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痊矣。此必天时微亢火闷耳金热,有以万几劳烦,肺气少耗之所致耳。。。”
新政还是要继续推行下去的,只是这场争执还是免不了的。
雍正三年十月中旬,胤禛集结了大臣和宗室一同商议西北军务,只是这一次他提前调换了圆明园护卫,使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自以为计策已然成功。胤禛道“朕想。。。下旨开垦西北荒地,使百姓自行垦荒,只留一万兵力驻扎。。。”不料果然有人反对“臣以为不可,不应留有军队驻扎,自古军队入境之处百姓皆苦不堪言。。。军士多乃粗俗之人本没有那种自制力,再说了还有劳民伤财之嫌,得不偿失”胤禛定睛一看,户部黄堅竟然不是向着自己的,他可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也能被人收买。看来这官场的猫腻可真是不小,可是现在的胤禛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西北的安危盛衰,不仅关系当地本身的发展,对周围相邻的各边疆地区如漠南、漠北、青藏,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进而牵动全国大局。胤禛等的就是这一刻有人来报近卫军出了问题。
胤禛望向四周,只有怡亲王是支持他的;怡王道“皇上,臣弟以为可行!针对黄堅的“扰民”和糜费”问题,臣弟以为可以这么解决,加大军费支出和律法惩处力度,对于大量冗员可以进行裁撤,尽量减少军队人数以律法令其自律否则将以惩处,不用只着眼于一处而是要面向全盘,只有令官民一同心驻兵设治才是长治久安之策”
“如果采取了你的建议,才是不利于民!”允祥的目光看向黄堅,声色严厉让他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允祥没有想到,他管理的户部竟然出了这种人,暗暗责怪是自己用人不当给四哥添麻烦了。
胤禛道“十三弟,朕明白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是你的错。。。不过经此一事,朕对某些人更看得真切了!”他看了一眼廉亲王,道“八弟,你怎么看待?”“臣弟支持黄堅所说,臣弟也认为皇上您提出的并非可行之策,现在推行新政为时过早了些,急于求成,物极必反”廉亲王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雍正,我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允禩!你当真是糊涂,竟然为了反对朕如此颠倒黑白!”胤禛喊了他的名字,忍不住还是斥责了他。
廉亲王冷笑“皇上这怎么叫我反您?咱们得讲道理不是。。。”
胤禛指着他“允禩,你当时是怎么跟朕说的?你说九贝子允禟不会再犯事,不会再忤逆朕的!可是允禟还是在散播流言,咒骂朕不但不改其悖逆之心,反种种妄乱,敢行自古人臣未行之事,敢言自古人臣未出之言 ”
“当日是当日,今时是今时”
“你当时加害我之时为何不念兄弟情谊?雍正,我的好四哥,您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您的好儿子,三阿哥弘时也背叛了你!四哥,我们也会至今日,兄弟就站在此处,项上头颅,随时等着皇上来取!”
胤禛道“是啊,朕也想不到,我们兄弟会至今日。。。你罔负了朕对你的信任!”允禩反声指责“那四哥呢?四哥又何曾信任过我?”听他这么一问,胤禛心中愈发难过“朕若不曾信任与你,为何一登基便加封你为亲王掌理户部?为何重用你治理水患清查盐务,你现在又来质问朕不曾重用与你?”
“呵呵。。。重用?皇上这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恐四哥并不是真的想重用臣弟吧?否则圣祖五十一年的海东青事件皇上又该怎么解释?”胤禛想到,原来允禩是因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允禩,你竟质疑朕,朕明明白白告诉你,海东青一事与朕无关!朕对你廉亲王允禩,问心无愧。。。”
廉亲王退后一步,面露惊诧“不是你又会是谁。。。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唯今之愿,他便想看着他落得个骨肉叛离的下场。胤禛声音中透着颤抖,他不敢相信弘时的事情真的和他们有关“弘时他。。。也是你们教唆的?”
“八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十三怒斥“你怎能在皇上面前无礼,做此等背信弃义之事”
“哈哈”允禩笑着“自古成者王候败者寇,无非一死耳,生而为帝王家,岂会惧哉?”
胤禛是怒极了“传朕旨意,将廉亲王即可缚于堂上”
“四哥,不可。。。”十三连忙阻拦,廉亲王道“十三,你假模假样做给谁看?雍正你快来缚我,弟弟等着你来杀”胤禛走进他,道“你以为你和工部侍郎岳周做的那些事朕都不知道么,你还敢狡辩么?朕不想完全抖了出来,就是想保全你的面子,你还不明白!”
一群近身侍卫一拥而上扣住了廉亲王,八王爷喊着“不可能!”
胤禛道“你说的可是圆明园护卫军?朕早就知道你们这点儿伎俩了。。。”
廉亲王吼道“雍正,你快取我性命!我不愿再苟活于世,简直生不如死,雍正,你听到了吗?真的生不如死。。。”
“朕偏不遂你的愿!”胤禛挥退身旁的侍卫,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而可怖,凑在允禩面前悄声说道“朕要把你加给朕的,加给三阿哥弘时的,一并全还回来,朕说过的,会百倍千倍的偿还”
允禩不可置信的望着胤禛“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最后听到的便是胤禛的话“朕即位以来,将伊等罪过俱暂宽宥。凡事教训,冀伊等解散党羽,去其僭妄之心,改其悖逆之行,将阿其那封为亲王,简用重任,总理事务。阿其那仍不改其觊觎悖逆之心,奸伪之行。凡朕所交之事,俱有意欲败坏之。事事以美誉自居,欲将恶名归之朕,其悖逆之心无少改悔处,朕深觉知之。伊但)凶心稍萌,朕即显然晓示于众,故伊计穷力绌),知其悖逆之心奸伪之行,断不能施布。但欲朕加之诛戮,谓有玷朕名誉之万一,以泄其忿,种种搅乱,全无人臣之体,竟至在众大臣前发誓,公然诅咒,连及朕躬,举动狂悖,一至于此也!
“着赐名为阿奇那,削去宗籍执行拘执,九贝子允禟,因口出狂言恶意诋毁于朕,着赐名为赛斯黑,押至保定,;令直隶总督李纨圈禁”
廉亲王允禩忽然仰天大笑“胤禛,你为何不杀我?我不会一直恨着你的胤禛,我死了一了百了,让你永生永世蒙上骂名!哈哈—哈哈—永生永世,蒙上—骂名!”胤禛回他道“朕才不会杀你,如果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的,朕不怕等,朕做这些本不是为了自己。。。”他的新政推行了,政敌肃清了,看似如愿了,可他的内心却无论如何不能平复下来。他不开心,甚至。。。痛苦。他责罚了自己的亲人,他觉得自己有些冷血,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猜忌多疑,天真年少的他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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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朝中重臣纷纷上折揭发年羹尧种种罪责,他纠其罪责,令其入狱。他并不想同年羹尧多说什么,只是怕年贵妃责怪。
夜里又下起了倾盆大雨,苏培盛告诉胤禛,年贵妃在门外跪着,为哥哥年羹尧求情,听到这个,他的背影终于有一丝惊颤,他停下手“她跪了多久?”
“半个时辰”
“朕不能见。。。”胤禛蹙眉“苏培盛,你去通知连喜儿,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让贵妃回去”可是年倾雪已然一动不动的跪在雨里,远处她看到一个人打着伞来了,她竟出现了幻觉,她叫着“哥哥,你来了。。。”随后便晕倒在了雨里,连喜儿见状惊呼道“贵妃娘娘!您怎么了,您醒一醒啊贵妃娘娘!”
年倾雪再醒来之时,一个道人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问道“娄近垣,怎么会是你?”娄近垣慢慢的走进她,坐在她的床边,为她递上一颗乌黑的药丸“娘娘,您的时辰到了,贫道是来送娘娘最后一程的。。。贫道知道娘娘所有的秘密,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您该回去了”
年倾雪一把推开了他“我不吃你的药,你走开”
“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一句句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猛地一惊醒,原来只是个梦。
“娘娘,您的药。。。”一个人端上一碗药“娘娘身患热症,恐是又做噩梦了吧?”身旁的小丫鬟问道。
年倾雪道“这药本宫不喝,你拿去倒掉吧。。。”
“娘娘为何不喝这药?”她不顾宫人的惊讶,道“本宫是不会喝的”她目光似有乞怜“本宫想见娄近垣,你去找他来吧”她想自己竟然能梦到他也许此事真的只有他能解决,娄近垣果然来了。娄近垣好奇“娘娘为何召我来?”年倾雪道“皇上现在不愿见本宫,本宫该怎么办?道长可有解决之法”
他道“心防并无解决之法,为今之计,只有了结”
年倾雪向他坦白“道长可知,本宫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娄近垣有些惊讶“所以你的一切本宫都知道,本宫最后恳求你!你不要害皇上!离皇上远点。。。”
他呆呆的愣在那里,许久说道“贵妃娘娘真是个痴情的人,只是您托付的良人未必能真心待您”年倾雪摇摇头“不,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们都不了解他,只是我,再也等不到了他了,等不到了”
娄近垣拿出一粒药丸“这是假死药,娘娘吃了即可了结一切,摆脱这深宫束缚”年倾雪拿开他的手,道“不必了道长,本宫并不想出宫去,本宫只想留下陪着皇上,永远陪着皇上”娄近垣听明白了她的话,有些懂了她的想法“贫道从未被俗世男女之情打动过,只是娘娘却情真切切着实打动了贫道,如果真如娘娘所说,您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便自此与皇上做个了结,花开花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胤禛,我好想你。。。”窗外刮起了萧瑟的寒风,刹那间又是一个隆冬“我真的好想见你。。。”年倾雪一声声的呼唤,她勉强起身,用颤抖的手写了一张字条交给连喜儿:“皇上,臣妾不怨你,只因深爱你!臣妾太过爱你,以至于可以放弃一切。。。”呼。。。她又呼出了一口寒气“胤禛你知道吗?我—爱—你,你得好好的活下去。。。”在梦里她终于见到了他,他抱着她的身子缓缓的吟着一首诗: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可是我等不到了,等不到你再见我一面”她吃了娄近垣给的药丸,这一睡,不想再醒。三日后,贵妃年氏殁,他赶到之时,她已了无生气。连喜儿交给了他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只因深爱你。。。”他把字条紧紧攥着,塞入袖口,伏在她的身上,眼泪一滴滴落下“雪儿,朕还是把你弄丢了!”
“朕本想和你解释清楚,过几日你还能回到朕的身边,可是朕怕见到你,见到你伤心。。。对于年羹尧。。。朕这么做本想让他收敛,可是他却更加变本加厉,朕只是不想你掺合进来。。。只是不想你操心这事,不是怨怪你,可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你是在怨朕么?”“皇上,贵妃娘娘从没有怨过您,她只是希望能见您一面,只是又怕您对她有所芥蒂,所以才把字条交给奴婢的”连喜儿道。字条上有一个秘密,那是年倾雪告诉他的秘密,上面告诉了他清朝未来的运势,让他不必过于劳心费神,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她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他早已把自己和国家紧紧地拴在了一起,不可分割。
年妃死后,胤禛赐年羹尧在狱中自尽。吏部尚书隆科多也因此事而入狱,私受贿赂,昧公徇私,结交党派,私藏玉碟。。。在他被圈禁的时候,耳边还一直回荡着嫣儿的话“您该反!您应反!”原来这个女人是年羹尧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也是这个女人亲手将他推入了火坑。
隆科多永远也忘不了,二姐佟佳挽月曾经请求康熙把当时的皇四子载为她亲生儿子的那一幕。。。只是,还是被先帝驳回了。。。二姐,是我看不破,还是你太沉浸其中?他念叨着。胤禛最后一次去见了隆科多,质问他,“你身为朕的亲舅舅,为何要伙同年羹尧做那些违君叛逆之事。。。。”此时的隆科多已经身穿囚服,身缚枷锁。
隆科多只是淡淡的说道“臣这么做只是为了佟氏罢了”
“好一句为了佟氏家族!”胤禛愤怒的揪起他的衣领“朕难道给你们佟氏的殊荣还少吗?你们为何还不满足?”谁知,隆科多只是仰起头淡淡一笑“皇上,罪臣告诉您一件事。。。”他凑在胤禛的耳朵旁,“臣的二姐曾向先帝要求,把您在玉碟上的生母改为她。。。”
“只可惜差了一步。。。”
“朕看你是疯了,隆科多。。。就算是如此,又有什么区别呢。。。”
“又有什么区别呢?”胤禛负手而立,看了他最后一眼,“你现在大错特错了,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哪怕你曾是朕的股肱,曾是朕的亲人。。。”
“臣现在懂了,还不晚吧。。。皇上并非冷血之人,臣甘愿领死”他微微一笑,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