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只会劫掠百姓、敲竹杠,将只会搜刮财物、睡女人,这仗打成这样,不窝囊!
“现在的清军在做什么?太平军全数被围在了永安么?”
对清军杨猛是不怎么报希望了,但对于太平军的进退,杨猛还是要知道的,若是太平军全数被堵在了永安,那自己的损招就好办了。
“清军?在忙着跟太平军做买卖,太平军的一万可战之兵,加上四五万老弱妇孺,几乎全在永安城中。”
“什么做买卖?”
“对就是做买卖,这是乌兰泰的潮勇首创,永安城内虽说不缺粮食,但盐巴和军资却是紧缺的东西,潮勇藉着这些买卖,赚了个盆满钵满。
永安城里有不少的大户,现在的太平军不缺钱,缺的只是军械和战马之类的军资,两帮人一来一去,这买卖做的还不小。
现在有不少的绿营兵,想从云南购置马匹什么的,都被咱们的人打发回去了。”
这前线成了生意场,客军果然不可靠啊!但这事儿,杨猛也有些疑问,乌兰泰是满人呢!怎么会纵容手下与太平军做买卖呢?
“乌兰泰是满人,督师的赛尚阿是新帝的亲舅舅,这事儿他们就看的过眼?”
“不是看得过眼看不过眼的事儿,而是他们打不进去,只能巴巴的围着永安城,潮勇发了,其他各营的兵将也眼红,若是禁制这种买卖,只怕绿营兵就不能用了。
清军内部的说法是,军费不足,借贼之力筹措军费。”
借贼之力筹措军费,这话说的有水平,恐怕不是向荣和乌兰泰那样的粗鄙货能想的出来的,恐怕四色棍的舅舅,在这事儿上也没起好作用。分润太平军的劫掠所得。这赛尚阿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这帮子蠢货。就没想些办法,攻陷永安?”
“想了,赛尚阿用的是烂肠草,在河流之中投毒,据悉已经透了几万斤了。向荣在永安城外弄了不少地雷,乌兰泰……”
“行了别说了,这帮子蠢货,这些烂招儿。他们也能拿的出手?”
赛尚阿的主意倒是不错,生化战争的招数啊!只是靠着几万斤毒草,这不是扯犊子吗?还不如杀个几百人用木桩钉在河里呢!
听了这些战法,杨猛想笑,却笑不出来,大清好歹是明面上的国家,军队腐朽成了这样,将帅也是一群傻逼样儿,难怪这八国联军随随便便就能颠覆华夏。这事儿根子坏了,无药可医。
“他们拿的出手。而且还上奏给了朝廷,朝廷也支持。
‘探知此城并无井泉。俱饮城外流动之河水,因访得瑶山一带出烂肠草,其药最毒且无药可解,已前后购得一万数千斤,放入河中,贼饮之必死无疑!’
‘贼匪逐日而亡,抬出烧者掩埋无数。’
这就是赛尚阿前后的折子,朝廷不仅允了,还专门拨了一笔款子用于购置烂肠草。
爷朝廷的根子烂了,我们是不是要早作准备了?”
男人有野心,女人就没有吗?杨猛不让说了,魏夫子还是加了这么一段,里面的能没别的心思吗?
“准备?老子一直都在准备!荒唐啊!”
听了赛尚阿等人的所作所为,杨猛才知道什么叫做荒唐,太平军与清军相比,无疑是很正常的,林、张、李三人挂了,换了赛、向、乌三头蠢货,这太平军能不声势大起吗?
朝臣不似朝臣、汉将不似汉将、满人不似满人,对此杨猛也无话可说了,为了财物养匪为患,这些人毫无下限啊!
蠢货?那只是对时局来说的,在杨猛看来,赛、向、乌三人搂钱的本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什么玩意儿都能榨出油来,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从魏芷晴的话语里,杨猛也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魏夫子都有了这样的心思,难保别人没有啊!
杨猛可不想做个被手下胁迫的带头人,如今的四省之地,新军的将领们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了,这些人都是没怎么打过仗的,他们有自己的诉求,只怕随着太平军的肆虐,这种诉求,也会越来越高的。
“芷晴,吩咐下去,以后影子的情报,必须转到庄子里我批示之后,才能对其他人公布,让影子和新军联手封锁四省之地,无论是朝廷的人马还是太平军的人马,全部不许入境。”
杨猛最会玩的是阴谋,防备最深的也是阴谋,一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杨猛不自觉的就会摆出防御的架势。
玩阴谋,杨猛是行家里手,正正经经的对抗,恐怕云南的对手不多,只要杜绝了阴谋,挡住了暗箭,云南就是个高枕无忧的地方。
“爷……”
“照我说的做,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
魏芷晴明白杨猛的意思,看了自己的那番话,没起到作用,但封锁四省边境,魏芷晴觉得自家男人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在杨猛看来可不是小题大做,新军将领们的诉求,就是获取战功,如今世道乱了,太平军这样的泥腿子,都能和朝廷打生打死,那云南这些经过千锤百炼的新军呢?
魏芷晴的一番话,让杨猛想到之前她说给自己的赵匡胤,被黄袍加身,就是他手下兵将的诉求所致,杨猛可不想做个被胁迫的领头人,掐灭新军将领们的诉求,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同时他也要把太平军赶出广西,广西离着云南太近了,让清军与太平军在广西死磕,对云南不利,对贵州的威胁也很大,一旦战事引入杨家的地盘,杨家也会被破参战,无非太平天国将来要在南京发展,赶走他们,保证杨家的看客地位,也是杨猛急需要做的。
对杨猛来说太平军是个祸患,清军也是个祸患,永安离着珠江近,离着广州也不远,洪秀全的老家就是广东的,珠江航道和广东,都在太平军的威胁范围之内。
珠江航道和广州,都是不容有失的地方,太平军如今被围,只怕过路的清军,也会威胁到杨家的航道安全。
抢,是清军最拿手的本事了,老爷子杨士勤的名号,或许在前期好使,但是,随着清军的战事不力,这些王八蛋,也不一定不敢抢杨家的船队。
船队虽说有武装护卫,但广西聚集的清军,已经快十万众了,一旦赛尚阿那王八蛋想封锁珠江,还是手到擒来的。
想到这些,再想想清军做下的荒唐事儿,杨猛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去一趟广西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信仰荒漠(上)
了解了太平军的大概之后,杨猛的策略也有所改变,之前他想在广西一地实施以邪破邪的法子,现在看来,必须要扩展到广东了。
杨猛在广州投了太多太多,广州不容有失,那里拴着复兴的希望,谁在广州威胁到了杨猛一手建立的基业,谁就是他的死敌,不死不休之敌。
大清朝廷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了,太平军赛尚阿是挡不住的,出了永安,可离着桂林不远了,一旦桂林丢了,朝廷在广西的基业也就完了。
即使清军把太平军赶出了广西,或是太平军自动离开广西,清廷在广西的统治也算是废了,十万清军过境,军饷、军资,足够吃垮一个省了。
清军这就是在为太平军准备后援呐!那些无生计的老百姓,为了吃饱别说是加入太平军,就是入伙清军,他们也愿意呐!
侵占广西,遏制三点教,以邪破邪,这些法子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
想要达到目的,杨猛首先要做的就是填饱广西几百万人的肚子,太平军一趟、清军一趟,广西今年的收成算是毁了一半,想要以邪破邪,安抚老百姓是基础。
太平军兴于广西,对杨猛来说,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战乱的时候,粮食最值钱,土地最不值钱,现在正是大举建田庄的时候。
以田庄笼络百姓,以武庄保护百姓,虽说杨家的管事,一直在广西做着这样的事情,但之前太平军肆虐的地方。是没有杨家的武庄、田庄的。要想短时间之内。建起这么一个体系,花费很大。
金银现在不怎么好使了,粮食才是广西的硬通货,供应广西一个月左右的粮食,杨家在广西的武庄和田庄,已经囤积下了,可一个月的粮食远远不够,从云南调粮。杨猛压根儿就没这个想法。
打仗了,粮食就是战略物资,杨猛还嫌四省的粮食储备不够呢!从云南调粮是不可能的,现在的珠江就是粮道,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趁着这几个月的功夫,杨猛要在广西储备足量的粮食,四省之地,同样也是如此。
“芷晴,知会下去。修路暂且停一停,将所有的人力物力。投入到粮仓的建设中去,两个月的时间,粮仓的规模,必须扩大到之前的五倍。
暂停修路,也不是全面暂停,有些开山的地方不要停,就地凿石,为修建粮仓贮备石料。烧砖、烧瓦,一律不准毁坏良田,一些开挖土方的工地,也不能停下,土方就近烧砖、烧瓦。
烧砖、烧瓦、建粮仓,尽量的少砍树,烧窑用煤,能用旧的物料就用旧的,能用砖石代替的就不用木料,毁山毁林,死罪!
砍一棵树,植十棵树,这个度让下面的管事们,一定要掌握好!”
大兴土木,就意味着毁田毁林,有些话杨猛不好明说,为了给子孙一个更好的自然环境,这话要是说出来,他杨三爷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有些事儿,他只能安排人去做,至于他们理不理解,杨猛不能管,也不能解释。
“爷,两个月粮仓的规模扩大五倍,这没问题!可您说的这些,不仅会占用许多的人力,而且转运砖石物料,也很费功夫,不如就地取材,这样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砍一棵树,植十棵,也是极为耗费人力,而且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树苗,育苗种树,这时间耗费的更多,这事儿是不是缓一缓呢?”
魏芷晴也不是个新丁,兼任着宜良的半个管家,对许多事情,魏芷晴也是熟悉根底的,杨猛这几道命令下去,各处的工地,耗费的功夫可就大了。
“就按我说的办!山毁了,山下的地过不了两年就完蛋!咱们的粮食产量,本来就少,地再少了,咱们的架子就塌了。
这些年宜良毁了多少好田?全是秃山弄得,这事儿必须这么办!”
毁山就是毁田,这个说法是最靠谱的了,虽说有些牵强,但魏夫子觉得这说法还是行的通的,后面的话也就变了。
“还是爷的眼光长远,这些我听过,但一直没注意。”
山下的良田也就宜良毁的多,这个说法在魏芷晴看来不错,可杨猛更清楚云南的实际情况,山下的良田基本就没多少。
“以后砍伐树木,就照此办理,砍一植十,随意滥伐不植新苗,送去劳改三年!同时,让各地腾出一些山田,培植树苗,树苗的种类也要区分一下,具体的树种,让下面的管事先弄一下,报上来我看过之后,再执行。
知会广州的泰辰,继续加大粮食的收购力度,先尽着广西的武庄、田庄支取,剩下的运到四省。
让前出广西的杜伏虎,向珠江沿岸靠拢,让广西的武庄,时刻准备,若是太平军劫咱们的东西,打回去!
若是清军劫咱们的东西,不要跟他们冲突,记下他们的营号,过些日子,我去找他们分说。”
云南的大局,就是自产的粮食不能自给,虽说缺口不大,凑活一下也能算是自给,但这些事儿,杨猛是不会说的。
杨家的管事们,早就被充足的粮食给蒙住了,这个时候退耕换林,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但杨猛也是无奈,光砍不植,以云南的发展速度,和对木料的需求,十几年的时间,许多山都会变成秃山的。
杨猛说了很多,魏芷晴一一记录之后,最让她挂心的,还是杨猛的那句,要去和清军分说。
“爷,您还没恢复呢!不能去广西!”
“说了是过些日子,这事儿别声张!让你家老爷子和颜卿来见我,以邪破邪的事情,他们也该准备好了。”
以邪破邪遏制三点教。前期的准备一经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再拖,只怕太平军也会破围而去,到了那个时候,想要遏制他们,就会有大规模的冲突了。
不大的功夫,魏五和岑毓英带着一摞摞的文书,就进了议事厅之中。
“三爷,以邪破邪的事情准备妥当了。广西那边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在收容百姓了,咱们的措施就是,唱社戏毁三点。”
岑毓英简略的说完了措施,杨猛却火了。
“就这个唱社戏毁三点,就是你们花了近两个月拿出来的东西?”
“是!”
“是个屁!石达开是怎么入的三点教你清不清楚,唱唱戏诋毁几句,就能毁了三点教?收容一些百姓,就能毁了三点教?
你说,石达开是怎么入的三点教?”
杨猛心里一急,语速就加快了不少。声音更是引得门口的侍卫,站到了门前。
岑毓英打了一个机灵。全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了,遏制三点教这事儿,他觉得幕僚团做的还是可圈可点的。
“三爷,何必动气,石达开入三点教,一是有洪秀全与冯云山的拉拢,第二就是来土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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