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嘟哝着说:“反正我对于过了三十的不结婚的大男大女都持有歧视态度,总觉得他们怪怪的,变态了也说不定。”
何葭啼笑皆非:“知道自己是歧视,你还有药可救。”
歧视?张帆看了看何葭,没再说话。何葭这是还没感受到歧视。她一向被保护得太周全。如果她能在婚姻市场兜一圈,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歧视。
未婚的歧视离婚的丧偶的,没孩子的歧视有孩子的,年轻的女孩和有财力的男人歧视“剩女”。
所以她不看好张文东对何葭的追求,这在中国,完全不符合常理,除非张文东有什么特殊企图。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71 接风(下)
那个周五晚上,何葭连续劳累,当晚觉得非常不舒服。沈远征电话过来,告诉她第二天他爸妈在家里请阿青和丽迪亚,要她早点过去。何葭答应着,挂了他的电话,又接到张文东的。张文东有絮絮叨叨讲了超过半个小时,说自己星期六赶回来,请她吃饭。何葭说自己已经有安排了,改天吧。
张文东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好脾气地把这顿饭改在了星期天中午。
放下电话,何葭头晕目眩,以为自己只是疲劳过度,睡一觉就好。不料第二天早上她不但没有解除疲劳,反而感到浑身酸痛,晕晕乎乎,口干舌燥。
她想喝水,但是饮水机在客厅。挣扎着下床,只觉得头部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痛,她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索性用手撑着床才没倒下。
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生病了。
她披上睡袍,扶着墙挪到客厅,给自己倒杯热水,又蹲下身在抽屉里找药。
这个时候她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葭葭,你在不在家?你还好吗?”声音焦急。
何葭开口想回应,声音在喉咙里呜噜呜噜,就是发不出来。她想站起来去开门,人才起了一半,只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一下子跌倒在地。
模模糊糊之间,只听到门外似乎有钥匙响,接着有开门的声音,一个人急冲冲地冲进来,先看客厅,何葭当时倒在沙发后面,那人什么也没看见,又奔到卧室,还是没看到人,再接着进厨房卫生间,急了,又跑回客厅,终于看到了恢复意识正在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何葭。
他冲过去把她扶起来问:“葭葭,你怎么啦?”
何葭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沙哑着嗓子说出四个字:“病了,难受。”
这个音量,在门外的人是无论如何听不到的。
来的正是沈远征。他星期六早上回到妈妈家,等到中午,阿青和丽迪亚都到了何葭还没去,感觉不对,打电话,没人接,打手机,也没人接,只好亲自赶过来看个究竟。
没想到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单身的人最怕什么?最怕生病,这一点沈远征深有体会。他把她半抱半扶地放进沙发,摸摸她的头,很烫。他给她倒杯水,喂她喝下,然后到抽屉旁边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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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自从回国还没去过医院,抽屉里的药大都是她从加拿大带回来的,林林总总的洋药名,不知道哪个是退烧的。
沈远征把抽屉合上,到卧室里去找件软软的外套给她穿上,对她说:“我送你去医院挂急诊。你这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光吃退烧药没用。”
何葭摇头:“估计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说得吃力无比,声音微弱。
沈远征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感冒都能让你发烧,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感冒。”
不由分说,把她背起来就走。
何葭的头垂在他那宽厚的背上,感觉他关门,锁门,一步步地下楼梯,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时候,有一次她跌伤了脚,他背着她下楼,用自行车送她去上学。那个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双肩并不强壮,在父母面前逞强说他背得动。
在学校里,他跟李春明一起,轮流背着她下楼上厕所,在女厕所门前停下,由女同学扶她进去。
沈远征背着何葭,感觉有热辣辣的液体落在脖子上,一滴,两滴,三滴。
72 住院(上)
何葭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体力精力都在呈下降趋势。以前的她,虽然不是十分强健,可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最多是感冒。可是如今,她只是连轴转了两周,居然惹出急性肺炎,被医生关进病房。
医生对“家属”十分满意,这么说:“你这年轻人警惕性高,不错。很多人把这种发烧当感冒自己吃药,吃来吃去小病变大病。你们送医及时,这病很快会退下去的。”
沈远征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耐心去研究那些洋药说明书,如果真的把肺炎当感冒治,谁知道会酿成什么大事故。
不忘打电话回家给父母并转告阿青。
没多久,家里的四个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带着一大捧鲜花齐齐来到医院。
何葭已经退烧,半靠在病床上歉意地说:“我没事。这病有点传染性,你们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催他们不要在病房久留。
丽迪亚第一次进中国的医院,参观中国的病房,十分好奇,东张西望。
沈远征的手机响,他看了看号码,脸色微变,出去接听。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匆匆地说:“公司有点急事儿,我去看看,事情完了再过来。”
何葭坚持让他们都走。上海人对于疾病的传染方面敏感而忌讳,一向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普通人对病人如此,病人对探病的人也如此。
沈远征考虑到何葭体力差,抵抗力自然也差,怕交叉感染,已经托护士给她安排单间病房,并找一个女护工照顾她。
那护士当时还说:“护工?她这又不是重症,不能自理——”言下之意这家人是不是钱多得烧的,没地方花了?
接到那个电话以后,沈远征又去找护士问病房和护工的事,那护士说:“刚好有一间单间病房空出来,消毒完毕还没安排,那就把她挪进去吧。护工我也找好了,你看看成不成。”
沈远征见那个中年妇女相貌和善,很本分的样子,点头表示满意,让她跟着一起去病房,按照护士的要求帮助何葭换病房。
他对父母及阿青说:“公司那边事情急,我要走了。阿青,等下搬完病房,麻烦你把我爸妈顺路送回家。”
姑妈唠叨:“什么事情星期六这么急叫你去?李春明呢?”
沈远征说:“春明他不方便出面。我走了,葭葭你安心养病,不要到处乱跑。”
说着他匆匆离开。
换了病房,何葭已经输完液,躺下来又睡,睡前撵阿青丽迪亚送姑父姑妈回家。她说:“我听医生说这一阵外面肺炎闹得很凶,你们不要在外面人多的地方走动,少在外面吃饭。明天你们也别来了,医院里病菌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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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差一点爬不上来。今天家里的“猫”突然信号全无,还以为是机器坏了,连电话都没信号(蜜瓜家用的是网络电话)。后来经检查是变压器有问题,换了一个,终于爬上来了。
同学们,以后的日子,除周末外,如果那天没更新,你们千万别骂蜜瓜,估计不是蜜瓜家的网络连接有问题,就是新浪网有问题,蜜瓜爬不上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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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住院(中)
第二天家里人没有来,张帆也没来,只给何葭一个电话说家里出了点状况,改天再来看她。
何葭说:“你家里有孩子,医院还是少来的好。”
张文东却来了,带着鲜花带着微笑,还带着从饭店里买的外卖老鸭煲。他说:“这道老鸭煲是正宗杭州菜,一点也不油腻,鸭性凉,肺病属热,刚好对症。”
何葭不好意思地说:“不是跟你说不要来嘛!”这债她越欠越多,如何是好。
趁热喝了汤,何葭建议:“外面太阳很好,到后院去走走吧。室内空气不好,你们这些本来健康的人不宜久留。”
于是张文东替何葭披上挡风外套,跟她一起出门,开玩笑说:“要不要去护士值班室借只轮椅推你出去?你能走吗?”
何葭笑出声:“哪有那么严重?!”
他们乘电梯下楼,到住院部后面的小院子漫步。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人感到无比懈意。
何葭病了一天一夜,几乎也睡了一天一夜,没走几步就感到身体虚,腿软。
张文东一边跟何葭说他的出差见闻,笑话,一边想找张椅子给她坐,却见她的目光向着一阵激烈的女孩的声音看过去,脸色变了。
那个女孩细细高高,皮肤白皙,细眉高挑,清秀的五官因为愤怒都皱在一起。她指着一个男人说:“你们男人就这么欺负人吗?难道没上过床就不算付出感情?就没有责任?前一天还好好的,忽然翻脸不认人,不接电话不回邮件,MSN掐断,狠哪,真狠哪,拿出生意场的一股狠劲来对付一个女孩子,你们好汉,你们强大,你们——”
被训的人蔫头耷脑,息事宁人地说:“小水,你别这么说好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是沈远征的声音。何葭本能地隐身在一棵半高不矮的树后,留神细听。
张文东很识相地闭上嘴,站在她身前打掩护。
那个被叫做“小水”的小女孩白皙的脸变成粉红,扬高了声音叫起来:“有什么要求?人都被你们害得这么惨,差点死掉,你们想想怎么补偿人家吧!她爹妈她哥哥在外地还没过来,如果她爹妈连同她哥哥过来,你们能拿出几条命来陪?想不想把儿子也赔进去?!”
沈远征脸色变了,说:“小水,这事儿不能这么说。都是成年人了,别打无辜孩子的主意,那可是犯罪!”
小水冷笑着说:“你吓唬我没用,要能吓唬住人家哥哥才行!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可是也别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说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受了伤连个说法都没有!”
沈远征脸上出汗,拿出纸巾抹脸。何葭本来太阳晒晒,脸色有些温暖泛红,如今站在树影里,感觉凉气从内到外泛出来,五脏六腑几乎凝结。
她转过身,默默地低头往住院楼走。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72 住院(下)
张文东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去看看那奇怪的一对,怎么能让何葭心情大变。
他把何葭送回病房。何葭上床躺下,疲倦地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张文东连忙说:“好,你休息,改天我来看你。”
何葭说:“不要来了,我这不是大毛病,很快会出院。你公司和家离这里都远,来回奔波,太累。”
张文东笑着说:“再远也比我老家近。我闲着也是闲着。”
张文东刚走,护工带着外面买来的银耳红枣粥进来给何葭。何葭吃了两口,感觉心里烦腻,放在一边,下床到卫生间刷牙,又回来睡下。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仿佛看见沈远征坐在床前给她拭汗。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一个细高的女孩冲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刀,挟持着维维,对着沈远征怒斥:“你不要脸,欺骗小女孩,我要让你尝尝心痛是什么滋味!”
仿佛李春明也在旁边,上千夺女孩的刀,告诫她不要发疯,有话好好讲。这时陆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把孩子护在自己身后,对着沈远征怒斥:“其实你不结婚也没什么,不该接受我的好意对不对?你当断不断,害人害己,如今还还了我儿子!”
这么纷纷乱乱,似乎是警察来了,把一干人都带走,房间里安静下来。何葭似乎听到两个人悄悄低语的声音。一个女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听起来像是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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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声回答:“我去见了人,没说上话,一直在昏睡。我听小水说她们好像想把事情闹大,感觉那女孩的哥哥好像是个不好惹的。”
这是沈远征的声音。他在说什么?说下午的那件事?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张帆似乎看见何葭动了一下,轻声地问:“何葭,你醒了吗?”
何葭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说:“你们都在啊?我这不是做梦?”
张帆笑着站起来,到前头桌上取一只保温杯,将里面的东西倒入碗中,放进调羹,递到何葭手中说:“这是我给你熬的银耳燕窝粥,润肺的,尝尝看。”
何葭舀起一勺,,慢慢送入口中,笑着表示感激:“到底是自己家煮的东西,真材实料,比外面买的好太多。”接着她又奇怪,“你不是说没空,不来了么?”
张帆顿一顿,笑着说:“李春明在家里带孩子,我这不又有空了嘛!”
何葭不再说什么,低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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