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自蔚器、润滑剂这些货拿得都是牌子的。他说自己是个有良心的人,绝不让买家用完了还得跑到水果摊上买香蕉。
我欣然同意,毕竟这个想法当初是我提出来的,而且这种生活至少不像在写字楼里那样机械没有一点儿的弹性。强子说他来负责进货发货,我在网上同那些买家谈。
“你嘴皮子利索,耐心也好。你不知道,网上那些家伙磨磨叽叽的,差点没把我肺给气炸了。”他抽着烟,说完哈哈大笑。
从强子的笑声里可以听出其实他很想一起干,大学时,每年的新生开学,我俩就会倒腾些日用品来方便父母们安顿好孩子日常生活的迫切心情。
我托一个在浙江工作的大学同学发了两百张一百块钱的手机卡来,总共花了不到五千块钱。我告诉强子:咱俩单在网上卖自蔚器劳动力过剩,这些卡卖给大学生,准赚。
强子一拍大腿,说:你老爹不愧倒腾了一辈子粮食,生出来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二)
为了卖手机卡方便,我和强子将住处搬到了母校附近。房子是两室两厅,地方挺宽敞,其中一个小厅被强子用来放置各种成|人用品。他对我说:‘这下有地方了,以后让璐璐住这没意见吧?’我说行,这儿以后就是乌托邦了,财产全部共用。
强子咧嘴一笑,说我在套他,‘老婆可不准共用。’他说。
这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刘云璐每个礼拜只是来一次。强子解释他倒不是担心财产被瓜分,而是还没做好和一个女人朝夕相处的心理准备。
我开始管刘云璐叫嫂子了,其实这个女孩不错,每次来都很好的完成了钟点工的角色。她总是拿着块抹布,一边收拾一边训斥强子。
“烟灰缸不倒,桌子也不擦,键盘上都是灰。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她嘴里愤愤不平,手里却是快速迅捷。
“这是什么?”
“报告老婆大人,这是自蔚器!”
强子说的很大声,我在客厅里‘噗哧’笑出声来,偷眼观瞧刘护士手里正拿着一个安可尼自蔚器。
刘云璐回头见我幸灾乐祸的样,脸一红、脚一跺,关上了门。
“我知道,我是问这个为什么放在这,你是不是觉着我……”她在房间里声调低了几分。
“老婆大人你可别多想,这东西可轮不到我用,要用也是苏齐他用。”我猜强子一定搂着刘护士,眼里春意绵绵,说到我时肯定还特意往客厅的方向指了指,“我这不是在对着它写用户说明嘛!”
“真的?”
“真的。”
房间里没了动静,刘护士一定心满意得的靠在强子的怀里,还会伸出拳头在他的肩头撒娇,突然她又开口了。
“以后让苏齐写吧,毕竟他干过编程,打字都比你快的。”
“老婆大人你真英明,我这就让他体验一下,这才能写出真情实感来嘛。”
“好啊,不打自招了吧,你肯定还是用了,哼!”
“逗你玩的。这东西贵着呢,再说它连包装都没拆呢?”
其实强子哄刘护士的招一点不新鲜但实用,就是送礼物。别的男人会送一百块钱的礼物,他就送两百。刘云璐就曾对着我叹过气:‘当初强子追我时出手阔绰还以为遇着阔少爷呢,可到底还是被他这穷光蛋骗上贼船了。’
叹气归叹气,刘护士上了这艘贼船后矢志不渝的决心却是日月可鉴。假若不是对强子有感情,她还会连带着收拾我的房间吗。这就应了一句话,当一个女人想给男人身边的朋友留下好的印象时,这就表明她已爱上了这个男人。
刘云璐打扫完一切后,指着强子说:‘人家苏齐属狗的,房间弄得跟个狗窝似的还情有可原,你说你一属猴的,凑哪门子热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胡子剃干净了,立刻给我进化成|人!’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看来这剃须刀算是白给他买了。’
(三)
小时候,妈妈教导我:吃饭要洗手,因为手上的病菌多。我问她为什么多,她说:因为每天你会摸到很多脏东西。我支着脑袋想了好久,又问她那东西是怎么脏的。妈妈蹲下身,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因为这些东西被很多人摸来摸去的,所以就脏了。
老太太这番带着悖论色彩的解释一直根深蒂固的留在我的心里。随着年岁的成长,见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渐渐同意了她的观点,比如钱,比如妓女。但有一点我却没有问她:既然脏,那人们为什么还要摸,因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强子说他这两天,白天过得比做梦还假,晚上睡得比Zuo爱还爽。我抽着烟,告诉他:钱这东西很诡异,特别是对于你这种穷光蛋,就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面对月经,有时突然来的多一点,就会心惊肉跳。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要换半年前,打死我也不信,一个月的时间我能同他赚了十万!
那两百张手机卡被我以每张55块的价格卖出,相对滨城的本地卡,不但价格上便宜,而且资费也很划算。我在网上只发了一个帖子,这帮大学生便像不要命似的蜂拥而至,没过一个礼拜这些散卡便销售一空。这不但让我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同时更坚定了我认为大学生同农民工一样是快餐产品最大消费群体的观点。
我给那个在浙江的同学卡里打了一千块钱,对他说谢了,老同学。他在电话里憨厚一笑,说都是同学客气啥。我说没同你客气,再给我发五百张过来。
前后我托这同学总共发过来两千张散卡,里外里赚了六万多。当然卖着卖着,母校的饱和度差不多就满了。于是我招了几个滨城各个大学的学生去自己的学校里推销。我给他们每张卡三块钱的提成,这几个家伙推销的头冒青烟,嘴吐白沫,很是卖力。除了给他们的提成,以及给那同学前后打过去的七千块,两千张散卡卖完时我赚了五万。
强子也没闲着,啤酒节来之前他瞅准机会,托杨明租了个摊位,另外还从他未来岳父那儿借来了两厨子,专门负责各种下酒小菜。有油爆的田螺,香脆的花生米;有泡椒凤爪,麻辣龙虾;有台湾烤肠,天津串串烧,当然这当中少不了我喜欢的铁板鱿鱼……总之,忙得两大师傅汗如雨下,吃的食客们腹如积水。。
啤酒节前后十几天的时间里,凡是可动员的劳动力都无疑例外的加入其中,许毅和唐玉尤其积极。一桌桌的客人如潮水般袭来褪去,我蹲在路边一手拿一只鱿鱼,满嘴的油迹。强子见我这样,撩开衣服露出干瘪的肚皮使劲的拍了两下,扯着嗓子道:快,再烤十只鱿鱼,我哥们就好这口!
有时候,赚钱就像在等着大海涨潮,只要太阳肯下山,各种食欲、贪欲、肉欲有了在夜幕的掩护下一展拳脚的机会,那怎么挡也挡不住。
强子忙了十几天,除去各方面的打理,他个人净赚了四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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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剩下的五千块钱主要是靠卖自蔚器得来的,还有就是强子买了张福彩3D中了一千。
这个夏天的滨城比往年都热,我的大脑就似刚出锅的麻辣烫,热气腾腾,不为别的,就是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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