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一片大乱,是喜庆的乱法。霍家近三十年来没举办过任何喜庆的活动了。
惊风不在的一个月来,霍老大搬回了霍宅,霍夫人欣喜若狂,安心相夫教女。这一个月来,每天忙着陪丈夫张罗着霍惊风的婚礼,忙着接收各地运回来的各式家居用品,这些都是依晴曾经夸奖过的,霍惊风每次都是表面不动声色,趁依晴不注意马上签单并发回国内。一个月下来,花销的费用将近霍氏一年的总营业额。因为他曾对她说过:在我能国范围内,什么都会给你最好的。
霍夫人虽然有些心疼,但那钱不是自己赚的,是人家霍惊风这些年来自己凭能力得来的,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只希望小云的婚礼,他们父子二人不要太小气就好.当然,她的私房钱也足可以让小云拥有一个豪华的婚礼.
心酸的想着,自己当年的婚礼可没有这么大费周章啊,那个时候,霍老大的财富也完全可以让自己拥用一个豪华的婚礼,美好的回忆,但他没有,他肯本没拿那场婚礼当回事.
霍老大是打心眼里高兴的,他看到儿子娶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展芳菲的女儿,心里感慨良多.
虽然这些年来表面上对依晴不冷不热,有的时候甚至做些落井下石的小把戏气依晴,但那是打心眼里希望依晴能把霍惊风看做是她此生最亲最近最可以依靠的人.
霍老大从小就断了依晴的所有后路,他只让依晴依赖惊风,信任惊风,让依晴明白此生此世只有惊风会无条件的帮她支持她,老奸巨滑的他成功了,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比那没良心的坏丫头陷的更深.
小云这个月来是最忙碌的,她每天放学后都跟在一群设计师的身后一起研究新房的设计与装修,每样物品的摆放都浸着她的心血与精力.她用这种默默的付出表达着对新人的祝福.她一直很期望能得到哥哥的注意与关怀.
米琪母女是不安与嫉妒的,米琪妈妈每天都活在不安中,她怕依晴回来后会不待见她们母女二人,她怕依晴以霍家少奶奶的身份把她们母女驱逐出霍家,她们现在可真的是无后路无着落了.米琪的肚子己然显怀,不好在去学校,每天躲在霍家养胎,苏家一直未提迎娶一事,米琪只希望自己能一胎得男,这样就可以母凭子贵,进入苏家成为苏家的少奶奶了.也不用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的忙着陆依晴的婚礼.本来孕妇的心理就很不安宁,再加上自己无人眷顾;而依晴的婚讯去如此大张旗鼓的张罗,霍家为了她如此不惜血本的砸着银子,看着每一样与结婚有关的物件,米琪都心如刀割,感叹着同人不同命,感叹着世上的不公平.
米亮己经回到大学继续深造,霍惊风在家的时候,米亮从来不敢现身于霍宅.这阵子霍惊风不在家,他来过几回,在学校里天天都可以听到同学们大谈霍陆两家的世纪婚礼,来到霍家又可以看到霍家不同于以往的忙碌气氛,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让人又爱又恨却永远吃不到嘴的陆依晴.
惊风满意的看着布置的结果,不错,依晴的房间己经大变样了,从以前童话般的国度变成了现在有异国风情的婚房。想着她看到这一切后,应该兴奋的一宿睡不着了吧。
小云站在哥哥面前,看着哥哥的笑容,大着胆子跟惊风开玩笑:“哥,这可是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跟着设计师一起忙碌的结果哦,有没有奖励啊?”
“有,等你嫁人的时候,哥包个大红包给你。”惊风现在心情极好。
“哥,祝你幸福!” 小云体会着难得的与哥哥独处的温馨。
“谢谢。辛苦了。” 看着小云,想着自己从来没关心过她,现在居然有种内疚的感觉。
“儿子,一会儿下来跟我杀两盘。”霍老大在门外喊,婚房布置成什么样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的宝贝儿子的喜恶。儿子高兴就好。管他这一个月砸了多少银子,当然这银子绝对没白砸,听媒体每天的报导就知道,这银子把霍家的面子又一次抬的高高的,无人能及,有几家娶媳妇能娶出他霍家这样的效果来,他很满意。
“好,一会儿就下去。”霍惊风叹气,本想今晚好好休息,看来得跟霍老大大战几回合了。
“小云,帮着看看哪里还要需要打理的,辛苦你了。”惊风交待小云,转身打算下楼去陪霍老大下棋。
走至楼梯处,电话响起。惊风低头一看,是楚飞。心想,他这个时候来电话干嘛?不甘心?还是要示好?接起电话。
“霍惊风,我在蓝星,过来一下吧。”电话传来楚飞懒散的声音。
“我明天可是新郎馆儿,哪有时间陪你这种失意人买醉啊。”霍惊风语气中全然没有同情弱者的善良。
“我是要还你一个人情。你不来拉倒,别后悔。哈哈!” 楚飞显然己恢复了己往与霍惊风交淡时的轻松与自在。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有人欠我什么,你要是还我人情,我当然得去。等我。” 霍惊风知道楚飞不是一个随意开玩笑的人。为了明天能顺利进行他的婚礼,惊风打算亲自前往。看他能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楚飞一人坐在‘蓝星’最豪华的包房,点了这里最贵的一瓶珍藏百年的红酒,他知道,今天晚上他非但不用买单,而且,从今以后,霍惊风会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陆依晴的婚礼
霍惊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了包房,他没必要强装同情,也没必要安慰楚飞这个曾经可耻的掠夺者。
笑看着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的楚飞,心下佩服,这人,都走到这份儿上了,还能做出一副悠哉的神情,行,你真能挺!(这种佩服及这种话在第二天;楚飞在他的婚礼现场上;心里也曾对他说过)
“楚兄,别来无恙啊。” 坐到楚飞对面的沙发上,跷起二朗腿,幽雅的吸着雪茄烟。
“霍兄,我是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的。”楚飞说的轻松,好像当初的以命对峙跟本不曾发生过。
“哦,举手之劳,我的小新娘不喜欢见血。” 霍惊风很明确的表明,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手软,是因为我心软,不想伤了陆依晴的心。
“嗯。有道理,相信你以后会跟她一样,不喜欢见血的。”楚飞轻啜了一口红酒,慢慢细品,有持无恐的样子,实在让霍惊风看不顺眼。
“什么意思?” 霍惊风不打算跟他穷磨,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明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哪能耽搁在楚飞身上。
“霍惊风,我们一来一回,算是扯平,从今以后,两不相欠。” 楚飞站起身来,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扔在霍惊风身前的茶几上,满腹迫切的等着看霍惊风的表现。
霍惊风疑惑的看着楚飞的动作,拿起扔在茶几上的信封,慢慢打开,从里面抽出来几张相片。脑子刹那间急速充血。看来,楚飞这个人情,不是两不相欠,而是他霍惊风欠了他楚飞的了。
“哪儿来的?” 扔下手中的照片,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太激动,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此事,至于照片中的人,以后再处置不迟。
“花了我一千万。有人主动卖给我的,我看了后,觉得很值,算是送你们的独家结婚贺礼。你是不是要谢我。还有,我保证这东西到我手上后,没有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看过。”
“这人还真是笨,如果他直接卖给我,又岂止只有一千万那么少,十个一千万我也会买啊。哼!”惊风脑子急转,这东西到底是谁拍到的,而楚飞现在又想做些什么?
“聪明人办聪明事,笨人也只能办些笨事了。你我二人都不算笨,我就直说了,霍惊风,我无意与你为敌,依晴这小家伙,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不强求,如果看到这些,你不打算要她了,我不再乎接收过来;明天的婚礼;我当男主角,别难为她。当然;如果你不再乎,这件事,就此打住,照片与底片都在这里,至于源头在哪,你自己慢慢查,我此生永不提此事,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还有那个源头,我保证没有其它人知道。”
楚飞郑重的对霍惊风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这么做一半是为了陆依晴,他知道这东西一旦暴光,陆依晴会得到什么样的骂名与遭遇。
当然,他也同样希望霍惊风能够看了这些东西后放弃陆依晴,楚飞不再乎,他不再乎依晴的以前到底有些什么不堪的旧事,他只要现在的依晴,因为依晴曾经很虚伪的对楚风说过:她爱楚飞,很爱很爱。而楚飞宁愿自己活在这句假话里,因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珍贵多长时间,但起码现在来说,他还是很珍视这个虚伪作做的坏丫头的。
“看来这个人情,我只能欠你了。同样代表依晴对你的大度表示感谢。霍楚两家将会世代交好,以前那种小小的磨擦与误会就让它过去吧。” 霍惊风起身向楚飞伸出友谊之手,虽然这手伸的不太情愿,但楚飞这次救了依晴,也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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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无奈的笑了笑,同样不情愿的伸出了手。两手相握,一场干戈就此化为玉帛。
楚飞起身告辞,临走时问了霍惊风一句:
“霍惊风,你不是有洁辟吗?被别人用过的东西你当真不乎?如果你在乎,你现在这么委屈自己,只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她,不如将她让给我;我会善待她一辈子.”
“楚飞,也许你不相信,在你飞回国的第二天我才第一次碰了陆依晴, 也是在那天才发现第一个摘花的人,居然不是我。而我还心甘情愿的带着她满世界的溜达,并且在爱尔兰领了一张最薄的结婚证。”霍惊风自嘲的边喝酒边回答着楚飞的话,他知道,这话一出口,楚飞自此一定会死了心。
“霍惊风,有你的!祝你和那臭丫头百年好合吧。明天我会亲临现场以示我楚飞大度的人品与楚家的大家风范的。” 楚飞心中苦笑,看来霍惊风比自己想像的豁达多了。
“能告诉我你跟那个人是怎么交易的吗?”霍惊风现在强装冷静,心中早己乱成一锅粥.但这个罪魁祸首必须揪出来.
“帐号与电话号码写在信封的后面,电话是从巴林打过来的,我查过,这张电话卡只用了一次,打的也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我的号码,是在我收到了依晴的裸照后,他至电给我,用英文告诉我,他手上还有更多有料的照片与底片,并告知了我这个帐号,一千万打过去后,他很守信的把底片与其它照片寄给了我,然后这张电话卡就再也没用过。他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壮年男子。”这是楚飞知道的一切。
送走楚飞,惊风自己坐在包房内,满脑子乱麻,喊来服务生,要来一桶冰。关上门后,把一涌冰与水从头淋到脚,让自己凉个痛快。也让自己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
楚飞这次的确帮了大忙,如果在楚飞得到这组照片后,直接交到报社,那自己与依晴就成了天大的笑话,那陆依晴此生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楚飞居然没有这么做,这个人情欠大了,但欠的值,很值,楚飞虽然有时小人,但信用还是不错的,他相信,这事会埋在楚飞的心底,直到老死,因为他在楚飞的眼底看出那人对依晴的爱意,一种同样包容的爱意。
再次拿起照片,照片上是依晴的裸体睡姿,这本是没什么,他知道依晴向来有裸睡的习惯,可惜另几张图片上,陆依晴的身上都趴着个同样裸体的男人,更有细节的照片,是陆依晴与那个男人的生殖器交合在一起的大照,而依晴还一脸无辜的闭着双眼浅笑着。这让霍惊风怎能不冲血,怎能不心痛,让他如何自持,如何自控。陆依晴,现在连证据都送到我手上了,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血液上涌的霍惊风,眼睛己经布满了红色血丝,心己被这张照片捅的千疮百孔。不知第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服务生送来第几桶冰了,不知自己身上己经浇了多少桶冷水了。 拿起手中的照片,拎着新要来的一桶冰块,走到三楼自己的休息室,打开浴池的冷水管,把冰块倒入其中,将头扎在里面一分钟左右,再直起身子,手里拿着浴巾擦了擦,总算降了点温,脱掉身上的湿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看着依晴的照片。半夜两点时分,霍惊风终于看出了些门道。
每张照片上的依晴都是闭着双眼,脸上痴笑着,嘴角甚至还不雅的流着口水。而依晴所处的环境是巴林小岛的海边小屋,他身上的男子正是那个己经被自己下令驱逐了的迪塞,不过听手下说,迪塞当时因为不服也不愿离开依晴,所以拼死相抗,被手下失手至死了。
可这张些照片是谁拍的?看依晴的样子没有反抗,但也决不是迎合。那种傻呆呆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