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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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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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也是一样!”萧寒嫌他聒噪。

  他没理会他,沉浸在他的心酸往事之中。他根本不需要一个推心置腹者,而是要一个哑巴的聆听者。继续道:“我也算争气,上了大学毕业后如她所愿进了机关。可是你知道吗?”屁话,萧寒当然不知道。只能听他说:“我的分管局长就是他。”“噢。”萧寒佯装惊讶,算是为了迎合他。“我这才总算慢慢了解他,他真可怜!当了几届的付局长就是提不上去。他娶的那个女人象患有神经质似地处处提防他,监视他。尤其是我进了单位被她知道以后,来我们单位找他吵架次数就更勤了。每次她经过我的办公室,她都远远地用恶毒的眼光注视我。每次我都会在这眼光里不寒而慄,仿佛不是他们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他们。三年以后,我提了。是他暗中帮了我。宣布的那天,他找我去他办公室谈话。进他办公室,他把门窗关好,“噗通”一声对我跪下,抱住我的脚痛哭流涕求我原谅,并让我喊他一声爹。我当时傻了。说实话,虽然我母亲不停在我耳边唠叨让我替她复仇,但我从未恨过他,真的!因为他离我太遥远了,遥远的在我心中根本没有他一丝痕迹。可他这个时候却突然让我喊他一声爹,并且就是帮我的时候提出。我好恶心,那是从心底对他的恶心。我当作他的面把考核表撕掉了。于是辞职来到这里。开始我还自责对不起我可怜的母亲,可是没多久,我暗暗庆幸,庆幸自己脱离了他们之间的是非圈。人生真的短暂!人又何必在别人的是非圈中折磨自己,为何不去寻找自己的人生快乐。你说对吗?”

  “对!”萧寒赞成道:“没想到你有这样催人泪下的生世,竟然会这样想的开。”

  “不想开又能怎样?”他叹气道:“我身上流的真是他的血,遗传他身上难以启齿的人性弱点一一好色!你想象不出他有多好色,既便他家中的母老虎处处设耳目监视他,可他仍会瞅准机会,摩擦女下级的手,双眼冒着淫光,吓得那些女下属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我来南方第一次搞女人后,遗传他身上的血液充分显示出来,并且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知道吗?跟我睡觉的女人不下这个数。”他用手示做个八字。萧寒惊谔不信自己的眼睛道:“这么多?你怎么应副的了?”

  “这还是相对固定的。”他面露得意,道:“一夜情数不胜数。”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信的语气有点嫉妒。这好色或许是每个男人都具有的人性弱点吧?

  “这是开放的南方!你呆久了就会知道。在这方面女人比男人更迫切。如果你找到一楔入点,她就象一片荒田任由你耕种。”

  萧寒不解,茫然望着他。他却一声叹息:“虽然我玩过这么多女人,可我依然保持童男之身。”

  “怎么可能呢?”萧寒逗乐了。他却一本正经道:“我身上的体液从未流进她们的躯体。因为我戴这个。”说完从口袋里掏一黄黄的避孕套在他眼前晃晃。萧寒恶心避开,“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快乐,而生产一个象我一样终身遗憾的人。这或许就是我同他的差别,因为我这人还有一点良心和责任感。”

  萧寒替他考虑道:“你觉得这样你快乐吗?难道你就从未想过找一个爱你的人或你爱的人过此一生吗?”

  他木然地望着墙壁,两眼发呆道:“这世界上那有所谓的爱情?压根儿就是生殖器冲动罢了。”

  萧寒哑然,觉得眼前此人很可怜!或许他看出了他的眼神,振作道:“不说了!萧兄。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为一点琐事搅了自己兴致。”

  萧寒终于缓口气,如释重负。他妈的!没喝酒的他,却手拍着桌子撒酒疯地唱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耳熟,萧寒猛想起这是南宋朱敦儒写的词。只不过这老家伙没他词中写的潇洒,晚年熬不住诱惑,屁颠屁颠地到秦桧那当个小官。

  从官老板店出来,萧寒脚步有点飘,那是酒喝多的缘故。没办法,为了耳根清净,为了封住他饶舌的嘴,只能猛灌他。官运是被他灌倒了,醉得烂泥似的,拍在桌上,象个小孩不停重复一句话:“兄弟,哥寂寞呀!你可得抽出时间来看看哥!”萧寒应付着,吩咐小姐照顾着他,抽着机会溜出来。走到一半,想起自己没埋单,有心要回吧!只是路太远,怕上班迟到。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是把自己当作朋友吗?做朋友一般都是从酒肉朋友开始的,想来他也不会小气,况且是他提出请客的。这样想他心就释然了。

  酒是喝多了,一路过来,被太阳烘烤,胃里的酒精直往头脑蒸发,头昏沉沉,踉跄地闯进了办公室,再被空调的冷风一吹,酒精在头脑凝固,直觉得眼前三个背影在晃动。两个坐着的,一个站着的。站着的是一个年龄约摸四十几岁的妇女,正双手挽着胸一声不吭地盯着电脑,看着一个头发油光锃亮贴在头皮上,锃亮的苍蝇都站不住脚要滑下来的男人在电脑上接龙。他妈的,上班打游戏!萧寒瞧着他心里就不舒服,不止是他头发的缘故,还有他穿着雪白吊带裤,整个打份就象电影里的“汉奸”!他旁边就是上午接待他的小姐,正在电脑打字。他们三人根本没当他存在,该干吗干吗,受了冷落的他,心里非常不快,尤其是适应不了冷暖交替的头脑凝固的酒精在发作,硬是管不住自己朝那小姐愣头愣脑地嚷:“喂,我的位子在哪里?”引得那小姐朝他瞪了一眼,小声对旁边道:“高工,这就是上午来应聘的。”

  “嗯!”头也没回,还在干自己的事。

  原来他就是高工。萧寒嚇住了,从上午那小姐对他关照的语气,他弄不懂是高工大还是冯生大。好象听她口气这个人挺难缠?心直怪自己:丢人!乖乖地站在那里等。但酒精仍在发作,直感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扑一扑。终于等他这盘玩完,没成功,他又来一盘,根本不当他存在似的。岂有此理,他等的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识相地压底声音喊:“高工。”

  “知道了!”他比他还不耐烦,对旁边的吩咐道:“小郑,你去把效果图拿下来。他不是很会画吗?让他重新再画一遍!”

  听得出,他对自己充满敌意,那得罪他啦?不可能呀!难道是刚才的唐突,如果是,那他这个人太没意思了!如果真的这样,在他手底下干活,肯定没好果子吃!本来愉快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头却似泼了一盆冷水,酒彻底醒了,看来这碗饭不好吃!

  被称作“小郑”的老女人像幽灵似地上楼,再象幽灵似地把图拿下来把它放在一个桌上,命令他道:“你过来!”。她对他随便吩咐了几句,就丢下他,过去看她“主人”接龙。瞧她面相,倒也长得和善,脸上除了一点坑坑洼洼外,倒也清爽端庄。为何对自己阴阳怪气,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高工边接龙边对旁边的小姐吩咐道:“小丁,你去对他讲讲公司的规章制度。”“哦。”她应了一声,丢下她手头工作,去她的柜台拿出两张纸过来。还没近萧寒的身,就夸张地用手拂拂鼻子,恶心他道:“你喝酒了?”

  “一点点。”

  “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喝酒,看你初来,这次就饶了他,不扣分了!”

  我又不是上班时间喝酒,萧寒有心为自己辩护,可见她脸上挂着与她年龄不符的严肃,硬是把己窜在喉口的话压下,肃穆地望着她。她恪守自己的职能,象个法官一字一顿对他宣读公司规则。萧寒一听头就炸了,十不准,违反任何一条都扣钱,扣得还很厉害。可听完,就是没有奖励的规则,这不是不公平的《南京条约》吗?心有点不服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也是:中国人信奉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所以用奖励的方法来激发人的本性。而外国人信奉的是“人之初,性本恶”,所以用规章制度扼制人的罪源。

  她宣读完,郑重其事对他道:“你暂时按排在我的部门,以后有什么具体事,必须向我汇报。”

  萧寒懞了!不会让他跟她看大门吧?等她介绍完公司的人员编制后,他还是莫名其妙,似懂非懂。心想:就这两个部门经理,其中一个是看门的小姐。这简直是……看来老外也脱不了俗,任人唯亲!实际上萧寒想差了,丁小丽也是大学生,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学得是工商管理,受聘于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由于冯世勋把销售这块全托给香港的一家中介公司。她就改聘为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尽是杂事,譬如看大门、打字等等,因为人少,老板不愿浪费钱找打工的,只能她亲历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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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可是萧寒总觉得这里阴森森象个鬼屋,这里每个人都怪怪的。就是坐在他后面正剪硬纸板做模型的,穿着一身口袋奇多的工作服,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家伙也欺侮他。他先用挑衅的眼光把他上下打量个透,再呲牙咧嘴朝他笑,他直感到心里毛绒绒的,后怕不己。

  既来之,则安之。他把包放在墙角上,打开抽屉,里面的笔、纸和颜料倒也齐全,只不过象僵尸般五颜六色乱堆在一起,想来是很久没用过的缘故。有心想问他们要套新的,一见他们阴沉沉的脸,只能将就,收拾收拾到厨房洗笔去了。

  洗完笔回来,这阴森的鬼屋一下子人性化了不少。高工同他的小郑不见了,他的顶头上司丁小丽丢下工作到座位上玩起了俄罗斯方块,后面的小家伙却埋头看书。看来阴奉阳为并非中国人特有的恶习!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裱纸,打草稿,上色。认真工作起来。

  “你真画的比那两副好吗?”正埋头工作的萧寒抬头见是丁小丽不知何时立在他旁边,瞧他画图。

  “那当然!”回答的自信。

  “高工是搞建筑的。”

  “那最好!”

  后面的小家伙也讪讪上来瞧热闹,见到图上渲了仅一遍的颜色,看不出什么效果,甚是失望,摇头叹息回去了。丁小丽也觉得没趣,回去又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可是没过多久,丁小丽游戏机里消去方块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瞧那小家伙又在剪硬纸板。谁来了?看把他们吓得!门“碰”地一声推开,闯进两个女人,前面红光满面,进门就嚷:“世勋,世勋。”,后面的一脸劳顿,手挽着大大小小的包。

  “许小姐,冯生下工地了。”丁小丽提醒她。

  “哦。”她没劲地上楼去了。丁小丽嫉妒地问她后面的女人:“这是许小姐刚卖的新衣服吧?”

  “嗯。”跟着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许小姐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刚买来的新衣服,因为商标还在上飘着。在丁小丽面前踮着脚练芭蕾舞转个圈,嗲声嗲气问:“丁小姐,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太美了,简直就是为许小姐量身裁作的,真是太合身了!”丁小丽双手护胸,发出欣赏皇帝新衣才有的赞叹。她更乐得又转了一圈,“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哼,余小姐还说我穿的不合适,我才不听她的,她那老土的眼光!”

  “真的,许小姐您在那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套。”

  “我是在专卖店买的,不会有第二件。”

  “真可惜!”丁小丽犹嫌拍得不够,顺带把萧寒扯上:“小萧;你是学建筑的;有美感,你觉得许小姐这套衣服漂亮吗?”

  没感觉!她这套衣服在萧寒眼里太平常不过。上身是件白色的衬衫;脖颈寄根浅紫色的蝴蝶结;下身一条挺得象刀削一样的深黑色长裤。不过这女人长得实在太诱惑人;萧寒不敢多看她一看。想起一句话:青年人爱看女人的脸蛋,中年人爱看女人的胸脯,老年人爱看女人的屁股。而这女人简直可以把这三种层次男人一网打尽。她长睫毛下面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两片丰满的嘴唇鼓起就象一个熟透的樱桃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胸前两侧立的山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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