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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年来执行计划更显得拖沓无聊,从这一点上再看就会觉得这确实不是吉良义时授意做的,吉良家使用谋略的时候往往更喜欢一环扣一环紧密的连接成一个体系,而不是盲目的对自己的夫人近卫贤子下手,这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吉良义时和近卫前久的关系非常好,他本人也是个十分尊重女性的特别武士,还从没听说过他对任何一名女子做出过残暴恶毒的行为,近卫贤子与吉良义时早在他元服的乌帽子礼上就结识的,双方同为有些缘戚关联且又是支持幕府的一个阵营内公武两道的大贵族,关系到一直相处的很不错。
近卫贤子代表自己的丈夫与义弟偶尔在御所里撞见也会简单的问候几句,在这个时代这就算的上相处融洽的典范的,比起动辄摔东西脾气暴躁发火时训人不留情的足利义辉,近卫贤子的身上集合美丽温柔和善等多种女性优点,全身充满知性美的奇女子到还真没听说过有人会对她充满怨恨,起码吉良义时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近卫贤子与近卫家的犹女长尾虎姬是义姊妹关系,虎姬是吉良义时的正室夫人这无须赘言,近卫家最早与吉良义时定下姻亲的近卫绝姬,正是近卫前久与近卫贤子的嫡亲胞妹,到现在吉良义时还会在每年正月中秋寄一些书籍,绒衣毡帽手套和厚底毡靴作为礼物。
吉良义时很细心的避免用兽皮制品破坏尊山秀性的三皈五戒,所以每次都是赠送绒织物毛织物作为礼品。而且每次赠送都是依照京都的裁缝量出的标准尺寸制作。绝对不给她随意送人留下机会。每次一送就的几十套。
时日越久,来往光照院的贵族女子也渐渐知道这位年轻的院主就是炙手可热的吉良义时的昔日情人,渐渐的套近乎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会打破尊山秀性清净自在的修行,但也让她渐渐明白昔日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逐渐成为一个震惊天下的名将。
而虎姬也十分喜欢网京都寄送一些小礼物,比如每年依照京都的祭典习俗按照时间从越后准时寄来好多礼物,小到一些纺线的小工具吉良义时发明的小玩具,手工缝制的婴儿衣衫。大到金银珠宝丝绸茶叶等各种高端产品都有馈赠。
吉良义时夫妇通过这种从不间断的赠礼物方式,逐渐在京都的贵族圈子里形成一种共识,那就是吉良义时这个人非常好相处,待人真诚热情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可以被理解成冤大头式的蠢蛋,也可以被解读为慷慨大方仗义疏财,总之朝廷历来对吉良义时的态度都是很正面的。
这几年足利义辉就时常从近卫贤子嘴里听到“夫人外交”这么个词汇,几次听的有些好奇想旁敲侧击一下,结果就被提高警惕的夫人给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无奈之下足利义辉也做起梁上君子的勾当。只不过他偷的不是钱财书籍而是自己夫人和虎姬之间的信笺。
看过这些女人之间的信笺交流他才发觉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这书写方式简直比假名的用法还要非主流。基本都是一些假名各种倒桩叠加成为奇怪语序的书写成的私信,到有点类似比较古老的信笺保密方式,他琢磨半天也只是勉强看的懂大略的部分,好像是关于吃什么不长胖以及怎么化妆穿什么衣服等等奇怪的问题。
“这样说来义时的可能性反倒是最小的,那就只有三好长庆和他的爪牙有这个能力和耐心准备一场不太成功的谋害行动吧!这样看来到确实不是义时,但也不能排除他在其中施加影响的可能性。”足利义辉还是在嘴硬,其实心里以及各悄悄的把吉良义时从嫌疑人榜单上划掉。
足利义辉登位当将军的时候曾经极度厌恶三好家,随着京都幕府逐渐站稳脚跟并渐渐收回一些治权,这就被天下的汹汹舆论给称赞为幕府中兴之主,使得他对三好长庆的敌对也从死仇降低到讨厌的程度,可经历洛中合战的错误判断以及嫡子的夭折,看起来他又要重新仇视三好长庆了。
作为志在振兴幕府的征夷大将军,他所要面对的头号大敌依然是畿内霸主三好家,可因为他的短视行为彻底激怒洛中合战里为其奋战的吉良家与六角家,使这两家对继续保卫京都的意愿非常低,可足利义辉身为幕府将军总不能低头向两个家臣认错,即使他知道自己犯错也要为自己的面子死扛着。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将军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有失人格的行为,将军不能有错那么有错的必然是臣下,要么是臣下有错要么就是臣下误解将军的意图,总之在洛中合战刚结束的时候没有意识过来,待他想明白这一出再想找台阶下的时候,发现这件事早已尘埃落定。
足利义辉不杀不笨更不是个愚蠢的将军,他不但精通剑术还对外交方略十分熟稔,军略谋略因为成长时期缺乏优秀的老师而几乎为零,政略大部分是翻找他父亲留下的笔记进行参照自己琢磨外加对幕臣旁敲侧击得来的。
足利义晴本人就不算个成功的将军,军略智略政略的整体水平都不太高,唯一留给世人的印象就是江州大树与堺大树争夺将军宝座,以及足利义晴最擅长的短跑天赋在一场场京都动乱里生存下来的不二法宝。
有这么个不太成功的父亲打底也就可以想象足利义辉能学到多少皮毛,至于那耗时已久修造的中尾城在军事意义上的作用并不大,当幕府失去京都退走的时候守住中尾城已无太大意义,所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足利义晴的军略谋略还是非常水的。
唯一称得上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收养足利胜姬作为足利家的养女嫁给近卫前久。接着他们三人通过纷繁复杂的关系建立起一个义兄弟铁三角。彼此的夫人都有亲密的关系,彼此也都十分欣赏各自的才华,这也是足利义辉曾经为之得意的一件事情。
越想越觉得吉良义时对他的正面影响要远大于负面影响,好歹他也是知根知底从几岁看着长大的同族小弟,自己一手给他提拔起来的上総足利家名份,这使得吉良义时的身上天然就带着一层足利义辉的印记,走到哪里都会让人想起当年自己是怎么抬举他成为连枝众的。
想通这个道理也就能解释通近卫前久的态度,即使他现在野心勃勃又能怎样。正如近卫前久刚才说的那样,就算给他个关东公方他也不可能怎样,顶多在关东耍起窝里横闹的天翻地覆这都无所谓,那些关东国人众经历上百年的混乱变的非常没节操也非常野蛮无礼,在足利义辉的眼里这就是一群可恶的“恶党”,吉良义时愿意收拾他们就随便他。
他可以确定吉良义时绝对不干对幕府有非分之想,起码只要他足利义辉还在一天,就绝对不用担心会被连枝众篡位的可能性发生,至于他的子孙后代到底是否有这个能力镇得住关东公方,到底会演化出“明応政变”还是惹出“永享之乱”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足利义辉停顿片刻说道:“关东公方到不是不可以考虑。但必须要有一个大前提才可以给他,余要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关东不得擅自离开。加贺国的战事就停在原地不可侵入越前国,飞騨国余会给他飞騨守护安心的守护好飞騨山脉就好,东海道以伊豆国与骏河国为分野,以东归属吉良义时代管,以西为幕府直领不可相互攻伐。”
“那么说来,义辉是已经想通了吗?”近卫前久高兴的说道:“这样就好!我会说服义时向幕府做更多的进献……”
足利义辉摆摆手说道:“给他吧!但是余要强调的是必须要严格遵守誓言,没有余的命令绝对不能踏出这条界限!”
……
就在吉良义时回到江户城没安歇几天,就陪着几位夫人游览即将迁居的江户城,只见在这片光秃秃的荒地上到处都是堆积的建筑材料,近万名民夫头带钵卷手持木锤挥喊着号子不停的夯木桩,巨大的石辊在这块荒地上来回碾着反复的平整土地。
在这块荒地的两边是滔滔流淌的大河,向南的远方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几位夫人挑起帷帽上的面纱仔细眺望一会儿就无聊的放下面纱聚在一起小声说话,她们才不喜欢这闹哄哄乱糟糟的建筑工地,要不是夫君强烈要求来转一圈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虎姬撅着嘴巴抱怨道:“殿下啊!这就是您说的江户城吗?到处都很乱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比不上直江津町,还是越后更好舒服一些。”
檀香滚热的身躯贴过来,娇声说道:“姐姐说的对,妾身才来到这儿几个月,胳膊上就起了好多小疹子,好难受啊!”
其他的夫人也纷纷表示不舒服,阿犬开始担心才几个月大的宝贝女儿幸姬,吉野也开始想他的宝贝儿子吉千代,眼看举家出来转转要变的虎头蛇尾,吉良义时耸肩说道:“那咱们这就回去吧!反正这会儿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江户城下町虽然没有建城,但拆掉重建的江户御所却已经早早的落成,不过目前这江户御所比起春日御所来还是比较简陋的,连同侍女仆妇的板葺房屋不到二十座,在御所附近留下一大片空地尚为开发,这是吉良义时准备在近期开始兴建的御所新馆舍。
而江户城的主体结构,包括宏伟的七层天守阁以及四座五层天守的规划蓝图还没有付诸实施,这一切都不是两三年能达成的目标,吉良义时没有三年建好安土城的野心和打算,毕竟他还不是天下人也不愿意做什么天下人。
又过几天,江户城的部分房舍竣工投入使用,其中就有一个最大的大厅充当临时大广间,吉良义时在江户城召开第一次大评定,会议上主要围绕吉良家的居城搬迁做各种汇报,从用工用料仓储管理等方方面面都要进行逐条解释。
吉良义时对奉行众的询问做到不厌其烦,发现一个条陈感觉不对便会穷究到底,直到查清楚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制度有缺陷有空白就迅速提出新的补救措施完善制度,奉行人出问题就追究该奉行官的相关责任,是写起请文总结错误,还是停职反省或者退职回乡务农乃至更严厉的惩罚是谱代众的审判事物,他是不用插手具体环节的。
这就是一套完整的奉行机构逐渐成型的过程,完善的体系和自我纠错能力能为吉良义时的管理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大概没有比做个甩手掌柜更让人感到惬意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525章明智十兵卫
用吉良义时的话来说,良好的行为习惯是建立在有效的制度和管理之上,如今百业待兴家督就需要多担待一些,今日遇到的难题或许就可以成为来日的警示,所谓武家法度就是在完全没有条陈的情况下约定一些规矩逐渐施行起来。
内政处理的差不多又继续讨论军事布置,由于吉良家的居城从春日山城迁出来,越后的军事策略也从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守,越后的防卫主力只留下一万人城卫军继续戍守各地,他们将在越后各地的同心众配合下稳定地方安全,剩下的各项军役要么就地解散要么重新编练作为预备役迁入上野国做第二梯队。
由于吉良家的居城左迁到上野国,使得吉良义时对上野国的控制力度陡然提升几个档次,各城的屯驻点都有重兵把守几乎没个地方都能看到熟悉的二引两军旗飘扬,幸好上野国早已经提前完成旗本领地化,否则吉良义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两块重要领地之间横着一个上野国的尴尬。
随着三十万越后农民逐步南下进驻武藏国,自发的开始新一轮村庄合并整地修堤的劳动,需要支出的费用也呈几何状增长,吉良义时与谱代家老商量半天才厘定相关的费用支出,以及从明年开始长达两年的免税以及其后三年分梯次的减税策略。
自从吉良义时来到武藏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打破本来还算宁静的气氛,突然冒出一大堆人又增添一大堆事,把武藏国四处折腾的鸡犬不宁,每个村庄都能看到吉良家的奉行人在村庄里努力说服宿老派出更多的壮丁去服普请役,劳动期间给钱管饭包住的待遇等等。
说的口干舌燥也没办法说服宿老地下人积极配合,这些顽固的地侍一般就回两个字“没有”,想试探他们村庄的根底可没那么容易。土著居民与新征服者之间根深蒂固的敌视非常厉害,当初北条家可是花费多年的时间,有一堆手段才初步拉拢人心。相比之下吉良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人心向背绝非朝夕之间可一蹴而就的。
就在吉良义时忙的颠三倒四的时候。从京都派来的幕府使者轻车简从的来到江户城,这是一名气质儒雅仪表非凡的青年武士,骑着黑色骏马仔细打量江户城外的巨大普请役团队,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负担普请役的农民没有露出熟悉的痛苦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