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娃娃,好人和坏人可不是光看就能看出来的哦……”
“恩,少爷说的是。”娃娃低下头,她一向是最听少爷话的了,“你说我们这次,能找到那个人吗?我们都已经等了好多天了,要是他不来怎么办?”
“能的。月君说,在这里等就行了。自然会有人带我们找到他。娃娃,做事,一定要有耐心哦!”
“恩,知道的,少爷……”娃娃一脸崇拜的盯着少爷。
正文 生死关头
花前沉醉倒玉壶,香□雾,红飞雨。
九十韶华,人间客寓,把三分分数数,
一分是流水,二分是尘土,不觉的春将暮。
西园杖屦,望眼无穷恨有余,飘残香絮,歌残白露,
海棠花底鹧鸪,杨柳梢头杜宇,都唤取春归去——
房间里面,琉璃正拿着手机,对着镜面屏挤眉弄眼的照来照去,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奇怪了,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就扮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什么破绽都没有露出来啊!一个瞎子怎么就能发现我是女的呢?难道……难道是我太帅了?帅的不真实?……”
琉璃郁闷的解开衣服,撕下面具,让自己美丽的皮肤透透气,真是麻烦啊,古代干吗套那么多层啊!天气明明就很热来着,虽然她带着辟尘没多大感觉,可是还是好想把手臂露出来,穿着热裤到处跑啊!
从包裹里取出药,一点点往膝盖上和腰上等依然乌青的地方涂抹着,疼得龇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的小脸,还好没毁容。心下突然有点委屈起来,罗玄就在离她房间不远的地方停留着,可是自己都不能见他,只能偷偷摸摸的在这守着,唉……
“马儿马儿不吃草,马儿马儿乖乖的跑……”她独自发泄着愤懑,自顾自的编着歌儿唱着,东不搭腔,西不搭调。
拿出钥匙扣看看上面表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0点了,再过两个小时玄哥哥的毒就该犯了吧,得到他门口去帮他守着,把着关才行,坚决不让任何一个坏人和任何一只蚊子趁虚而入!
于是快到凌晨的时候,她就悄悄的走出房门,远远的站在一边盯着罗玄的门边,一直到过了凌晨,才敢悄悄走到门边。不然以罗玄的耳力,是定会发现的。只有毒发的时候,才有机会靠近。还好这是二楼又是西南的偏僻角落,周围乌漆抹黑的,鬼影都看不见一个!哎呀,古代的人真是早睡啊!通常这时候她不是在上网打游戏,就还在外面和同学Happy呢!
说到上网,呜呜呜,手好痒啊!她的劲舞,她的魔兽,她的QQ……
小心的趴在门边,怀里揣着她的小手枪,突然有点怕鬼。呜咽,要是她带把真的来就好了。没有枪有其他的也好啊!早知道要玩穿越,她应该早点准备好一个超大的登山旅行袋再跳进游泳池的,555~~~~
阴风阵阵,有鬼夜哭,她蹲坐在门边,吓得闭上眼睛。
咦?不对!哭声怎么是从房间里传来的。咦?也不对,不是在哭,她趴在门边侧耳细听着。似乎是玄哥哥的声音,仿佛正忍受着莫大的艰辛,痛苦压抑的喘息着,偶尔一两声发出声来也是低沉而嘶哑。
玄哥哥发热毒的时候似乎明显比寒毒要严重,从来都不准任何人靠近,但是寒毒发作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身上结的冰晶也是一次比一次多。琉璃也不知道是热难受还是冷难受,反正只要是看见玄哥哥难受的样子她都好难受,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
就这样在外面听着里面轻微又叫人撕心的压抑的喘息,还有罗玄咬牙忍受手指陷入床柱的吱呀声。琉璃的眼泪就开始转啊转啊的,好想一下子就冲进去。可是现在只能坐在门边等着现在已经加长到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般若花混合成的这种毒,毒性难定,难以压制,寒毒发时犹如凌迟处死,每发一次,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可是大脑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肉仿佛正被一片一片割下,却又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热毒发时,人则完全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内力絮乱,四处奔流,嘶喊发狂,有如疯子,随时有可能血管爆裂,经脉寸断,而且整个人一直处于欲望和杀戮的笼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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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罗玄来讲,他是宁愿忍受再多撕心裂肺的寒毒的,也不愿意在热毒下逐渐失去自我。哪怕凌迟剔骨,他也可以哼都不哼一声,可是他害怕一向清心的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愿相信自己,原来也有世人那丑陋的欲望。
时间慢慢流逝着,伴随着罗玄越来越难以抑制的痛苦喘息,琉璃如坐针毡。每一次罗玄毒发,都是她的一次受罪。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啊,对玄哥哥下这么重的手!让她知道了非拆了那人骨头不可!
突然觉得不对劲,她耳力不好,什么也没听到,可是仅仅是因为和罗玄待在一起逃避追杀久了而练出来的一种警觉性让她觉得有危险到来了。可是又摸不透,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着,忽然闻到淡淡的香味,她身上揣着赵祥吉给她的辟尘珠倒是能辟百毒,御寒暑,可是珠子贴身隐隐发热也提醒着她那香气有毒。
555,古代真是个可怕的世界,怎么什么地方都是毒啊!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了,使劲撞开门,一头就冲进屋子里去。
“玄哥哥!”
他没事吧?他没事吧?自己是不是进来晚了?
“你……你怎么在这……?”罗玄闻到七里香就知道是青信楼的人来了,算好时机,刚好挑到自己毒发一刻,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先洒下七里香,香飘七里,闻者倒地。这下怕是整个客栈的人都昏死去了吧!
血液一阵一阵的往上涌,他从怀里掏出大还丹服下,运功抵抗七里香,却是对本身正犯的热毒加重了几倍,他知道这次再无生机,心里庆幸还好先把琉璃给抛下了,没想到正在这时她却从屋外闯了进来,罗玄大骇。一生之中多少性命攸关时刻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玄哥哥,你没事吧?”还是那么毛毛燥燥,心急如焚的就往罗玄扑了过来。
罗玄反手一掌便把她打飞了老远去。
“呜……玄哥哥……”琉璃一脸委屈,虽说穿了冰蚕纱衣,可是扛不住罗玄的内力,一掌下来,血气翻涌,差点就没喷出一口血来。强行咽下,不知所以的满眼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罗玄。
此时的罗玄没带面具,头发凌乱,双目赤红,怒视着她,大声的吼着:“走,赶快走!听见没有!”
就在这时,七个人从房间屋顶破顶而入,竟和上回一样,衣衫色彩迷离,分别是三个橙衣,和四个黄衣。
琉璃正好倒在他们落下的中间位置,被团团围住,吓得整个人都傻了。罗玄强提起一口气,扯下高束起两边蚊帐的青色丝带就朝琉璃卷了去。起手之间,琉璃已被拉入自己怀中。
两个人飞速攻来,就在蚊帐飘然合拢的几秒钟时间之内,罗玄已经和上前的两个黄衣,对了不下百招。却明显的越来越力不从心。他一开始是打算坐以待毙就等他们擒了去,这时却不得不拼命忍着反击,强护着怀中的琉璃。身体内的巨毒和强大的外力双重冲击,脖子和手背上的血脉通通突暴而起,心里百般巨痛,思量着如何才能寻得办法救得琉璃脱离险境。
几人见如此都还久攻罗玄不下,一个橙衣运起一掌,趁罗玄挡黄衣四掌分身乏术,朝着罗玄当胸一掌劈来,罗玄却是再躲不过。
琉璃本是手和身子还被丝带缚住,横躺在罗玄怀里,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救急,想也没想便直立起身子,为罗玄硬挡下这一掌。
罗玄大骇之下,已来不及,心痛如绞,便自撤了防御,双掌打在琉璃背上,力图为她散去一些橙衣的内力,不然必定是当场经脉尽断。却也任凭其余四掌,纷纷落到自己身上,一口鲜血便吐了出去。
正文 红绡香帐
琉璃殿暖香浮细,翡翠帘深卷燕迟,夕阳芳草小亭西。
间纳履,见十二个粉蝶儿飞。
一个恋花心,一个搀春意。
一个翩翻粉翅,一个乱点罗衣。
一个掠草飞,一个穿帘戏——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箫声响起,所有的人内力一滞,收了手去,倒吸一口凉气。众人惊惧,转过头来,却见一男子立于房中,何时进来,却竟无一人知晓。众人道是罗玄援手来助,而罗玄此时已身负重伤,于是便合力开始围攻那男子。
那男子左手执弯刀,弓如圆月,迅疾如风,下手狠毒,招招致命。眼珠子却一动不动,甚至从未在七人身上有所停留,竟然是个瞎子。
“月君,你是月君?”一橙衣退到一旁大口喘气大声质问,众人听了心里大骇。青信楼和北冥阁不同,赤橙黄绿青蓝紫衣,每个级数的杀手的数量都不一样,而且随着任务的失败或者升调等不停变换。因为所属朝廷,人力才力充沛,数量颇为巨大。
可是北冥阁,有名字的杀手只有天地日月星五个,其他的全部用数字的代号称呼。他们五个是最顶尖的,也是下手从未失败过的,没有替换,而且一个比一个武功深不可测。北冥阁本是独立的严密的杀手组织,后来因为首领风夜花吹雪多年前下嫁冥狱狱主聂星海,故合并入冥狱,成为其中最强大的一个派别和力量,也是聂星海的绝招和王牌。但是,他们同时又是独立而诡异的存在,即使是聂星海的命令,也得以委托人的任务形式进行。
江湖中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五个是什么样子的,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只是传闻星君暗器绝步天下,月君圆月弯刀勾人魂魄,日君以水取人性命,地君倾城一笑杀人于无形之中,而关于天君则什么传说都没有,据说是因为北冥阁的暗杀,从来用不着劳天君的大架。所以近些年内,从来没有关于天君的任何消息,哪怕连信息最为灵通的青信楼也探寻不到。
众人见那男子手持圆月弯刀,武功飘灵诡异,认定了必是月君无疑。看来是北冥阁也要拿下罗玄,派了他来,却没想到传说中的月君,竟然是个瞎子,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这一仗,谁胜谁负还说不定。想罢,众人一起合力攻了上去。却没想到月君仿佛身体的四面八方都长了眼睛似的,下手又快又准,几百招之间,手起刀落竟然已杀死了两个黄衣,剩下的五人大骇,没想到实力差距竟然有如此悬殊。怕是红衣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边罗玄根本来不及去管及时相救的那人是谁,只是疯狂的把内力导入琉璃的体内,她先受自己一掌已受了小伤,再加上橙衣那一掌,虽被自己化去许多,命仍是去了半条。
琉璃已说不出话来,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狂掉泪,罗玄伤势过重,巨毒正犯还强制用功,身上的多处血道已破,汩汩的不断往外渗出血来。他双目赤红,犹如鬼神,内力不断的往自己身体内疏导。身上的白衫,早已经浸成了血红色。
“不……要……玄……哥哥……”琉璃用力的想开口,心疼得想要死掉,开口却也是喉咙一咸,鲜血便从嘴边流了出来。
罗玄抱她入帐中平放下来,哪管外面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他快要支持不住了,道是这次自己大限将至,心无可怨,只求琉璃能平安度过此劫,不要被自己拖累。身上仅存的功力也不断的往琉璃体内输入,随着内力的流失,残存的理智也逐渐流失,巨毒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却无可压制。琉璃满眼是泪的样子在他身下让他又痛又怜。终于所有的一切在血红一片中完全崩塌,罗玄俯下了身去。
外面打斗中的男子似乎窥见帐中情景,心里一惊,手上一滞,没来得及听辨周围的情况,一橙衣见他失神,趁机悄无声息的从空中袭来,转眼已到背边,眼见就要击中。
突然又是刚才一样的箫声大作。橙衣心口巨痛,手下缓下半拍,那男子翻身回臂,那橙衣低头一看,自己的掌已被削去半边,随后而来才是一阵巨痛,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喉咙已经被割断。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快到他临死的时候还惊讶的睁着眼睛没反映过来。
而此时的琉璃也陷入了巨大的惊讶和恐慌之中。看着罗玄眼中那最后一死明亮消失殆尽,仿佛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倾下身来,头埋在自己的脖子之间。她能感觉罗玄正舔食着她唇边流淌下去的鲜血,滚烫的舌尖在琉璃的皮肤上游走着,琉璃惊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玄哥哥他在干什么?
被死死的压在罗玄的身下不能动弹,外面还在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红绡帐内却热度高涨,逐渐显现出一片春光。
就这么顺着血迹往上舔食吸吮着,琉璃发现罗玄的眼神变得好诡异!仿佛闻见血腥的贪婪野兽,浑身都是暴戾的气息。
罗玄满眼都是赤目的红,内心的渴望叫他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