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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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情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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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张维将信将疑,觉得自己真无能。张维也见过雅克西说的那几个女诗人和女作家,那些女人至今都是单身,张维在这个假期也曾有过要找那些女人的念头。雅克西在讲他和那些女人上床的细节时,讲得很生动,很形象,张维听得入了迷。他有时就闭着眼睛想自己也那样进入那些女人的身体该有多好,那是一种清凉的感觉。这种念头和感觉只有在夏季身体灼热时才会有。
  雅克西晚上火苗一样到处蹿着,像一匹色狼。张维觉得他纯粹就是一只动物,一到晚上就饿了,就眼睛发绿地在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上看,似乎只要是个女人或是只雌性动物,雅克西就要扑上去发泄。雅克西给张维说,每个男人都应该有几件风流案子,没有风流案子的男人是孙子,是阳痿患者,不是男人。雅克西的话使张维很难过,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雅克西有一天带了一个女孩子来张维的宿舍,那个女孩子很丰满,穿着件短裙,坐在床上时两个大腿暴露无遗,张维也被触动了,一个劲地看着那白色的欲望。雅克西早已忍不住了,一个劲地冲张维使眼色,要让张维出去。张维舍不得,看见雅克西的短裤都湿了,就有些恶心地出去了。过了一阵子,张维看见那个女孩子出来了,雅克西在后面跟着。张维在宿舍里看了半天,只见床单有些乱,但仿佛没见他们在这里乱搞似的,过了一会儿,雅克西回来了,嘴里骂着:
  “他妈的,明明是个表子,还非要装。”
  张维知道雅克西没得逞,心里也有些高兴。第二天,雅克西去找那几个女作家和诗人了。张维没去。张维要好好睡觉。虽然他也常常被欲望折磨,但他觉得自己还小,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多时候,张维一直在想,他的那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张维很想试试,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热。他觉得,这热可能就是他睡不着的原因之一。
  有几个女同学在学校里要准备考研和准备出国,正在学外语。张维无事可做,就去找她们聊天。张维觉得大家都很冲动,都好像在想那事一样。有一天早上,他正在睡觉。那是他惟一在后半夜睡着的一次。他听见敲门声时,简直要骂娘了。他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女同学。他赶紧转回身穿衣服,那女同学却说:“这么热的,干吗啊!”是啊,天气很热,身上总是黏糊糊的。张维就坐在床上,女同学也坐在他床上。他们就胡乱聊着。张维似乎看见她的短裤,又觉得她好像没有穿短裤。张维有些害怕,但又特别想要她。他觉得自己此时很明显是两个人。其实那女同学也一样。其实大家都在等待对方开口,但他们都僵持着,后来他们都放松了。女同学要去上外语课,走了。张维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后悔。
  晚上,雅克西又回来了。张维问他昨晚上去了哪里,雅克西说在一个女诗人家里。雅克西说他们在一起是怎么Zuo爱的,听得张维大张着口。
  张维想,这是个流氓。但是要命的是,张维对这个流氓却很有好感,主要是因为他很真实,真实得像个动物。
  雅克西是口语派诗人,1980年代中期在上某个师专成名的。到了1990年代,口语诗被海子式的诗代替,雅克西的诗发得少了,他只好把没有发表的诗全部印在一个小册子里,散发给大学生和文友们看。他也给了张维一本。张维在一首叫《日子》的诗里读到这样的句子:
  欲望是我惟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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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在文明中寻找回来的眼睛
  是我再也不愿意放弃的灵魂
  张维似乎有些懂他了,觉得他那样发泄欲望也有他的道理,但张维实在受不了雅克西的某些行为,比如,他在夜里睡觉前常常赤裸着身子在宿舍里转来转去,嘴里念着他要找的女人的姓名,而且当着张维的面手Yin。张维觉得恶心,可雅克西非要让张维也赤裸着身子,当着他的面手Yin。张维不愿意,雅克西就笑笑说:“你真是个纯洁的男孩!”张维有些愤怒,他不愿意听到有人说他是个男孩。还比如,雅克西自从来到张维宿舍后,所有的一切都由张维供给,起初,张维觉得这没什么,远方的客人嘛,应该的,但后来张维就受不了了。雅克西在晚上总是对张维说:“我们去吹啤酒吧,在那儿看妞。”张维就和他到学校里的冷饮店里,出钱买了几瓶啤酒,雅克西就一直盯着来往的女生看。正是酷暑,女大学生都穿得很少,晚上都不愿意在宿舍里呆,大多都会到冷饮店里来喝冷饮。雅克西对张维说:
流氓诗人雅克西教张维手Yin(2)
  “你要学会一件事,就是把女的一定要当女人看,不要把她们当学生看,你看,她们都是女人,是女人就都有欲望,有欲望就得找个对象,这就是女人,你以为她们都很纯洁啊?狗屁,什么叫纯洁?那是禁欲主义,是他妈的道德主义的妓女,对了,这是我发明的,道德也有妓女,就是我说的那些为道德而频频献身的禁欲的女人。她们献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妈的精神,比妓女更肮脏更可怜。妓女还可以浪笑,碰到一个情场高手时还有快乐,那些为道德献身的妓女有什么快乐而言。所以我给你说,当你把女的不当女人看时,你是在犯罪,在伤天害理。当你把她们当女人看的时候,你就会看见她们浑身都在笑,就连那儿都在笑。”
  张维觉得雅克西说话的声音太大太粗俗,有点脸红,便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竟发现所有的人都冲他们看着,他有点窘迫。雅克西突然对着张维大笑起来:
  “你羞什么啊?你以为他们瞪着眼睛是在心里骂我们哪,其实他们的心里正在说,他妈的,这个人真厉害,把我们不敢说的话全说出来了。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你不相信我们可以过去问那个女的。”
  雅克西指着不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一个女孩子,张维一看就赶紧把雅克西挡住了。张维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她是外语系的。张维赶紧把剩下的啤酒钱结了,拉着雅克西回去。雅克西从来都没付过一次账。回来后雅克西抱怨张维,说他看得出来,那个女学生对他们有意思,肯定也想那样。张维说:“我们认识。”雅克西更进一步地说:“那就更能说明问题,人家是看上你了。”然后雅克西就要让张维去找那个女孩子,说今晚准能得手。张维笑着说:“我还不是动物。”雅克西认真了,说动物才是最真实的。
  张维和雅克西住了半个月后,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半个月来,雅克西花了张维的很多钱,但从来都没有请张维吃过一根冰淇淋,张维觉得这个人太小气了,不过这一点他倒不在乎,他在乎的主要是这个人从来不顾他的想法。
  张维晚上睡不着,早上总要睡得很迟很迟,雅克西睡得比他彻底多了。张维给他买来吃的,雅克西这才起来,吃过后就拿起一本什么书来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下午四点多时才醒来,醒来后就开始骚动了。整个晚上,他就带着张维,准确一些说是带着张维的欲望四处游走。张维发现雅克西在半个月来什么也没做,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和女人睡觉。半个月来,张维本来就被失眠折腾得受不了,现在又被欲望折磨得更加痛苦了。
  这一天,他对雅克西说,他没钱了,他要回家去。雅克西说:“你回吧,我住这儿。”张维说:“不行,门房里说不能留外人,要不,你就另外找个住处吧,这是我剩下的二十元钱,都给你。”雅克西一看,竟收下了钱,说:“那我就直接去住在那个女诗人的家里算了,反正那个老娘们儿天天和我一样骚,巴不得我去呢,我有时候就想,与其跟那种被男人弄烂了的女人Zuo爱,还不如射到厕所里,他妈的,算了,这么一想,我也回去了。”
  雅克西拿着张维的二十元钱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张维却处于困顿之中。他确实只有二十元钱,他想彻底地把这个鸟诗人赶走。他到班上那几个学外语的同学跟前借了些钱,又一个人在宿舍里开始失眠的生活了。
  雅克西走后的几天里,张维觉得清静极了,可是几天以后,他就开始想雅克西在晚上的情景了。他想起来最多的就是雅克西说的Zuo爱的细节和声音,还有雅克西手Yin的样子。这些情景把他俘虏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拼命地想像着Zuo爱的样子,他把所有和他有暧昧关系的女孩子想了一遍,想着和她们在一起Zuo爱的样子,然后他也拼命地手Yin。当他手Yin完后,就开始厌恶自己。他觉得自己彻底地被雅克西教坏了。不过,他能睡着了。
  从那一晚开始,张维每天晚上都要在手Yin过后才能入眠。一周以后,张维对这种荒唐的行为深恶痛绝。他的身体受不了,同时,他觉得自己真恶心,他从来没有这样恶心过自己。可是,他又要失眠了。他下了决心,再失眠也不能那样。
  这一次的失眠仿佛比以往要严重得多,因为他感觉到不仅仅是头痛,耳朵也有些问题。有一天,他听到了易敏之的声音,易敏之说:
  “张维,我给你说过,你要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来?”
  他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又过了一天,他又听到另一个声音:
  “张维,我给你讲过,人类在世纪末要面临一次大的灾难,你必须要听我的话,好好地练习。”
  是那个气功大师。从那一天开始,这两个人就一直在他耳边说着,在命令他这样或那样。他知道,这是他的潜意识在起主导作用了。他拼命地抱着头,捂着耳朵,但这些声音并非从外面发过来的,而是从他心里发出来的。他拼命地不想他们俩,但越是这样,那声音越大越急。
  十五天以后,张维的脸像刀削一样,只有原来的半个脸了。这时,也要开学了。张维更加睡不着。他把开学要参加的那几门考试的内容看了几遍,但就是记不住。失眠使他几乎丧失了记忆力。这是现在最大的痛苦。学生报到的前一天,张维终于无法忍受,去找气功大师。他还是不想见易敏之。
流氓诗人雅克西教张维手Yin(3)
  大师一见张维时,就说:
  “这一段时间你到哪儿去了,我让好几个人叫你,你也没来。”
  张维直接问他:“你说你能在千里以外控制人,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最近是不是在控制我?”
  “控制你?你怎么了?”
  “我最近一直失眠,一直听到你和另一个老师在命令我做这做那,是不是真的?”
  “没有啊,我这个暑假去了海南开会,刚刚才回来。”
  “那你既然没有控制我,我怎么总是听到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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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维见大师的确没有控制他,失望地出来了。这失望是来自于他希望真的被大师所控制,然后在他的央求下,大师还他正常,现在看来不是,所以他倒反而失望了。
  张维从大师家出来后,就想去找易敏之。他在易敏之家的门口犹豫了很久,敲响了易敏之的门。
  易敏之起初没认出是张维,仔细一看才认出来。易敏之住的地方还是老地方。北方大学的住房一直很紧,易敏之一直住着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但易敏之很满足。他的房子仍然很乱。易敏之说:
  “听李主任说,你最近患了脑神经衰弱?”
  “还很厉害。”张维笑了一下。
  易敏之看张维始终不看他的眼睛,但凡看一眼时,总是有一种仇恨的成分,他说:“你还在为上次的事跟我生气?我听李主任说,他让你来找我,你也不来?”
  张维笑了笑,不说话。他今天不想问这些,他要和易敏之探讨的是另一些问题。易敏之则一直含笑看着张维。张维终于说话了:“易老师,你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不知道,因为我没见过。”
  “没见过不等于没有,谁也没见过感情是什么,但谁也不否定感情的存在。”
  “所以我说不知道。”
  “你觉得世上有没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
  “不知道。”
  “那你觉得一个人可以控制另一个人吗?”
  “可以。”
  “怎么控制?”
  “在精神和信念上。”
  “那你是不是最近在控制着我?”
  “没有。是你自己在控制自己,是你在精神上和信念上没有从别人那儿解放出来。”
  张维觉得易敏之说得很有道理。他对易敏之前面几个问题的回答也很满意,觉得这才是一个学者真正的态度。易敏之奇怪张维怎么一进门就问这么些问题,对张维有了一些兴趣:
  “你最近怎么了?”
  张维就把他最近一直听到易敏之和气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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