次大“围剿”彻底失败。鲁涤平不敢怠慢,向南京政府发出电报:龙冈一役,十八师两个旅片甲未还,师长张辉瓒被俘……同时通知了张辉瓒的家属。在报告南京政府的同时,鲁涤平与其参谋长谢慕韩等幕僚频频商议,如何才能把张辉瓒从红军手里弄回来。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派人与朱毛红军洽谈,用钱用物把张辉瓒赎回来。于是鲁涤平电告南京政府后以南昌行营的名义,打电报给尚在吉安的公秉藩师长和十八师未上战场的第五十四旅旅长朱耀华,令他们设法先行与红军联系,试探赎张事宜。开始的几天,南京政府没有音讯。这可急坏了张辉瓒的妻子朱性芳。她星夜兼程从武汉赶到南昌,坐在南昌行营里,催促鲁涤平赶快想办法。同时,又连连向张辉瓒的老朋友、国民党要人程潜、唐生智等求助。程、唐等人频频向南京政府施加影响,呼吁赎张。后来,朱性芳又在程潜等人提醒下,抽身赶往上海,通过种种关系,最后想起情报站的司徒华有过一面之交。朱性芳找到了司徒华,司徒即与唐祖荣联系。这时,唐祖荣正按堂哥的安排,与苏区商量运货呢。唐祖荣问唐皆能怎么办,唐皆能说:救人要紧,再说现在也是亮出身份的时候。祖荣就与苏区的秘密联络员龚饮冰接上了头,并通过龚将有意赎张的想法报告了当时的中共中央机关。
民国二十年的1月,正是中共中央路线斗争复杂激烈的时期。上旬,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召开,当时反“国际路线”的李立三下台,王明、博古等人开始负责党务,军务则由周恩来执掌的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负责。周恩来等同志经过认真研究,认为张辉瓒被捉,对南京政府影响很大,他们一定会极力想法弄回。如借此提出一些放回张的条件,对于改变中央苏区极为困难的环境,对于扩大共产党的宣传都是有利的。于是决定以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秘书长李翔梧为军委代表,以中央特科的涂作潮为中共代表,赶往南昌与国民党进行谈判。同时,周恩来还通过地下交通线致信朱德、毛泽东,指示他们做好放张的准备。朱性芳将与中共接触的情况报告给了鲁涤平。鲁涤平打电报给南京军政部,最后报告到了蒋介石那里。蒋权衡再三,指示电复南昌行营,同意赎救张辉瓒。得到了南京政府的许可后,鲁涤平委托江西省政府秘书处的政务秘书王信一为全权代表,带着优厚的条件:向红军捐送20万元现洋、20担医药,释放由南昌所属监狱关押的100多名共产党###,提供装备5000余人的枪械弹药等,赶往上海与中共谈判。王信一赶往上海后,在龚饮冰的安排下,与中共代表李翔梧和涂作潮在一家饭店里进行了谈判。初次谈判进展较为顺利,双方约定共赴江西。2月7日上午王信一与两名中共代表抵达南昌。王将李翔梧、涂作潮安排进一家旅馆,便先回家了,说好中午回来陪他俩人一块吃饭。
李、涂送走王后,在房间里洗了把脸,便上街转悠。出街不远买到了一份当天的《江西国民日报》,上面刊登有张辉瓒已被中共处死的报道,大吃一惊。事不宜迟,两人立即化装逃离了虎口。1月28日,苏区政府在吉安县东固召开了反“围剿”胜利的群众祝捷大会。国共双方的高层领导当时谁都不曾想到,正是这个群众大会,使事情陡然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由于当时通讯落后,联系不便,共产党中央的指示尚未送到中央苏区。东固的群众祝捷大会提出要公审张辉瓒。军长何长工得悉后拿不定主意,便急忙赶到红军总部请示毛泽东。毛泽东皱着眉头在想,这个张辉瓒,在东固一带曾纵兵大肆烧杀抢掠,群众对其恨之入骨,这股愤怒情绪控制不好就会出意外。但是苏区在东固开这么大的群众###,不让公审张辉瓒又显然说不过去。毛泽东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让何长工多带些红军战士到场,对张辉瓒加以保护。 这天上午,东固十里八乡的“老表”们纷纷向会场涌来,他们都是冲着公审张辉瓒来的。就在不久前,这个张辉瓒带着队伍在这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此刻,群众把对国民党军队的仇恨,都集中发泄到了张辉瓒的身上。“剥皮”、“抽筋”、“点天灯”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情绪激昂的农民群众纷纷登上主席台揪打张辉瓒。局势失控了,青壮赤卫队员和激愤的群众,硬是从红军战士的手里抢走了张辉瓒,将其拖到会场不远处的田头后立即处死。随后又将其头砍下,装进了一只竹笼,扔到江里任其漂流。
2月2日国民党兵在吉安的神岗山附近发现了这只竹笼并打捞上来。有人依稀辨认出这正是张辉瓒的头颅。消息传到南昌,鲁涤平于3日下午就赶到了吉安,一见之下顿时痛哭流涕。翌日,鲁涤平一面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南京的蒋介石,一面派人赶做了楠木的假身并配以衣冠入棺。至2月7日才公布消息,刊登到了报纸上。
消息传到洪福堂,唐皆能深为叹息。祖荣不解何意,唐皆能说:党派之争,难与战争相提并论,政治或可成为主宰一时之工具,究不是救人于死地之策。祖荣也说:国民政府贪大图功,此时不与反抗,待清君侧完毕之时,我们后悔之日也来不及了。唐皆能即问苏区所需西药能否运去?祖荣说:估计四五万货不成问题。唐皆能即问:能否直接送与朱毛。祖荣说:恐怕有些周折,但是见你每日操劳,实在于心不忍。唐皆能说:本欲将洪福堂生意全盘交与你,只可惜无正当理由,再说你自当有自己行事之处,不必拘于我之所为。祖荣说:如此庞大的账目,不知何年何日可得而清楚,兵荒马乱,生意也应适可而止。
值九一八事变,日本扶植满洲国,张学良率军退守关内。全国舆论纷纷,蒋介石则未作表态,一意剿共。唐皆能问香长对此事看法,邓世耀说:蒋以密约在先,定不可言战,然政府视红军为匪,实际为蒋所利用,授之把柄,蒋剿共,意在练兵而已。以东北军张学良、西北军杨虎城,西南杨森、龙云等,虽称听命于中央,实际阳奉阴违,蒋统一中国,不过是虚名,以蒋之脾性,不可不知,此乃利用政府而已。唐皆能也说:想必也是,以中央军出战,蒋未必可以统率,国民党内派系纷争,争权夺利不在少数,善乏激流勇退者。邓世耀就问唐皆能:是不是洪福堂生意有些力不从心,故有此感慨?唐皆能便把心中想了许久的念头告诉了香长。邓世耀许久说不出话来安慰唐皆能,他说:作生意,妄图暴利者,均往苏区,然自洪福堂开情报站之先河,不可不杀一儆百,此事需慎重而已。唐皆能说:此事我自有分寸。
民国二十二年,美国发生了经济危机,工人纷纷下岗,导致政府干预。洪福银行炒金业务因外汇跌价获利不少,唐皆能悉数用来购购买西药,交祖荣疏通关系。这天,唐家龙前来天心码头,探 望唐皆能。唐皆能说:正想前去拜访,不意你先来了。唐家龙于是笑着说:咱们自辛亥年间共事,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唐皆能苦笑着说:先生行伍多年,我专心营商,但是情报站那边不可无所事事。唐家龙听了,显得有些忧虑:唐大哥作事,一向谨慎,这次有人密报,洪福商行大量购进西药,不会是单单作生意吧。唐皆能说:自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兄你就不必担心洪福堂的去向了。唐家龙想了想:情报站那边是有些吃紧,恐怕早晚在删撤范围之内,只是如此一来,恐怕断送了洪福堂的大好前程。唐皆能说:此事有等与你细细商量,以洪福堂今天之规模,可谓家大业大,只可惜洪福子弟宦海多年,未曾牺牲,素不与中央同流;即使与中央接近,湘人子弟也在动难逃。唐家龙也说:是啊,都说咱们在地方上过着神仙日子,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不定哪天咱们也给调去剿匪,落个张辉瓒的下场。唐皆能便说:先生不必多虑,这点唐某已经替大家想好了。过不久,唐皆能即以商会秘书长之名,在《大华日报》刊登消息,呼吁政府停止剿共,李汉如、黄天明也上书军事委员会,要求联共抗日,政府此时哪听得进去,只是停止了在湘扩编,唐家龙也免此一劫。
民国二十四年,苏区反围剿失利,祖荣第一时间告之唐皆能,唐皆能即召司徒华、钟奎等人商议。唐皆能提出,由情报站出面将洪福商行通匪上报,然后抄家。两人说:此事万万不得,万一连累唐大哥,可要掉脑袋的。唐皆能说:有关洪福堂通共的事,已经满天飞了,此时情报站再不行动,只恐洪福堂将来还是难于一保,诸位只需照章办事就行了。唐皆能就将洪福银行资金交祖荣,着祖荣先去香港避避风头。等祖荣安定下来,马上让钟奎、司徒等人行动,联合军事统计局,将洪福商行查封。,同善堂因屯积药品,被国民党军事统计局组织抄家,李汉如等坐监,唐皆能被免去商会秘书长之职。自来水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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