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微微蹙起眉头,在房间里慢慢踱起了步,他解开西装上衣,拉松了领带,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枝烟,沉吟良久,缓缓道:“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打郑州期货的主意。”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问题是,他们要做多、还是做空?”
张胜和周唯智四目相对。周唯智道:“如果做多,那就是我们的盟友,他们的目标也是当地的那些土豹子。如果是做空,那么很有可能是察觉了我们进场的信息,联系当地炒家想打我们一场漂亮的伏击战。”
张胜想了想,说道:“打我们地主意。不可能。我们昨天才决定动手,而他们的开户rì期,比我们还早着几天,如果他们有这种预见,那岂不是比诸葛亮还厉害?都能未卜先知了,还何必在那儿小打小闹。干脆杀出国门得了。”
罗先生插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是一路的。”
张胜缓缓点头:“嗯!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罗先生喜形于sè,笑道:“这一来,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有了一个强大地帮手,这一仗一定打得空头落花流水。”
张胜摇头一笑。道:“期货市场就好比chūn秋战国,许多集团在这个战场上为了自己的利益你砍我杀。这些人中,强者如chūn秋五霸、战国七雄,而弱者如各城邦小国,墙头草般在夹缝中求生存。各种势力之间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谈不上什么道义。
所以,这条过江龙有可能是我们地战友,也有可能临阵倒戈,成为我们的敌人。败一次,就有可能横死乌江啊。小心无大错,我们的计划要做些变动,现货市场我们放弃控制。以免打草惊蛇,或者被这条过江的强龙发觉,我们静静伺候,看准时机再突然杀进去。”
“好,我马上通知老姚。”
“嗯。告诉他。闻鼓则进,虽刀枪加颈而不退;鸣金则退。虽金银满地而莫停!”
“是!”
罗先生匆匆抓起了电话,张胜则陷入沉思当中:“这条上海来的过江强龙,会是何方高人呢?”
徐海生站在地王大厦69层地天台停机坪上,双手揣在风衣里,潇洒而立。
天边亮起两颗星辰,越来越亮,越来越近,隐隐传来风雷之声,那是一部直升机。
徐海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向前走了两步。
今天下午的宴会非常成功,他想邀请的各界能人济济一堂,尤其是台湾玉女明星洛小姐的出现,更令气氛空前高涨。洛小姐很会说话,把气氛搞的很活跃,宾主尽欢,令徐海生很是满意。
徐海生早知道这位洛小姐是位绝sè尤物,可是直到见到真人,才发现这位大美人是如何的活sè生香。台湾美女同香港美女大不相同,香港美女都市气重一些,无论是在影视片中,还是在rì常生活中,都带着一点冷俏。而台湾美女不同,她们很有亲和力,无论是上台演出,还是rì常交往,很有生活气息。
徐海生被她打动了,60万的赴宴费他都拿了,自然舍得再花四百万,同这名满天下的伶人共赴巫山,一度。于是,这位大明星在演出结束后,妆都没卸,便又乘机再次赶来。
这位身高一米七四的台湾美人洛笙寒小姐,身材相貌,绝顶一流。当年她以模特身份做了第一部广告,一炮而红,名满宝岛,其美sè令不少富商为之垂涎。刚刚进入影视界,她便和一位娱乐天王传出绯闻。随后被一位电子大亨包养。
此后,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她侍候地政要名流也越换越多,身价自然也越来越高。
狐狸jīng,从来都是服务于富豪这个群体的。只属于一个男人、而且是只属于一个穷男人的狐狸jīng,不过是蒲松龄一介穷书生地意yin罢了。
徐海生在地王大厦租了一间豪华套房做为他与笙寒小姐今晚的幽会地点。
在这里,这位名震两岸三地的知名影星,万人景仰的玉女偶像,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将被他撕下尊贵地晚礼服、扯掉代表贞洁地白纱裙,在卧室里、浴缸内、客厅zhōngyāng的沙发上,秋风习习一轮明月地阳台上,一丝不挂、仰卧翘爬,像个最最下贱最粗俗的jì女一样任他恣意享用。
有些明星,是穷人的明星,富人的婊子,她们不见得就比夜总会的婊子更漂亮、更xìng感、更会服侍人,她们贵在身价,高不可攀的身价。无数男人yù一求芳泽而不能的身价!
而他徐海生不但得到了这个女人,而且能让这个无数男人恨不得跪下来吻她脚趾地玉女跪下来吻他的脚,以恭顺迎合的态度讨他的欢心。
这就是他要实现的价值,一种凌驾于大多数男人之上的快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就是徐海生地人生信条。
天上。正有一轮明月,明月的光影中。那架直升机就象一只蜻蜓,翩跹而来。徐海生望月举手,如举金樽,脸上带着一种优越地笑容……
此后几天,张胜一面派人留意徐海生在深圳的举动。一面抽空去了趟澳门,和侯塞因先生考察当地市场和地理环境,研究投资计划的细节,并再次拜会何先生,联络感情,为明年初各路豪杰杀进澳门谋求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奠定基础。
裘老板不负重望,张胜的五百万美元在他地运作之下,半个月的功夫,就合理合法、毫无破绽地出现在张胜的户头上,张胜也不负裘老板所望。又是一千五百万打进了他在境外的账户,裘老板兴头十足地继续玩起转钱游戏来。
郑州那笔期货买卖张胜大赚了一笔,他的人及时发现另有人也在打郑州期货的主意。于是从主战变成了偷袭,悄然部署兵力,直到确认了那条强龙的阵营和规模,这才不声不响进场扫货。
上海那伙人在当地几家机构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动手了,尤其他们事先控制了现货市场。于是奇袭一开始。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惨的是,在他们发动的同时。老姚事先埋好地雷也炸了。两大高手双剑合璧,一下子就把对方打懵了。
胜利来的就是这么容易,这是当地的土豹子们第一次缴纳这么大地一笔学费。因为亏损严重,机构的几个老总全部下马,几个粮食局长流放荒野,易地安置。
张胜一战而退,这时上海那拨人也发现有人在郑州期货上打了伏击,幸亏是和他们站在一边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也把他们吓出一身冷汗。只是张胜来得隐秘,退得迅速,他们只知道是来自南边,却不知是哪一路人马。
张胜功成身退后,便开始研究接手凯旋企业的事,由于这家企业有不少驻港部队军官家属在此就业,秘密收到消息的军方派了一位邱中校同张胜见了面,希望他在接收这家上市公司地时候能够充分考虑到军人家属地就业对于驻军官兵的影响。
张胜对此满口允喏,答应接手凯旋公司后一定妥善安排军属员工,绝不让她们有一人下岗,张胜地坦率和热诚给邱中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两人在交往中建立了很亲密的交情。
洛菲对此很不理解,私下对张胜说:“你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他不过是个当兵的,而且只是中校军衔,你何必如此礼遇、曲意结交呢?”
“你懂什么?”
张胜教训道:“人脉就是钱脉,关系就是实力。他虽只是个中校,但能代表军方前来接洽,说明还是有些份量的。广结善缘,朋友遍天下,总不是坏事吧?人是社会动物,有谁能脱离别人的帮助,完全凭一己之力成功?古往今来的成功人士,哪个身边没有一群能人相助?古往今来的能人,哪个不是受了别人的重用才体现出他的价值?人的价值,就是在互动之中体现的。
况且重组企业的人员安置问题本就是在我的重组计划之中,我不过是送了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洛菲发了半天怔,问道:“这就是你在MBA企业家培训班学到的东西?”
“然也。”
洛菲感慨道:“唉,男人……活得真累……”
张胜也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张胜同意接收凯旋公司,同意妥善安置军属,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做为交换条件,他首先要求对凯旋公司进行债务剥离。并向市zhèngfǔ和驻军提出了一个要求,整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在公司正式易手之前,不得向外透露半点消息,一旦有消息外泄的情况发生,他将立即中止重组活动。两方面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随后。张胜重金聘请了几位在兼并重组方面经验极为丰富的资深注册会计师,在他的豪华别墅秘密办公。这些人需要的一切生活必需品。他都提供最好地,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件事办完之前不得离开这幢别墅,不得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为此,他连电话线都切断了。
张胜平时不太注意个人安全。这一次却聘用了八位保镖,rì夜在他的别墅里巡逻jǐng卫,外不得进,内不得出,连米面菜油都由专人送到楼下,不时有些当地的政界要人还会来到别墅,彻夜不出。短短一个半月,光是应酬费就花了他一百多万,谁也不知道他和这些会计师们到底在干什么。
因为楼上住了一群大男人,洛菲从东北回来后也暂时搬到了旁边罗先生的别墅去住。把楼上的空间完全让给了这几位会计师。
这期间,徐海生已经离开深圳去了香港,然后由香港转机去欧洲旅游了。
不久之后。里流传开一个故事,张胜也从别人口中听说了。
这件事和他还有点关系,说地就是郑州期货的事。他从郑州凯旋之后,那条神秘地过江龙也离开了。不过那伙人只离开了一个月,等当地搞期货的几家机构头头脑脑都换了人。刚刚恢复了点元气。那伙上海客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想出其不意。故技重施,再大捞一笔。
不料这一次他们却中了陷阱,他们刚刚开满仓单,还没等发动,不利于他们的传言便立刻遍布整个市场。同他们上次洗劫郑州期货一样的手法,也是有预谋、有准备的一场闪电战,只不过这一次主客易位,郑州土豹子把上海客给伏击了。
那伙上海客亏得吐血,不但上次赚地钱全吐出来了,还倒搭进去几个亿。这件事在资本市场上传开后,众说纷芸,据市场消息灵通人士说:这事不只是一场期货大战,内中另有缘由。
郑州期货那几家机构后面有位大老板是tài子dǎng。郑州一战,他的人马被打得丢盔卸甲,让他恼羞成怒。经过暗中调查,他发现打了这场很漂亮的伏击战的主谋者来自上海,立即敏感地以为是政治上的势力角逐延伸到了经济领域,这是上海方面有意给他一个教训。
心高气傲的他怎肯甘休,立即从京里调了一位高人去郑州主持大局,想找回场子。偏偏上海那帮人食髓知味,再度杀进了郑州期货。这一来正合他意,那位高人顺手推舟,引君入彀,用同样的手法打了场漂亮的伏击战,杀得上海客落花流水,为他的幕后大老板找回了面子,双方因此结下了梁子。
张胜闻言暗自庆幸,如果他也贪得无厌、轻视对手,恐怕在郑州也得栽个大跟头了。
“无论什么时候,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哪怕你有再多轻视他地理由”,这是张胜从这件事上总结出的经验。
“很抱歉啊,诸位。平安夜还得有劳诸位在此cāo劳。”张胜一上楼,便满脸笑容连连抱拳作揖。
后边跟着两个佣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张胜道:“我给几位买了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两个佣人捧着托盘依次走到那几个注册会计师面前,托盘里分别是几个小盒子,看起来都不大。张胜请他们每人拿下两个小盒子。
有个会计师手快,先打开了第一个盒子,一只劳力士金表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闪着高贵优雅的光芒,令他目光一亮。第二个不用看了,不管是什么东西,相信其价值不会在第一个之下。
张胜搓搓手,笑道:“各位家里,我也以你们几位地名义寄回了一份礼物,各位为我张胜在此尽心竭力,权当我至诚感谢的一番心意吧。”
“张总。您太客气了。”几位会计师非常满意,急忙推开身前一大堆材料起身致谢。
“应该的,应该的,凯旋的事,我可全委托给几位了。”张胜笑笑:“明晚,罗先生会找几位知情识趣、相貌可人地姑娘。陪几位先生开个party大家放松一下。”
几位高级会计师闻言。都露出了会心地笑容。
这时,张胜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对几位会计师道:“那好,就这样。几位忙着,我先下去了。”
张胜匆匆下了楼,直接从院子里地角门走进了旁边的罗先生家。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大厅里闪灯、shè灯、彩灯,交给出一副灯光迷离的舞厅情相。门口两棵圣诞树上,一颗颗小星星闪烁着明灭相间地光。
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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