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一位灰衣中年人说道。
“神木。”艾马达回答道。
顿时有几个人同时动容:“不行,那是我们祖传的东西,我们还要世代传承下去呢!”
也有比较冷静开声道:“那这位李先生有什么说法不?”
李承焱微笑不语,他知道艾马达想干什么,他也不介意再看看第二次同样的表情。
“这位李先生想让我们族里送给他。”艾马达说完扭头四顾,果然一片呆滞,心里不由暗笑。
“胡扯!”有脾气暴燥的人已经火了,“当那是个馒头吗?太不把我们布朗族的东西当回事了吧。”
艾马达连忙出声阻止情绪漫延,“这位李先生说一定会给一下说法的,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听听李先生的说法,请大家耐心一点,我想李先生会解释清楚的。”
“最好解释清楚,否则——哼!”
“各位布朗族的长老、长者们。”李承焱镇定自若,“我想先问艾马达村长几人问题,然后再解释。请问艾马达村长,你们的族人都在这个寨子里吗?”
“没有,我们族一共有三千多人,这个寨子里有一千多人,一方面是寨子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二是搞旅游也用不上这么多人,老寨子里那边还有大片的山田,我们还是要一边务农的,光旅游这点收入不够养活那么多人。”
“这个寨子是政府帮助建起来的吧?”李承焱又问。
“是的,我们可没有能力建起这么好的寨子。”艾马达有些感触。
“我想布朗族那位先祖留下神木的用意是希望它能给布朗族带来美好的生活,这应该是对的吧?”看见有人点头,李承焱继续道:“我愿意帮助布朗族过上更好的生活。”
“帮助布朗族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个建议没有人会拒绝,实际上布朗族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内部矛盾,还在老寨子里的人非常羡慕在新寨子里的生活,都希能过来,可是这里容不下这么多人,勉强容下的话将破坏这里的旅游环境,断了大家的收入,没有旅游做支撑在这里也生活不下去。
“这位李先生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一位已经白了胡子的布朗族人问道。
“我看见寨子边上还有一大片空地,如果只是建成生活居住的住房,布局可以比这边这片区域密上许多,容纳剩下的两千多人应该足够了,我想你们的山田都还是通过山塘蓄水灌溉吧?决水自流的灌溉方法会浪费许多水,遇上久旱,山塘干涸就只有靠天洒下及时雨了,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现在有人吵着要改成黑子历,太阳活动异常起来,现在的气候相信很多老人都看不懂了,天,是越来越靠不住了,如果建上一套管网系统,蓄水及时,给水不浪费,排水速度快,这样能带来很多的方便和好处,我愿意提供这样一套系统的帮助。”
“这?”布朗族的长老们不由面面相觑,这手笔未免太大了,这个神秘的年青人为了一根木头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是有其它有原因?
“您说的都是真的?”这句话问出了所有在场之人心中的疑问。
“当然,我是非常认真的。”李承焱很慎重的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难道我们的神木真这么值钱吗?”一开始的灰衣中年人依然满腔疑惑。
看来这个中年人在布朗族里很有影响力啊,李承焱心想。“不,您错了。我并非想买下贵族的神木,如果这根神木放在其它族的寨子里,只是一根古木,也许几万块钱就能买到,但它在布朗族却是几千年前的祖先传来的,它贵重的不是神木本身,而是祖先们的寄托,布朗族先辈对于子孙后代的期望,也许它还是一个见证,见证布朗族人过上祖先向往的美好生活。祖先的寄托能卖掉吗?先辈们的期望能卖掉吗?每一个布朗族一定都会拒绝的。”李承焱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都赞同他的话,满意的一笑,“但是我想,有一件事情那位留下神木的布朗族先辈会乐意看见,那就是神木完成它的使命,他的寄托和期望都变成现实。我很愿意尽我所能帮助布朗族过上新的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获赠这根神木。”
艾马达询问道:“您真的认为值得吗?根据您刚才所说的,我估算了一下,至少也要五、六百万才够,虽然我们很自信,但是我认为我们的神木没有这么高的价值?”
“一文不值和无价之宝是相等的。”李承焱侃侃而谈,“我是一个雕刻师,你们的神木当柴烧的话就一文不值,当艺术品的话就珍贵之极的,东西一样,用不同的价值判断就会不一样的结果。如果你们把神木拉去卖的话,也许百万都不到,可是你们会去卖吗?不会,因为它在布朗族人眼里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在它身上,是无价的,也是不能买卖的。所以价值多少不能用来做神木的标准。”
“好,这位李先生的话听着舒服,我同意,百年之后我也敢去先祖。”灰衣中年人率先表态。
李承焱也不再说话,等着他们议论,拉着米敏的手轻轻摆弄着。
白胡子的老者最终提议到:“我们需要跟族人们商量一下,我们想明天再答覆,不知道这位李先生的意思?”
李承焱笑笑,“当然可以,其实我也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奇怪,或许你们的神木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是它将我召唤过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自己的传说熏陶长大的人都眼睛一亮,也许这才最合理的解释。李承焱见众人恍然大悟大悟的表情,不再画蛇添足,连忙告辞了。
长老们后面跟着好奇的族人,全寨子的人一路送李承焱到门口,直至汽车绝尘而去。
温泉酒店大堂,一位漂亮的礼宾小姐拦住了一对青年男女。
“请问,您是李承焱先生吧?”温婉的声音加上春风般的微笑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被打扰的不适感。
“是的,我就是李承焱。”男子答道,正是从布朗族赶回来的李承焱和米敏,“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请您到总台一趟,请往这边走——”
“哦。”
“对不起,李先生请出示您的房卡,我们需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一位瓜子脸的总台小姐接待了李承焱,李承焱递过房卡,边问:“什么事情呢?”
“好了,李先生,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抱歉耽搁您的时间,我们今天上午收到您家人的来话,对方坚持用纸条记录给您的留言并要求我们转交给您,这是给您的留言。”这位胸牌编号为3302的小姐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把一张小纸条递给李承焱。
“臭小子,快回家,花瓣都谢了,果实已经熟了。”李承焱看着纸条的内容就知道为什么她会想笑,“谢谢。”李承焱笑着答谢这位笑得怪怪的小姐。
“不客气,您的家人很幽默!”小姐笑道。
“是的。”李承焱笑着承认,拉着高兴的米敏离开。
在房间里,李承焱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原来今早发现那果子就熟了,九片花瓣都枯萎脱落了,而且官先生已经把果子摘下来了,“官先生说等你回到家之后他会再来的”最后李承焱确信自己的并不需要急着回家,可以先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再动身不迟,顿时轻松下来。
一把抱过米敏,先来了一个湿吻,把米敏弄得皱起了鼻子,“小敏,想不想回家?”
“想。”
“想不想在外面玩?”
“嗯……想。”
“那是回家好呢?还是在外面玩好?”
“嗯……边玩边回家好。”
“哈,小敏,你真是个天才。”
第二天,李承焱再回到也岭寨,满眼看去都是人,估计全族三千多人全来了。艾马达等二十多位长老在门口等着,一起拥着李承焱回到那个“会议室”,这一次跟昨天不同,艾马达一一介绍每一位长老,那位灰衣中年人叫那曲,是族里负责跟旅游公司,当地政府打交道的能人,为人雷厉风行,处事果决,是下任村长的竞争者。白胡子长老是族长,族长和村长并不是一个人。
艾马达说道:“您的建议我们全族都商量过了,大家都同意了。那是不是现在商量一下具体的细活儿?”
李承焱问道:“你们搞旅游应该有专门管帐的吧?他在不在这里?”
艾马达回道:“他不在,要叫他进来吗?”
李承焱点点头,艾马达马上起身出去了,李承焱打开笔记本,他今天特意带了电脑来,一试,信号非常好,看来配套工程做得很好。等艾马达带着一个人进来,抬头便问:“记得你们银行里的帐号吗?”
那个瘦高个男人转头看向艾马达,见艾马达点头,答道:“记得。”
“那好,你报给我。”
瘦高个男人报了一串数字,李承焱让他重复了两遍都没有错,一会儿便合上笔记本。
“你现在可以打个电话去银行,确认一下你们帐上的数目,我已经打六百万打过去了。”李承焱笑道。
艾马达一惊,“这么快?”
李承焱笑道:“网上银行办业务很方便的。”
瘦高个男人身上带着电话,一听便马上拨起电话来,一会儿之后便听到了他压抑不住的激动声音,“六百万,到,到帐上了!”一下子二十多人的眼睛都亮了。
“很抱歉,我不能在这里久待,具体的事情还是得劳你们亲自做,我想,在土地等政策上国家对你们都有不少优惠的,这些还得你们自己好好利用。”李承焱站起来,“我想,我雇的汽子大概来了,我们还是出去一下吧。”
两辆物流公司的卡车停在存在神木的围屋门口,工人熟练的将木头打包,吊上货厢,然后呼啸一声去了。尽管心甘情愿,李承焱还是看到不少人流下了眼泪,如果不是穷怕了,没有会舍得失去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尽管几千年来它对族人来说就是一段木头,没有带给他们任何惊喜。
李承焱跟众约定等新的寨子建成之日再回来看看,也带着米敏离开了。
黑暗之星 第八章 变化
李承焱到家十分钟之后,后脚官度离也悄然出现了。
“他是不是在监视我家,装神弄鬼还是能掐会算?”李承焱高度怀疑官度离这种混人。
李、米两家人一起凑在李家,等着官先生细说究竟,那紫色的小果如何解决两个人的生死难关,可是官度离却是把李承焱叫到偏僻的角落里密语了一翻。
“各位,李先生,米先生,使用的方法我都告诉焱小哥了,你们两家也应该准备准备办喜事了。呵呵,哈哈!”官度离这一次快人快语,“这火焰果要取得事半功倍,他们需要更亲密的关系,这也是天作之合啊。不过,有件事情我再提醒一下,在达到五行平衡的要求之前,生育是会带来很大的危险的,哈哈,各位,事情已了,我也该走了。”
尽人事,知天命,谁说前程似水。
叹年华,评善恶,生生世世何解。
半是叹息,半是嘻笑,官度离急匆匆的离去之歌像一股苍桑的风远去,留下些许的味道有些恍然一梦。
“呵呵,亲家,剩下的事情可就得我们忙了。”李逸正笑呵呵,经过数月之后在人生的低谷期能够全心操办儿子的婚事,李逸正的心情开始好起来,四个大人便开始嘀咕起来,作为主角的李承焱和米敏反到无所事事的一边去了。
在房间里,李承焱小心亦亦的拿出官度离递给它的盒子,盒子是木质,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不是很精细,焦黄的材质带点淡淡的味道,好东西连装的材质要求都不同,盒子里面就是火芭蕉结出的果子,它现在有了新的名字,火焰果,而那株小树几天也被官度离带走了。
李承焱突然抬起头,神秘地对着米敏笑笑:“小敏,紧张吗?”在掀开盒子前的一刻,李承焱的手停了下来。
米敏眼里笑笑,拇指掐在食指远端比了比,一点点,把李承焱的手拿开,自己揭开了盖子。
一抹暖暖的红光映入眼帘,盒子里居然还铺了一块巴掌大的红玉,红玉上托着一颗珍珠大小红色果子,晶莹通透的果皮若有若无,看起来像用寒冰的做成的,很冷。
米敏哆嗦了一下,自然的向李承焱靠了过来,缩回手不想再碰它了。
透明的果皮之内,是一团团流动的紫红色雾气,四向穿梭,径渭分明彼此交错而过,李承焱数了一下,一共三团。凑近的时候,还可能闻到一道冷中带焦的味道,有点像从冷藏中拿出来的烤香蕉,怪怪的,有点香,有点甜。
感觉那三团红雾是活着的生命,突然想起那根还在路上的神木,有一点想用手去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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