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宏楠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极不自然地笑了下说:“我倒不在乎这些,不吃软柿心不凉,咱没干那事,随便别人怎么猜、怎么想、怎么看、怎么议论去。我想的是上边真的能够查出什么问题来,把贾厂长给免了,干脆抓了判了才好!”
“我认为不可能。告来告去只能熟熟贾厂长的皮,说不定贾厂长借此机会和上边的关系越搞越好,朋友越交越多。”程立业显得胸有成竹,非常自信。
“照你说,就没世事了?”马宏楠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
“你别激动,此类事我见的多了,这几年咱们村告我的人还少?顶个屁用!”
“那是你没有问题。”
“你们贾厂长有什么问题?男女关系?现在的人对两性关系早已不像前多年那样敏感,相当一部分人对性抱着宽容和默许的态度。对一个单位的领导而言,生活作风问题根本不算啥。”程立业目视着马宏楠,意思是这些你应该懂。
“他贾送欢和财务科的女科长以及供应科的刘科长狼狈为奸,做假账、吃回扣、以次充好,经济上的问题大着哩!”马宏楠说着就站了起来。
“谁会提供证据?在进购原材料上有没有卖方厂家或个人站出来作证?再说,上边对底下告状这类事见得多了,往往认为告状者是被领导得罪了的人,要么就是对领导有意见的人。何况省厅启用一个人当厂长,不可能凭着几个人的告状信很快又将这个人免了,上边多多少少还有保护的意思,更不用说工作组成员各有各的想法。你们贾厂长自有他的一套处理办法,尽极招待自不必说,走时每人再送上一份纪念品,皆大欢喜。工作组的成员回到省厅后能不捡好的说?”程立业喝了口茶接着说:“告状纯粹是屁都不顶!”
“如此而论,把那些贪官污吏就没法了?”
“有!除非当事人去检举,让检察院最好是让高规格或上一级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去查。如此查一个,倒一个。问题是当事人都是既得利益者,不同程度地都得到了好处,而且继续在得好处,既得利益者和仍在得利者可能去检举吗?”
程立业说得马宏楠哑口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马宏楠才开口说:“你怎么越来越神了?在这些方面我差你太远了。”
程立业笑了笑说:“经得多了自然就老练了。怎么,你推荐给我让我看的那些书你自己没读?”
“你读的书少但却能活学活用,我读的书多但越读越死。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马宏楠坦诚地自我剖析道。
“其实你很聪明,只是让你们贾厂长把你气糊涂了。近几个月来,你一直在钻牛角尖,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调整心态才对。往后,贾厂长会比现在更加另眼相看你,你也不要抱任何幻想了。我上次给你说洗煤厂入股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你的好多同学不是在县上的各部门都混的不错吗?我建议你最好是停薪留职,趁此机会抓一下经济建设,等将来新上任的厂长到了,塞给他三两万元蹬开明说,机会还有的是。我的马科长,振作起来!走,今晚进城,我请客。”
马宏楠婉拒了好友的盛意,回到家中把单位的事说给妻子后,妻说:“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当不当科长我照样对你好,咱过咱的平安日子就挺好的。平时节省点,只要将来娃考上大学能够供得起就行。”马宏楠听了后低头不语,鼻孔阵阵发酸。
第二天上班后,马宏楠感到整个单位笼罩着一种神秘又严肃的气氛。各类心态挂在每个人的脸上:有焦急的,有恼火的,有气愤的,有惶恐的,有紧张的,有激动的,有兴奋的,有茫然的,有无奈的,有漠然的,有嘲弄的,有讥讽的……人们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各种猜疑和小道消息不径而走。在按部就班中生活习惯了的人们一遇到异常就格外地亢奋和活跃;在文化和精神生活贫乏的单位人们一旦有了新的话题就尽可能地发挥和想像。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说来话去的,既满足了各自的好奇心理,又丰富了自己的精神生活。单位的纪检委、监察室、政治处和秘书处的负责人或同时或轮流进出于贾送欢的办公室。这些在政治上和人事上油得不能再油的油子们深深地懂得只有保住贾送欢,才会保住他们自己的既得利益和位子;一旦贾送欢倒台,他们将会朝不保夕;只要贾送欢一日大权在握,他们就会幸福二十四小时。这些科长和主任们纷纷向贾送欢表示自己的忠心:有信誓旦旦的,有袒露心迹的;有的怒骂告状者,有的愤而要找工作组;有的句句都道贾送欢是好领导,有的列出贾送欢的条条政绩;最后,他们都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似地俯首低声对贾送欢说:“可能是谁、谁、谁、某、某、某写的材料告的状。”贾送欢脸上总是挂着道具似地笑容,客气地给每个来者让座倒茶,特意拿出抽屈里的中档香烟招待大家。他为什么不拿出高档香烟来呢?贾送欢自有他的用意。搁给平常,来到他办公室的本单位中层领导,除了财务科的赵科长和供应科的刘科长以外,其他的总是诚惶诚恐地站在那儿给他递烟点火,贾送欢想理不想理的,一副皇上派头,桌子上扔着的高档香烟一次也没递让过给他手下的奴才们。但这次不同,他既要笼络人心,又要显示出自己的廉洁,就很有用心地用中档香烟来招待大家了。
整个单位的环境卫生几乎天天在搞,政治处的同志深入到各个车间诱导式地做倾向性的工作。标语、板报、专栏内容都换成了有关欢迎上级领导来我厂检查指导工作等字样;墙壁上挂着的各种规章制度和岗位责任制以及操作规程凡有短缺破损的一律换新补齐;墙壁上贴着的各种学习心得和工作计划之类的专栏,一律撕了重搞,具体要求是贴高一点,让人站在那儿够不着用手去翻,封面是统一的格式,并且要用白线绳固定住,至于里边有没有内容,先不要去管,等应付完检查再说。白天,一溜烟的高档小车穿梭于厂部办公楼与各车间和各分厂,由贾送欢和其他厂领导陪同工作组到处检查指导;晚上,工作组被安排在城里最高规格的三星级酒店里,桌上摆满了各种反季水果和高档酒水;饭时,顿顿都由贾送欢陪餐,坐在三星级酒店最豪华的餐厅包房里,贾送欢笑容可掬毕恭毕敬地向工作组的每个成员敬酒。如此这般,三天过后,工作组负责人提出要查看群众反映强烈的财务供应账时,贾送欢忙不迭地说:“不急,不急。账本在那儿搁着,随时都可查看。你们平日里在喧哗的省城忙于工作,难得到这清净的小地方来,明天到处转转,这儿还有几处风景和古迹颇值一游,完了再查账不迟。”当晚,由贾送欢一手安排,将工作组成员分开来背对背地享受三星级酒店的一条龙服务。他还想从黄河对岸的山西省城调几个小姐过来专门伺候省厅工作组成员,随即又改变了个想法,心里默默道:“不管那儿的小姐都一个样,罢、罢、罢!等省厅工作组的成员回省城后,自己专程去趟省城,那时好好犒劳他们也不迟。”
贾送欢支走了单位其他的陪同人员和跑腿的,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客房里独思静想。在他看来,这次告状的主谋肯定是周民科,其骨干和死党还有谁呢?他在省厅的眼线将告状材料复印好后,他立即派心腹将材料取回。由于材料是打印的,所以无法从笔迹字体上判断是谁写的。从内容上来看,除了指控他和供应科及财务科共同犯罪没有真凭实据以外,其他的说得有眉有眼,特别是告发他在生活作风方面的语句和用词恶毒而不堪入目。“马宏楠会不会参与呢?”贾送欢心里这样想着,摇了摇头,点了支烟又摇了摇头,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想:“不会吧?难说?尽管马宏楠心地善良,但毕竟因没有得到重用而对自己有意见甚至怀恨在心。但从材料的写作风格上看不像是出自马宏楠之手。”贾送欢不断地摇头,思绪繁乱。说心里话,贾送欢很欣赏马宏楠的才华,但自从他当上了单位的一把手,他总感觉到马宏楠在有意疏远自己,不像以前那样亲近,逢年过节也不到自己家里来坐;可恨的是马宏楠竟和自己的死对头周民科一派关系暖昧,加之许多人在自己面前说起马宏楠的种种不是,贾送欢免去马宏楠的基建科长一职,本意是给马宏楠一点颜色看,让马宏楠改改自己恃才傲物的脾性,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地跟他走,公开地和周民科作对,使周民科在单位无势力无基础,永无出头之日,更不要说能卷土重来了,确保他贾送欢的权力和地位永不动摇,在整个单位一片安定的局势下直到自己升迁为止。可谁料想到马宏楠不但不找贾送欢作自我检讨和忏悔,反而在职工中间怨言不断,怪言怪语地讽刺贾送欢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影射贾送欢过河拆桥不记前情;不但不远离周民科以求自保,反而以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目空一切似乎看破红尘。马宏楠的言行着实让贾送欢恼火,以致于发展到现在这种难堪的境地。
夜,已经很深了。贾送欢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掠了掠头发,胸腔靠着窗台双手托腮朝下看去,城市美丽的夜景给了他些许的快感,但并没有使他烦乱的心情变得明朗起来。他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坐下来分别拨通了财务科赵科长和供应科刘科长的电话,让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酒店。
在家里焦急不安害怕东窗事发难以入睡的两位科长接到电话后,各自叫了辆出租车一前一后来到贾送欢面前。平常,他们两个与贾送欢相处时最无拘无束,但今天却如霜打的叶子般一点精神都没有。刘科长坐在离贾送欢远点的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烟,赵科长紧挨着贾送欢坐在那儿不断地喝水,谁也不说一句话。
“这次招待工作组的费用,能进账的进账,不能进账的由我支付。”好一会儿贾送欢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还能轮上你掏,让我掏钱好了。只要能把人家招呼好,就算把爷献到、把神敬好了。”刘科长实话实说。
赵科长一言不发,只是挺着一对大Ru房睁着一双凤眼看着贾送欢。虽说满面愁容,但却仍然风姿艳荡,难怪贾送欢顶着全厂职工的议论明白装糊涂,和她来往不断并让她来主事财务科。
“你们俩个那儿都处理好了吧?”贾送欢先看了眼赵科长,然后将目光移向刘科长。
“好了。”
“没问题。”
这一次,赵科长也开了口,但两位科长的回答让贾送欢听了后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俩底气不足。
“胆放正!回去后把账目和票据再仔细地过一遍,该毁的就毁,当改的就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贾送欢一字一顿地向二人叮嘱道。
两位科长点头,以示明白。
“这次工作组走了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不能显富,家具摆设衣着饭食越简单越好,更不要张狂,不准在城里买房子,到适当的时候我们就收手。好了,你们回去吧!”贾送欢说完后将目光留在赵科长的眼上。赵科长心领神会,坐着没动。刘科长知趣地一个人离开了。
贾送欢起身将“请勿打扰”字样的牌子挂到门外,然后将门反锁,转过身来还没走到沙发旁边,赵科长飞身扑在他的怀里,紧贴着贾送欢的身子将自己的舌头送到了贾送欢的口里,二人在狂吻之中将衣服脱掉,忽刺忽刺喘声迭起一阵猛浪之后,相互搂抱着躺在地毯上慢慢地舔舌头。这对胜似原配的野夫妻感到畅意之后手拉手到卫生间又洗起了鸳鸯澡。他们边洗边耍,贾送欢抓住赵科长的Ru房,又是捏又是揉,舔了又舔,还要用脸去摩挲;玩够Ru房之后又搬过赵科长雪白的软屁股又拍又打连亲带啃,弄得赵科长眯着眼睛淫声不断,撩拨得贾送欢再度火起,爬在赵科长的屁股上双手捏着她的||乳头从后边猛地插入,赵科长“嗯”了一声厥起屁股一晃一晃地奉迎着贾送欢的抽送,手柱浴缸还时不时地转过头来半睁半闭着眼“哼哼哼”地看着贾送欢,越发使贾送欢卖起力来;随着“啊”的一声,贾送欢咬着牙闭着眼先是按紧赵科长的胯部直起身来一阵颤栗,然后俯下身来将头侧过放在赵科长的背上,没气似地一动不动,这对奸夫淫妇极像两张叠在一起的弓。
两个人裸着身子无力地躺在床上,数日来精神上的压抑通过肉体的发泄而得以释散。赵科长点着一支烟后放在贾送欢的嘴里,贾送欢一只手拿烟,一只手放在赵科长的荫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在烟雾缭绕中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