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提 出一个动议,引起了摊牌,那个动议要求佐治亚、得克萨斯和路易斯安那三州的代表,在他 们的资格没有被全体代表的大多数承认之前,仍继续不给予席位。对此,参议员派的谋士又 走错了一步。俄亥俄州众议员克拉伦斯?布朗是塔夫脱班子的一个代理人,他对兰利的决议 提出一项修正案。兰利的决议如获通过,会使艾克派得到他们所要得到的一切东西,虽然塔 夫脱派继续控制会议。可是布朗的修正案似乎承认那场竞赛的确是不够光明正大的。他的修 正案使人看来好像是一笔交易——艾森豪威尔的竞选运动代理人就是那么说的。接着而来的 唱名表决决定了整个大会的结局。布朗的修正案被击败了,票数是658 对548。按照那个差数,共和党的控制权就转到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手上。接着是他的提 名,星 期五中午前几分钟,共和党马拉松式的比赛的第五天,第一次投票结果为:艾森豪威尔 595票,塔夫脱580票,沃伦81票,史塔生20票,麦克阿瑟10票。参议员爱德华 ? 赛伊挥动明尼苏达州的旗帜,在一片喧闹中叫喊道:“明尼苏达州想要把它的选票改投艾森 豪威尔!”拥护塔夫脱的布里克参议员和拥护沃伦的诺兰参议员于是提议一致通过。艾克获 得了胜利,成为当选人。 他在布莱克斯通旅馆的套房里从电视机看到一切,当时他和四个兄弟一起站着,神经紧张地 抚摸着两个随身带的给他带来幸运的纪念品,一个是救世军硬币,一个是童子军纪念章。明 尼苏达州改投以后,赫伯特?布劳内尔过来拥抱他。将军的眼睛含满泪水,感动得说不出话 来,他找玛咪到他身边伴他片刻。然后,他便把电话耳机提起,要同塔夫脱通话。这样做正 对头了,他,大家都认为在政治上是个外行,却想到了这一点。他问那参议员是否可以登门 向他表示敬意。他一路上排开一批一批的人群,前往康拉德?希尔顿酒店塔夫脱的房间。他 们两人都感到筋疲力尽,头昏眼花,不知所措。摄影师们请他们微笑,他们如请露出了笑容 ,尽管塔夫脱明显地处于痛苦之中。他这是为了党的利益,为了对党的忠诚,他没有做出比 这更大的牺牲了。虽然他的眼光由于痛苦而发暗,但他还是尽量露出了笑容。他带着沙哑的 嗓子说:“我要向艾森豪威尔将军祝贺。我将尽一切可能在竞选运动中使他获选,并在他的 任职期中与他合作。” 当布劳内尔告诉艾森豪威尔一般都由总统候选人指定竞选伙伴时,他表示惊奇。这是被提名 者作为共和党的旗手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他本能地采取陆军参谋部门的做法,这是符合他的 性格的。他要求“这样的一个人,他要有特殊才干并有能力识破颠覆势力”,但在布劳内尔 征得“党内各领袖的集体智慧”之前,他将不做出他的决定。 邀请保守派的人前来会谈为时过早,因此那些召集来的都是艾克的人。他们聚集在康拉德? 希尔顿酒店中的一个房间内,那房间立即烟雾腾腾了。根据保罗?霍夫曼的回忆,第一个讨 论到的人名是塔夫脱。但这个建议被否定了,他们想要一个较年轻的人,最好是一个西部的 人。杜威一直等到所有可能的人选都已考虑过并遭到拒绝之后才说:“那么,我提尼克松作 为合理的人选。”那个参议员是符合一切要求的。他39岁,受到保守派的欢迎,搞竞选 运动很卖力,从未有人说他有危害国家安全的危险倾向。经过简短的讨论后,对他的推荐每 人都表示同意。布劳内尔用电话告知艾森豪威尔,并要求接线员去找尼克松。那位参议员 把他的汽车借给了《旧金山纪事报》的厄尔?贝伦斯,自己和墨里?乔蒂纳一起出去了,谁 也不知道他们往哪里去的。参加那次代表大会的人中,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决定的。到他 打电话给他的在惠蒂尔的嫂子时,她已经知道那消息,她也是在电视中看到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刚出道的参议员担任副总统候选人是天作之合。他的领袖所缺少的 东西,他都具备了。艾森豪威尔是个性格外向的人,搞折中妥协有天才,在社交场合能左右 逢源。而尼克松则天性怕羞,沉默寡言,性格内向,凡事不肯马虎。对于鸡尾酒会,他可受 不了。他缺乏幽默感,但诚挚认真,性情孤独,在首都以穿衣服最快出名而感到自豪:八分 钟穿好正式礼服,两分半钟穿好普通衣服。他总是把要办的事务清单放在他的口袋里,随身 携带。艾克则让别人给他携带那些清单,要不然,要那些人干什么?艾克擅于交际,而尼克 松则喜欢沉思。在经济学说和政治品德方面来说,那位将军是墨守成规的正统派,而那位参 议员却是一个相对主义者、机会主义者和宿命派。那个长者的力量在于对无党派的选民具有 吸引力,而根据盖洛普民意测验,那个后辈在正式共和党员中间有人员,他们大部分还都是 他的前辈。  
19。向右转(7)
当然,尼克松有比上述更多的特点。再过20年,他一生的事情都经过详细的分析以后,他 的一生的各个方面就会引起他的同胞的兴趣。他在约巴?琳达度过的穷困的童年,埋藏着他 巨大的鞭策力的秘密,就是靠这种鞭策力,在一家华盛顿报纸在特写中把他说成为“首都资 历最浅的国会议员”之后才五年,他就在芝加哥一举成名。他对细节的观察力,成了阿尔杰 ?希斯的致命伤,也可以说他自己的行为就是许许多多零星细节构成的典型。他的那种推销 部经理的举止,对一般人所谓原则问题的那种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他的狼吞虎咽地马马虎虎 吃一顿午饭的特别习惯,对精神病医生的厌恶,总喜欢穿一件马甲——数以百计那样的尼克 松特点,每一点本身都是无关要紧的,但所有这些构成了一幅耐人寻味的图案。然而,当他 被提升到共和党的全国候选人名单上时,他还不过是一个单方面的政客,他的重要性只在于 为艾森豪威尔的吸引力起增色或减色的作用。相信他会增色的,这看来是有理由的。作为一 个曾经使希斯伏法的人,尼克松使人敬重。像民主党人所说的那样,把他说成只是一个胡子 刮 得干干净净的麦卡锡,并且说他靠牺牲他的对手海伦?加哈根?道格拉斯赢得了参议员的席 位,这是不够的。不错,道格拉斯夫人受到了牺牲,但是伤她最甚的人却是她的民主党同党 。头一个称她为共产党候选人的是一个保守派的民主党人,使她预选的胜利付出极大的代价 ,并且在共和党人还没有选出他们的提名者之前就注定了她的失败。 自胡佛当总统以来,尼克松是第一个加利福尼亚人参加全国性公职的竞选,该州的共和党人 是 很愿意用具体事实来证明他们对他的信任的。有人问他们该怎么样做呢,乔蒂纳和伯纳德? 布雷南回答说,最好的证据就是现金。要努力竞选就需要大量现金。接收现金的机构已经建 立起来。早在两年之前尼克松和他的工作人员就已建立了一条捐款的渠道。他的朋友和拥护 者给他保管一笔万元的应急费用,现在捐款就送到了那里。 在共和党人已经离开、民主党人还没有到达的那一周,芝加哥正如飓风的风眼中心那样平静 。旅馆业是靠开会吃饭的,芝加哥闹市区各旅馆在这个空挡间歇期中安排了几次小会。在那 艾克曾经光临而艾德莱不久又将驾到的旅馆走廊里暂时就被安全驾驶的训练员、人寿保险经 纪人、罗尔斯顿?普林纳公司推销员挤满了。使人难以理解的是,塔夫脱似乎比打败他的将 军更不易被人遗忘。俄亥俄州这位参议员前往魁北克省默里湾他父亲的古老避暑别墅去后好 几天,他要随老塔夫脱之后进入白宫的那场最后的伟大斗争的场面,仍萦绕在人们的脑际。 在1952年那个仲夏,被击败的塔夫脱保守派是否仍会忠于共和党,确实没有把握。麦考密克 上校主办的《芝加哥论坛报》把艾森豪威尔描写成为华尔街、欧洲、哈里?杜鲁门和托姆? 杜威的候选人。《太阳时报》记者问麦考密克上校,他对共和党人在11月竞选中获胜的可能 性如何看法,他说:“可能性是零。”《论坛报》一篇怨气冲天的社论把纽约州长描写成“ 今天共和党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同时一名威斯康星州拉辛的读者写信来说,尽管他自19 16年以来就一直投共和党人的票,但是“我将不投艾森杜威的票,呸他妈的艾森杜威!”可 以清楚地看到,共和党内部的分裂是严重的。 显而易见,许多问题要看早被称为第二个“贝蒂?弗内斯节目”的结果而定。自4月16日以 来,当史蒂文森州长实际上放弃参加竞选时,民主党的希望就已飘忽不定了。他在前往沃尔 多夫旅馆参加筹集经费的宴会的途中,感到在那里出现可能会引起误解,就发表了一个坚决 的声明说,鉴于他决定参加伊利诺伊州的重选,“我在今年夏季不能接受任何其他公职竞选 的 提名。”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定了。《纽约时报》评论说,史蒂文森“实际上就是把提名的 大门关上了”。 要是当初选了别的州开代表大会,他很可能把门仍旧关着的,但是作为州长,他得招待各个 代表。那些知道他擅长演说的人相信,他一说话,代表大会就会如醉如狂的。于是拥护他的 人就在康拉德?希尔顿旅馆的第15层设立了一个全国性的拥护史蒂文森任总统委员会。不 像其他候选人的前哨基地那样,这个总部没有和他本人联系,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州 长继续尽他一切努力把门关死。在他的请求下,他的朋友们勉强答应不把他提名。7月20日 星期日,在开会前一天,他向伊利诺伊州代表团的秘密会议提出特别的呼吁,要求该团不要 参 加征召他出山的活动。在外面的记者,扑在地板上,把耳朵贴近滑动拉门下面的隙缝听到他 谈到总统的职位,“我没有梦想过自己是胜任这个工作的——无论在气质上、智力上或体力 上都不胜任。因此,我请求你们依从我的愿望,不要把我提名,也不要投我的票,万一我被 提名的话。” 历史上从没有一个成功的候选人说过那样决绝的话。但到了第二天就有两件事情凑合起来 和他作对。第一件是艾尔本?巴克利请16名工会领袖吃早餐,争取他们的支持。由于史蒂 文森没有答应接受提名,副总统就有理由要求杜鲁门支持他。杜鲁门在他的回忆录上写道, 要是当初这些工会领袖支持了他,巴克利本来可以成为民主党的人选的。但是那些工会领袖 没有支持他,因此就把他排除出竞选之外。第二件是,不出所料,州长的大会致词激动人心 。他说:“我的朋友们,在这里,在伊利诺伊州和中西部的大草原上,我们无论朝哪个方向 看 ,都可以看得很远……这里没有……思想和抱负的任何障碍。我们不要任何这一类的东 西 ,我们的精神或心灵不要任何枷锁,不要僵硬不变的思想方式,不要死板的一致。我们要的 只是在自由和光明正大的竞赛中获胜的信仰和信念。” 他回顾了20年前富兰克林?罗斯福在芝加哥第一次被提名为总统以来的那些年月,动人地 谈到自从那时以来所取得的辉煌成就。然后他露出恶作剧的眼光。“但是我们的共和党朋友 ,”他继续说,“却说这一切全是可怜的失败。几乎有一个星期之久,他们在这里大放厥词 ,要想找出个办法来,而他们所找到的惟一办法就是说,这一伟大的20年的进步是施 政不当、贪污腐化、社会主义、管理失调、挥霍浪费以及更糟的事等等所造成的。他们抓住 那个破办法,把它死抱住不放,带到会议厅上来,在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闹得不可开交。”真 的:“在听到这一系列关于我们施政腐败的没完没了的辱骂以后,第二天早晨邮件还是准时 送达,这叫我感到十分惊奇……但是我们民主党人绝不是这里惟一的受害者。他们首先是 自相残杀,然后又来对付我们。两次都是使用了同样的词汇,因为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事。也 许靠近屠宰场就是说明这场大屠杀的原因吧。” 就在这个当儿,艾森豪威尔在科罗拉多州一家钓鱼的小旅舍里看着电视,有些担忧。但是民 主党的代表们却有了勇气。安妮?奥黑尔?麦考密克在次日早晨《纽约时报》上写道:“在 一天里面,所有混乱交错的潮流似乎都汇集到艾德莱?史蒂文森州长这个矮小的人物身上, 把他看成是代表大会上一个惟一的、几乎是自然的人选。只有总统采取行动才能改变这种状 况,这里一般的看法是,即使总统采取行动,现在也为时已晚了。” 星期四接近傍晚时分,印第安纳州长亨利?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