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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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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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爷是绿林泰斗,前辈尚学,我是蓬莱晚辈急事面见八爷,我此番前来八爷怎能不赏下个平头而谈,我若是等八爷说了在坐,岂非对八爷的高风有疑!”张磊说这一番话的实话,站在张磊之后的阿狸都憋不住要笑了,阿狸在椅子后面指了指张磊的脑门,随后跟丁八爷做了个鬼脸。
  平头而然确实是江湖老合见面的必备之礼,所谓平头并不是说二人非要想法一般高,只要你站着我也站着,你坐着我也坐着,你躺着……我也跟着躺着就是了。
  张磊这翻话虽然有打诨的意思,但丁八确实也不好反驳,再者也刁难这小子够了,他能在此时相出这一番眼泪也算不易。于是便道:“好吧,你小子说了这么多,八爷在赶你,倒显得小气了。有何事要说尽快说吧!”
  张磊从进屋到现在终于能平稳的喘口气了。
  “我家主将让我来问八爷一句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料外之变(1)
  就在张磊在欲仙为高阳传话丁八爷的时候,千门主将自己正在看守所中悲哭。
  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头给千门主将的泪水定义为鸿鹄泪,把庸庸众丛皆为燕雀,但监号中却没有人仔细的理会这番话,他们几乎都被高阳突如其来的大喜大悲搞蒙了!
  “高门……兄,你这是?”张博本来想称呼起高门主,但一想到这是在看守所中急忙改口为高兄弟。
  “我没事,你关进来多久了?”高阳也不擦眼角的泪水,那恒久不变的淡淡笑意便又恢复到脸上。
  张博双手互相揉了揉手腕低声道:“一个多星期了,估计是我老婆那边活动的有眉目了,要不然早抖送监狱了。”
  高阳哦了一声随后道:“就是在那家官府菜出事的?”
  张博道:“不是,是另外一家,我现在接了三处的活,哎,你怎么也进来了?难不成跟我一样……是谁呢?我虽然没有把香丹也久不在山前转悠了!”张博后面的话虽然仍然是问态,但此刻他已经低下了头,更多的像是在自语。
  高阳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老丐后道:“眼下南京有一件大事,估计这人是怕你参与进去,所以提前发难了!”
  “南京?”张博的语气猛然增高。惊讶之态无用言表。
  高阳点头:“南京”。
  张博听罢猛然起身,见到这“重犯”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监号中除了老丐和高阳二人外,其他人都急忙向墙边上躲了躲。
  “难不成……”难不成之后的话张博没有说出来,说完这三个字后他站在那里楞了几秒,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蹲了下来。
  这时那老丐忽然道:“并肩子,想脱花腰窑靠朝翅子不通,来拜我靠扇的吧!”
  高阳和张博二人听罢都把目光转向这个老者。
  高阳在这个老乞丐递给自己山字型的百元大钞时就知道这个乞丐是个老合,所以对于他此时说出唇典来到不是很惊讶,只不过为他话中的内容而回头而已。
  这老头被送进来也有三天了,他很少说话,也没有跟看守所的警官买过电话使用权,直到他说出这句唇典,张博才清楚这老头竟然也是一个大老合。
  老丐说的是一句唇典,大概意思就是“朋友,要想出去靠打官司是没戏的,你求求我老要犯的救你还靠谱一些!”
  高阳来本就是千局的一部分现在时机未到当然不能出去,所以开始老丐给他山字钱的时候千门主将并没有打开。
  山字钱是有讲究的,元宝形状的形成便跟山字钱有关,现在我们很难看到古时真正的金银元宝了,如今金店和银店当中的装饰也都是美化之后的结果。
  古时元宝的形容并不像年画上所绘图的那般圆润。看起来很像就是一个山字。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很久之前金银锭形态都是长方形的,因为方便摆放。
  隋朝末年,当时盗门的总瓢把子单雄信因河南筹金被黑衣人以一招黑虎掏心打伤。盗门知天下除了千门火将之外无人能对付得了黑虎掏心,于是单雄信名人融金八十万两,制成山形,送与千门火将之手。
  千门知盗门此举用意,这是让千门看在同为外八行名山烧香的份上加以援手,时当天下战乱,千门有四将身在瓦岗,单雄信与秦琼私交慎密。所以掰开了说就是当时盗门和千门的关系也不远,就是人家不送这份山字黄金,红口白牙来求也不好拒绝。于是便邀斗黑衣人与黄河岸。那一站的观众只有一个,就是当时千门主将的弟子也就是后来大唐名将,李靖李药师。
  战罢白鹤亮翅大胜黑虎掏心。黑衣人咳血笑道:“你旧伤本重,今日斗我虽然大胜,但免不了短个几年的寿命,所为何来?”
  千门主将不答直接把山字型的元宝丢给那人,那人一见金铸山形便哈哈大笑道:“原来火爷也卖命与钱。”大笑当中手上用力将山字最高的一个头,掐陷进去。
  千门火将淡淡道:“千门只卖命与天下黎民,不管是翟让还是窦建德他做的对,我都辅之,做的不对我都灭之。”
  原来这黑衣人也是外门行中人。乃神调门双侍者之一也是一个反隋势力的首脑,他与单雄信的过节是因为军饷而起。此中过节复杂便不再详解,后来李药师得了这枚金锭。建唐后唐高祖为了纪念千门这次争饷之功,就把以后的官银都制成了山型。不过李药师拿去的那枚金锭被神调门人掐扁了一块,所以唐初的官锭中间都做的圆润了一些,但山字的外形仍在。
  自此以后江湖中人,花钱买老合帮其办事都用山字钱。
  那老丐刚递给高阳百元折纸大钞的时候,千门主将还以为这老丐是病急乱投医,被困这里希望能遇到江湖同道救他一救,所以进来个人就给对方看山字钱,碰运气。但刚才他大哭的时候听到老丐的评语,高阳一下便清楚了,原来这小老头竟然识得自己的身份。但不管怎么说,问了南京大局的顺利,高阳都要降低所有变故发生的可能性。所以当老丐说完那番唇典后,千门主将只是看了看他没有多言语。
  张博虽然也很想出去,但他想的却是通过正规的途径走出这个大门。所以他之所以回头也主要是惊讶于对方的江湖海底。
  老丐将两人看了看自己后都不在有其他的言语于是又道:“蓬莱山瓢把子,端平了碗却不盛水,并肩子若是不扯,也着了他的道了!”
  老丐说完这句话后张博看了高阳一眼,他见高阳没有丝毫搭话的意思自己也就认下来了。可后来那句他怎么也挺不住了。
  这老丐上句话的意思是说:“丁八爷要玩黑吃黑,这次你们进来跟他有关。别以为就是关关你们这么简单,他要一次吃个痛快。”
  张博虽是江湖人却身在江湖网外,所以老丐这样说他不太相信,丁八爷针对自己干嘛?红门能出头挑大梁的人多了。
  不过老丐后面的话却没有用江湖海底说,直接就那样喊的,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
  “难道你不要老婆孩子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料外之变(2)
  老婆,孩子。
  两个名词。
  有些男人将其视为生命中的全部,当然也有些人将其比作事业人生的绊脚石。所以才有爱情坟墓,有子虫蛀之说。
  不管如何男人的一生都离不开这两个词。
  听到老婆孩子后,张博的拳头慢慢的攥紧。
  当下也不顾监号中人多眼杂径直用白话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洗脱冤屈?”
  老丐呵呵一笑随后用海底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出去谈如何?”
  张博回头看了一眼高阳,见千门主将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张博也有点犯嘀咕,这老丐是江湖人肯定是假不了的,不是老合肯定没有这么纯正的江湖海底。
  江湖上有句话叫宁舍一锭金,不舍一句唇。唇典是绝对不会外传的,这是身家性命的大事,如果这些话要是让鹰爪子掌握了,那么绿林道的就都别混了。
  所以江湖海底语一般都掌握在老江湖的手中,不是山头的梁柱人物都无法学全。
  不过虽然这老丐是老合,但他真有能力让我洗脱冤屈嘛?张博激动之后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如果出去了,这老头子在没有办法,或者他的办法不靠谱,自己还加了一个罪名,道时候即便是老婆活动得当,恐怕牢狱之祸仍然免不了。
  千门主将方才曾经说过这事他揽过去了,究竟随口一说,还是真有此意呢?如果他真的可以帮我的话……一方是千门的当家人,一方是不知名的老乞丐,傻子都知道那一边靠谱。不过……张博现在就是不能确定,高阳的想法。
  “高兄弟!”张博低声道。
  千门主将此时也在想问题,他在想整个千局,从他进到局子之后,一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原来他还以为是白露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维,今天见到张博的遭遇之后,高阳忽然明澈一件事,那种异样原来竟然不是来自于白露。
  他此时感觉主动权竟然不在自己的手中,这是行千时最可怕的,他教过张磊谈判时要掌握话语的主动,他教过付可布谣时要掌握风向的主动,他教施妖策战时候要掌控时机的主动,他教过雁尾子当中所有的兄弟,以为掌控是局之关键。
  此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竟然没了主动,这对千门主将来说是一个很大心里打击。
  他在大局刚开之际,就让自己深陷牢狱。这就是为了主动权。
  丁八爷是一个了不起的对手,短短二十年不到的光景他便让盗门万众归属。与丁八斗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高阳进局子是有三个目的,一者他身在上海,可以牵扯盗门已经其他染指永乐大典之人一部分精力。二者他要在这里面等他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在盗门中做下的连环局,这个局到了收扣的时候了,第三就是要掌握主动权。
  他与丁八爷斗嘴被动的地方就是在上海漏了相有案底。虽然绿林道有规矩,不得牵鹰进来,但盗门干这事不是一次二次了,高阳怎能不防?
  在上海的案底就是他被动的地方,盗门在关键时刻肯定会拿出这个杀手锏。高阳此举的行为就是直接掐断盗门的后手,我现在把这事直接了了,我自己进去,这事也便在紧要的时候构不成威胁了。这是一种反常理的逆向思维。但从实际意义上讲,确实把最关键的问题给解决了,千门有除将在,高阳在上海的案子留下了很多后手,他到时候全身而退步是问题。
  不过在这里见到张博却打乱了他拟定的发展方向。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带着千门参与永乐大典之争是错误的。柳七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
  想到这里高阳浑身的冷汗,脑海中所有残余的片段陆续的出现。
  民国七公子当中,外八行为什么没有千门的参与。
  兰花门……猛然间王母山兰花门几个字忽然出现在高阳的脑中,竟然是如此?这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泰山崩塌而色不变的千门主将蹲身觉得一股寒意上涌。压抑了许久的寒疾再次爆发。
  “高兄弟?你怎么了?”见高阳的脸色不对,张博急忙上前查看。
  千门主将浑身颤抖起来,上下牙齿的磕碰非常密集。
  “和这个老先生离开,带着的家人离开上海,剩下的我来解决!”高阳强忍痛楚对张博道:
  听千门主将如此说,张博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喜,高阳也这样说,看来出去是正确的。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张博与高阳萍水相逢但一赌之下,顿有相惜之感,此时高阳这般,怎能丢下他出去?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有办法出去吗?”高阳将头靠在张博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三门九锁铜墙铁壁也关不住红手绢。不过你……”
  高阳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放心吧,你出去后也帮我一件事,你的事善后就千门揽过来了!需要武力嘛?”
  后一句千门主将是在问张博如何脱离的,张博摇了摇头,随后低声问道:“什么事,你说!”
  高阳和张博耳语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其实就连高阳也不太相信,他能在看守所中不用武力逃脱出去,而且还要带一个人。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外人,人多眼杂的。难保准备的时候不被人坏了事情,特别是那两个小流氓,在自己寒病复发这功夫,两人的目光一直往这边扫,估计是摸不准这是怎么了!
  当晚十一点,张博和那老乞丐安全顺利的从看守所中脱身,这期间陈亚男来过一次。她见高阳浑身颤抖,一副重病之态,就想将千门主将提出去看病,但看守所的人跟她要市局的审批,陈亚男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过来,估计跟上面商量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高阳那一阵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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