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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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割-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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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喜欢,当然喜欢。”春子低声说道。

  “那你亲我吧,抱着我吧,我想成为你的女人。”牛芳玲又朝春子靠了靠。

  春子的表情却变得异常复杂,心情亦如是。牛芳玲是他少年时代最亲密的伙伴,长大后,亦都彼此深深地爱着对方,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娶牛芳玲为妻,可曾经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了,他又为什么怯而却步呢?

  牛芳玲见春子仍旧无动于衷,便主动地抱着他,亲吻他,但始终没有掀起春子情感的波涛。就在牛芳玲拉春子的手按在自己没有胸罩遮挡的Ru房上时,终于激起了春子的反抗,他抽出手用力将牛芳玲一推,说了句:“别这样,弄得我好烦。”

  这一句不要紧,只听牛芳玲“哇”的便哭出了声,春子劝了好一阵都不顶用。只听牛芳玲边哭边说:“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呜,呜,你以为我天生下贱吗,你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你这样吗,你变了,你不喜欢我了,呜,呜……”

  春子好言劝道:“不是的,只因想起家里发生的许多事,心情不好才这样,不是不喜欢你,别哭,别哭好吗?”

  牛芳玲哪里肯信,继续哭述:“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嫌我身子脏,呜呜,只不过你一直忍着没说,呜呜,你嫌我脏才不肯亲我……”

  春子拿来纸巾,递给牛芳玲,说:“真的不是你所想的,我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呢,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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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芳玲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吗,那你愿意娶我吗?”

  “我,我……”春子一时语塞。

  牛芳玲见状,一切似乎都明白了,大叫道:“你让开。”说着,起身跑向里间。

  春子连忙追过去,不想门已被她反锁。春子只好在外面继续开导,但牛芳玲一点也听不进去,在里面大哭不止。

  *** *** *** ***

  第二日清晨,春子睁开惺松的眼,发觉自己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再看里间,房门大开,里面寂静无声。春子慌忙起身寻找,再也看不见牛芳玲的身影。“完了,芳玲走了,她被我气走了。”春子心中连连叫苦,“她会去哪里呢,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春子跑出门去,到牛芳玲可能去的地方四处找寻,可一点她的踪迹也没有。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报社打来的,说有一个重要采访任务,叫他先到办公室去。春子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寻找牛芳玲。

  一星期过去了,仍然没有牛芳玲的消息,让春子好不挂念。他一次一次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伤牛芳玲的心,难道她还不够苦吗?为什么不让她开开心心的,难道自己真的不再爱她了吗?

  春子始终无法理清这些问题,只有在心中乞求上苍保佑牛芳玲平平安安的,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深圳的夜生活很丰富,但春子很少去放松,直到报社安排他做一个反映都市夜生活的专题时,他才奉命外出。

  高分贝的音乐,炫烂的灯光,疯狂的男女,仿佛整个时空都在旋转。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春子还真有点不适应酒吧迪厅的环境,早呆不住而出门了。

  有天晚上,春子来到一家叫“动感特区”的酒吧,刚与别人搭上话,便被一伙男女疯狂地尖叫声给打断了。春子将目光转向他们,原来是一伙穿得红红绿绿的男女青年在完摋子,输了的大口喝酒。春子淡淡地笑笑,不予理会。可就在他们几个喝成烂泥被同伙搀着出门时,春子猛然发现其中的一个女子很像牛芳玲,因此赶紧跟了出去。

  “阿咪,你喝醉了。”搀扶着模样像牛芳玲的那个长发男子说。

  被唤作阿咪的那女子有点语无伦次,说:“喝醉了又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说着,“哇”地吐了一地。

  春子跟在他们后面,发觉那阿咪虽然身高和牛芳玲无二,但言谈举止却相差甚远,所以不敢上前去问询。当走到一辆小车旁,那扶着阿咪的长发男子向他的同伙招呼道:“你们先走吧,我和阿咪到车上谈点事。”只听一个同伙说:“去,有事,还不是那回事,小心点,可别闪着腰哟。”长发男子并不答话,连扶带拖将阿咪拉到车子里了。

  春子本欲离开,但仍对那叫阿咪的女子心存疑虑,更何况二人上车后并未开动车子,便小心翼翼留在那车子的附近,想探个究竟。

  过了一会儿,原本静止的车子突然摇晃起来,春子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只知那酷似牛芳玲的女子喝得烂醉。“别不是在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春子想,“不行,得阻止那男的乘人之危。”

  春子大步走了过去,见里面漆黑一团啥也看不清楚,便用力地敲打着窗玻璃。可车里一下子变得毫无动静。春子奇怪了,明明两人在里面闹腾,怎么突然悄无声息?春子走到车的前面,伸过头去,通过贴近前面的玻璃终于发现,那男的正光着屁股扒在女的身上。

  “找死呀你?”那长发男子见有人故意打扰,迅速提上裤子,打开门跳下了车。

  “对不起,我想打车。”春子紧张地说。

  “打你妈个头,我这是出租车吗?”长发男子怒斥春子,“你打车探头探脑干啥,想偷车呀?”

  “不是,我以为司机打磕睡了,所以想仔细瞧瞧,好叫醒来开车。”

  这时,车里突然传出那女的声音:“来呀,干啥去啦,春子,来呀……”

  “春子?!”听到车里传来自己的名字,春子大吃一惊,这不是牛芳玲吗?他立即跃到车门口,朝里面望去。

  “干嘛?你找死呀!”长发男子准备掀开春子,不想被春子一手推开了。春子探头进车里一看,那散着头发靠在车座上的女子正是牛芳玲,只见她迷迷糊糊地念叨自己的名字,前胸敞开着,裤子也褪到了大腿部位,其状秽乱不堪。直看得春子怒火中烧,伸出手用力去拉牛芳玲,并喝道:“你起来,起来!”

  那长发男子岂容春子破坏他的好事,拉住春子的胳膊就往外拖,将春子拖出车后,当胸就是一脚,“你小子是不是活不耐烦了,敢动我的女人。”

  春子强忍疼痛,指着车里的牛芳玲说:“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的朋友?怎么不说是你妈?”长发男子并不肯罢休,“你给我滚。”

  言语不和,二人又动起手。那长发男子毕竟没有春子高大,力气也小,终于敌不过,便操起手机,准备叫帮手。幸被春子及时发现,一把夺过手机甩在地上,顿时摔个稀烂。长发男子见势不妙,立即撒腿就跑。

  春子怕他找来同伙,赶紧到车里叫牛芳玲。春子见牛芳玲还不醒,用力甩了她两个耳光,终于将她打醒。春子也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待她稍作穿戴后拉起她就跑。到了大街,迅速拦了张出租车逃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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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你干嘛要带我回来,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呜呜……”回到春子的出租屋,牛芳玲又眼泪汪汪地哭个不休。

  春子气极,骂道:“好啊,我不带你回来,你还做你的阿咪去,做人家的胯下猎物去。”见牛芳玲哭得更凶了,春子有些心软,说:“不是我有意要伤你的心,但你干的这事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牛芳玲哭述:“你不要我了,我能到哪里去,还不是找以前认识的人吗,我是说了不再干那一行的,谁知他们有意把我灌醉,要干那种事?呜呜,你都看见了,我更没脸见你了,还是让我走吧。”

  春子看着她的可怜状,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年,她是一个多么纯情善良的姑娘啊!“只要你振作起来,我不会再怪你的。”春子说。

  “不怪我有什么用,你永远不会再喜欢我了。”牛芳玲继续流着眼泪。

  春子沉吟了半响,对牛芳玲说:“只要你重新做人,我们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牛芳玲用惊异地目光看着春子,眼里亮光闪烁,但仅仅一会儿,又归于了暗淡,“你难道不会在意我曾经做过什么吗?你在骗我,我们没有将来了。”

  春子认真而严肃地说:“我怎么会骗你呢,想想我们这些年都不容易,都是命运在作弄人,我们都受够了,难道不应该有新的开始吗。只要我们都忘掉过去,珍惜现在,就有可能创造出新的未来。”

  看春子的表情,似乎没有骗自己的意思,牛芳玲感到无比的欣慰,似乎所有的委屈和苦难在顷刻间都灰飞烟灭,眼泪顿时有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

  “怎么啦,怎么哭得更凶了?”春子不解。

  只有牛芳玲知道此泪与彼泪的不同,这是感激的泪、幸福的泪、希望的泪。

  
【第65章】身不由己
春子请许仁义帮忙,让牛芳玲到他所在酒店做了一名服务员,自己则继续在《市民生活报》当记者。日子就这样在平稳有序中进行。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春子采访完一名为救治白血病孩而卖房卖血的继父后,兴冲冲赶回报社,准备将他们的感人事迹向领导汇报,可就在回报社的一条巷子里,春子被一伙人拦住了。

  “就是这小子,那天不仅破坏我好事,还和我动手。”

  春子一看,朝他嚷嚷的正是那个想占牛芳玲便宜的长发男子,心想,坏了,这厮是寻仇来了。“各位兄弟,我想这其中有误会,先别急着动手。”春子赶紧向他们解释。

  “误什么会呀。”长发男子说,“你寻你很久了,今天别想跑。”

  说话间,几个打手已向春子扑过来了。春子连忙躲闪,一边说:“各位兄弟别冲动,你们听我说。上次那女孩是我老婆,你说我能不拉她回去吗?”

  “什么,你老婆?那娘们竟然结了婚?”长发男子惊奇地问。

  “是啊,她背着我出来混,我是想教训她的,不想和你发生冲撞了,真是对不起。”春子想用言语说服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算你老婆又怎么啦,撞到我龚长毛手里,就是你老娘你也得忍了。”长发男子蛮横地说。旁边几个打手也附合道:“你知道我们长毛哥是干啥的,司机!”见长发男子瞪着自己,几个又连忙补充:“特区最有势力的梁老大的司机,懂吗?”

  春子闻听,转头就向后跑。对方见状,一边叫嚷着:“别让这小子跑了。”一边撒腿就追。就在春子快跑出巷子时,终于被他们追上了。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将春子按在地上轮起拳头就揍。巷子里虽有几个行人,但见这架势,都慌忙躲开了。

  春子孤立无援,只得边用双手护着头部,边喝斥道:“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报社记者,我一定会将你们登报的。”

  “记者?哈哈哈,不就是个耍笔杆子的吗,我把你的手打断,看你还能不能写。”说着,其中一个打手捡起路旁的一根木棍,高高举起就要朝春子扫去。

  春子吓得眼睛都闭上了,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棍子总算没有打下来,春子以为是幻觉,但当他睁眼朝前看时,不禁大吃了一惊,正向自己走来的那人竟是戴子慧,紧随其后的是吴青玫和一名没有见过的男子。

  “昌哥。”戴子慧扑向春子,抚摸着他的脸说,“你疼吗?”可旁边的打手们按耐不住了,准备掀开戴子慧,不想被戴子慧带来的那个男子挡住了,“谁敢动我家小姐。”说着,与那几个打手们交上了手。

  那叫龚长毛的长发男子喊道:“都给我停下。”见几人终于住手了,又说:“你们是什么人,敢干涉我们的事。”

  吴青玫接过他的话,指了指浑身是伤的春子:“他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你们干嘛要打他?”



  “未婚夫?”龚长毛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春子,心想,怎么又成了这女人的未婚夫?不过,这女人好像有些来头。“小姐,小姐的乱叫,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龚长毛问。

  “干嘛要告诉你。”吴青玫说。

  “不说,好,你们都别想轻易地离开。”龚长毛挥挥手,示意打手们行动。

  “你们谁敢。”戴子慧身边的那男子喝道。但打手们不听,纷纷围过来。这时,只见戴子慧站起身来,对龚长毛厉声说道:“别仗着人多我们就怕你,到时可别后悔就行。”

  龚长毛听出了弦外之音,仔细观察起戴子慧,特别是那停在一旁的高级轿车。他是帮人开车的,阅车无数,这么高档的车他从没开过,但他认识这车的牌子:林肯。

  “你说,你是谁家的小姐?”龚长毛问。

  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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