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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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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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大哥吗!因为春子尽管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但由于平时不注重穿着且极少修饰而显得有些“土气”。这天可不同,春子在蔡芬的建议安排下,城里最高档的美容店师傅为他进行了形象设计,加上他内心充满喜悦,兴奋非常,春风满面,使得和从前相比判若两人。当然,身着婚纱的蔡芬也毫不逊色,美丽而时尚,因此又有人惊叹:真是佳偶天成啊!

  此时,谁也没有在意有一个人在文秀宾馆附近来回走动,且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对正开心地招呼客人的新人。他也是来祝贺的吗,为何犹豫不前呢?

  蔡芬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桃花,她正伸手欲与一位来宾相握时,突然感到手臂有些僵直,当对方已将自己的手握在手中,她似乎失去了知觉。

  “祝贺你!”祝贺蔡芬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一想起来就愀心疼痛的郭有才。

  “谢,谢谢。”蔡芬努力使自己镇定。她还不知道郭有才此来目的何在,只希望他千万不可生事才好。

  郭有才又来到春子跟前,握住春子的右手说:“祝贺你啊!”然后小声在他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

  蔡芬高度关注郭有才的举动,当见他在春子耳边轻声嘀咕什么时,她发觉不妙,特别是看到春子随后脸色大变,更是心慌意乱。

  郭有才大笑一声扬长而去,春子则望着他的背影面如死灰。蔡芬心虚,不敢问春子到底听他说了什么,只是在内心不断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也许真是上天感应,蔡芬担心春子大发雷霆的情形果然没有出现,春子片刻沉默后便被道贺的客人所打断,他仍旧招呼着客人。

  可尽管如此,蔡芬还是感觉到了春子神情的异常,她的心紧张极了。

  在门前迎完客人,一对新人来到宴会大厅。只见宾客满座,推杯换盏,喜气洋洋;县领导和长辈们多在包厢之内,亦是谈笑风生,笑语盈盈。春子与蔡芬双双来到宾客面前,一桌一桌敬酒致谢。

  酒宴罢,已经酩酊大醉的春子在李唯一、郑金平等好友搀扶下回到新房,蔡芬赶紧将被子掀开,让春子睡到床上。

  “怎么让他真喝酒呢,结婚敬酒原本意思下即可,大家都会理解的。”李唯一说。

  蔡芬眼睛有些湿润,满怀委屈却不好说出口。其实开席前已经用空瓶灌满了凉开水给新郎新娘敬酒用,谁知春子偏不用那凉开水,换了瓶真酒一杯一杯喝个不停,终因喝酒过量而支持不住,被人搀下酒宴。蔡学良为此很生气,但碍于客人在场而不好责备。刘秀也很觉奇怪,不知道女婿哪根筋不对,非要在婚宴上喝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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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金平说:“原本想闹你们的新房呢,现在春子喝成这样子,看来要多休息才行。”李唯一说:“那我们就别打扰了。”说着,几人出门而去。

  “嗷……”春子一口吐出来,污秽全沾到新被上了。蔡芬赶紧过来用毛巾打湿后一一擦干净,忙了有十几分钟,她始终没有一句埋怨的话。相反,她像犯人等待最终审判一样忐忑不安地等着春子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蔡芬听春子说:“我口干,有水喝吗?”正靠在沙发上发呆的蔡芬忙跑去倒了杯开水送到春子口边,“你醒啦,头还疼吗?”春子咕咚喝了一口水,没有作答。

  “我爸妈刚来看过你了。”蔡芬说。

  春子仍旧不答话。

  蔡芬眼一红,“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说出来吧,想让我怎么样都行,不要不理我好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

  春子抬眼望了望蔡芬,终于开口说话了:“结婚,结婚?对你来说还有新鲜感吗?”

  蔡芬眼泪掉下来了,“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那都是过去了的事,你不要这样难过好吗?”

  春子苦笑一声,又不答话。

  蔡芬心痛极了,对春子说:“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春子摇摇头,说:“没什么,他只说你很好,尤其是床上功夫了得,让我好好享受,好好珍惜。”

  天啊!蔡芬如五雷轰顶,心如刀绞。她说:“那你准备怎样对我呀,你说呀?如果不想要我也成,反正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打结婚证。”说着,唔唔哭出了声。

  “别担心。”春子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是金枝玉叶,能嫁给我这个乡巴佬已经是上天开恩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不要这样说我好吗。”蔡芬走近春子,一把抱住他说:“我早就看出你闷闷不乐,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春子不语。

  蔡芬说:“今天那人叫郭有才,他坏透了,他是有意来伤害我们俩的,你别理他好吗?”

  “难道你们俩是清白的,是我冤枉了你?”

  蔡芬无言。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原来是母亲来叫他们去吃晚饭,二人连忙强装笑颜相随而去……

  *** *** *** ***

  晚上,当所有喧嚣褪去,春子与蔡芬又回到新房。

  “你先睡吧。”春子说。

  “那你呢?”蔡芬关切地打量春子,“是不是刚才我爸说了你几句,又让你不高兴啦?”

  春子摇摇头:“我想坐坐。”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燃起了一只烟。他的心里很乱,蔡芬给予他温馨的家的同时又给予他心灵的伤害,不知该如何待她才好。

  春子虽然晚上没再喝酒,但由于中午喝酒过量,不仅现在的头还依旧昏然,而且四肢的关节也有些酸痛。他坐着的身子渐渐倒在了沙发上,蔡芬过来请他上床去睡,春子还是不肯。他心里清楚,不管蔡芬如何努力,她从前那美好的形象已一去不复还了。

  正如每个女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爱人形象一样,每个男人也都有自己心目中的爱人形象。春子心中的爱人形象是冰清玉洁的,是美丽善良的。而蔡芬似乎已离此标准太远、太远。

  但是不是就此就不再理她呢?春子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有天大的错误,可如今已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能真的弃之不顾吗?不仅不能面对亲友,更无法面对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岳父岳母。

  春子又想到了牛芳玲,这个不知去向的女子曾一度是他心中的天使,一度在他心中占据着“妻子”的位置,然而命运弄人,一对有情人偏偏劳燕纷飞。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春子无法获取答案,只能在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一张苦脸,两行清泪。这是蔡芬见到的春子在沙发上睡着时的情景,心中亦不胜伤痛。她到床上抱起被子轻轻盖在沙发上,将枕头轻轻塞到春子的头下,然后再从柜中取出另一床新被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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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第二天还要随春子到牛磨村去,按乡俗拜堂成亲,她强迫自己睡下,以免第二天在亲友面前出丑。

  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无言!无性!无爱!?

  
【第21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就在“高峰县首届旅游文化节”即将开幕之际,县委副书记吴地寿从河南省三门峡市传来消息:林源农业科技有限公司不见了!

  这完全出乎李又兵的意料,怪不得最近怎么也联系不上公司老总林悟意,原来开溜了,这可不得了!他找来县长蔡学良通报了这一情况,蔡也为之震惊。李又兵说:“这次地寿书记亲自到三门峡时,林源公司的那栋办公大楼已人去楼空,据说公司解散了,林悟意等几个负责人不知去向。”

  “难道堂堂一家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会突然‘蒸发’吗?”蔡学良焦急地说,“地寿书记找了三门峡市有关部门没有,他们怎么说?”

  李又兵说:“该市有关部门对此也毫不知情,你说这事该咋办?”

  “我原本对此早有不详预感,可一想林源公司在他们市连年被评为‘龙头企业’,想必颇具实力和颇守信誉的,所以也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竟然真发生了这样难以置信的事。”

  李又兵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老吴在那里已是回天乏术了,当地政府说,给林源公司评奖发证完全是按照过去的业绩来评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无法干涉公司的经营行为。”

  蔡学良叹了口气,“老李啊,这能怪谁呢,我们搞农业产业化开发,既不是与人家当地政府合作,也不是人家政府搭的桥,人家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吗?

  “搭桥?”李又兵眼前一亮,“对,快找来那个在我们县办榨菜厂的河南老板吴正纯,是他搭的桥。”

  不多久,县委办工作人员请来了吴正纯。

  吴正纯闻听此事极为吃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人在高峰县,事先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李又兵说:“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吗,要想尽设法将他找出来。”

  吴正纯说:“他也只是我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我只知道他是三门峡市陕县人,具体在哪就不知道了。再说,知道在哪又有何用,他既然要溜,哪会在家里。”

  李又兵怒了:“这我知道,只是林悟意是你介绍我认识的,你要对此事负责。”

  吴正纯说:“我是一番好意,哪知会出现这样的事,能怪我吗。”

  蔡学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好啦,吴老板,你先回去吧。”待他走后,又对李又兵说:“书记啊,现在怪他也没用,再说,他在我们这儿的那家工厂,所有资产加起来也就两三百万,他能解决得了我们现在这个大难题吗?还是召集几套班子的领导一起来议一议,琢磨个良策吧。”

  李又兵摇摇头:“不妥,此事不宜声张。”

  “我们几套班子的领导内部议议有何不妥?”

  “唉,不行啊,不是我信不过我们的班子领导,而是此事已经极为敏感,一旦传开,势必大乱。更何况马上就要举行首届旅游文化节,省市领导都要来,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呀。待地寿书记回来后,还是我们几个书记碰个头再说吧。”

  如此忧心忡忡过了两日。吴地寿一回到高峰,便赶到书记办公室见李又兵,详细汇报了在河南的情形,称林悟意的失踪可能是蓄谋已久的,是有意诈骗。

  李又兵将县长蔡学良和几个副书记叫来了,他说:“当务之急是要做好保密工作,稳定压倒一切。”

  蔡学良说:“涉及到无数农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我们还是向市里汇报吧,或许上级会有好的解决办法,也是给我们自己争取一些主动。”

  吴地寿说:“应该请公安部门介入,全力追捕诈骗犯林悟意。”

  李又兵摆摆手,“不行,目前既不能让上面知道,也不能让下面知道。我说了,当务之急是确保稳定,保证旅游文化节的顺利举行。”他对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江子潢说:“你要调动一切力量,确保旅游文化节期间全县的安全稳定。”

  蔡学良说:“那农民手头的农产品怎办?”

  李又兵说:“我们再想办法吧,要不请地寿书记牵头到外面联系科技农产品的销路,尽量减少农民的损失。”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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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牛磨村,牛树人刚从地里挖天麻回来,家里就来了不少人。

  有人问:“树人啊,你说现在差不多已过了一个来月,怎么上头也不派人来收购呀?”

  又有人问:“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我们还指望用天麻卖钱置办年货呢。你说,上头啥时来收啊?”

  牛树人叫大家凳上坐,说:“上次我打了电话给春子,他也是说这个时候会来的,谁知现在也没个动静。”

  “春子是县里的主任,他说的应该没错啊。其实我们也是冲着他才搞的科技种植。”一个村民说。

  “没错。”旁边有人附合道,“要不再给春子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啥时候来啊,急死人了。”

  “要打你们去打吧,我去找找他的传呼机号码。”牛树人说。

  “好。”有人答应着。因为牛磨村只有老书记牛双全家装有一台电话,知情人都明白,牛树人决计是不会到他家打电话去的,有时因急事要找春子,他也宁愿跑到邻村去打。

  众人拿着牛树人给的传呼机号,来到老书记牛双全家。

  牛双全也正为收购人员迟迟不来而着急,他前几天为这事还专门跑到乡里询问,但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现在听说大家要给春子去电话,他满口答应并亲自拔通了传呼号。

  不多久,春子便回过电话来了。牛双全正想去拿话筒,一想又缩回了手,示意旁边的牛木根去接。

  牛木根拿起话筒,操着粗重的声音说:“春子吗,我是你木根伯伯,想问你件事。”

  春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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