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从一楼开始慢慢的往上转,服务员见她只看不买,一脸鄙视,以为安大小姐是买不起过来过眼瘾的穷鬼。
这种眼神安蓝在前世就已经领略的太多了,她才懒得理会,慢慢转到七楼的时候她发现了雪峰尖。雪峰尖只有银岭州才出产,由此可以证明一点,这天宝阁与炎夏确实有贸易往来。
安蓝当初将洗精伐髓的药膏全权托付给春八出售,如果这背后之人真是春八,那么为何又要跟她过不去?如果背后的人不是春八,那又是谁暗地里搜罗了这么多的药膏运到内海来。
“宜宣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从后面传来一声叫住候宜宣。安蓝转过身去一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皮肤很白很嫩就那一张脸把他旁边的女子全都比了下去。不过,白嫩是白嫩看起来并不娘,只会觉得干净干练。
“证明咱们有缘。”候宜宣咧了咧嘴。
“这位是……嫂夫人?”
这人长的什么眼睛。
候宜宣贼兮兮的笑了笑,瞄了一眼安蓝,见她瞪自己连忙正了脸色:“我倒是想来着,可惜人家看不上,混来混去,当了个哥哥。”
脸色是正了,话却依旧没个正行。
“这是我妹子,我这妹子不解风情,你要是想追求她,我看就算了,小心最后变成了弟弟,如我这般伤心。”这话是候宜宣搭着他的肩膀小声说的,他可不敢让安蓝听见。
那男子脸上大汗,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安蓝踢了他一脚,候宜宣跳了跳,又悄悄的说:“看,还很暴力。”
安蓝咳了一声:“这位是……”
“仙子好,在下方若愚。”方若愚是候宜宣这几个月在普愿岛结识的朋友,那粒洗精伐髓药膏就是他从那里换到的。
“原来是方公子,我常听大哥提起你,小女子安蓝。”
“咦?莫非就是炎夏雷霆榜的第一的那个安蓝?”
安蓝笑而不言,倒是候宜宣在一旁得瑟:“不是她又是谁?”
几月前炎夏雷霆榜第一要来挑战地榜高手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后来却不了了之,都以为安蓝回炎夏了,没想到她却又再出现在这里。
方若愚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嫩气的一个姑娘。
“嘿,我请仙子吃饭,还请仙子放过我,莫要和我比试了,哈哈。”方若愚也是地榜高手,排名很靠前,在第十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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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笑了,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又怎么会和你比呢?”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跟谁比。
“什么公子、仙子的我听着别扭,不如这样好了,妹子你跟我一样叫他愚弟,愚弟啊,你就叫她蓝姐好啦。”
方若愚不明白为什么候宜宣非要让安蓝叫他弟弟,殊不知,小猴子这是将一切的JQ的可能掐断在萌芽之中。
说实话,这声蓝姐方若愚还真的叫不出口,并不是说修为的问题,而是安蓝看起来可比他嫩太多了。
方若愚是内海方家少爷,这方家在内海排在十大家族之内,方家三代单传,姐妹众中,万花丛中却只有这么一点绿,方家上下都对他宝贝的不行。
方若愚在家人的保护之下没见过什么龌龊事,所以心思很纯,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候宜宣从他那里了解了不少关于普愿岛的事情。
方若愚旁边的是他的贴身侍女佩剑,佩剑是金丹一层的修为和候宜宣一样。
有个金丹期的贴身侍女,就是在大家族中也极为少见。
方若愚的三届前不久刚诞下麟儿,他来给自己的小外甥买点东西,没想到碰到了候宜宣。
方若愚热情好客,得知两人现在住客栈便邀请两人去他在城外的别院。
他们一离开天宝阁,在暗处观察的王响立刻上了九楼:“爷,他们走了,和方若愚一起。”
沉默了片刻,门里的人问:“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她从一楼转到七楼什么都没买?”
“都看过什么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看过。”
“所有……”白白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急着问:“有没有看到雪峰尖?”
“方若愚叫住他们的时候正好停在灵茶的柜台前,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
“我记得方家曾经买过洗精伐髓膏的吧?查查方若愚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我之前交代你的事要赶快去办。”
“是。”
王响走后,白衣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梳理事情的脉络,安蓝到天宝阁来绝非偶然,也不知道她到底查到了什么。
“哈哈,我怕她作甚,查到了又如何?我叫她有来无回!”白衣人重新坐到椅子上。
往角落里瞧去,在阳光晒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一个人,若不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根本不会发觉到他的存在。
“绝杀听令,把洗精伐髓膏的配方给我弄回来。”
黑影一点头,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白衣人望向窗外,“ 你想把她招入麾下,只可惜,她注定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么就让我替你了结了她,这样,你的痛苦或许也就少了些……”
“有些事,一旦去做就停不了手,有些道,一旦开始走就回不了头,你如此,我也如此,不过,只要是为了你,哪怕我双手沾满鲜血,堕入地狱我也甘心。”
213章 喜事
方家别院在城东门外,离城四里多,墙外刚好有条清河,从清河里面引了活水,整座院子以水而建,清新宜人。
“方少可知那天宝阁是什么来路?”
“是知道一些,蓝姐似乎对它并不只是感兴趣那么简单。”方若愚为人纯真却不代表他笨。
“不满方少,我当初去照陆海渚纯粹只是为了快点进入普愿岛,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内海的人较量,后来叶麻林带着一众人找到我时,我也纳闷。”
“你是说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让地榜的人来找你麻烦?”他跟安蓝虽然相处不久,但是安蓝说话极为真诚不像是在作假。
安蓝点头:“当初是有人从中挑唆,那挑唆之人佩着这块铜牌,不知道方少有没有见过。”安蓝将铜牌拿出来,她现在极度怀疑,这个“八”字,就是春八的“八”。
方若愚把铜牌拿在手里看了看:“没有见过。”
“你怀疑是天宝阁在后面使坏?”
“我这狗屁雷霆榜第一的身份过去只有去过炎夏的人才知道,天宝阁与炎夏似乎有贸易往来,我才拿了地符谣言就立刻传了过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快。”的确天榜地榜一发生变化最先知道的就是天宝阁。
“方少还记不记得上次大哥跟你换的那粒洗精伐髓膏?这是从炎夏运过来的,在炎夏也就是一个地方卖,那就是黑市的拍卖会。黑市里也只有一个人能拿得到货,大家都叫他‘春八爷’。”说道春八的时候,她指着铜牌上那个大大的“八”字。
“可是为什么要找你的不快?”
“这也正是我怀疑的地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春八还是合作的关系。
“所以,蓝姐想弄清楚天宝阁的来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摸清了底细才能想好对策。”被动是最令人讨厌的。
天宝阁是最近三百年才突然崛起的,财力雄厚,拥有一艘大货船,就连安蓝进入内海时那两艘护航船也是天宝阁的。
那两艘护航船加起来有十个金丹期和两千名胎动期,安蓝相信,这只是天宝阁暴露的小的一部分,如果天宝阁真的跟黑市有关的话……以黑市的财力完全可以办到。
可是就算是天宝阁是黑市在黑海的分支也没必要对自己下手啊……
她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已经钻进了死胡同里,头痛不已。
“你就别瞎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咱们见招拆招,一样可以摸出头绪来。说不定咱们今儿去一趟对方已经按耐不住了,愚弟,我们兄妹的安全可就全靠你了。”候宜宣很光棍的说道。
也不知道他这么个浑人是怎么交上方若愚这样的乖乖牌的。
“只要二位在方家别院住一天,若愚就能保二位平安无事。”他方家的院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好!”候宜宣搭在方若愚的肩膀上,“候某能交上你这样一位仗义的朋友也不枉来内海一趟。”
这两天祈愿城有件大事儿,城主喜诞麟儿,今日正办满月酒,整整摆了一千多席,平日里宽敞的城主府里今天差点连宴席都摆不下。不由得让大家响起了当初城主大婚的时候的情景。
城主夫人乃方家的三小姐,家世显赫,城主的连襟们也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今儿个普愿岛但凡是排的上脸的大人物都齐来道贺。
最高兴的便是天宝阁的总管,这两天的营业额可是翻了好几番。
安蓝和候宜宣也跟着方若愚来到了城主府,客人们都在前院由城主招待着,方若愚却把他们带到了后院。方氏的院子里极为姐夫正坐在那里聊天,一看到方若愚便打趣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这小舅子可来的真巧。”
“你今天来的倒是快。”
“做了舅舅自然要跑快点。”方若愚笑笑,看得出来他跟这几位姐夫哥得关系都不错。
方若愚一共有八位姐姐,父亲属于老年得子,四百多岁了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全家人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在老婆们潜移默化的之下,姐夫们也如此。
若要说普愿岛谁最动不得,那就是方少爷,这些姐夫们可都是脚抖一抖大地都要震三震的人物。
方若愚有五位姐姐出嫁,还有三位姐姐待字闺中,这三位姐姐可紧俏的紧,先不说这方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名门闺秀,光是这份家世就让人垂涎三尺。
自从方若愚成年之后,媒婆可是要把门槛都踏烂了,都让方若愚以年纪小给推脱了。那方若愚年纪还小吗,二十有六了,方老爷急着想要抱孙子,今天又说胸口痛啦,明天又说活不长啦,无非就是想要方若愚快点给他找个儿媳妇。
方若愚身边那么多的美婢子其实都是方老爷塞的,想着儿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每天见到这么多美娘子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不得不说,方家老爷做事还真不靠谱。
这会儿,几位姐夫看到方若愚竟然带了一个水嫩嫩、娇滴滴的小姑娘进了后院,你看我,我看你,心怦怦直跳,那个激动啊……就差没有泪流满面。心想,小舅子终于开窍了,老婆下达的任务也终于可以完成了,他们再也不用辗转反侧,吃不香睡不着,担心小舅子短袖分桃,玩背背山那一套。
单纯的方若愚并没有注意到姐夫们异样的目光,大大方方的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安蓝。”
嗯,女朋友,我们懂的,四位姐夫点头。
方小舅子还介绍了候宜宣,不过齐齐被四位姐夫忽略。
“蓝姐,这四位是我的姐夫。”
嗯?蓝姐,已经叫的这么亲密了吗?姐夫们大喜过望。
他们看看安蓝越看越满意,容貌上乘,气质上乘,腰细屁股大,好生养。(喂!)
便开始轮流问:安姑娘今年贵庚啊……安姑娘仙乡何处啊……安姑娘加重还有何人啊……更离谱的是还有问,安姑娘对未来的一半有什么要求啊……
连单纯的方小舅子也觉得姐夫们的热情让人太难以消受,带着安蓝进了屋,候宜宣则留在了院子里。
这一举动,在姐夫们的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们一起姐夫们眉来眼去。
“我看不错,哪怕是家世差点也无所谓,只要若愚喜欢。”大姐夫倒是很开明。
“落落大方,如沐春风,性子应该不错。”二姐夫对她的评价颇高。
“好生养。”四姐夫最是直接。
……
“诸位说的不会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吧?”候宜宣在一旁听出了一些端倪。
“你是谁?”三姐夫冷眼道。与方才火一样的热情相比,候宜宣感受到了天差地别的待遇,方若愚刚才明明介绍了来着,敢情人家将他当成了空气。
“我嘛……刚刚那位的大哥。”
他这么一说,原本沉着脸的三姐夫,立刻换上了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原来是大舅哥,别站着,过来坐,过来坐。”
“大舅哥,你看这聘礼要多少,酒席要办几桌?”
几位姐夫更是不靠谱。
按说这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佬,不该如此,这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我想诸位误会了,我妹子和若愚只是很单纯的朋友。”他把“很单纯”几个字咬的极重,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他们之间只有友谊。”
四位姐夫听了有些失落,兴致一下就散了去,如泄了气的皮球,连背都驼了些。候宜宣看了居然有些不忍。
无人说话,气氛压抑的紧。
突然,大姐夫抬起了头:“没没关系,可以发展发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