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伯痴了一般,喃喃道:“不去了,不去了……”
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若范伯说的句句属实,自己做的一切便反是帮了倒忙呵!究竟要怎么做,究竟要怎么做
才能改变历史,帮助诸葛亮一统江山?
少伯不禁仰起头,长叹一声。难道,他们就真的没办法改变什么?还是……方法错了?
溪水曲曲回回,一个太平的小村子里满是馨香。日子暖了,孩子们都爱去溪水中讨个清凉。忽然,只听“扑通”
一声,一个路都走不稳的婴孩失足掉进了水中,幸而水并不深,但那孩子却还是“哇哇”的哭了起来。
“不许哭!”一声洪亮的断喝自溪水旁的木屋传来。那声音的主人此刻也正大步朝孩子赶了过去。
孩子有些委屈,似是听懂了一般,硬是憋住了哭泣,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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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摔一跤又怎样?”嘴里虽是这么说,他却还是迅速将孩子从水里捞了出来,仔细
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见连皮肤都没破损一块,这才嗔怪道,“路都还不会走呢,怎么就爬到溪边去了?很危险的你不
知道?怎么竟跟我当年一样倔!”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怒气已失,反倒有些笑意。
此时,一个女子急急惶惶的奔了来:“孩子……孩子没事吧?”
男子觑了她一眼,见她急的满头大汗,不禁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啊,和这婴孩竟无一点区别!”
“将军就会笑话人!”女子见这情形,知是孩子无事了,也便松了一口气。
“呵……好了。”男子将孩儿递到女子手上,细心交待道,“带他进去擦水吧。”
她接过孩子,正要离去,却似想到什么,扭转头来看着男子:“将军……你为何对我们这么好?”自从他将她掳
了来,便细心照顾他们,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就连这孩子,他都视若己出。
男子闻言,眼中一柔,轻轻抬手抚上她的脸:“傻秋儿,如今正值乱世,能得到你这样澄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实是难得。你愿意舍命保护这孩子,必定十分疼爱他,而我,又是如此疼爱你,自然……爱屋及乌了。”
秋儿听闻这话,手足无措,面色通红,只一跺脚,便抱着孩子冲进屋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姜冏见她如此,洒然大笑,摇了摇头。她,果然是惹人疼爱。
正在此时——“姜将军!”一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何事慌张?”姜冏皱眉。
“羌族戎族叛乱了!”来人气喘吁吁,对着姜冏急道。
“哦?”姜冏沉吟片刻,立刻低喝一声,“走,平乱去!”
第一百章 江陵之战
“啪”一枚黑子,落在左上棋盘。
马良皱了皱眉,捻起一枚白子,思索片刻,放在右侧,牵制棋盘中部局势。
诸葛亮轻轻一笑,手起棋落,直接尖马良的白子。
马良一愣,赶紧拿起白子,“啪”,关了诸葛亮的黑子。
诸葛亮抬眼轻觑马良,略一抬手,一枚黑子便轻巧的横在了方才的黑白子之间。
马良有些急了,捻起白子便往下一立。
诸葛亮笑笑,随手又落一黑子。
这样争夺了十几回合,黑棋已掌控住棋盘中部,在一枚黑子飞上棋盘左上角之后,黑手完全遏制住了白子的形势
,白子却仍在死死堵截,精心算计,步步艰难,看样子,已失了大局。
“呵……”诸葛亮笑睇了马良一眼,“季常啊,要观大局。”
马良抹了一把汗,摇头道:“不及军师,良实在是不及军师。”
“哈哈哈……”诸葛亮笑了起来,“若论攻城略地,季常仍不失为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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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接道:“若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却差的远呐!”说罢便看着诸葛亮黠笑盈盈。
诸葛亮略挥羽扇,意为不谈也罢,站起身来。
马良便也起身道:“这棋……我认输。不过,军师似乎不像是在和我下棋。”
诸葛亮闻言,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来看他:“那么……你觉得我是在和谁下棋?”
“呵呵……”马良笑笑,“怕是江东吧?”
诸葛亮微敛眼眸:“季常啊,你果真知我心思。”
马良笑笑:“方才军师落子的时候,沉着而稳定,不慌不乱,下一子而观全局,把对方往现有的厮杀里套,自己
却看着将来的局势走向,这不正如同眼下的情形么?”
诸葛亮看着他,笑道:“继续。”
马良略有深意的一指地图:“军师现在已打下这四郡,却都是穷郡,那江陵却放手让周瑜去打,呵呵,恐怕军师
还有高招在后头。”
诸葛亮轻叹一声,别开眼:“季常知我心也。只不知周瑜可知。”
马良点点头:“若要他不知,难矣。他若知道军师的心思,只怕打算将计就计了。”
“哦?”诸葛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说看,他将如何将计就计?”
马良清清嗓子:“也许周瑜早料到军师有后手——比如以对付曹操的名义去索还江陵——于是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他故意用了“索还”二字,以强调刘备一方的理直气壮。
“呵……”诸葛亮轻摇羽扇,坐了下来,“季常果然多谋,你方才所说,正是我所想。”
“那么……”马良偏了偏脑袋,思索一刻,“军师可知他将如何应对?”
诸葛亮眸中滑过一丝笑意:“呵,这个我已想好,并且,我已知道如何对付他了。
“哦?”马良躬下身来,“请军师指点。”
“呵呵……”诸葛亮只抿嘴一笑,“此事……到时你自然知晓。”
傍晚,天色渐蒙,夫差卸下盔甲,眯着眼眸在帐内来回踱步。
“公谨……”鲁肃不知几时已走入他的帐来,“彝陵已攻下了,公谨却何故踟蹰?”
夫差回过头,忽然一字一顿道:“不可拿江陵。”
“什么?!”鲁肃一愣,“不可拿江陵?”
夫差眼神又一晃,似乎登时想到什么一般,急道:“不!可以拿江陵!”
鲁肃皱眉:“公谨,你这是怎么了?到底能不能拿江陵?”
周瑜笑笑:“你可分析过如今的形势?”
“如今的形势?”鲁肃思忖片刻,道,“如今孔明拿下了那四郡,我等正准备拿下江陵,如此一来,刘备则不便
领荆州牧,仍然受到我们的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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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摇了摇头:“我看,孔明怕是另有打算。”说到此,他轻笑一声,“孔明,果然是谋略过人呵!”
“这……”鲁肃想了想,忽然一惊,“你的意思是,孔明故意不打江陵,不去劳这份财粮?”
“正是!”夫差抚掌,“孔明怕是已有办法索要江陵。”
鲁肃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公谨说的有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掉头走人呐,我们已拿下彝陵,难道要前功尽
弃不成?再说了,我们拿下江陵,也许会被孔明夺了去,但若是不拿江陵,江陵则一定不会是我们的!”
夫差笑了:“子敬言之有理!所以,我已下定决心拿下江陵,只是……也已想好应对之策。”
“哦?”鲁肃朝他走近两步,“公谨有何高见?”
“依我看,若刘备来索要江陵,我们只不正面回应,随后……”夫差没有再说下去,反是笑着看向鲁肃,意味深
长。
半晌,鲁肃才大悟道:“我明白了!公谨是想软禁刘豫州!然后……”然后给他好吃好喝,金银财宝,把他养的
白白胖胖,已易其志,再利用关张二将对付曹贼。鲁肃想则想到了,却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这套方案似有哪里不可
行,可一时半会又琢磨不出来,便干脆缄了口。
夫差知道鲁肃素来如此,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下定论,但单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并不完全赞同,于是夫差
试探道:“子敬认为不可?”
“这……”鲁肃有些犹疑,“没有,没有。”既然没有想到更好的对策,何必急着否定他人的提议呢。
夫差明白此刻再问也是白问,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拿下江陵。”
“明日?”鲁肃一窒,“我们先前打彝陵用了许久,打江陵恐怕没有那么快吧。”
“呵呵……”夫差拍了拍鲁肃的肩,“子敬啊,我已有计了!”
“哦?”鲁肃觑了他一眼,“有何计策?”
夫差笑笑,淡淡吐出两个字:“诈死。”
鲁肃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公谨啊公谨,果然好计!这回,江陵在望啊!”
“哈哈哈哈!”夫差坐回案边,“但此事……还需子敬帮忙。”
鲁肃点头笑道:“这个自然,我已知晓。”便匆匆出帐而去了。
是夜,只听吴军中聒噪声大起,叫骂声马蹄声刀剑相接之声不绝于耳。
夫差与程普二人怒目相视,眼中凶光火滚。
程普立马横刀,狠狠啐了一口,对夫差道:“大都督何故目中无人,我此刻带兵马去袭城,有何不可?”
夫差冷哼一声:“匹夫,你当这里是哪里?由得你撒野?我是都督,自然由我作主!我说不可便是不可!来人呐
,将程普拿下!”
“谁敢!”程普举起大刀,高喝一声,他手下的士兵也唱和道:“谁敢!谁敢!谁敢!”
“程普,你要反么?!”夫差拍案而起,怒气横生,转而对士兵吼道,“还不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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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小兵战战兢兢,却又不敢违抗将命,只得哆哆嗦嗦的朝横眉瞪眼的程普靠近。
程普猛一呲牙,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一名兵卒便人头坠地了。
其他士兵登时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站在原地直咽口水。
程普把手一挥,喊道:“击鼓!”
他手下的人不敢怠慢,赶紧奔至鼓边,大声击鼓,并吹起号来。
这一下,守城的曹兵可慌了手脚,披盔甲的披盔甲,拿刀的拿刀,牵马的牵马,便欲查看战士。谁知还未打点完
,便有细作来报——“报!吴军已自乱!程普和周瑜打起来了!”
“啊?!”曹仁一惊,随即挥手,“再探!”
那细作立刻欠身,小跑而去。
此刻程普一夹马肚,那马便直冲夫差而去。夫差闪身避过,立刻跃上身旁一匹白马,抽出腰间佩剑便朝程普刺去
。
程普冷笑一声,勒住缰绳便往后退去,夫差怒气正盛,哪里肯舍,拍马便追了上去。
程普见夫差赶出寨来,一把抽出弓箭,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直向周瑜门面飞旋疾驰而去。
夫差躲闪不及,竟端地从马上坠了下来,再不动弹。
“都督!”周围的将领慌了手脚,急救起夫差,抬入帐内,鲁肃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公谨,公谨啊!”
这时吴军中已乱了套,找郎中的找郎中,抓程普的抓程普,哭都督的哭都督,不多时,那郎中便上气不接下气的
跑来了,替夫差把了一会脉,随即唉声叹气,绝望的摇头,走出了帐去。
于是,吴军顿时炸开了锅。才一会功夫,吴军中竟已竖起白棋,哀嚎一片,哭声直上干云霄,所有将领都换上孝
服,跪在大帐之前,而程普则被缚于辕门之外,受众人的质问以及责骂,还有冲动者,挥着刀便欲砍了程普,幸被其
他人劝了下来,说是等待军法发落。
此时,曹军中——“报!周瑜被程普射中门面,已经亡故!”
“什么?!”曹仁“呼”的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半晌,突然仰天道,“哈哈哈哈哈,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
曹仁当即下令出兵,领了几百轻骑,披星戴月,偷偷朝吴军开去。
鲁肃坐在夫差身旁,使劲憋着笑:“曹仁怕是在路上了。”
夫差也同样满面通红的忍住笑:“呵,这回,江陵唾手可得了!”
花开了谢,谢了开,转眼,便是一年。施茜待在家中,知道孔明已拿了四郡,却不知夫差那边如何了。
正在这时,街道却喧闹了起来,吹吹打打的吴乐顷刻奏起。
这……似是庆功的乐声啊!夫差回来了?!
正想着,灵巧已赶了过来,对施茜道:“夫人,将军回来了,孙将军正设宴款待呢。”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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