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将一片羊肉送入了嘴中,笑了一下,说:“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但是与其相信卡罗,还不如相信一条蛇或者一只蝎。”
苍月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杀了你们的任务?转而和你们一起对付卡罗。”
安然说:“正是此意。”
苍月将酒盅里的清酒一饮而尽,说:“也好!其实,我知道,杀了蓝染的人就是卡罗无疑,只是因为他是兰蒂斯皇帝,才给他个面子帮他做一件事。我曾经在蓝染的墓前起过誓,要给他报仇的。既然卡罗是如此无恩无义之人,我也就不必和他讲什么信义了。我其实是一个心性不定的人,也从来遵从自己的喜好,没有约束。如今我改变心意了。我不会再与你们为难了。”
安然冷笑了一下,觉得苍月的确是一个很容易改变自己主意的人。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苍月改变了杀了他们的决心。
但是安然忽然冷起了面孔,说:“但是再和你合作之前,我还是要杀了你。”
“什么?”苍月大吃一惊,说:“为什么?”
安然说:“你杀了逐月的父母,这笔账怎么算?难道你以为你杀了人家的至亲之后,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我要替逐月算清了这笔账,才能够接纳你成为我们之中的成员。”
苍月哈哈大笑,说:“是不是,你还要说,我不但杀了逐月的父母,而且杀了月苍,既然这样说,我是不是罪不容诛了?我这一条命是不是还不够偿还了?”
安然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罪孽,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说法。你是自行了断呢?还是让我动手?”
苍月又一次哈哈大笑,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既然能够让人死,我还有手段让一个人生。”
安然不解:“你是说,你可以让一个死人复活?这怎么可能?我可不要一个人偶,人偶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人偶只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自己的意识,那种人偶可不行!你不要以为我这么好糊弄。”
苍月说:“我杀人是用我特殊的手段进行的。不是说任何一个死人我都能让他复活,而是说我可以让我所杀的人复活。因为我杀人的手法是一种秘术,可以让生命体征停止,也可以让它继续。我所杀的人,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在脖子上有一条红线,这条红线就是一个生命活动的封条,当我撕掉这个封条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复活。这也是我的绝技,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会,怎么样?我很牛吧?”
安然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术?你不会是用一种特殊的人偶术来糊弄我吧?”
苍月说:“以你的英明,难道会区分不开人偶和一个真真正正的活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东边的天色有些发白。苍月说:“天快亮了。今天的游戏结束了。今天的游戏最精彩!能够把你戏弄一番,也是我这辈子的骄傲了。”
安然冷笑了一下,说:“为什么戏弄了我,你就这么高兴?”
苍月说:“我能够戏弄一个未来的兰蒂斯帝国国王,你说我是不是很拽?”
安然又冷笑了一下,说:“可笑!我什么时候成了未来的兰蒂斯国王了?”
苍月说:“这是迟早的事。我可是会算命的哦!”
安然说:“你还是把你自己的命算清楚先吧。”不过安然听到苍月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心情却摆脱了刚才一直以来的阴郁,变得格外明朗起来了。
一来是由于苍月说自己将来会成为兰蒂斯的国王,安然并不在意会不会成为国王,但是有人这么说,自己却也在心里觉得高兴。苍月这么说,也是在表明他可以战胜卡罗,从而得到兰蒂斯的政权。卡罗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心狠手辣,所以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战胜他自然高兴。第二,是因为安然听到了苍月说,可以让逐月的父母复活,这不啻于是一个惊天的好消息。逐月这些天来的愁苦就可以想青烟一般弥散开去,成为一时的梦魇,梦儿醒来,逐月又可以看到自己的父母,又可以和他们共续天伦之乐了。
安然好像是脚下抹了油一样,飞快地跑向逐月的房间,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苍月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安然,别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小心跑摔了!明天夜里,我们继续我们的七夜游戏哦!我还没有玩够呢!一定要玩上七天之数,才能够使这个游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个经典,有始无终不是我的风格。”
安然听到这话,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心想,这苍月还要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吗?联合到一起,还要继续七夜游戏?不是脑袋有毛病了吧?
安然也不多想,继续跑向逐月的房间,对着逐月大喊:“逐月!好消息!绝对的好消息。”
等到自己重重地撞开了逐月房间的大门,才发觉逐月刚刚醒来,正在穿衣服。雪白的手臂此刻正拿着一件内衣挡在自己的胸前,安然觉得自己的唐突,退了出去。把门虚掩上。逐月却说:“没事,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坐下说。”安然没有听到逐月的尖声大叫的声音,觉得逐月的心情似乎很沉重,也很沮丧。自然是失去父母的痛楚让逐月格外伤心。安然想,是不是昨夜由于伤心而没有睡好呢?
安然在门外等了一会,又一次打开大门,进了屋子。只见逐月已经穿着停当。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
安然嬉皮笑脸的。令逐月十分诧异,说:“怎么有什么好事情?”
安然说:“伯父伯母可以复活了!”
逐月开始是一惊,然后叹了口气说:“不要糊弄我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能够活过来呢?就算你制作了一个和我父母一样的人偶,也不能够等同于我的父母健在。你别再哄我开心了。”
安然认真地说:“我没有哄你开心,真的,这是苍月说的,她可以让她所杀的人复活。这绝对不是戏言!”
“真的?”逐月这一次睁大了双眼,虽然烟圈黑黑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彻夜未眠、哭了很久,但是那种凄清美丽的面孔还是令人心动。
安然说:“我们现在就去前面的那座小山,把伯父伯母的身体挖出来。”安然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心说,唉!也不知道苍月这个女人的话听得听不得。
于是安然和逐月结伴而行,来到了不远处的那座葬着逐月父母的小山上。安然拿起铁锹,在立着简易墓碑的地方挖了起来。安然挥汗如雨,好似害怕伯父伯母在里面会被憋死一样。终于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安然和逐月的面前。令他们吃惊的不是里面的伯父伯母的身体复活了,而是伯父伯母的身体失踪了!
安然看着空空地墓穴,不禁疑惑,他们的尸体哪里去了?就算是有盗墓的,也不该把尸体也一同盗走啊?
安然擦着汗。逐月也失望地站在安然的身边。
这个时候,安然和逐月的背后,同时伸过来一双手。放在了两个人的肩膀上。安然和逐月不禁大叫了一声,“鬼啊!~~~”在这空旷的墓地里,冷不丁地伸过来一双手,还真是让人害怕。
当安然和逐月回过头看去,却看到了逐月父母的那双布满泪水的脸。
逐月的母亲逐氏对逐月说:“孩子当我们的灵魂在这附近飘荡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切,看到了那个小伙子对你的爱。看到了你们为了我们的死而伤心。当我们看到孩子你为了我们的死而哭了一夜的时候,我们的心都要碎了。没有了我们的关照,我们真的担心你该怎样面对将来的人生。还好,有了这个小伙子的帮助,我们复活了。”
逐月看到了此情此境,结结巴巴地说:“真,真,你们真的,复活了吗?”
当逐氏点点头的时候,逐月一下子扑到了母亲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母亲!父亲!你们,呜呜呜~你们让孩儿想的好苦啊!”
逐氏一边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一边安慰逐月说:“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们面前吗?哭什么啊!”
这个时候,逐氏来到了安然的身边,问安然:“小伙子,你虽然有妻子,但是愿意娶我们逐月作为你的妾吗?”
安然听到了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头部,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听到了伯母对自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安然结结巴巴地说:“当然,当然愿意。”
逐氏说:“既然你们都愿意,那么我做主,你们明天结婚!”
“什么?”安然大吃一惊。
逐氏说:“怎么?你不愿意?”
安然吞了一口吐沫,说:“当然愿意。”
逐月却对自己的母亲喊了一声:“母亲,你给女儿一点脸面好不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四夜
第二百二十九章第四夜
逐月嗔怒着看着自己的父母,但是实际上内心的深处还是快乐的。刚刚体味到失去所有依赖时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从心底到发肤表皮都如同沁入到冷水之中一样的寒冷。那种仿佛明天都无法面对的感觉,让逐月不寒而栗。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男人可以让自己全心的依靠。所以当母亲说,让他们明天结婚的时候,逐月还是高兴的。
安然说:“伯父伯母,此事还不宜此时谈及,让我们先回到家中再做打算吧。”
于是安然搀着伯父,逐月搀着母亲,回到了逐府。
当阿云看到了逐月父母的时候,差一点尖声大叫起来。因为明明是死人,怎么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这里?阿云长大了嘴巴,舌头在嘴里打着颤,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绫子也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看到逐月父母时,同样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安然对阿云说:“阿云,你到厨房去端些饭菜来,伯父伯母……复活了。”
“复活了?”阿云重复着安然的话,虽然不敢置信,但是在愣了几秒钟之后,还是跑向了厨房。一边跑一边嘀咕说:“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什么怪事都有。”
阿云跑着跑着,就停下了脚步,原来她感到自己的胸腔里撕裂般的疼痛。阿云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靠着墙根委顿下去。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阿云感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然和逐月将身体虚弱的二老送入了二楼的内室之后,安然说:“也不知阿云怎么还没有端来饭菜。我去看看。”说罢,走向厨房。在厨房的门口,他看到了已经晕厥过去的阿云。安然跑过去,将阿云的上身扶起来,喊着:“阿云!阿云!你怎么了?”
可是阿云的身体如同草叶一样虚弱地萎斜着。
安然忽然想起了逐月给自己的急救药丸,从身上摸索出来,喂到了阿云的嘴里。阿云才悠悠转醒,朦胧的双眼睁开一道细缝。模糊地看到了安然的轮廓,阿云说:“我还活着是吗?我到底怎么了?”阿云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胸腔撕裂般的疼痛。阿云咳嗽了两声,嘴角留下了血来。
安然见到阿云咳血,慌了手脚。摸出阿云的手帕擦了擦阿云的嘴角。阿云笑了笑说:“没事的。”
安然说:“什么没事!你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说罢,将阿云扶起来,送到了他们居住的屋子里。
直到阿云躺在床上,喝了一口开水之后。安然才从房间里出来。出来后,又不放心,回到屋子里,给阿云盖上了被子,然后又看了看小如烟的状况。让后看着紧闭双眼的阿云,轻声地说:“阿云啊,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也要挺住啊!”
阿云紧闭着双眼,似乎看起来极其痛苦。安然决定去找苍月,因为毒是苍月下得,她应该有办法解得了这种毒。
安然当然知道苍月的所在。安然自从听到了自己体内的守护使者香鸾的声音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幻术能力似乎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高。安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安然来到了一个小镇不远处的客栈里,在一间房间里,找到了苍月。
安然没有敲门,就用手重重地推开了门。好在门并没有锁,如果锁上的话,也会被安然把锁头推坏。
苍月微笑着看着安然,说:“你有什么事?如果你还是这样没有礼貌的对我,我要考虑是否要继续我的杀人游戏了。”
安然说:“你到底把阿云怎么样了?阿云现在已经开始吐血了。如果你不把阿云的毒解开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苍月并不着急,说:“你不客气又怎样?你客气的时候总显得不客气,不客气的时候倒像客气。所以你客气不客气我倒是不怎么在意。”
安然说:“阿云中的毒到底怎么解?”
苍月说:“毒是我下的没错。但是至于解毒的事情,我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安然问:“为什么?”
苍月说:“因为这种毒到现在还没有人研制出过解药。这是一种无解的毒药。”
安然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安然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掐死苍月,但是安然没有这么做,只是咬了咬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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