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狐狸真的快要成精了,只是三言两语就已能反客为主了,我只好和颜悦色地问:“老大,紫蝶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了?”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合上档案才开口:“这闺女可本事了,现在已经是兴阳县派出所的副所长,不过她新官上任就碰一宗棘手案子。详细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她管辖的地方出现一只猫脸妖怪,而且还弄出人命。”
我疑惑地问:“什么猫脸妖怪啊,是一头变异的大猫吗?”
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听说是一个老婆婆变成妖怪,猫脸人形,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猫脸人形……”我突然想起百老汇歌剧《猫》,但此猫并非彼猫,起码歌剧里的表演者不会弄出人命。
“别想那么多了,你的老相好还在等你呢!”老大说罢就把我赶出门外。
蓁蓁似乎听见老大最后说的话,我发现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离开诡案组……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我可找来一辆装有卫星导航的警车来出差,所以并没有在路上浪费多少时间。但是这次的目的地比上次要远,最终我还是没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
把警车出高速公路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本想在路边随便找个饭店祭祀五脏庙。然而,这里比较我想像中还要偏僻得多,公路两旁的店铺少得几乎到了凤毛麟角的地步,而且绝大部分都已经关门了,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也没有一个能填饱肚子的地方。所以,我就干脆踩尽油门,打算先找到紫蝶再说。
根据卫星地图的显示,从高速公路出口到兴阳县派出所大概就是一小时左右的车程,但实际上我却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原因并非我在途中迷路,而是路况比我想像中要差得多。驶出高速公路后大部分路段都是泥路,不但崎岖难行,而且冷不防还会有块大石头在路中央,最要命的是在到达城区之前,我连一盏路灯也没看见,没有在半路翻车已算我熟读驾驶手册。到达城区后情况也不见得能好到那里,虽然路上鬼影也没一只,但我的车速也从没超过60公里。
好不容易才来到派出所门前,本想让值班室的伙计给我开门,可是按了几下喇叭也不见有人走出来,只好下车走上前查看。值班室的灯亮着的,但是里却没有人。长生天啊,值班的伙计该不会跑了去摸鱼吧!要是这时候有人来报案咋办?
值班室里没有人,我只好自己招呼自己了。大门只是随便掩上,并没有上锁,于是我就把大门推开,然后把警车驶进大院里。
派出所的办公楼是一栋破旧的两层建筑,外墙有多处剥落,看样子应该有四、五十年历史了,要不是看见门口写着“兴阳县派出所”的字样,我还以为一栋待拆的危楼。我想,紫蝶大概是被调到一个贫困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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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栋危楼一般的办公楼前,掏出手机拨打紫蝶的电话,听筒传出一把冰冷的女性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手机关掉,我可还没吃晚饭呢!
我在这里人生路不熟,而且这里别说是酒店,就连正常营业的小餐馆也能没看见一间,今晚叫我怎么过啊!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在车厢里呆上一晚,于是便打算进办公楼看看有没有人。
办公楼的一楼虽然黑灯瞎火,但二楼其中一个窗户有灯光映出,应该还有人在里面。可是,我站那个窗户下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窗户是关上的,我想就算里面有人也不见得能听见。看样子得不请自进了。
和大门一样,办公楼的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轻推一下就打开了。门轴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让我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虽然此时还没到十点,但这里却如午夜坟地般寂静,而且附近皆黑灯瞎火,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在城市里就算是子夜时分也不会如此寂静和黑暗。
借助朦胧的月光,我只能看清楚办公楼外的事物,进门那一刻犹如跨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光存在的黑暗世界。我的眼睛仿佛瞬间瞎掉,眼前除了黑色就再也没有其它辨色。我没有急着上二楼,因为我根本看不到路,所以我想先站了一会,让双眼适应黑暗。
片刻之后,我的眼睛开始适应这个黑暗世界,不过视野还是十分有限。这栋有几十年历史的建筑设计得实在不怎么样,不但窗户不多,而且都很小,凭借从窗户透进来的朦胧月色,我能不绊倒就已经很不错。
这栋办公楼虽然十分破旧,但面积倒不少,最起码在我目所能及的范围里并没有看见通往二楼的楼梯。印象中,警车里并没有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幸好我最近换了台带拍照灯的手机,虽然照明范围相当有限,但也聊胜于无。
借助拍照灯发出的惨白光线,我走进了这间伸手难见五指的危楼,那感觉就像走进鬼屋一样。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很多,而且还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本想把电灯打开,但找了一会也没发现开关在那里。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寻找,还不如摸黑前进。
外厅宽敞而空荡,几乎每次走一步都能听见回音,就像有人跟在我身后似的,让人大感不安。好不过容易才穿过外厅,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却像过了很久似的。不知何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一股怪风从窗户吹来,顿感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外厅的尽头有一道木门,打开这道破旧的木门时,让人不安的吱呀声又再响起。刚才打开外面的门时,这种吱呀声就已经让我有种牙根发软的感觉,现在更是毛骨悚然。刺耳的吱呀声于黑暗而空荡的空间中回荡,犹如在地狱深渊受尽残酷折磨的冤魂在呻吟,让人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
门后是一个办公厅,这里的窗户比外厅更少,光线更加昏暗,我只能扶着一张又一张陈旧的办公桌前进。快要走到办公厅尽头时,心底突然生起一阵寒意,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我觉得有人盯着我,对方就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隐藏于黑暗之中。
我以手机照明,希望能看清楚对方的是什么人,不看还好,一看就几乎连头发也竖起来。因为对方跟我的距离有点远,拍照灯惨白的光线并没能让我看清楚他的相貌,只看见的一张铁青色的脸。
“你是谁?”或许我真的被吓傻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句话应该是由对方先说,毕竟我是个外来的不速之客。
对方依然呆立着,不但没回话,甚至没有把脸转过来正视我,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话。这更让我感到恐惧。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里根本不是派出所,或者说是一间早已荒废的派出所。那么说,在这里出现的人,很可能就是……
我不敢再想像下去,提起勇气向前走,试图看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人。然而,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感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扑在对话身上。他贴墙而立,所以我没有把他扑倒,反而在墙壁的反作用力下,被他反过来把我扑倒了。
他的身材虽然不算肥胖,但却异常深重,估计超过三百斤,压在我身上那一刻几乎把我的肋骨也压断了。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连忙叫道:“你快把我压死了!”然而,面对我呻吟般的惨叫,他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动一下就没有,犹如尸体一般死死地压在我身上。
我伸手去推他,发觉他的身体不但僵硬,而且还冷得像冰块一样。恐惧再次笼罩在我身上,不知道从那里涌出来的力气,使我能瞬间把他推开,随即连滚数圈,直到碰到一张办公桌才停下来。
慌忙爬起来躲到办公桌后面,我的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但心脏还是跳过不停。一个中等身材的成年人,体重不可能有超过三百斤,而且他的身体还像冰块一样冷……脑海瞬间闪现无数个假设,但只有一个念头盘踞于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僵尸!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真到遇到传说中的僵尸了?心中的恐惧徒然大增,想探头出去看清楚对方的情况时,却发现刚才不知道把手机丢到那里去了。就算手机在手也不见得有多大作用,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暗了,而且我也滚得老远去,倘若我不走近一点,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对方的情况。但现在我要走过去,心里又是千百万个不愿意。他不走过来,我就已经得烧香拜佛了,还那敢过去招惹他!
正当我心里盘算着是否该“敌不动,我不动”,躲藏办公桌后面呆到天亮时,如催命曲般的脚步声便于办公厅中回荡。
嗒、嗒、嗒……
卷十一 猫脸婆婆 第二章 诈尸奇案
回荡于办公厅内的脚步声既缓慢又诡异,仿佛每走一步都异常谨慎。让我胆战心惊的是,声音并非来自前方,而是从身后传来。我慌忙转过身来,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缩进办公桌底下。虽然这样也不见得安全,但总算有一份自我安慰的安全感。
诡异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但仔细聆听却发现似乎是来自另一个房间,难道对方正从二楼下来?正当我为此略感安慰时,一把冷酷的女性声音响起:“什么人?”随即整个办公厅便亮起来。
经历漫长的黑暗,在刹那间重见光明时,往往需要更多时间去适应。此刻虽然眼前一片光亮,但我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好闭上眼睛等待。我能静心等待,但对方却不能,她的显然比我更紧张。只是片刻的时间她就已经来到办公桌前,冷酷地喝道:“你是什么人,快出来!不然我就开枪!”她大概把我当成小偷了。
为免无辜地挨上几颗“花生米”,我连忙叫道:“紫蝶,是我。”虽然眼睛还没能适应,但单靠声音我就已能认出对方就是我要找的人——花紫蝶。
双眼终于适应了光明,不过接下的事情可让我感到十分难堪,因为我得在紫蝶面前很窝囊地从桌底下钻出来。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后还有更窝囊更难堪的事情等待我。
“慕申羽!你怎么会躲到桌子底下?”身穿警服的紫蝶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也许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手枪还指着我的脑袋。
虽然只是相隔了三个月,但眼前的可人儿明显要比之前成熟了,也许是因为环境的转变吧!毕竟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在父亲保护下的幼苗,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副所长。
我可不想直接跟她说,我是因为害怕才躲在桌底下,当即岔开话题:“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个来到这里人生路不熟,你不来迎接我也就算了,给你打电话你还把手机关掉,害我要自己摸黑进来找你。现在好了,终于把你找到了,你可竟然想杀人灭口!”边说边把她手中那把对准我额头的54式手枪轻轻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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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子弹都在枪套里还没装上,只是吓唬你一下罢了。”她把手枪收插回腰间的枪套里,并用外套遮掩,然后手机掏出来查看,当即轻拍自己的额头:“唉,没电也没发觉,这些日子可是真是忙晕头了。不过,你就算要找我,也用不着找到桌底去吧?”长生天啊,她怎么又把话题转回来。
正当我盘算着该如何再把话题岔开时,她突然惊叫道:“哇!怎么倒下来了?”随即快步走向我刚才被“僵尸”压住的地方。
我往那里望向,差点没当场晕倒,刚才把我吓个半死的“僵尸”,原来是毛主席的铜像!
她走到铜像前想把它扶起,但使尽力气也抬不动,我见状便赶紧上前帮忙,跟她一起把铜像扶起来。把铜像放回原位后,她便问我:“你刚才在这里搞什么鬼啊?我在二楼看档案,听见楼下叮叮当当的,还以为是那个小偷不长眼跑到这里来呢!”
“我还没吃晚饭呢,你该不会让我饿着肚子等到天亮吧?”我赶紧移动话题。
“你不说,我也没想起自己也没吃晚饭……”她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现在开车去兜兜风好不好。”我装疯扮傻地往外走。
“给我站住!你不把这事说清楚就别想走。”她三分严肃七分嬉笑地责问,并马上就追上来把我拉住。
她拉得太用力了,我一时没站稳就扑在她身上。她大概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似是自然反应般抱着我,重心全落在上半身,结果当然是我把她给扑倒,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夹杂女性体香的薰衣草香气悄然钻入鼻腔,不由让我感到全身酸软,胸口压着充满弹性的酥胸又是另一种醉人的感觉,销魂荡魄也莫过于此。
她并没有立刻把我推开,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我身下。两人良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但我却乐于享受这一刻的尴尬,我想她的想法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