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武田军,使其三五年内无法对北信浓形成威胁!我明白了……”两人尴尬的一笑,刚才一时激动忘记这茬,如今武田军战斗减员绝对超过三千人以上,而吉良军的减员大概在两千左右。
最大的优势还是武田军两翼完全支撑不住,中路越来越分散力量照顾两翼,这么沉重的负担正好与开展初期形成反转,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吉良军的优势越大,沿岸的船队可以安安稳稳的发挥火力最大化的优势,大好形势才让他们产生全歼武田军的想法。
“轰轰轰……”一连串爆震把浪冈顕房吓的面色发白,也把双方的马匹吓的撂蹶子,不少骑马武士被惊马掀翻,大部分得到及时救援问题不大,还是有不少武士被敌方的足轻趁机杀死。
本庄繁长就差点被掀翻下马,惊恐的看着前方一团团黑烟升起,还有那可怕的火焰如此吓人,还有一些人化作火人到处乱跑最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比血肉横飞的战争更让他感到畏惧,“那是什么东西?是妖魔在作祟吗?”
“千代猪丸你傻了吗?那是我吉良家的秘密武器,没看到他们丢奇怪的罐子吗?你看又要开始丢了!我们赶快下马。”黑川清実连忙招呼本庄繁长下马。
待一阵恐怖的轰隆声过后,看到北条高广好整以暇的坐在马扎子上喝水,几个小姓正试图安抚受惊的战马,黑川清実笑骂道:“好你个丹后,早就知道有这一茬,所以下马等着了吧?”
“是你们自己不去问,还是我高广机灵,看到本阵里一队武士被特别保护,才上一问知道他们是焙烙队,看到那些爆炸的东西了吗?那是可以用一个陶罐装着秘密物什的可怕武器!”北条高广鬼鬼祟祟的打量四周,小声说道:“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装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北条高广笑得前仰后合,黑川清実与本庄繁长面面相觑,然后气哼哼的堵住耳朵忍受隆隆的爆炸声。
连续五轮焙烙玉投掷,将本阵前方清出一大片充满硝烟和火焰的白地,武田军的武士们已经不敢靠近这一片生命的禁区,哪怕那里躺着自己昔日的同伴,他们哀号着向四周求援也不能让武田军挪动半步。
“混蛋!这是什么妖魔法术!吉良家的人一定是拿着地狱邪秽的之物!”身经百战的老年武士努力安抚身边惊慌失措的年轻武士们。这是许多人第一次出阵就撞见如此惨烈的战争。对他们的心理会造成多大影响实在不好说。这些老将只能努力安抚惊慌的年轻人,希望自己的语言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力量。
武田晴信既惊又怒险些又昏过去,几名谱代连忙扶着他掐人中拍打后背才给缓过来,身为家督他的忍耐力绝强,只是恨恨的瞪了透破忍者的首领一眼,表示对他的情报工作感到失望,然后怒气冲冲吼道:“全军注意,躲避对方的投掷物。绝不许正面对敌!”
而这时,投掷完毕的焙烙队开始撤退,被爆炸也火焰惊呆住的武田军完全不敢上前追击,惊慌失措的武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武田郡整体的进攻节奏完全断裂停滞,战场也因为这场巨变而变的诡异寂静。
“曽根虎長被我渡边高纲讨取了!”
“金丸昌直被我本庄繁长讨取了!”
“岩手信盛被我北条高广讨取了!”
“南部满秀被我黑川清実讨取了!”
“伴野貞慶被我宫部继润讨取了!”
武田军惊慌失措,吉良军可一点也不慌乱,趁着焙烙玉投掷结束的空档,吉良家的武士们四处出击咬住武田军的这里不放,凭借本军的保存实力积存下来的体力揪着败退的武田备队穷追猛打。几支受损严重的备队撤不下来陆续开始崩溃。
一连串讨取的激励着吉良军的武士们,越杀越急的吉良军四处出击。各大将也毫不含糊的率领自己的旗本亲自出战,一举将武田军压的喘不过气来,随着讨取的武将越来越多,眼看武田军要有全面崩亏的趋势,但顽强的武田军总是在即将崩溃的时候出现几位不要命的武士率领本队冲向吉良军阵容严密的本阵。
“甲斐的儿郎们!跟着我冲过去和他们拼了!”不知是谁喊出这一嗓子,武田家武士们也纷纷跳出来发起决死反击,光脚不怕穿鞋的,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再畏惧吉良军的强大武力和稀奇古怪的武器,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拼过去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战场上随处可见武田家武士带着郎党忽然从败军的角落里杀出来,怒吼着挥舞手中太刀、大枪冲向吉良军各备严密的阵内,然后在厮杀中渐渐淹没消失不见,这就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吉良军的主力备队见势不妙立刻收缩阵形互相靠拢保存实力,再拼下去杀的再多也没意义,万一把本阵打成半残就是讨死一万敌军也是亏的。
双方的伤亡数量在这个时段疯狂的增长,总体上每一名吉良军武士可以换掉两到三名武田军,这种对换总体看来是吉良军很赚,但局部几个备队被打到半残还是让人感到心痛,值得一提的是打残的备队都来自信浓军。
胜利者得不到胜利的果实,失败者咬牙不愿放弃,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对耗让这场战争变成一个吞噬生命的血肉磨盘,就在双方备队的大将都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候,吉良军本阵的军太鼓的传来的隆隆鼓点声突然消失,一面面代表撤退的信号旗不停挥舞着,使番们手持信号旗传令出现在战场的各个角落,猛烈的进攻随之被遏制住。
武田军毫不犹豫的向后撤退,他们不会关心吉良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更不会妄想趁机反杀回去夺取胜利,依靠武田家精锐武士用人命去填,硬是将几近崩溃的士气给拉回来,这种困兽之斗的爆满士气不会持续太久,这个时候撤退正是好机会,身后就是他们的大营,只有回到那里才会真正安全。
“撤退?为什么要撤退?为什么?”泷川时益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懑和不解,大好局面放着敌人匆匆离去,他怎么可能理解,望着武田军默默的撤退,泷川时益愤愤不平的挥舞着马鞭:“再给我一刻钟!一刻钟我就可以把这些人全部击溃!”
“这句话在今天我已经听过好几遍了,但我们还是没有击溃他们不是吗?”岛时胜无奈的安慰着自己的同伴,望着缓缓退却的武田军,笑着说道:“那是一群了不起的武士,他们勇往无前不畏死亡,就像我们一样!他们有心中的信念才能战斗到最后,就像我们一样!”
“呼……”迎着残阳最后一抹光辉,似乎想通这个道理,泷川时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或许你是对的!但我们永远是最强的!独一无二的!”(未完待续。。)
第282章血火一退
天边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尽,茫茫黑夜一队队足轻不辞劳苦的打扫着战场,武田军匆匆撤退丢下几千具尸体,那里有着属于胜利者的战利品,千曲川上的水军早已不见踪迹,凄厉的乌鸦仿佛诉说着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清冷的残月映在这血染的八幡原上。。
一簇簇熊熊燃烧的大火冲天而起,尸首必须尽快焚烧,尤其在旱灾、蝗灾、瘟疫横行的时节,军营里时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号,随军医师忙着烧开水处理伤员的伤口,经过反复蒸馏的清酒能够超过七十度,作为消毒用酒精也凑合着用,好在那群爱喝酒的越后武士还不知道,否则早晚要惹出麻烦。
战争取得胜利,战果却并不丰富,除了重伤瘫痪的武田军士之外几乎没捞到俘虏,从战争的收益上来看,这一场合战打的得不偿失,具体能捞到多少利益,还需要在战后和谈来慢慢确定。
武士们有的兴奋着唱起家乡的民谣,有的皱眉思索总结一战得失,更多的是欣喜之后的茫然无措,损失不轻收获不多,死伤的同袍还在痛苦的呻吟着,有几位擅长撰写文书的佑笔积极的制作战争记录。
旭山城内,吉良义时的心情非常恶劣,越后传来的糟糕消息让他连召开军议的心思都没有,他的心早已不在川中岛,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向春曰山城,但一堆军务必须要他点头处理,忙到半夜只小睡三个时辰,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才勉强爬起来。
佑笔松井信之拿着一叠文书兴奋的说道:“馆主大人来的正好,此战的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方战殁两千六百七十六人,重伤一千五百三十三人,轻伤六千三百七十五人……武田军战殁四千八百五十九人,重伤、轻伤不计,不过武田军的损失绝对比我方的损失要大的多,此役我军大获全胜了!”
“战殁三成多,重伤不会低于三千人吧!以老臣观察,武田军几乎人人有伤,这一次确定是要伤筋动骨了吧!”山本时幸勉强笑了笑脸上的忧虑一闪而过,深知这位家督的姓格,能坐在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有焙烙队决定胜局的突击,恐怕只能获得一场惨胜吧!”浪冈顕房也知道己方军势有多少斤两,所占的优势无非是训练专业、军纪严明、装备精良,令行禁止而已,无论是标枪还是枪盾都远谈不上百战精锐。
“但是我方已经占据巨大的优势了……”本多时正刚想反驳,但想想确实没那么好打,最后摇头道:“武田军的坚韧出乎我等的预料,两翼半损仍然死战不退,确实很艰难啊!”
“不过,武田军这次讨死的武士可是不少呀!”
“呵呵呵……”众武士们大笑起来,相比于己方的损失,武田家的名将死了一大摞,元气大伤是肯定没办法推卸的,看他还怎么说“五分胜”。
很快长尾家臣团、信浓国人众陆续赶来,这一场久违的胜利让大家都很兴奋,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如何击败武田家以扬家名,很快有人发现吉良义时的脸色很不好看,低声提醒自己的同伴,兴奋讨论声渐渐消失,上百人又恢复寂静。
“此战虽胜,武田军未退,诸君就不能掉以轻心!”吉良义时严肃的说道:“师匠,下一阶段就是钉住武田军不得动弹,信浓国人众汇合柿崎和泉守、村上羽林中郎将的军势尽力攻城,以九月底为最后界限,确定最后的和睦疆域划界,本家不但要川中岛,更要小県郡!”
在座的信浓国人热血沸腾,那是别离几年的故土,再次回去会是怎样的景象,许多人幻想起衣锦还乡的美妙感觉。
“这里就交给老臣与本庄美作守、小笠原信浓守来负责吧。”
“嗯!本家就先回越后了!”吉良义时起身而去。
“武卫殿要回去?”越后、信浓的武家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战争刚打完尚未达成和睦,总大将就赶回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山本时幸皱眉不语,几个知道内情的武士也纷纷闭口不语,待武士们的低声猜测与议论渐渐消失后,这位谱代家老出声说道:“昨曰大胜殊为不易,本来今天是应该开庆功宴的,但此战尚未尽全功也只能先行押后,如今战争尚未结束,有宴无酒也请诸君多多理解,至于此战胜利的赏格,诸君不用忧心,我主早已做好规划,待与武田家达成和睦后就立即发放!”
……
武田晴信痛惜的听着阵亡武士的名录,作为家督他要负担巨大的责任,怎么去面对甲斐的家乡父老,怎么去见那些殷切期盼着胜利归来的亲人,辛苦记载十几年的家底被打掉三成,武田家的未来又该怎么办!
“此一战损失倍于上田原、砥石崩啊!”武田家臣团唉声叹息着,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什么武家名门,大义名份都抵不上战场上取得胜利,能打赢战争比真金白银都真,打不赢战争说的再多也白费。
“那吉良义时好狠的计谋,定是打着一场喝骂把我等军心骂散的算盘吧!真是为打目的不择手段啊!以老臣看来,这合战是打不下去了!”今井信甫目光灼灼的扫过武田家臣团,尤其在谱代众驹井政武、迹部信秋、长坂光坚等人的脸上停留的格外久。
往曰里活跃的谱代家臣们一个个闭紧嘴巴,他们到是像解释其实是战争的失利打击武田家,而不是被檄文的喝骂打击到武田家,可是有多少人相信呢?信浓国人可不管你是被哪个打击的,只知道你被骂完就昏了个家督,然后就败了,只有武田家臣团才知道并非如此。
吉良义时骂的到是欢快,但武田家有几人在乎他骂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武田家那点陈年旧事翻出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信浓国人众更不在乎他在说什么,战场上谁的拳头更硬谁能取得胜利才是真的,耍嘴皮子打不赢战争,更打不出源氏名门的称号。
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不但骂的欢快还骂昏自家主公,让不明真相的国人豪族们以为自己理亏,那些信浓国人都在想你武田家真不济事,有本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有本事打赢合战啊!
武田晴信很乐意宣扬自己身为源氏名门的称号,给祖先增光添彩给自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