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一次捣乱 小卧龙偶获笔记本
次日下学后,唐宁沙和林湘碧找到欧阳老师把计划说了一下。
“嗯,好极了!”欧阳鸾思考着说,“木人桩吗,我也有一个。苗灵月和清源茉;要是再吸纳几个人就好了——最好有男孩。”唐宁沙说:“如果需要,我可以找我以前的朋友帮帮忙。我去通知苗灵月和林湘碧,再见,欧阳老师!”“再见,小丫头们!”
回去的路上,林湘碧忽然说:“沙沙,我也可以来吗?”唐宁沙有些惊讶:“当然可以,你这身体也该锻炼锻炼了。”林湘碧说:“当然了!我可不想真成了‘林妹妹’!”两个女孩相视大笑,欢乐的小声飘洒在小路间。忽然,一个熟悉的问候声传来:“嗨!你们好呀!”
两个少女回头一看,只见傅怀乡走了过来,手里握着一部笔记本。唐宁沙:“你好啊,大才子,你这是去哪?”傅怀乡微笑:“我要去实验楼。”林湘碧奇怪的问:“你不是一见理科就头晕吗?”傅怀乡摇头:“我可不是去做实验的,我是去研究八阵图的!”“八阵图?!”“没错,诸葛武侯八阵图。”傅怀乡说,“你们昨天在实验楼里的经历谷口树方已经告诉我了,大家也都看见的,那实验楼的效果和我在资料里研究到的诸葛亮八阵图非常像。我正是去研究这个的。”“哟,是这样。”唐宁沙说,“那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再见,两位。”
不一阵,傅怀乡来到实验楼。黑压压的建筑张着黑压压的“大嘴”似乎在急切的表达着什么。傅怀乡走进去,在曲曲折折的走廊、过道、楼梯间拐来拐去。来到二楼,忽然,他的眼光被一道特殊的走廊吸引了——那是一条完全没用的走廊,似乎以前从未有人注意过,两边光溜溜的墙壁没有任何门窗之类的,只有最末端有一个奇怪的、孤零零的小窗户。傅怀乡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了,走向那扇窗户。他伸手扭一扭窗把手,很轻松便打开了——只见窗户外面是一面灰暗的砖墙!傅怀乡暗自嘲笑自己多疑,可又觉得不死心——于是他仔细审视着这扇砖墙——果然,其中有三块砖头是虚插着的!傅怀乡伸手把砖头抽了出来——后面赫然一个大约有公共浴室储物柜一半大小暗格!暗格里面放着一个茶色玻璃罐,罐口用蜡密封,罐体上的标签写着“公元2078年封”——是建校那一年的某一位前辈留下来的!
傅怀乡小心的用削铅笔小刀刮开蜡封,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盖子(因为是真空保存的缘故),只见罐子里是一封信和三个笔记本!读完了信,傅怀乡的眼睛已经挣得不能再大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唐宁沙的短信:“快来归心阁!光源宁露学姐请喝茶!”傅怀乡赶紧回了一个短信:“我马上到,我有重大发现和大家共享!”
那么,唐宁沙和林湘碧这一段时间里干什么去了?往下看吧。
唐宁沙和林湘碧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光源宁露远远地出现了,她抱着一叠文案、走得急匆匆:“嗨!你们两个,快来帮帮我们!”“怎么了?”唐宁沙和林湘碧走了过去。光源宁露苦笑着说:“月底了,学生会一堆事,人手有些不够;我和铃木雪姬她们都忙不过来了。”“那我们也去吧!”林湘碧说,“反正诗歌社今天没活动。”唐宁沙点点头:“为集体做贡献我也有份!”走到半路,她们又把刚刚结束修行的梅秋文拉了进来。
学生会里有什么事?现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书桌上的文件堆积的都看不见坐在桌后面的人!等到光源宁露带着唐宁沙她们进来时,铃木雪姬从文件山后面“爬出来”:“你们终于来了……”这时候,另外两个学生干部:“铃木学姐,我们该走了,教导主任那边还有事。”“哦。”铃木雪姬应了一声,“反正新人手也到了。”唐宁沙终于问:“我们能帮些啥?”光源宁露:“填问卷、填表格。”林湘碧有些犹豫:“我们……”“放心吧。”光源宁露说,“干这活根本不需要大脑。”
没过十分钟……
“我要疯啦!!”唐宁沙大吼,“这都些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林湘碧:“放松点,沙沙。”梅秋文抖了抖手里的一份问卷:“这些东西,无法让人放松。”铃木雪姬满脸歉意:“嗨,有时候隔上十天半个月,有时候每星期都有。这些事没人不烦。”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些表格和问卷、堆成山的表格和问卷——既有来自政府包括教育部门在内的各相关单位,又有来自好多社会团体和企业的(股份制学校吗)。不过,那些问题简直是千篇一律,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换、冷不丁出现一个错别字都是一样的!有些什么呢?——“……宿舍面积、教室面积、课堂时间、活动时间、餐厅面积、食堂饭菜种类……”光源宁露悄悄说:“每回都是这样。”真是见过说废话的,也见过说疯话的,就是没见过发着疯说废话的!
唐宁沙看看光源宁露和铃木雪姬,又看看林湘碧和梅秋文——都是很信赖的好朋友,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冒出。唐宁沙悄悄地让大家围拢在一起:“我们不如,这样……这样……”
“什么?!!”其他四个女孩惊叫起来、林湘碧满眼放光:“这才是我的沙沙!”梅秋文冷笑着:“哼,这下有的玩儿了。”铃木雪姬刚要说什么,一看光源宁露早就准备好了,她的眼睛里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彩:“那好吧!就这么办!”光源宁露做了什么准备?——她从资料柜里拿出一叠随机数表!大家立即动手——于是乎:教室面积一会儿比古罗马斗兽场还大、一会儿比茶杯口还小;一节课的时长一会儿超过二十四小时、一会儿不足一秒钟;食堂一会儿天天供应满汉全席、一会儿时时断炊;学生住宿条件一会儿人手一套海景别墅、一会儿集体露宿街头……到最后,铃木雪姬忽然想起自己收藏着一样“法宝”——前推三代的学生会的某位前辈留下的一套数字印章——原来偷懒、搞怪的家伙古来有之。
忽然,林湘碧注意到唐宁沙拿出手机,对着一张照片抄那上面的数字——那照片上是一张奇怪的数字表格。林湘碧问:“沙沙,这是什么?”唐宁沙赶忙收起自己的手机:“没什么!是我以前的小收藏!”林湘碧微微一笑,不再过问。
终于,大家的犯罪计划完美实施。五个女孩互相看着、哈哈大笑。时间还不算太晚,光源宁露提议:“我们开茶会吧!去‘归心阁’!”铃木雪姬说:“好呀!我家刚刚寄来了原装红茶。”“我们一起去吧!”林湘碧最喜欢茶会,“沙沙,你也一定会喜欢的!”唐宁沙也想去,看看梅秋文——梅秋文不反对。于是大家各自行动,梅秋文去打开水;林湘碧回屋取来新邮购的糕点;铃木雪姬去取茶叶;唐宁沙和光源宁露去准备茶具、收拾桌椅。
很快,五个女孩在“归心阁”聚合。小楼很乱,但很温馨。黄昏悠闲的斜阳、空气中浓郁的茶香、姐妹们欢快的交谈;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沉醉。忽然,不安分的光源宁露说:“大家谁敢邀请一位男生来呢?”铃木雪姬很认真的说:“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这样被禁忌的念头一旦在少女们心中升起就很难压抑——唐宁沙一下子想到一个人,于是她马上拿出手机:“我知道该请谁!”
在等待期间,铃木雪姬问:“不是说傅怀乡那小子一看理科就头晕,还有他在围棋社不时有活动吗?去实验楼干什么?”林湘碧:“哦,傅怀乡的围棋老师有比赛出去了,他去实验楼是为了研究诸葛武侯八阵图!”“什么!?”光源宁露放下茶杯,“八阵图?!”唐宁沙点头:“是的,是这么回事……”说着,她告诉大家自己知道的一切。
“哦!”梅秋文咬了一口蛋糕,“他可真不愧是‘小卧龙’,不知能不能遇到自己的‘刘皇叔’?”说着,她很有深意的望了一下光源宁露,光源宁露没说话,优雅的喝着茶,目光中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林湘碧起身开门,只见傅怀乡大步走了进来。“请原谅我的失礼,诸位小姐。”男孩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个发现太重大了。”说着,他拿出了那封信——五个女孩也围了上来。
只见,那封信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朋友: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的梦想是成为军事家;每个人都有爱好,我的爱好是画出稀奇古怪的房屋。
孩提时,我读《三国演义》、《隋唐英雄传》、《东周列国志》;少年时,我读《六韬》、《鬼谷子》、《孙子兵法》……读《战争论》、《论持久战》、《战争艺术概略》……我甚至自己研究了“奇门遁甲”、“马前神课”和“梅花易数”,累的头晕也乐此不疲。此外,战争片与战略性游戏;包括围棋、象棋也是我的挚爱。可惜,命运剥夺了我向着孙武、韩信、诸葛亮靠拢的机会。我只好在自己的爱好中寻找新的人生。
现在,我的人生到了尽头。我把我的梦想封存,希望有有缘人得到它们。如果我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想法对你们有帮助,我将十分荣幸。因为我隐隐约约觉得,日后这里有一些人会用得上。
追错梦的追梦者
看完了信,林湘碧咂咂嘴:“哇!这个人是谁呢?”唐宁沙:“一位前辈高人。”(这不废话吗)忽然,铃木雪姬说:“我知道这个人是谁!”说着,她从一堆杂物底下抽出一张画像:“这位就是了。”只见画面上是一位身着蓝色旗袍的中年妇人的半身像,她长得端庄儒雅,笑容温和睿智——不过,这个女人的左臂一切正常、右臂很明显看得出有些扭曲;而且可以看到的是,她是坐在轮椅上的。傅怀乡上前一看:“没错!就是她了。”梅秋文也凑了过来:“哦,这么一想还真的很可能。”
大家都知道的,这位女士名叫陶歆云,是当年享誉海内外的著名建筑师、美学家、教育家,虽然很年轻便由于空难而残疾,但一生中无论建筑、慈善还是教育、艺术无不硕果累累。学校的实验楼就是陶歆云女八十一岁临终前最后的手笔!
唐宁沙说:“以前也知道一点,陶歆云女士兴趣广博,建筑师之外还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思想家、作家。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光源宁露说:“好了,看看前辈都给我们留下些什么吧。”“嗯。”傅怀乡答应着,“她留下了这三个笔记本。”他把三个笔记本挨个放在桌子上。只见那三个本子都是中国古代线装书的形象(当年流行复古风),分别呈红蓝黄三色。红本子上写着“将帅法——得此则驰骋沙场、鬼神尽降”;蓝本上写着“谋士法——得此则运筹帷幄、纵横捭阖”;黄本上写着“帝王法——得此则君临天下、万邦来朝”。
林湘碧伸手拿起一本笔记本打开一看:“啊!怎么都是这些……是对话体的形式。”梅秋文也看一了一看:“没错,谁都知道一个人一生的研究别说靠这三个笔记本,恐怕就是三十个也写不完。所以她选用了这么一种侃大山的形式来表达。”“就像孔子的《论语》和柏拉图的《对话录》!”铃木雪姬说,“在闲聊当中把最深奥的道理平民化、明了化。”
诸位看官也许有些不明白,那我就插几句介绍。着三个笔记本的题目很是令人望而生畏,其实内容很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讲的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小男孩为爷爷过生日,并且交新朋友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爷爷去世了,离他的生日只差一天。小男孩非常伤心,在这之前他和爷爷约好在爷爷的生日上为爷爷朗诵诗歌。半夜,小男孩独自来到灵堂默默地祝爷爷生日快乐——这时爷爷的鬼魂出现了,带着小男孩游历了幽冥界——那里,男孩遇到了孙武、苏秦、张仪、白起、韩信、卫青、霍去病、诸葛亮、岳飞、凯撒大帝、汉尼拔、成吉思汗、菲特烈大帝、拿破仑、曾国藩、左宗棠、古德里安、隆美尔、蒙哥马利、巴顿、朱可夫、蔡锷、毛主席、蒋介石、冯玉祥、李宗仁、彭德怀、刘伯承……(申明:以上历史人物无论功过是非小子我都心怀无比敬畏、出场排列为随机组合,没有一点孰轻孰重之嫌)
于是乎,在男孩纯真的语言中,在爷爷朴实、幽默、睿智的语言中,在一个个历史人物或沧桑、或淡然、或激昂、或悲凉、或雄辩、或谈笑的语言中;兵法谋略、权术心机、纵横捭阖……这一切禁忌的、危险的智慧被曲尽其妙而又简单直白的诠释的淋漓尽致。那些令你觉得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人其实是在替你读十年书、阅万种人!
简略的阅读了一下这三本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