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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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妖姬-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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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娘儿们有功夫,我来。”一名军官模样的关东大汉,把枪扔给别人,卷起衣袖,走过来说:“咱也是响马出身,听说当年龙首山有俩武功超群的美人儿,我总想比武招亲的事哩!活该你撞到我手里……”他话没说完,胸膛上中了宝珠飞掷过的短刀,因力量极大,只露出刀柄,眼见不能活了。
  宝珠的四肢被士兵们按住,再也动弹不得,这时,她看到数名警察走进来,都怀着惊恐好奇的心情去看宝珠,纷纷议论,多是轻薄言语。宝珠咬牙闭眼一声不吭。
  一名警官看看院子说,“咦,这不是李老头的家吗?他干啥不出来?”
  屋内的灯亮了,门轻轻打开,一个披着黑警服的驼背老头儿走出来,说:“大家辛苦啦!拿住蓝色妖姬了吧?”
  “这是谁?”一名小军官问。
  “监狱看守李志和。”警官回答。
  “妈个巴子!”小军官上去就是一嘴巴,打得李志和一个趔趄,“女飞贼跳到你家门口,你他妈袖手旁观,亏你还是吃官饭的!”
  “我不敢出来呀!”李志和满腔赔笑,“我一个老棺材瓤子顶啥用?”
  警官忙走到军官前耳语:“他闺女是你们团长的相好。这老东西是大狱里的牢头儿,又奸又滑,没人敢惹,算了吧。”
  李志和回屋拿出一条崭新的“绑腿”,走到斜卧地上的宝珠面前说:“我给你包扎一下,腿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动作娴熟,缠裹好后血便止住了。宝珠感激地看他一眼,被几名士兵放在床板上抬走了。
  蓝宝珠被关押在奉天最大的监狱内,她料想不到看守竟是李志和。老看守很同情她,常打开窗口,说:“姑娘,你流血过多,身子虚,想吃啥,就跟我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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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坐在草垫上,倚着墙脚闭目不语。狱灯昏黄,象幽暗的冥火。灰黑的墙壁上遗留着枯干、褐色的斑驳血迹;地皮潮湿,空气发霉,铁窗外偶尔吹进新鲜的气息,但似乎有股血腥味儿。宝珠入狱整整一天,尚未提审过,也没有狱医来检查、医疗她的枪伤。她不能站起来了,左腿如灌铅般沉重,阵阵剧痛如尖刀剜心。腿骨被打碎,打断了一根筋,她知道就是医好也成了半残的跛子,想起武功已废;想起东方鸿飞!想起人们常说的“郎才女貌”,心中一阵酸楚。
  老狱卒给她送来一碗热汤面,里面居然还卧个鸡蛋。说:趁热吃吧,一会儿就要过堂了。“不由地叹口气,望着宝珠俏丽的面庞,又说:”年轻轻的,就毁在这一身本事上了。你的名字我早听说过,说你们是匪我不信,为非作歹的事你们不干。
  我是个光棍汉,常和屋后面的‘和聚兴’孙掌柜喝酒,别看他其貌不扬,可是个热心直爽的汉子。“”他咋样啦?‘宝珠虽知孙狗儿多半身死,但还是存有一点侥幸。
  “死啦!脸被打得稀烂,就甭提身子了。想不到孙金龙是身怀绝技的隐侠,光死在他双枪下的东北军就有十几名。”
  宝珠悲伤地望着打住双腿的铁镣,猛扬起脸,不使泪水滚出眼眶。她想:军警口口声声喊着“蓝色妖姬”,必然是在潜回奉天时被抓住疑端,缉拿的是她,但牵连了孙狗儿和诺多弟兄,后悔、哀痛还有什么用?
  “姑娘,如过堂后你能押到别的监号,性命就许能保住了。”
  “这里……”
  “是死囚。无数死犯都是从这儿走的。晚上见吧。”他偻着腰走了,动作缓慢地锁上牢门。
  宝珠独囚一室,仿佛身旁围着无数鬼魂,都衣衫褴褛、蓬发垢面,满身血污。
  不由得觉得惨惨阴风寒彻骨内,心里发怯。她看到对面墙脚,好像有用血写的一行字迹,爬过去看,因时久字迹模糊了,但细看尚可辨认:陈六子民国二十四年八月甘二日归神位。她开始搜寻死鬼留给世间的笔迹;用指甲抠的;锐角刻划的;鲜血涂抹的,各式各样的方法留下各种类别的精神。有粗野的、猥亵的、抱憾及豪放种种。内容无非是“老子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爷爷做鬼也风流”、“下辈子还当贼”、“为侠杀人九十九,偏差张作霖狗头”等等,最使宝珠入目心惊的是两行娟秀的血书,血尽管变得乌黑,却像跳跃着的火苗舔着她的心。
  “无限恩情无限恨,做鬼亦思花烛春。”
  这句无名氏的遗句像是写给宝珠的,这人临死之际,伤心的是情,抱恨的也是情,悲壮而凄苦。想起鸿飞,不由得泪下。
  她不畏死,腥风血雨的生涯,把性命看得极轻,但与鸿飞相识并爱恋后,不仅格外地注重容貌,也变得懦弱起来。在奔回奉天的途中,自车窗看着开放在绿野上的鲜花;金子般的阳光;地平线上瑰丽的落日景色……她曾托腮遐想:到南方后,要和他牵手登山游玩,采撷山花让他给自己戴在鬓旁,偎依在那温暖的阔胸前,说:“我好看吗?”……她的心又渐渐地冷下来,自己若侥幸能活,也不过是个跛脚女子,哪里还配得上英俊的郎君?她抚摸着肿成小铁桶似的伤腿。
  下午,便有四名挎短枪的士兵来提审宝珠,把她抬在担架上,用一辆囚车拉走。
  东北境内,治安和司法全部掌握在军队手里,政辅于军,兵大于法,都是张家小朝廷天下。审讯蓝宝珠的是两名中级军官,主审的警方要员坐在一旁,不过是个摆设。
  一位满脸虬须的军官为震慑住宝珠,先把手枪拍在桌上,用杀气腾腾的目光逼视良久,见宝珠很安详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像睡着一样,勃然大怒,说:“蓝宝珠,审不审你都是他妈的一个样,你这些年,杀了我们多少军官?单凭昨天,胡营长就被你杀了。他是我的左膀右臂。妈的,你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
  “让我招啥?”她很平静。
  “供出你们的余党!”
  “只剩下我一人了。”
  虬须军官再要发怒,被一个长相清秀,像是文职的年轻军官制止住,慢慢走过来,神态平和地说:“旧帐甭提了。少帅曾说过,要饶恕能改恶从善之人……”
  宝珠截断他的话,圆睁怒目地说:“龙首山与你们有啥冤仇,竟把它血洗了?
  近百人只逃出了三人。到底谁恶、谁善?难道我们报仇不应该?“
  年轻军官很斯文,微笑地说:“龙首山一战实为惨烈,可你想想,大帅安邦必要清乱,为黎民而创太平,可你们却不识时务,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把美意当成祸心,你们打家劫舍,无论抢劫、杀害的是何人,终是个不把民国大法放在眼里的匪。
  大帅是何出身,你也知道,归顺他的绺子都有了正果……“”别啰嗦了!“虬须军官打开文件包,把一叠子信抛在桌上,说:”这是弟兄们的信,一夜工夫就有十几封,都请我把你判处死刑,就地正法!你还有啥说的?“
  宝珠冷笑起来,扬起脸说:“那又有啥?我只后悔这几年顾不上找你们的麻烦了。”
  虬须军官像发号施令地对警方要员说:“房厅长,你签个字,就把告示贴出去吧!”
  警长唯唯喏喏地说:“汤旅长,你说咋办就咋办。”
  年轻军官说:“蓝宝珠,你若供出同党,不仅能免一死,我可在少帅面前担保,只要你的余党来自首,是能得到赦免的。”
  “我蓝宝珠不会说谎。”
  “我希望你再考虑。”年轻军官表示遗憾,用惋惜的口吻说:“你青春美貌,正值年华似锦,做玫瑰梦的时候,嫁个心爱人,建筑安乐窝,伉俪恩爱,白头偕老,又何苦去走死路呢?一座新坟,夕阳残月,暮鸦啼乱,荒草离离,孤魂何依,愁苦谁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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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劝你……“”啪!“虬须军官拍起桌子,扯起粗大的嗓子高减:”蓝副官,你看上这娘们儿了是不是!“宝珠一怔,心想这小军官也姓蓝。这姓不多,十数年来她只碰上了这一个。
  蓝副官冷冷一笑,极傲慢地回答:“不错,我正是有怜香惜玉之心。”
  “有本事你娶了她!”
  “汤旅长,请自重些。”蓝副官沉下脸,语藏讥锋地说:“旅长,这冷面心毒手黑的女匪,自然比不上你那几位娇滴滴的姨娘。有句俗话,叫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放屁!”汤旅长气得胡子翘起,说:“别以为你是郭师长的副官,少帅的红人儿,就他妈眼里没人。跟大帅打江山还得靠我们,书生,你见过血吗?”
  房厅长正想措词劝解,门外跑进个传令兵,将一封信交给汤旅长,他忙拆开,让卫兵去念。是封卫戍司令让汤旅长将蓝宝珠就地正法的手令。他听完,得意地说:“蓝副官,你若是对她有情意,明天就给她收尸吧。”
  蓝副官看了蓝宝珠一眼,大踏步地往外走。汤旅长对侍卫说:“跟着他,看他是不是去给少帅打电话?”他又笑着对蓝宝珠说:“少帅在北京,蓝副官想救你也不成了。谁让你长得模样儿惹人爱呢?”
  “扯你妈的淡!我蓝宝珠早为人妻了!”
  “是谁?一共几个?”他露出猥亵的笑容。
  “我在乎啥?”她屈指数着,说:“过来,我告诉你。”汤旅长果然走过去,蓝宝珠猛然站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顿时口鼻淌血。宝珠若无伤,汤旅长的后果不堪设想。
  汤旅长暴怒起来,一拳击过,宝珠仍坐在椅子上,扬手将他手腕捏住,汤旅长宰猪般地嚎叫起来,高喊:“给我手枪!”
  “慢。”房厅长见汤旅长不成体统,又唯恐蓝宝珠毙于自己面前,于他多有不利。忙说:“快给人犯戴上手铐,押回去!”
  宝珠轻蔑地一笑,手一扬把汤旅长摔出老远,柳眉飞扬地说:“姑奶奶坐着和你比划!”
  “押到刑讯室!”汤旅长吼着。
  房厅长知道拦阻不住,眼睁睁看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拖着蓝宝珠走了。只得在后面喊:“旅长,外面的记者还等着你呢!”他很清楚,这位以匹夫之勇深得大帅青睐的汤旅长,一旦兽性发作,是什么野蛮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他身为厅长,又怕得罪少帅,指责他滥用酷刑是小,万一女匪侥幸不死,由张学良做主,把她配给蓝副官,这人情就做不得了,又怕蓝宝珠被折磨成废人。他急忙去找蓝副官,对门外的记者说:“能闯你们就闯进去吧。”数名当地记者对蓝色妖姬的兴趣胜过奉天夜里发生的枪战,但他们被持枪的士兵挡在外面。
  直到傍晚,遍体鳞伤的蓝宝珠才被扔进牢房。上衣已被撕成片片布条,头发散乱,因昏迷丝毫不知道半裸露着白皙的胸脯。她的下唇已被自己咬烂,颈上凝固着自嘴角流下的血迹。
  “造孽啊!‘”李志和提着狱灯,察看着她的伤情,知道不轻,更清楚她昏厥的缘故,轻轻地掩住她的前胸,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在甬道上不住地摇头叹息:“完啦!我这里又添个新鬼了。”
  蓝宝珠在刑讯室受尽凌辱。她被捆在木凳上,汤旅长一把扯碎上衣,宝珠的胸脯立刻裸露出来,滑腻的肌肤和丰满的||乳峰点燃了禽兽们的欲火。汤旅长怕宝珠咬舌而亡,扒下她的袜子塞进流血的嘴里。他脱掉军衣,抓过酒瓶灌了几口,扔在墙上摔得粉碎,刚挥起皮鞭要打,一名士士兵指着宝珠的||乳峰说:“那上面有抓痕。”
  汤旅长狞笑着走过去,用手掌托起,眯着的眼里射出猥亵的目光,使劲地揉搓着说:“表子,是让猫挠的吗?”一皮鞭抽过,鞭梢打裂他托在手上的Ru房。白嫩的皮肤立刻暴绽开,鲜血四溅,落满胸膛,像疾风吹散一片樱桃。他又用烟头捺在宝珠另一||乳峰上,一阵咝咝声,那嫩红的花蕾被烧焦了,宝珠昏厥过去。
  皮鞭雨点般地落在宝珠身上,被扒到双臂的衣服被打成碎片。汤旅长手酸乏力了,用鞭杆托起宝珠的下巴,说:“老子不碰你的脸,留着花模样,给弟兄们助兴。”
  手一挥,对后面的四名士兵说:“把这娘们儿的裤子扒下来,你们也尝尝野味儿,这女匪杀了咱不少弟兄,大家出口气,不算违反军纪。”他坐在木凳上,翘着腿抽烟,欣赏着一幕惊魂动魄的场景。
  三名士兵面面相觑,一个年轻强壮的士兵,摘下帽子,把衣袖挽上,走过去要用刺刀割开宝珠的裤子。这时,宝珠苏醒过来,那副神情吓得士兵退后数步,握刺刀的手有些发抖。
  仇恨把一双俏目变成了恶鬼似的眼睛,眼角裂了,渗出几线鲜血:已经看不到眼白,满个眼眶都是红的,像滚动着的两团火焰;嘴里的白沫已渗出鲜血。这副神情能使心亏的男人做半生恶梦,能摧毁任何想发泄性欲的禽兽之徒……汤旅长骂声“废物”,狠狠扔掉香烟,说:“我撕她的裤子,有胆子的上,是属兔子的就往后稍。”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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