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头。
萧重和连雨对那汉子的行为感到惊奇,猜测这银牌也许和他的家族或祖先有关,银牌给他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那汉子爬起来,用手指着自己对萧重“乌力,乌力”地叫。
萧重看出他是在介绍自己,便也指着自己说:“萧重,萧重。”
那汉子懂了,抬起一只手说:“乌力。”又抬起一只手说:“萧重。”又把两手合起来摇动着,用汉语说“朋友!”
萧重也高兴地把两手合起来摇动:“朋友!朋友!”
乌力指着银牌哇啦哇啦说着,萧重还未明白,连雨已说:“他好像在问你银牌哪里来的。”
萧重恍然,指指西南方,用手比划着大山和山洞的样子,又做出扒土的动作说:“那边……大山……洞里。”他拙笨的样子令连雨直笑。
乌力大概明白了,不断点头。随后,又做出骑马的样子,哇啦哇啦说话。
萧重猜测他是在询问他们去的方向,便指着东南说:“北京。北京。”
乌力听懂了,惊异地问:“中国?北京?”
萧重满脸是笑点头应道:“中国,北京!”
他明白了,他们现在是在蒙古国境内,因为中国的蒙古族人不会这样表达。如果是蒙古国的话,那他钻过的那座大山可能是阿尔泰山,这里也许处在阿尔泰山的东北麓。既然这样,那他们在地下向北走了足足一百多公里!假如猜测不错的话,这里离国境还有一大截路!这一带非常荒凉,看来只有回国才能真正得救。
萧重拍拍玉桶,又指指自己的肚子,问乌力能否给些食物和水。乌力听懂了,把小矮桌上的羊奶和烤羊肉推到他们面前,做了个让他们吃的手势,便出了门。
萧重连忙嚼了块羊肉哺喂连雨,他知道连雨在人前是不会这样吃的。他一边嚼,一边射出软晶到蒙古包外,看到乌力正蹲在羊群里挤奶,于是放心地哺喂连雨。
把连雨喂饱,扶她躺下之后,萧重放开肚皮大嚼,把矮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吃完了,看到连雨已经带着笑意睡着,一阵倦意涌来,忍耐不住,也拥着连雨睡去。
第十七节 穿越沙漠
萧重被犬吠声惊醒。揉揉麻木的胳膊坐起来,在暗淡的光线下,看到连雨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正朝他笑。他知道连雨在笑他睡觉流口水,赶快抹一把嘴角说:“天快黑了?忍不住就睡着了。”
连雨不禁莞尔。“还天黑呢,是天亮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萧重惊道:“天亮?我睡了十几小时?”
看到身边矮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堆烤羊肉和满满一皮桶羊奶,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毫无所觉地睡了一夜。
射出软晶到蒙古包外一看,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草原上薄雾弥漫,乌力骑着马,哼着歌,正赶着羊群向西南方走。他那两只大黑狗在羊群周围吠叫奔跑。
看到乌力似乎要远行,萧重急忙跑出来高叫。
乌力听到了,打马奔回。来到萧重跟前,他满脸是笑,哇啦哇啦说着,掏出银牌指指萧重来的方向。
萧重懂了,乌力要去发现银牌的地方看看。这乌力大概被他昨天的描述勾起了好奇心,只是不知他能否找到那墓||穴。那地方挺远,乌力赶着羊群一个来回大概要三四天。可是,他却不能等乌力回来,他今天就要走,必须尽早回国救治连雨。
萧重比划着说出要走的意思。乌力也懂了,说了句什么,面露惋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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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指指蒙古包,做了个口咬和背走的动作。乌力连连点头,一边做宰羊和送人的动作,一边哇啦哇啦说话,意思是宰羊就是为了让他带走,还指指拴在蒙古包门边的一匹备好鞍的黄马,意思是让他骑走。然后,两个男人紧紧拥抱,相互说着双方都不懂的告别的话。
乌力走了,萧重还在沉思。乌力的纯朴善良令他感动,可他孤身一人在这荒凉的草原上栖息又令人难解。特别是对银牌的态度,更是使人怀疑。难道他是守墓者?
远处野马的嘶鸣令萧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白马的身影正在雾气缭绕的野马群中闪现。萧重喜出望外,高呼一声“白马!”那匹白马竟一声嘶鸣,直奔而来。
这白马要比乌力留下的黄马高大强壮许多,有了它,回国应当快捷许多。
萧重兴奋地拍拍马脖子回到蒙古包,将羊肉装进一个羊皮袋子,把羊奶灌进玉桶,又用绳子把袋子和玉桶连接起来,挂到马背上,抱起连雨,说了声:“姐姐,我们回国!”跨上马,驰向东南。
路上,天阴沉起来,似乎要下雪。萧重心中焦急,打马如飞。野马群跟不上,早已不见了踪影。
傍晚,他们进入山区。萧重心中惊异。按照对地图的记忆,回国应当走沙漠戈壁的,可是这一路却是草原,他觉得是自己走错了方向。如果方向错了,很可能已经进入额德伦金山脉,那是偏向东北了。如果真是这样,就要垂直向南,跨越戈壁进入新疆。现在天色阴暗,分不清东南西北,看来得明天再走。
萧重寻了个背风的山坳下马,刮净一块大石,让连雨躺下。看到白马有些不安,无心吃草,似乎干渴,便在一块石头上挖出一个凹槽,倒了些羊奶给它喝。
白马喝了,只是安静了片刻,又警惕四望喷鼻刨蹄起来。萧重顺着白马的眼光望去,看到在暮色之中,远处有几个灰影在靠近。原来是几只狼!难怪白马会不安。
那几只狼走走停停,不知在干什么。萧重没有在意,砍了些树枝点燃,生起一堆火,搂着连雨坐在火堆旁,拿出羊肉烘烤。乌力烤得太嫩,他不太喜欢。
烤好羊肉,他边喂连雨边自己吃。正吃间,忽然听到白马一声狂嘶,撒开四蹄向山坳外冲去。而山坳外窜出十几只狼扑向白马。
看到狼的数量多出几倍,萧重才明白,狼群没有马上进攻原来是要等同伙。他站起来大喊一声“白马回来!”射出三根软晶刺向扑向白马的狼群。
他不想让白马受伤,也不想杀狼,射出的软晶都是拨动狼的神经,令狼失去活动能力。
他飞快地穿刺,狼群哀号不断,转眼工夫,除了两只被白马踢伤逃到山坳外的狼之外,其余十几只狼都被刺倒在地痛苦地挣扎,而那白马却趁火打劫,狂踩狠踢不能逃开的狼。
萧重唤回白马。看看白马没有受伤,高兴地拍拍马的脖子表示安慰。
不久,狼群的哀号声停止了,那些狼一个个颤抖着站起来。
看到狼望向这边的凶目,萧重知道它们并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于是射出两根软晶,将软晶头部变成小棒棒,插向那些瞪着凶目的狼的耳朵,一边插,一边大吼。
那些被插的狼都惊恐地跳起来,还有几只痛得打滚。只几分钟时间,狼群就明白了耳朵里的剧痛与这个人类的叫声有关,一个个惊慌失措夹着尾巴逃走了。
萧重坐下来后,连雨奇怪地问:“你做了什么?狼竟然怕你叫?”
萧重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得意地说:“我给它们扣耳屎。”
连雨不明白,“扣耳屎?用特异功能?”
“是啊!连老虎都怕,别说它们!”
夜里,下起了大雪,火堆不久就被淋熄了。萧重支着软晶伞,不虞被雪淋到,可心里却很不安。他听李强说过,蒙古高原的雪往往很大,常常能下几尺厚,那样的话就糟了!
萧重怕白马淋湿得病,把它拉到身边,让软晶伞遮住它。
天亮时,雪停了,但还是阴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雪。萧重在山上转了一会儿,用软晶割了两大捆草挂到马背上,立刻上马南行。他从树木生长的特点判断出方向,所以很快走出山区进入戈壁。
戈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经雪覆盖,十分难行。多亏白马聪慧敏捷,脚程虽快却没有跌倒过。
中午时分,天又下起了雪,而且刮起了风。萧重用软晶伞遮挡,让白马休息了一会儿,给它吃了些草料,随即又走。傍晚,人马稍事休息进食后,又连夜赶路。
此时,大雪已有近尺深,萧重怕被雪阻,不敢停留,策马前行。好在有北风指向,只要顺风行走,就是向南。
走到天傍亮,萧重觉得风向变了,那风竟扑面而来。他不敢乱走,只好停下,让疲惫的白马吃草休息,他则搂着连雨躺在雪地上打盹儿。只一会儿功夫,软晶罩就被大雪覆盖。
天亮以后,萧重抖落软晶罩上厚厚的雪,发现前面横着一座大山。那山极高,挡住了北风,使风雪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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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过连雨,萧重立刻趋马绕山而行。下午,他发现了一个通向南面的峡谷,似乎能穿过大山,便趋马进入。
进入不久,峡谷渐窄,再走一段,前面山谷竟然收缩成一道罅隙。此刻谷隙中狂风怒吼,声浪震人心魄,隔的很远,白马就不敢前行。
萧重射出软晶进入谷隙观察。只见里面黑黑的,只有两三米宽,两边都是高高的断崖,犹如刀劈一般,从下面向上看去,天如丝带,两边的绝崖仿佛要塌下来,十分可怕。谷隙中地面和两边石壁都是光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磨过,而且没有积雪和碎石,显然是狂风所为。
萧重用软晶罩住白马的耳朵,驱马进入。
背后有狂风劲吹,白马越跑越快,仿佛要飞起来,已经不能停下。萧重的心提到嗓子眼儿,生怕白马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倒。这么大的风,他已经没有能力控制白马。
好在地面比较平直,白马又反应极快,每每能躲过绊磕擦碰。
跑了几里之后,峡谷渐渐宽阔,风小下来,马也慢了。傍晚的时候,人马终于转到山南。
山南与山北截然不同,山北是阴天大雪,而这边却是晴空万里,地上也没有一点雪迹。想必是大山挡住了南下的云朵。也许是因为干旱,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看着暮色里灰暗的沙漠,萧重有些发愁。
这片沙漠不知有多大,也不知要走几天,而眼下虽然羊肉还能维持几天,但桶里的奶已经不到三分之一,喂马的草料也只剩一小把,后面的情况不知会怎样。
萧重把草料卸下来给马吃了,又倒了些羊奶给它喝,然后一狠心,拍拍马脖子说:“白马啊,再往前走,你可是死路一条。回去吧!现在山谷里的风可能已经停下来,你走正是时机。这几天全靠你,辛苦你了!我不会忘记你。走吧!找你的同伴去吧!”
白马侧着脸用一只眼睛看着他,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它低鸣了一声,用长长的马脸亲热地蹭蹭他,然后仰起头,一声嘶鸣,向来路奔去。
看着白马消失在黑暗中,连雨紧紧搂着萧重,心痛道:“虫儿,没有马,你更要吃苦了。”
萧重无奈道:“姐姐,我舍不得让白马死,还它自由吧!我来当你的马!”
他坐下来装了瓶羊奶给连雨喝,又把冻得硬梆梆的羊肉拿出来嚼。一边嚼,一边想心事。
在他的记忆里,蒙中边境好像有一座大山。按照奴儿的提示,应当是阿塔斯山,海拔两千七百多米。如果这座大山是阿塔斯山的话,那就离边境不远了。阿塔斯山往南,是一片荒漠,荒漠之中,有几个村庄,从这里到离得最近的村庄也有百公里以上,他要有走三四天的准备。现在食物大概可以维持两三天,而羊奶只能维持一天了。他要用这一点点给养,走出这片沙漠。
忧心忡忡的萧重吃喝很少。连雨明白行程的艰巨,也不肯吃喝。萧重不由她拒绝,强行喂了她一些。之后,背起她,看看天上的星星,定好了方向,大步向沙漠走去。
这一带与戈壁滩差不多,碎石沙子参半,没有沙丘,脚下坚硬,走起路来比在沙漠里快许多。
萧重在朦胧的月光下一口气走了六七个小时,实在饥渴疲累挺不住了,才抹了把虚汗坐下来,用尽量少的奶把一块羊肉送进肚里。然后,搂着连雨倒头就睡,直到天亮。
起来喂过连雨后,他又上路。走了不久,翻过一座小山丘,他发现山丘下有一条干涸的河床,而河床的低洼处有掏挖的痕迹。
萧重走近一看,那是一个坑,有一米多深,像是人掏的井,可惜是干的。
萧重射出软晶钻进坑中两米,发现那里的沙子有潮气,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放下连雨继续钻下去。
钻到六七米深,触到岩石层。萧重知道,已经到了含水层的底部,于是,膨胀软晶头部,在沙石中挤出一个篮球大的空间。不久,那空间里慢慢渗出了一些水。
萧重十分高兴,忙将软晶膨胀成管,连挤带吸,费了不少力气,把水提上来。
可是,水一入口,他差一点吐掉。那水又苦又涩,应当含有大量的矿物质,而且很可能对健康不利。不过,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